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生日派對邀請
凡間歷2022年4月2日早上,今天就是岳少川的生日,過了今天他就18歲了。
今天不用去上學,因為今天是星期六。也不用去參加什麼補習班,因為沒有人監督他,他的父母在海外的一個研究院裏工作,長年不回家,自打他12歲那年就放心地讓他一個人生活,只是在每個月的月初打過來一筆數額不小的生活費。
岳少川在每個星期六的早上9點的時候要例行出門,不是為了別的,而是為了去看一眼自己心中的女神,學校校花排行榜第一位——學姐曲憶杼。
出門前岳少川特地梳好了頭髮,擦亮了皮鞋,整齊整齊了衣服,對着鏡子迷戀了一下自己,走之前不忘了對鏡子說:“不錯哦,鏡子裏面的那個人你聽着,你好帥哦!”。
岳少川住的是一個叫浮華人間的高檔住宅小區,這裏面住的人不是事業有成的成功人士,就是賺錢有道的小土豪。而曲憶杼所住的是一個叫笑看滄桑的富豪別墅區,與浮華人間相比,哦不需要比,它們之間沒有可比性。
搭乘了兩站的公交車,再步行了200米左右,岳少川來到了笑看滄桑的小區門口,遠遠地躲在一棵綠化樹的後面,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倒數道:“十、九……三、二、一!”抬頭望向小區門口,一個身着酒紅色上衣的女孩走出了小區大門。
岳少川的視力相當好,隔着老遠都能看得很清楚,好美啊,岳少川的心不爭氣地跳動着,咚,咚,咚,越來越快。
往常學姐都會往另一方向去上鋼琴課,但是今天她狡黠地笑了一笑往岳少川躲着的方向走過來。
真美,步伐輕盈搖曳生姿,美得無懈可擊!岳少川忘記了所有,痴痴地看着走過來的女神學姐。近了,更近了,不好被發現了!岳少川趕緊埋下頭假裝數地上的螞蟻:“一隻,兩隻,一隻……”
曲憶杼在岳少川面前停下了,望着岳少川說:“學弟在數什麼呢?”
“在數螞蟻。”岳少川緊張得不敢抬頭。
“呵呵,你每個周末都在這兒數螞蟻么?”
“啊,被發現了!”岳少川心中一緊,自己的小九九早就被別人發現了,一時支支吾吾不知如何是好。
“就沒有什麼話要對我說么?”曲憶杼的聲音輕輕柔柔聽起來讓人很舒服。
既然如此,那我就豁出去了,岳少川鼓起勇氣抬起頭來說:“今天是我的生日,我、我……”說到一半這鼓起的勇氣不知怎麼的又跑了。
“你這是在邀請我么?”曲憶杼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
“啊,什麼!女神要參加我的生日,我要幸福死了!”岳少川心中狂喜,說:“是的,我邀請你晚上參加我的生日派對。”
“嗯,這個嘛……”曲憶杼故意停了一會。
岳少川此時心理失落、期盼、害怕等各種情緒交織錯雜在一起。
“這個嘛,我答應了。”
曲憶杼的這個回答衝散了岳少川心中所有的負面情緒,隨之覺得她的聲音無異於天賴,心情一下子興奮無比,無數的話一時間堵在嘴裏說不出來,只發出了“嗯嗯”的聲音。
曲憶杼見着岳少川這個模樣,不禁笑了聲出來,說:“好吧,把你的電話給我,方便聯繫。”
岳少川趕緊把手中的手機遞了過去,曲憶杼則是在心裏笑罵了一句獃子我只是要你的手機號,你卻把手機給我。曲憶杼接過手機輸入了自己的手機號還了回去。說:“嗯,給你,記得聯繫我。我去學鋼琴了,拜拜。”
岳少川接過手機,望着曲憶杼的背影痴痴地回道:“拜拜。”直到背影消失在路口。
“哈哈哈!我居然邀請到了女神,哈哈哈!我居然邀請到了女神……”岳少川高興得忘乎所以,都不知道有一個風度翩翩的和尚走到了他的身邊。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施主,世間一切不過是人間一夢,再美的佳人也不過是紅粉骷髏一場。”
“什麼,咒我的女神是骷髏,什麼鬼啊!”岳少川心中極度不爽。
“施主,你與我佛有緣,不若收你為弟子,隨我一起修行,褪盡繁華,笑看人世間,如何?”
