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支--引子
“這個東西,是和那個包裹一起來的。”
“嗯,就先收着吧。”
夜幕降臨,一男一女在屋內小聲地聊着些什麼。
“馬爾的葬禮......你打算去嗎?”屋內的聲音停息了一段時間之後,女人這麼問道。
男人沉默了許久。
“還是不了。”他這麼回答,“明天晚上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你指的是......那些人嗎?”愛麗絲小心地問道。
屋內傳來男人長長的一聲嘆息。
“也不全是,”艾瑞克扶着額頭,顯得有些無奈,“罷了,罷了,也不算什麼大事,只是稍微要緊了一些而已。我會儘可能的早一些解決,喪禮......我還是會去一趟,畢竟麥迪利亞那傢伙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我會去看着點的,你也用不着那麼著急,而且摩多先生也在。”
“也行,那就麻煩你了。順道幫我轉告摩多,如果麥迪利亞對馬爾的遺產有什麼非分之想的話,直接動手,不需要多考慮什麼。”
............
第二天日落之後,城郊的墓園之中有多了一塊新的墓碑。
馬爾的喪禮還算是“和平”,並沒有艾瑞克擔心的那樣發生意外,喪禮結束之後,人們都逐漸散去了,但愛麗絲還是沒有看到艾瑞克的身影。
愛麗絲打算在這裏等上一段時間,或許他只是忙過頭了也說不定。
等待之際,愛麗絲看着馬爾墓碑上寫的話發獃。
【他的身體化作塵埃,他的靈魂化作清風,他的記憶永遠陪伴着那些銘記他的人】
等待的時間過得很快,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後半夜。
墓園之後有一片相當空曠的湖面,在城區真的很少能夠發現這樣還未被開發的區域。
湖面上一陣陣涼風吹得愛麗絲直發抖。
“怎麼回事?都已經到這個點兒了?”愛麗絲看了看手錶,心中已經有些焦急了。
不過好在,昨晚艾瑞克已經詳細地向她交代了自己的行程,她很清楚艾瑞克到底是去了哪裏。
雖然不會有什麼危險,但是愛麗絲還是多少有些不放心。
以防萬一,還是沿着必經之路去看一看吧。
這麼想着,愛麗絲就動了身。
............
又幾個小時之後,墓園後方接近湖面的地方傳來清脆的爆破聲。
一個穿着在黑夜之中相當晃眼的白色戰鬥服的女人,慢步向馬爾的墳墓走來。
白無常拿着一束花放到空空的墳墓前,蹲下來給墓前倒上一杯酒。
“校長說的沒錯,你肯定回來。”
分明周邊沒有人接近的聲響,但卻在她的耳邊響起了一個粗獷的男聲。
白無常似乎早就習慣了這種莫名其妙冒出來的人聲,所以並沒有太過於驚訝。
“是嗎?”她轉頭看去,一個穿着一件長到能夠拖到地上的綠色長袍的男人逐漸從黑夜中走出來,他的頭上還帶着樣子非常可笑的尖頂帽,那尖頂帽的大小几乎可以直接拿來當傘用。
雖然這身裝束看着非常不合群,但是吉普特羅似乎非常中意這套打扮。
他的臉上還有些新鮮的疤痕和紗布,看樣子是剛剛受過傷。而且他走路的時候也有些一瘸一拐。
“奈特是又在水晶球里看見了?”
“啊,是的。”吉普特羅嗅了嗅鼻子,雖然眼前這個女人把衣服清洗的相當乾淨,但是她身上還是有一股很濃的血腥味,“奈特在計算人的死期的方面簡直得心應手。”
吉普特羅話才剛說完,白無常的身體左側又閃出一個黃金旋渦,從裏邊走出一個和她裝束非常相似的人,不過他的衣服是土黃色的。
耀塵把手上一塊四角形的水晶吊墜甩了甩,漩渦之門也隨之關閉。
“白無常大人,”耀塵向女人屈身行禮,“新一任的血影已經到了。”
吉普特羅刻意地迴避着耀塵的目光----即使他並沒有看向這邊。
(這傢伙來的還真不是個時候)他心裏這麼想。
“我馬上去。”白無常放下手中的酒瓶,只當身邊的吉普特羅完全不存在一樣。
“沒想到你去了一趟東方,還搞到個這麼響亮的名號?”吉普特羅語氣中略帶着一些調侃的味道說道。他似乎希望用這種方式引起白無常的注意。
“名字什麼的都無所謂了。當我們進入了ZAD家族之後,我們之間的稱呼就只限於代號。”
“那你應該叫白澤......”吉普特羅原本還想繼續說下去,但是她感受到了白澤那帶着濃烈殺意的目光,最終還是閉上了嘴。
許久的寂靜之後,白無常的眼神也稍微緩和了一些,這才讓吉普特羅鬆了口氣。
“我很清楚你的來意,而且早在半年之前就已經完全表明了態度。”白無常語氣很是強硬地回答着吉普特羅的沉默,“你們魔法界的事情早就與我們無關了,我們簽訂的條約之中很明確的說過,這一類事件我們可以選擇拒絕插手。”
她的拒絕完全在吉普特羅的意料之中,不過他手上還有一枚能夠讓她不得不答應的籌碼。
白無常見他久久都不回答,便要和耀塵一同回去。
“我們已經找到默然了。”吉普特羅對着白無常的背影喊了一句。
聽到這個名字,白無常的整個身體都抖動了一下。
“他就在曠世之戰的核心戰區----你確定不要和我們再商討一下合作的事項嗎?”
耀塵本想說些什麼,但是當他看到白無常那握的緊緊的拳頭,就沒再開口。
“哼,”白無常回過身,“不管結果如何,魔法界這些年都別想安安穩穩地度過。”
“如您所願。”吉普特羅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嬉皮笑臉地回答道。
“耀塵,對血影的考核就全權交給你處理了,魔法界那邊,我去去就來。”
............
“哦?”維繫者以一種非常慵懶的姿勢躺在星空之中,撥弄着身前的一隻天平,“看來小白鼠都到齊了。”
“很好!非常好!”祂突然以一種非常瘮人的樣子高聲笑了起來,笑聲在空曠的星海之中迴響,“那麼,實驗----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