第15章:過去的事情
下午,烏洛德徒步在小道上,欣賞着路邊不知名的白色小花,小花在冰雪裏綻放,吹着寒風有點蔫巴,偶爾凋落一片花瓣,轉眼間消逝在風裏。
在詹吉的小屋練完劍后,詹吉就去牽着雅克去散步去了,雖然雅克好像並不情願的樣子,它是一條懶狗,一天出去一個早上就足夠了。
但奈何詹吉手癢了,這段時間都是由烏洛德牽着雅克四處亂逛,這麼久沒牽,他都有些不習慣了。
烏洛德則自己默默的回家,他這次沒有像往常一樣腳步跑得飛快,今天時候尚早,他還想逛一逛呢。
一個月以來,一直都是形色匆匆的,有必要把自己的節奏慢下來點,就好像一個遊戲有戰鬥和休閑兩個遊玩模塊,玩久了戰鬥,就會想玩一玩休閑模塊。
呼~吸~
不知不覺間,烏洛德的呼吸已經比一個月前悠長了太多,就連原本粗壯的身軀也好像變得更加魁梧,有型了幾分。
他背上背着一把硬木劍和一個小園盾。
這把硬木劍和小圓盾都是詹吉給他提供的裝備,質地很不錯。
就拿這個硬木劍來說,密度應該比普通的,做柴火燒的木頭重了不少,反而在烏洛德的手裏,不會那麼輕易的有發飄的感覺,和烏洛德家裏那把玩鬧性質的木劍相比完全不同,至少,必要時刻,硬木劍也可以作為兇器。
要知道,他此刻的生命等級衡量已經來到了零階八級,一位身經百戰的精銳士兵也不過零階九級罷了,所以他使用硬木劍,並不是把它作為玩具,而是可以作為殺人的武器。
此刻的烏洛德,背着硬木劍小圓盾,穿着耐打磨的衣物,很像傭兵的打扮,但是他臉上完全沒有尋常傭兵的那種粗魯,也沒有過去臉上那種散不去的陰沉。
由於一個月頭髮沒見,感覺有些長,他還給自己扎了一個小辮子。
這就是一個月的時光帶給他的巨大改變。
他步子踏得大大的,沿途的風景無論多好看,在他不停息的腳步下也逐漸遠去。
他逐漸就回到了自己所住的那塊區域。
路過一家熟悉的炒貨果子店,就是胖比伯的那家店,很久沒見到他,烏洛德走進去的時候,他震驚的看着烏洛德。
沒想到這麼一段時間過去,這個小混蛋變化這麼大,真的感覺變了一個人樣的。
不過,他這次來不會又偷偷摸摸的拿堅果吃吧?
他想着,眼神立刻從震驚變成了警惕。
他暗暗給自己打氣,要是烏洛德還敢這麼做,他就,他就。。。就讓他拿吧。
閻王易躲,小鬼難纏,如果只是小偷小摸,他就當積福了。
而且,這麼久不見,感覺他更可怕了。
烏洛德在店裏的炒貨店翻找了幾下,很快找了幾樣自己喜歡吃的乾果。
為了避免自己得選擇困難苦難證,烏洛德每樣都拿了一些,裝進一個袋子裏,隨即遞給了胖比伯。
“稱重吧,錢不會少了你的。”
說著,他揚了揚手中不知何時出現的銅鷹,幾枚銅鷹絞在一塊兒,發出悅耳的碰撞音,銅幣上還刻着的一頭鷹在自由翱翔。
是的,這寓意着有錢就可以像錢幣上的銅鷹一樣自由。
胖比伯看着遞過來的袋子,眼睛瞪的好大,憂心忡忡的神情頓時變成了驚愕,他本來看見烏洛德拿了這麼多正在心疼呢。
不是說烏洛德他每天出去鬼混得連個人影都沒有嗎,
他居然有錢?
但來不及多想,沒誰會和錢過不去,他拿過袋子,給他稱重了一下。
“都是統一價格,七個銅鷹一斤,這裏正好兩斤,誠惠十四個銅鷹。”
說著,他抬起頭來,很怕烏洛德這時候來一句,沒錢之類的話語。
但大概他今天真的做夢了,烏洛德真的認真拿出了十四枚銅鷹,仔細數了數,又拿出十枚銅鷹,遞給了他。
“您這是什麼意思?”
