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
“阿斯要好一點，一個月能有一兩五錢銀子，還能領十幾斤米回家，畢竟燒火打鐵更累更苦。我一個月才800文錢，一兩銀子都沒到。不過我是上午看店，下午跟老闆去城外作坊學製作鞭炮，順便幫老闆搬運貨物。”
“呵呵...跟火藥打交道，也算是跟你大學的槍械製造專業對口吧。”景天打趣道。
“哈哈...都是為了生活。乾杯！”三人輕鬆一笑。
等大家吃喝的差不多時，景天從懷裏掏出一袋銀子，咚的一聲放在桌上，說：“這裏是我身上所有的銀子，你們倆先拿去用。記得好好報答人家老伯一家......”
玩了十幾年的兄弟，誰還不了解誰。景天話還沒說完，阿斯率先把銀子揣進懷裏，絲毫不客氣。
“等等，我還有個條件......”景天突然開口道，玩味兒地看着阿斯阿佩。
阿斯還以為景天要反悔，趕緊起身退後一步，死死抱緊懷裏剛搶來的銀子，警惕地盯着景天......
“我身上沒錢了，這頓飯得你們倆請......”
“哈哈......去你妹的......”
景天的一個漂移惹得兩人差點把菜湯潑他身上。
眾人吃飽喝足便下樓來叫喚道：“店家，結賬......”
“公子，您能光臨小店，是錢某的榮幸，這頓飯我請，我請......”只見錢老闆點頭哈腰的跑過來，一臉諂媚地說道。
“錢老闆，你太客氣了。今天是我請兄弟吃飯，這酒錢怎麼能讓你請呢......”景天假裝客氣說道。
“公子的朋友就是我錢某的朋友，況且上次多虧了公子幫忙，不然這小店都難保。這次怎麼也得讓錢某表示表示啊”
“哈哈，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景天向錢掌柜拱手道。
幾人客氣了幾句，便離開瞭望仙樓。
“我說王大鎚，你混得可以啊，連望仙樓的老闆都對你這麼客氣，以後我和阿佩是不是可以在信州城橫着走了，哈哈......”
“方皓斯，你能有點出息嗎？”
“這小小望仙樓老闆算什麼，你信不信這信州刺史見到我鎚子哥都要禮讓三分。”小舒一臉傲嬌，懟阿斯是他的專業。
“呵呵...不打不相識而已。”
“我們去城外逛逛吧，阿斯，別忘了你還要給馬兒洗澡。”景天說道。
信州城外就是信州河，沿着信州河兩岸錯落有序地排着一大片農田。此時正值農忙，老百姓正頂着炎炎夏日收割稻子。
景天抽出一根艾葉煙丟給阿斯，自己也點了一根。
“我靠...你竟然還有雪茄抽，這個時代哪來的雪茄？”阿斯一臉震驚，如獲至寶地將煙放在鼻子上聞了聞道：“不對啊，怎麼一股中藥的味道，還有點油的香味。”
“這是艾葉草加茶油，我自製的，怎麼樣？”景天解釋道。
阿斯點燃后深深吸了一口，那銷魂的表情已經說明一切。
“還是你們這些城裏人會玩，這幾個月我都是憋着，實在憋不住了就抽樹葉......”阿斯一邊吐着煙圈一邊感慨着。
“等我回去叫人給你送點，這煙太濃太嗆了，你別多抽。”
其實這煙跟雪茄差不多，景天一般抽幾口就滅了放盒子裏，止住癮就好，抽多了傷身。
幾人來到河邊，找到一棵有陰涼的大樹坐下，馬兒就放它們吃草去吧。
“事已至此，你們倆對未來有什麼計劃嗎？”景天開口問道。
阿斯和阿佩兩人都陷入了沉默。阿斯吐着煙圈，眼睛虛眯着盯着遠方，不知道在想什麼。阿佩撿起地上的石頭，小木棍一下接一下的往河裏扔......
“都說士農工商，看似農民的地位排在第二，可卻是最窮苦最艱難的階層。就之前而言，我看不到任何人生的希望，所以，還真沒什麼好的打算......”阿佩率先開口道。
“這裏的農不單指農民，更多的是指農業的地位。哪怕是我們現代，最窮苦的還不是農民啊!”景天補充道。
“那現在呢，和我們三人團聚之後，對人生還沒有希望嗎？”景天笑眯眯地盯着兩人問到。
阿佩又陷入沉默，阿斯還在抽煙裝深沉......
