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被人看了瓜
"喂喂喂,大個子,醒醒,該換土了!(註:在農村的嬰兒比不得城裏,都睡紙尿褲,而農村孩子屁屁下鋪一層暖暖的沙土,孩子拉尿濕了,便換上干土,叫換土,這句話是戲弄人,討便宜的意思,大人給孩子換土)咋睡得這麼死,作夢娶媳婦了吧?哈哈"
村東頭的村民尹有懷搖晃着我的膀子。
我一下子被他搖晃醒了,卧草,真特么的,原來又是一場夢呀!
我記不起,這同樣的一個夢我做了有多少次了,跟真實情景一樣,在夢境怕是做夢,還經常咬自己手指頭,還把自己咬醒過好幾回。
“娶你個頭,我正夢見和你老婆雲雨呢,正爽着呢,讓你給攪和了!"我笑着回懟他。
“好你個小五大郎,還真不是個好鳥,還想討嘴上便宜,看我不給你看個瓜"。
看瓜,農村人捉弄人常用的技倆,就是兩個人合作,把一個人褲子脫了,只剩下褲叉,然後把腦袋瓜按到褲襠處,用褲子把被兩腿夾住脖子,然後捆綁起來,兩眼正好能看到自己的“瓜",所以叫看瓜。這"看瓜“是相當難受的。
這尹有懷三十來歲,長得五大三粗的,他不用兩個,他一人就能,給我看瓜。他放下身上的背簍,一下把我按住,就要扒我褲子。
我忙討饒:“哥哥,好哥哥,君子動口不動手,不說不笑嘛,我投降,下次不說了"。
“嘿嘿,晚了”。這小子仗着人高馬大,三下五除二就把我褲子扒了下來,把我給看了瓜。
可恨的是,這小子盡特媽的把我還掛在了一個低矮的樹杈上了。
你說特么損不損。
我破口大罵:“陰又壞,殺人不過頭點地,我都服軟了,你還這麼做損我,你真不夠揍,逮着蛤蟆攥出尿來呀,你真他媽太南北(註:太南北,是本人發明的罵人話,南北,不是東西)了”。
尹有懷,嘿嘿樂着:"大個子,哥哥這是心疼你哩,自己的地自己種,自己的瓜自己看,哈哈哈哈…”
"哥,別鬧了,快放我下來,這條路太活泛,有路過大妹紙,小媳婦兒全都是挺熟的,若見到顯得多不好,難看的不是我,是你,這麼大歲數了,做這事,以大欺小,有損你威信呀,誰不知你尹大哥是個文明人,哪開這樣的玩笑,對不對"。我見硬的不行,改變了軟策略,跟他上刷子了。
"你小子,這話我愛聽"。
他邊說,邊把我放下來,給我鬆了綁。
我用手,捋了捋發了酸的脖子,尹有懷唱着小曲得意洋洋的走了。
我懊惱地背起竹簍,一瘸一拐的往家走,因為我的腿有些發麻發酸了。
夕陽已完全落山了,遠處連綿起伏的山戀被塗上了一條絳紫色的光暈,山戀上的天空裏奇形怪狀的火繞雲,有得象天馬,有的象紅鬍子老人。
我的心裏特別寞落,我真的對未來有了一絲絲的迷茫,人的形象真的能左右你的人生,假如我長的高大威猛,也不至於還在這山溝溝里,早已生活在了大城市,當一名威風凜凜的警官了,也不至於今天受這尹有懷這王八犢子的溪落。
假如我是堂堂楊警官,借他一百個膽也不敢和我這樣。
他平時見了我鄰居快嘴大嬸的兒子石峰一個協警,都點頭哈腰,笑容可掬的。
唉,真是特么的,牆倒眾人推,破鼓萬人捶,這就是人性。
我決不能沉倫,我一定要尋找機會,拼上一拼,活出自己的精彩來。
我一回到家,母親又告訴了我一個讓我意想不到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