胖比伯驚愕的看着這二十四枚銅鷹,卻看見平時喜歡糾纏的烏洛德這次一改常態,直接揚長而去。
胖比伯只能聽見他出門時似乎輕輕說了一句——那十枚銅鷹是以前的錢。
烏洛德拋着手中的幾枚銅鷹,銅鷹發出的細微碰撞聲,在他耳里無疑是最為動聽的聲音。
胖比伯曾經被他零零碎碎的偷吃了不少堅果,現在多給他十枚銅鷹,也是略表對他的歉意。
反正烏洛德挺喜歡吃堅果的,以後多去他那裏買一些堅果,多去惠顧幾次,這樣也算順便彌補原身以前做錯的事情。
他也只能說盡量順便去彌補,也只打算這麼做。
走過路邊,他沿路路過霍比鎮的酒館。
他猶豫了一下,想到自己欠海斯沒還的十枚銅鷹,也就踏入了酒館,順路還一下唄。
他這身傭兵打扮的行頭在嘈雜的酒館裏沒有引起任何波瀾,現在是酒館很火熱的時間段,沒太多人在意踏入門檻的人是誰。
這也不出烏洛德所料,他這身裝扮,太普通了。
只有寥寥數人明顯是認識自己的,露出了驚訝的神情,但最終也沒有過來打招呼,估計交情不深,也不想靠近他。
和牆上的鹿先生打了一聲招呼,鹿先生一如往日的高冷,空洞的眼眶靜靜的看着他。
沒再做些別的,烏洛德直奔牆角,海斯正靠在那兒調酒呢。
“海斯,最近過的怎麼樣?”
烏洛德走過去打了個招呼,熟悉的聲音讓海斯抬起頭來。
依舊是額頭的頭髮散散的,遮住了一隻眼睛。原本這種裝扮多是顯得高冷,但海斯就顯出了他的憂鬱。
“你好,烏洛德,很久不見了,原本你可是三天兩頭就往這兒轉一圈的,雖然不怎麼喝酒就是了。”
海斯還是那個老樣子,有點像是老人的緩慢腔調,是很和緩的感覺。
“最近我改變了一些想法,也做出了一點努力去改變,你也知道,人嗎,總會突然有這麼一天的。”
“所以你是受到什麼刺激了嗎,偷偷去找丹斯小姐結果被趕了出來,隨後發誓要好好努力成為配得上她的人?”
海斯好奇的問道,烏洛德原本什麼脾氣,他還是挺清楚的,突然讓一個男人出現改變,那肯定只有他心愛的姑娘吧。
話外一提,丹斯小姐是暫居霍比鎮的一名貴族,以前有次烏洛德見到這麼優雅美麗的女性,頓時驚為天人,想要去搭話。
但是,壓根近不了身,人家有護衛的。
“你說的可真像一本話本小說,但很可惜,不是的。”
烏洛德不想在這些話外音多談些什麼,於是他主動轉變了話題。
“好久沒見珍娜了,你和她進展怎麼樣了,成了沒?”
“沒成。”
海斯眼睛動了一下,烏洛德不知道那是不是痛苦。
“怎麼沒成,你們原先不是很般配的嗎?”
“說來話長。”
烏洛德看着海斯,雖然海斯只說了這個詞,但明顯是希望他能聽下去的。
這下隨口一問問出事情來了,好歹海斯是朋友裏邊沒那麼酒肉的,他看了看天色,想出了一個權衡之策,說道:“說來話長,那就下次說吧,等下次我有時間,可以坐了下來聊聊。”
說著,他沒有再停留,如果讓自己的母親久等了,他不願意。
海斯看着毫不猶豫離開的他,還有他說話時那種理直氣壯的,沒一點點心虛,甚至沒有一點點猶豫,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麼說。
“下次可能我就不願意說了啊,烏洛德。”
他傷心的搖搖頭,沒有再說什麼,畢竟,他能夠理解他的朋友的行為,但還是有點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