“滾!”
“施主不願,那施捨些身外之物,以示對我佛的敬意!同時老僧送你一場機緣。”
“滾遠點!”
“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你一個小白臉和尚能有多老!”
“施主,人不可貌相,小僧不才虛度了百十年時光。”
“你騙鬼啊,一百多歲了!”
“施主,出家人不打誑語,小僧一百歲有餘就是一百歲有餘。”
岳少川見和尚難纏,從口袋裏掏出錢來,抽出一張一塊的放在和尚的手裏,然後飛也似的逃了。
而那和尚則似笑非笑地看着岳少川的背影說道:“多謝施主!”轉過身後,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邊走邊說:“半根煙錢到手了,再努努力殺到一頭豬一天的煙錢就到手了。”
別了曲憶杼,岳少川心花怒放,他在街得意忘形的走了一個小時才想起忘了給自己的好夥伴們打電話發邀請了,於是他停在一個賣家電器的商鋪外給小夥伴們一一打電話,打着打着,岳少川被商鋪里電視播放的節目給吸引住了。
這是個訪談節目,
主持人:“岑先生你好。”
嘉賓:“主持人好,觀眾朋友們大家好!”
主持人:“觀眾朋友們大家好,這裏是法治講壇節目,今天的特邀的嘉賓是帝都大學法學院的岑夫子岑教授。我們開門見山,今天要討論的是前不久關於‘泣血二月花’發出的格殺令的事情,請問岑教授你對這一事件的看法?”
岑教授:“目前我們對泣血二月花的了解並不多,甚至連他是個組織還是個人都沒有人知道。”
主持人:“那公安那邊就沒一點關於泣血二月花的記錄嗎?”
岑教授:“我是公安廳的特聘顧問,而且參與過泣血二月花所有的案件的偵查工作,我現在所能透露的是:泣血二月花每次犯案的手法都相當專業,現場基本不會留下任何有關於他們的信息,這給我們偵破案件提高了很大的難度。”
主持人:“這麼大的難度啊,我也有調查過泣血二月花的朋友,他們說這樣的案件不像是人為而像是鬼怪所為,教授您怎麼看?”
岑教授:“我是一個堅定的無神論者,我不相信這個世界有什麼妖魔鬼怪,我只相信科學,一些現在科學解釋不了的世情,只是現在解釋不了,不代表將來解釋不了。況且不是還有這麼個規定,建國后動物不準成精。”
主持人:“不愧是帝都大學的教授,學識淵博言談幽默。”
岑教授:“過獎了。所謂多智而近妖,我相信你的那位朋友也是這樣的想法。”
主持人:“岑教授說得很有道理,那麼請岑教授說一下關於泣血二月花的近乎妖孽的傳說。”
岑教授:“你的那位朋友所說的近妖是指案發現場除了一朵紙折的花,花上有四個繁體字‘泣血’和‘二月’之外就此之外再無一點其它有用的線索,這給偵破案件提高不小的難度。”
主持人:“真的沒有其它任何有用的線索嗎?”
岑教授:“根據保密條例,我只能透露這麼多。”
主持人:“呵呵,網上網友都議論紛紛,泣血二月花所犯的案件中,每一個被害人都有必死的理由,泣血二月花的行為是替天行道,這個請岑教授發表一下自已的看法。”
岑教授:“所謂的必死的理由無非是網友認為被害者逃脫了法律的制裁,而泣血二月花執行私刑被網友們認為是替天行道。其實這是狹隘的封建俠士的行為,有這麼一句話說‘俠以武犯禁’指的就是這個。”
主持人:“難道俠士的行為有……”
岑教授:“注意你的言行,主持人。泣血二月花的這種私刑行為是非法的,前面所說的被害人逃脫法律的制裁併不代表法律的無為,而是現行的法律沒有完善,被人鑽了空子,就算如此也應該在華夏國最高會議里去修改相關的法律條文,杜絕此類事情再發生,而不應該由泣血二月花來執行法外之刑。”
主持人:“岑教授說得非常有道理,法制社會就得由法律約束大家的非法行為,只有人人知法懂法才能建設好更好的明天,不是嗎?”
