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壞消息與好消息
聯邦歷，公元2202年10月14日，秋。
星期一、天氣晴。
上午8:40.
今天是葡萄酒情人節，可惜李悅並沒有男朋友，只能一大早坐在警察局二樓屬於自己的辦公室了，打開一瓶由火星種植園裏生產的名叫“希望”的紅葡萄酒，然而很奇怪，這酒雖然叫“希望”但標誌卻是鮮紅色的仙客來，兩者的意味完全是背道而馳。就像這就一樣，入口甘甜清爽芳香四溢，緩緩入喉后卻是驟然的濃稠火辣，如同純釀的白酒一般，最後留在口腔中回蕩的，卻是絲絲苦澀，如同情人的分別，充滿了惋惜與想要挽回的渴望之中，滿是矛盾與糾結。
“真不知道，你的小悅姐以前受過什麼刺激，竟然喜歡喝這種酒。”
張萊風在李悅的辦公室門口敲了敲門，過來開門的是胡駭，他一眼就看見在和“希望”紅酒的李悅，神情有些複雜的與門口的胡駭小聲吐槽着。
“不知道哎！聽說這種酒，只有在人生大起大落或是情感受到嚴重挫折的時候，喝起來才更能讓人記憶猶新。話說張老大，你和小悅姐共事這麼久，竟然也不清楚其中的原因！”
一旁的胡駭有些小吃驚。
“你小悅姐，每天都沉迷於各種神秘的發明，下班后的動向也極其神秘！”
“你們跟蹤過她？”胡駭吃驚的捂上了嘴，有些驚恐的看着張萊風。
張萊風也是一臉無奈，的確他剛才說的話太有誤導性了。
“你想哪邊去了，只是去年的有一次她破解了犯罪集團的在死者身上射隱秘毒藥的秘密，被盯上，我們就奉命暗中保護她，直到犯罪窩點被端。那段時間，簡直是我的噩夢。”
說著張萊風想起了，之前那段痛苦的回憶。
“噩夢？雖然跟蹤是挺麻煩的，但怎麼說你們多人也是相對會輕鬆一些，怎麼會是噩夢？”
胡駭有些困惑。
“這就說來話長了，簡單來說，只要她進入建築物內，你就不知道她什麼時候從城市的哪一個角落會出來。”
張萊風的回想着這些痛苦的內容，不禁越來越好奇，李悅到底經歷過什麼。
想到這他忽然回過神來，他是來這找李悅有事情的。
回過神后，張萊風讓胡駭先出去他單獨和李悅交談。
張萊風雖不是什麼好酒之人，但是看着這種不太常見的紅酒，也來了興趣。隨後從飲水的紙杯槽中抽出一個，坐在了正在喝酒的李悅旁邊。
“‘希望’真是少見的酒啊！”張萊風看着酒瓶感慨的笑着。
“確實，這種酒很少見，畢竟沒什麼人愛喝。”李悅在一旁漫不經心的回答着。
“我這來都來了，不請我來一杯？”張萊風微笑着調侃道。
“呵，你想試試？我怕你浪費我一杯好酒。”李悅一口將酒悶掉，嘴上掛起微笑，一臉戲謔的瞥了一眼張萊風。
張萊風尷尬的笑一笑，接過李悅幫他滿上了一杯。
“你不用擔心，這種火星特產我可是有秘密的低價渠道的。”
說著也給自己滿上了一杯。
“乾杯！”李悅率先將酒杯擊在了，反應有些遲鈍的張萊風的紙杯上。
“干……乾杯！”反應過來的張萊風有些緊張的舉了一下杯子示意了一下。
“咕……咕嚕”
“啊……咳咳咳……”張萊風因為剛才的緊張，不小心也和李悅一樣，將其一口悶了。
入口時還是比較美味的，但轉瞬間，就被這火星紅酒給嗆的直咳嗽。
“大意了~”張萊風放下手中的紙杯，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還好你沒吐出來，你比其他人強多了，你不是第一次喝這種酒吧？！”李悅依然是一副戲謔的表情。
“以前有幸喝過一次，不過這次的反差倒是比之前淡了不少，該不會是配方改了？”
