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抉擇之言
翌日。
魏長安來到魏公府議事廳。
徐志清一人靜靜的坐在角落，似恭候多時。
魏長安來到他的身前，詢問道“有一惑，還請徐卿告知。”
徐志清聞聲，他趕忙起身，作揖行禮“世孫殿下但說無妨。”
“徐卿可知帝石？”魏長安找了個椅子坐下，等待着回答。
“看來魏公已經尋到老魏公留給你的東西了...我便與你說說吧。”徐志清頓了頓，繼續說道：
“這帝石能賦予國民神奇的力量，使得國民戰力大幅提升，而方圓百里以上的屬國則能大量提升帝石的加持，這也是為什麼那麼多大國沒有剿滅小國的原因，這便是我知道的。”
“好吧。”魏長安點頭思索。
徐志清忽然說道“魏公若是心意已決，我魏都六萬民眾，無論男女，必誓死跟隨！”
他第一次違背了老魏公的命令，有意去引導魏長安征戰。
魏都，魏人，還殘留着血性。
“徐卿何意？”魏長安目光深邃。
“我等魏人，願戰！”徐志清閉上了雙眼，他與那六萬民眾一樣，心中埋藏着國讎家恨，為此悍不畏死！
他們要帶着這份恨意，回到故土！那裏還有更多的魏人！
魏長安起身說道：
“將老魏公安葬后，我再告訴所有人，我的決定。”
說罷，他便離去，他並沒有馬上答應。
“靜候世孫殿下佳音！”徐志清行禮。
......
入夜，魏長安盤坐在靈堂，吩咐侍女取來偌大的地圖。
渺小的魏公國在吳國與漢國的夾縫之間，而晉國則在吳國的背後。
想要打下晉國，那麼他就要先踏平吳國，還要警惕背後虎視眈眈的漢國。
魏長安眉頭緊皺，看着魏公國周圍的另外二十七屬國。
“屬國加持國民的力量嗎？”魏長安明白破局之法，但卻不知這帝石的加成能到何種地步。
僅憑六萬死士快速拿下二十七屬國，還要面對吳、漢兩國的反撲，他得做好完全的打算，一個不慎便會滿盤皆輸。
他鐵盒中的帝石心中已是有了決策。
“爺爺既然選在這裏建立公國，那麼這第一步棋的關鍵就是這帝石了.....”
他握緊拳頭，看着鐵盒中的帝石，內心毫無俱意，六萬魏人都不怕死，他怕什麼！
“來人。”魏長安呼喚道。
“世孫殿下何時？”不時進來一名侍衛行禮。
“明日一早以老魏公出喪為由，將外來人請出魏都，排出城衛軍出城警戒方圓五里，外來人不得進入，違令者，斬。”
在徐志清的推波助瀾下，他終於下了決定。
......
霧氣環繞，花香四溢。
魏長安在侍女的服侍下，沐浴更衣。
洗凈一身污穢，他起身。
烏黑的長發上水滴不斷掉落着，白皙的身體上全是水珠。
侍女熟練的幫他擦拭身體。
在侍女的伺候下，魏長安穿上了一身不一樣的蟒袍。
今天不光是老爺子出喪的日子，也是他繼位的日子。
天空漸漸朦亮，雪還在稀稀疏疏的下着，城衛軍早早的將外來人請走，老魏公出喪，外人也理解，在他們離開魏國后不久，兩名平民扮相的信使也緊跟着出城。
“吱嘎——！”魏都的城門被幾個城衛軍給關上，
城門外，數隊全副武裝的城衛軍朝着平原的方向四散。
魏公府內，一尊紅色的棺槨被十八個大漢抬了出來，街道兩旁早已人群密集，他們紛紛跪倒在雪地之上，紋絲不動，彷彿感受不到冰冷，目光之中滿是尊敬。
棺槨中的老人，是他們曾經的王。
魏長安靜的走在抬棺隊伍前面，臣民們在隊伍後面緊跟。
魏長安黑髮上、黑袍上全是天空中落下的白色點綴，卻是沒有動手去清理，任由雪花落在身上，他身後的眾人也是一樣。
他神情堅定，雙眼深邃，帶着抬棺的隊伍來到了魏都中心，他停下，人群也紛紛停下。
青石磚鋪設的廣場上，積雪早已被人鏟去。
中心的廣場，有一座酷似小山的建築，仔細看去，是由青石磚所砌成的石墓。
那便是老爺子早就安排好的墓地，老爺子說過，就算死，也要在這裏看着魏國的子民。
壯漢們走進廣場，將紅色的棺槨緩緩抬進青石磚所砌成的石墓之中，卸下繩索，站在棺槨兩旁。
魏長安對着棺槨跪下，所有魏人也跪下。
“嘭——嘭——嘭！”整齊無比的磕頭聲響起，雪地上留下了六萬個深坑，他們沒有交流，卻彼此默契。
“封墓吧.....”魏長安跪着，他身後的人也還跪着，他們神情肅穆，眼角都帶着許些水珠。
抬棺的壯漢起身，緩緩的砌起了青石磚。
小小的墓門，竟是用了小半日才徹底封上。
壯漢不是因為寒冷而變得遲緩，而是他們所有人都想多看棺槨一眼。
一塊墓碑被幾個大漢豎立在墓前，上面寫着：
魏國君主，魏明之墓。
待在雪中的人卻感覺不到冷，他們早已熱淚盈眶。
魏長安緩緩起身，臣民們還在跪着。
他心裏明白，這六萬人不僅僅是魏國的子民，也是追隨爺爺的死士。
死士知道自己是死士嗎？並不知道。
所以，爺爺會說，善待他們....
魏長安緩緩開口：
“我魏國的子民們！”
他面向臣民。
“請抬起你們的頭！”
臣民的目光朝他凝聚。
“老魏公已去，今日，我，魏長安，便是新的魏國公，我欲讓魏公國破繭而生，你等可願追隨我征戰這天下！”
“我等願意！”
臣民們咆哮着，為了這一天他們等了太久太久。
魏長安張開雙手大喊道“魏人們！都請起身！明日便隨我掃平二十七公國！我魏國，有你們！必將戰無不勝！”
六萬臣民紛紛起身，大喊着：
“魏國無敵！魏人必將戰無不勝！”
“魏國無敵！魏人必將戰無不勝！”
“魏國無敵！魏人必將戰無不勝！”
他們積壓已久的情緒終於爆發，震耳欲聾的吶喊不斷在這雪中回蕩，這天下將再次迎來魏人的旗幟！
徐志清聽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魏國的戰爭，即將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