岳少川聽到這裏也同意岑教授的說法,不過更讓他感興趣的是有關泣血二月花的信息,正準備再看下去的時候電話響了,是小夥伴許青陽打過來的,他接了通電話。電話里傳來許青陽急促的聲音:“喂,小川子快來學校這邊,老高被人給圍了,快過來!”“我馬過來,等我!”岳少川掛斷電話后打了個的趕往學校。
的士司機遠遠看見校門口圍了一堆社會上的年青人,他害怕惹事就停在路邊死也不過去了,岳少川只得扔了一張五十元的鈔票就下車跑了過去。
圍人圈的人是附近這條街上拉幫結派的無業人員,自稱二環青年團,其實就是一群給放高利貸的討債的打手,岳少川在老高高台軒家的燒烤攤吃燒烤時見過。
岳少川走近後學着混混的口氣大聲說著“讓讓”撥開人群見到了裏面兩個瑟瑟發抖小夥伴許青陽和高台軒,此時這倆小子很不爭氣地相擁癱坐在地上,而他們面前半蹲着一個胖胖地混子,這伙混混的頭頭,人稱“死胖子”。死胖子手裏拿着一把匕首在兩人面前比劃,威脅說:“父債子償天經地義,姓高的你的老爸好賭借了別人高利貸2000塊錢,說好的今天要還5000的,結果他今天還不了錢,還躲起來了,你說這錢該誰來還。”
高台軒說:“我一個窮學生哪有什麼錢還你。”
死胖子說:“不還錢是吧,你家裏開了個燒烤攤子,不如從今往後每天都到你家攤子上坐一坐。”
高台軒說:“不要,不,不要,我媽身體不好。”
死胖子把刀了伸得更近了點說:“喲還是個孝子哦,知道心疼媽了,怎麼不心疼你的那個爸了。”
混混們轟堂大笑起來,岳少川大聲說:“不就是5000塊錢么,我替他出。”說完繞過死胖子,去扶起許青陽和高台軒。
許青陽和高台軒見是岳少川,眼淚不爭氣的流下,哭哭啼啼地說:“小川子你總算來了。”
死胖子也是蹲着累了,站起來看着三人說:“喲,來一個有錢的主啊,行啊,我看兄弟們站這麼久都累了,要去喝口茶水,8000塊這事情這就么了了。”
“你!”岳少川還是壓住了火氣說:“好,我去取錢。”
岳少川跑去附近的atm機去取錢去了,死胖子在他後面陰聲怪氣的說道:“要快點取,讓老子等久了老子要加價的。”
岳少川找到atm機取了8000塊,想了想又取了2000塊,一共一萬塊。等他回到校門口,他把錢交到死胖子手裏,死胖子數了數說:“才8000塊,剛才老子等得不耐凡了,還得加錢,一萬六了事。”
“一口價一萬塊,多了也沒有了。”岳少川繼續說:“再加的話就不只是收債這麼簡單了,會變成敲詐勒索罪的,進局子裏能夠包吃包住管三年的。”
“小子你威脅我!”死胖子臉色有點變陰沉了。
“一萬塊這事情了了,這對你我都有好處,是拿這一萬塊還是包吃包住,我想你分得清。”岳少川如今也是賭這死胖子不想再去局子裏。
死胖子陰沉的臉突然的就陽光了起來,笑着說:“好小子,有膽識,以後跟我胖爺混吧。”
岳少川心裏鬆了口氣,說:“不了,一手交錢,一手交欠條。”
死胖子走了,欠條也被高台軒結撕了。撕了欠條后的高台軒走到岳少川面前說:“小川子,剛才謝謝你啊,這錢我一定會還給你的。”
“不用了,這錢本來就是今天要花的,原本是今天準備過18歲生日開派對用的,現在就當生日派對開完了,沒什麼大不了的。”岳少川有些小惆悵,派對開不成了,那還有什麼理由去邀請學姐呢。
“沒事的,”說話的是許青陽:“我們大夥湊些錢,晚上就去老高家裏的燒烤攤吧,啤酒烤串整起。”
“好,就去老高家的燒烤吧。”岳少川勉強擠出了個笑容,三人勾着肩走了。
校門內不遠處的一個地方,一個身影默默地見證了這件事情的全部過程,小嘴輕輕張開,臉上帶着一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