張萊風給自己又到了一杯白開水，準備緩解一下喉嚨的火辣。
“哎呀~~呵~~！配方沒有改，是你心裏裝了太多事，所以才變淡的。說吧，這次找我有什麼事情，以往你可不會這種磨磨唧唧的客套的。”
李悅很是了解張萊風，一眼就看出這傢伙心中裝着事。
這時張萊風到嘴邊的紙杯也停了下來，握着杯子的手有些微微的一僵，緩緩的手中的杯子放下，神情也變得嚴肅起來。
“這次有兩個消息，在我眼中，一個算是好消息，一個就是要看你的答覆了……”
張萊風在說完話后，感覺喉嚨有些乾澀。在他看來這些都不是什麼好消息或是壞消息，而是從權利端，直接無情的碾壓，根本沒有可談條件的機會。
“先說好消息吧！看你的臉色，這好消息也未必是什麼多好的消息，說說看吧。”
李悅倒是很淡定。
“你說的對，這好消息只是相對的，英雄協會和政府那邊知道了，你研製出了對於‘黃色-天堂’的血清，他們願意對你的資助，與科研方面技術的支持。條件就是你要提供關於骷髏騎士的所有資料和你徹底完成‘黃色-天堂’加強版血清后將配方公佈，他們會給予你一點補償，並答應未來五年內血清的利潤，你可以抽取六成，之後的五十年內，你可以抽取利潤的兩成，但同時，你要協助開發後續版本。但英雄協會希望你能優先於他們一起協作，政府也是同樣的意思。”
張萊風說道最後，神情也變得凝重，畢竟政府和英雄協會竟然提出這種要求，雖然在意料之中，但也最為棘手。
“如果我不肯交出有關骷髏騎士的資料呢？”李悅神情多了幾分戲謔。
“不交出資料，他們只能提供少量資金，並在你新版血清製作出來前，向你索取之前的有關血清的所有資料，不過關於銷售利潤方面的所有事宜，並沒有改變。”
張萊風如實說道。
“呵~他們還挺大方的。風哥，如果是你，你會怎麼選。”李悅給自己又滿上了一杯，輕笑着問道。
“我？如果從作為一個科研工作者的角度出發，我會選擇第一種，如果從一名和他並肩作戰，雖然不長，但讓我找回警察意義的戰友角度來看，我連第二種條件都不會去答應。”
張萊風眉頭皺在了一起，顯得十分苦惱。
“那說說壞消息吧？”李悅顯得漫不經心。
“看你這狀態，這肯定不再可能是好消息了。”張萊風苦笑了一下。
“哦？”李悅輕挑了一下眉毛，把玩着手中的紅酒。
“剛才英雄協會，新來的堅甲小隊，傳來消息希望你能儘快去聯繫骷髏騎士，他們隊長要和他談談。如果你再拖延的話，堅甲小隊將聯合正規的英雄協會小隊，在暗中向骷髏騎士發起通緝。同時你也會被英雄協會嚴加看管。”
張萊風的眉毛下垂，眼睛盯着李悅手中的紅酒，有些無神。
“這個新來的小隊可是真激進啊！看來是恐懼了？”李悅還是那樣漫不經心的把玩着手中的紅酒杯。
“據堅甲小隊傳來的可靠消息，骷髏騎士的那一套裝甲屬於是森羅組織的rt-302號裝甲，雖然屬於淘汰產品，但和森羅扯上關係，可……哎……”
張萊風神情有些痛苦的嘆了一口氣。
“這裝甲的事情我知道，放心吧。關於骷髏騎士的身份一定是沒問題的。你也知道，骷髏騎士只有發生事情的時候才會及時與我聯繫，他的事我去和堅甲小隊那邊談就好了。關於血清的事情，就按你的想法來吧。不過配方得等我，徹底改進到3.0版本才會公佈。不過可以給他們舊的配方先用着。”
李悅露出了不過如此的笑容，拍了拍張萊風的肩膀，並將剩下半瓶紅酒送給了他。
走出辦公室的張萊風雖然心中惴惴不安，但臉上的神情倒是輕鬆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