見兩人還不說話，景天便開門見山道：“我這兒有兩件大事，但是需要我們三兄弟勠力同心，才能成功。不知你們有沒有興趣。”
“你詳細說說，只要不讓我出賣色相就行......”阿斯憋了半天就憋出了這麼一句騷話。
“切......方皓斯，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厚臉皮。就算要出賣色相，有阿佩在，怎麼也輪不到你啊！”小舒的白眼要是能殺人，阿斯早死八百回了。
於是，小舒便把景天的“糧食革命”和“工業革命”兩個計劃詳細說與兩人聽。
“嘶......”阿佩和阿斯聽完兩人面面相覷，深深吸了一口氣。這兩個小夥伴被徹底驚呆了。
“小舒，不帶你這麼開掛的。你一上來就是個王炸，這叫別人怎麼玩......”
“是啊，你們還帶了兩本《百科全書》，這不相當於春天再加一炸嘛，不玩了，直接投降......”
阿斯阿佩雖然嘴上口嗨嗨，但那抑制不住的興奮感出賣了他們。兩位兄弟的眼睛裏終於充滿了光......
“阿佩，要不我們以後就跟王總混了唄？”
“不然呢？難道你還想搶地主啊...？！”
“哈哈哈哈......”
眾人笑成一團，那笑聲順着信州河傳遍了大江南北，希望的種子在這遼闊的田野間深深紮根。
“景天，還有個事情你一定要考慮。我們這些人當中一定要有人在朝為官，而且越大越好。”阿佩臉色凝重地說道：“經過這幾個月的觀察，我發現老百姓之所以生活艱苦，最大的原因是賦稅。我聽老伯說，他們每年除了種自己的貧田，還要幫當官的免費打工種地，服徭役。不管氣候條件好不好，是否有天災人禍，每年每畝地都是固定上繳一定數量的農作物，如果哪年收成不好還要自己出錢抵扣。這對於老百姓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火上澆油......”
“如果我們有人在朝為官，朝廷就會派發職分田或者永業田，我們對土地的初期需求就能解決。如果一開始就租借或收購別人的土地，這無疑會增加很大的成本。”
“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就是權力。仕途對於封建社會來說，是最出人頭地的一條路，而人們對權力的追求亘古不變。哪怕你是一個九品縣令，你也擁有了徵收賦稅，分配土地，分配資源的權力......”
阿佩一口氣說了很多，景天也聽得很認真。這些問題其實他都想過，可這段時間只有景天一人在做計劃，力不從心也好，力所不及也罷。現在有了兩位兄弟的加入，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嘛！
“大鎚，不知道你了解過沒，我們鐵器鋪使用的鐵礦石都是下品。如果你還想要發動“工業革命”，那就得和官府打交道，以便獲取上等礦產資源。不管是合作也好，還是利用李煜的關係，當官這條路我們是繞不開的。”
“而且，想要快速的走上仕途，我們這些人裏面，目前只有你最有希望......”阿斯難得一本正經的說道。
“可是，如果鎚子哥當了官，那不就變成和現在那些令我們討厭的官員一樣了嗎，一樣要徵收冗雜的賦稅，一樣要壓榨底層社會。老百姓的苦日子依然沒有改變。”小舒似乎對這件事有點小意見。
“所以說，官要做的越大越好。”
“我們只有掌控了規則，才能去改變規則”
“小舒，這件事情他們倆說的是對的，也是我欠考慮的方面。哈哈...果然人多好辦事，你看這麼一討論，很多事情都能理清楚。”
“大鎚，我們是不是該把工廠的事情落實到位了？”瑾言提醒道。
“工廠的事情，我覺得反而可以推遲，畢竟需要投入的人力物力財力過於龐大，對我們來說還太早了。目前要把確保第一批稻種順利收割當成我們的首要任務，這也是關乎到我們接下來一系列計劃能否順利實施的關鍵。”
“不過，工廠雖然沒能力建造，但我們可以先建造一個實驗室。實驗室主要由兩方面組成，一是金屬冶鍊，二是化工產品的研究。所以，阿斯阿佩，你們兩現在要快速掌握各自領域的關鍵技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