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降馬
“哎喲.....”一個身着馬袿的醉漢從馬背上摔下,那棗紅sè的高頭大馬了狂一般朝cao場這邊衝來。cao場上到處是玩耍的女學生,連帶着被馬撞倒了兩個。機靈點的已經拉着身邊的同學往旁邊躲,還有些靠得近的,已經被這突如其來的劇變給嚇蒙了。
蔡鍔習慣xìng的掏槍,可摸到槍套的地方,才現自己今天去見袁世凱,根本沒有帶槍出來,不想暗叫壞事。
“蔡將軍,怎麼辦?”於清芳有些慌亂地看向蔡鍔。
“趕緊疏散學生,我去制服這匹馬。”蔡鍔沒有多作思索,便直接朝斜插過來的棗紅馬衝去。人當然跑不過馬,不過馬前沖的方向離蔡鍔這邊接近。
衝出十幾米,雙足一蹬地面,整個人騰空而起,雙手一按馬臀,縱身一躍,便坐到了馬鞍上。動作迅疾無比。稍有不慎便可能惹怒瘋馬。看得一旁的於清芳,膽大的6小曼等人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倒是袁家普以前在雲南的時候經常看到蔡鍔這樣上馬,沒有多做驚奇,不過跟以往不同的是,這匹馬是是瘋馬,並且北方的馬比起南邊的要高大了不少。
坐到馬鞍上,蔡鍔一扯韁繩。瘋馬吃痛之下,頓時人立而起。馬頭使勁一擺,巨大的力道差點將蔡鍔甩下馬背。cao場上還有兩個少女倒在地上呻吟淌血,若是這匹馬沒有被控制住,恐怕還會有更多人受傷,被馬蹄踩死也並不稀奇。
蔡鍔的軍靴死死地踩住馬蹬,任憑瘋馬瘋狂的跳動,沖跳,起立,身體始終隨着搖擺卻如同黏在了上面一樣,始終摔不下來,不過也時不時的出現驚險情況。
袁家普,於清芳等人看得心驚膽顫,這要是摔下來,非得把人摔壞不可。
瘋馬暫時被蔡鍔給牽制住,四周的學生得以從容離離開,兩個受傷的也被醫生抬走緊急搶救。不過由於蔡鍔還在這裏,仍然有不少人隔着一段距離看觀看這場人與馬的較量。
沒有人敢就地靠近過去,馬蹄踏在人身上可不是好玩的。
“哇,家玲,你這個蔡叔叔可真厲害。”6小曼看着努力不被巔下馬背的蔡鍔忍不住贊道。
“那當然,我伯父說蔡叔叔可是指揮過千軍萬馬的大將軍。”袁家玲道。
這具軀體原來的主人身手倒是靈活,不過身體素質着實不怎麼樣,跟馬較量了這麼點時間,已經累得氣喘如牛。
這匹馬的體力大異於常,再加上蔡鍔體質本來就偏弱,跟瘋馬對抗到後面,只能咬牙靠意志勉強支撐。
蔡鍔現在是騎虎難下,只能等這馬什麼時候停下來。感覺身下的地面都在跳動,蔡鍔快堅持不下去的時候,座下的馬動作開始放緩,打了個響鼻停了下來。
蔡鍔只覺得渾身的力氣都被抽盡,眼前一黑,無力的從馬背上滑落下去。
“大帥!”
“蔡將軍!”
“蔡叔叔!”
等到蔡鍔醒來,入眼是一片耀眼的白sè。床邊趴睡着一個有些面熟的年輕女xìng,陽光照在其嬌好的側臉上,使得整個人多了一層異樣的光彩。竟然是běijīng女子中學的那個老師。
“蔡,蔡將軍,你醒了。”於清芳醒來時有些迷迷糊糊,陡然間見蔡鍔正在看自己,臉上不由浮起兩團紅暈。
“這是哪裏,我昏過去了多久?”蔡鍔搖了搖有些昏沉的腦袋問道。
“這是女子中學的校屬醫務室,醫生說蔡將軍只是脫力,學校裏面另外有幾個學生受了傷,現在醫生忙不過來,我就在這裏幫忙照看一會。”於清芳解釋道,“蔡將軍才睡了兩個多小時。”
蔡鍔動了一下,痛哼了一聲,又躺了回去,渾身像散了架,不再屬於自己似的。
“蔡將軍你怎麼了?”於清芳問道。
“沒什麼,只是用力過度,身上有些酸痛。”蔡鍔躺在床上無奈的一笑,看來以後要注意堅持鍛煉,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地位再高,沒有一副好身體去享受也是白搭。
“醫生已經說過了,蔡將軍最近幾天應該以靜養為主,蔡將軍制服了那匹瘋馬,使學校的學生免受傷害,很多家長都要親自給將軍道謝呢。”於清芳笑道。
“松坡兄,松坡兄!”屋子外傳來楊度的聲音,人未至,聲先至。“松坡兄你沒事吧?這位是?”
“這個是女子中學的老師,沒什麼事,只是脫力而已。”蔡鍔看到表面熱情的楊度壓抑住心裏的不喜,袁世凱稱帝雖然自己有些想法,但沒有這些人上躥下跳的鼓動,恐怕袁世凱也沒有那麼容易昏頭。“讓大家擔心了,不過好在我現在沒什麼事,倒不用擔心會耽誤公事。”
“以松坡兄的大才,大總統遲早會委以重任。”楊度安慰道。“這次大總統便分配任務給你了。”
說完楊度還用餘光瞟了瞟於清芳,對於清芳的美艷也有些驚訝。
“我出去給蔡將軍和先生倒杯茶。”於清芳識趣的起身道。
“松坡兄真是艷福不淺啊。”楊度有些揶挪地看向蔡鍔道,眼角不無羨慕之sè,心道怪不得蔡鍔最近連吉雲班也不怎麼去了,原來跟女子中學的老師好上了。
“八字還沒一撇。”蔡鍔搖頭道。“大總統想讓我做什麼?”
“還是關於國體的問題,大總統讓卑職過來再確定一下松坡兄的意思。”
“我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只要能富國強兵的國體便是好國體。”蔡鍔道,“其他的我不會多問,也不會管。”
“松坡兄這麼想就好了,可是其他一些人恐怕有些想法,大總統想松坡兄做做他們的工作,一旦國體確認,松坡兄必定會受到重用。”
“我試試,不過我交好的人就這麼幾個,別的人我就不管了,也管不着。”蔡鍔道,他知道楊度的意思,在有選擇的情況下,袁世凱當然是面子和實惠都想要。北洋軍不過是最後撕破臉才派上用場的暴力工具。跟蔡鍔交好的人大多是在6士時認識的一些同學,以前蔡鍔以前在雲南的舊部,以前的同學此時大多也只是個虛銜,當然,在雲南的舊部此時卻是手握兵馬的實力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