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步入正軌
濟陽市地標性建築，華東大廈，頂樓。
一間裝修考究的辦公室里。
一個氣度不凡的中年男子，正在觀賞辦公桌前一棵高達半米有餘的珊瑚，這棵珊瑚顏色紅艷，是珊瑚中少見的通體“牛血紅”級別，經由華國境內工藝最精湛的大師雕刻修琢，立時八個月，如今終於完工。
“巧奪天工啊……顧大師，只可惜這是你的遺作，以後再也看不到你的新作品了。”男子自語道。
“老闆。”男子身後的角落裏，響起一個洪亮的男聲，角落裏，是一個站得筆直的光頭壯漢。
“嗯？”男子輕聲道。
“報告老闆，昨晚，在迷城ktv里疑似有靈人出沒。”光頭畢恭畢敬說。
“疑似？查清楚再來彙報！”男子轉過身，露出一張威嚴的臉，他有一雙濃眉，不怒自威。
“是，老闆。”光頭回應說，後退着離開辦公室。
光頭走後，辦公室里只剩下男子一人，他用手指頭關節輕輕扣響辦公桌，喃喃說：“大哥，您放心吧，計劃一切順利。”
……
當晚，江醒舟從負一層結束一天的訓練，跟着福大炮回到一樓辦公室，此時他已經累得說不出話，躺在沙發上默默抽着福大炮遞來的香煙。
“小江，感覺如何？”福大炮吞雲吐霧，笑着問江醒舟。
江醒舟無力地搖搖頭，懶得回答，同時他也深深地認識到，自己跟福大炮之間的差距。
早上的五公里，江醒舟跑了半個多小時才完成，福大炮所用的時間，不到他的一半；在健身房裏擼鐵的時候，福大炮的訓練量遠遠大於他。現在，福大炮還能有說有笑，他卻苦着臉，身上的肌肉都在發顫，不過，這種大汗淋漓、肌肉酸痛的感覺，卻屬實不錯。
“休息一會兒，休息完了開飯，吃完飯後聽校長講課。”福大炮有些幸災樂禍地說。
“還要上課啊……”江醒舟有氣無力道。
魏競天推門進來，看着沙發上的江醒舟，柔聲道：“好啦，先吃飯吧。”
江醒舟應了一聲，覺得魏競天這人有些奇怪，性格似乎反覆無常，看着文質彬彬，卻時而滿口髒話，現在又儼然一副貼心長者的樣子。
抽完煙，江醒舟和福大炮跟隨魏競天來到隔壁的食堂，看着餐桌上的美食，江醒舟顧不上禮節，開始狼吞虎咽。
“洛師姐呢？”福大炮坐下后，問道。
“約會去了，吃你的飯吧。”魏競天撇撇嘴道。
“落花有意隨流水，奈何明月照溝渠……唉。”福大炮搖搖頭，拿起桌上的羊排，蘸着辣椒吃起來，吃得很香。
吃過飯後，三人回到辦公室，江醒舟和福大炮一人拿一個筆記本，坐在魏競天對面，開始聆聽魏競天講課。
所謂講課，講的都是有關蜥蜴人和靈人的內容，魏競天講了一陣子后，讓福大炮和江醒舟自行體會，他則再次拿出抽屜里那張合影照，認真看起來。
江醒舟努力理解着魏競天講述的內容，對照筆記認真揣摩，福大炮卻已經發出鼾聲，口水打濕了筆記……
魏競天說，早在二十年前，華國境內就成立了五大獵校，分別是華東獵校、東北獵校、華南獵校、西北獵校和西南獵校，五大獵校經過多年的發展，取得了優異的成績云云。
“校長，這麼說來，咱們獵校還是全國連鎖的咯？”江醒舟問。
“那倒不是，五大獵校是平起平坐的，不存在連鎖性質，小江，你能不能嚴肅一點，咱們獵校是專門培養獵殺蜥蜴人的人才的場所，不是什麼營利性機構，還特么連鎖。”魏競天說。
“不是，校長，我就隨便問問……您說靈人分為先天靈人和後天靈人，我和大炮是先天靈人，那麼，如何區分先天和後天的靈人呢？”江醒舟本着不懂就問的原則，繼續詢問。
“先天靈人，指的是像你這樣，不需要藉助外界的力量，自己就能夠看穿蜥蜴人偽裝的靈人；後天靈人，指的是需要藉助外界力量才能看穿蜥蜴人偽裝的靈人。”魏競天解釋道。
江醒舟迅速記下魏競天說的話，並不禁因為自己是先天靈人而沾沾自喜。
“校長，可不可以這樣理解，先天靈人要比後天靈人更牛批？”江醒舟問。
“不可以。”
“好吧。您說靈人通過修行后可以覺醒屬於自己的靈能，靈能到底是怎麼回事？”江醒舟又問。
“現在跟你還說不清楚，等你修行到那個境界，自然而然就能體會和理解……簡單來說嘛，就是各種各樣的特殊能力。”
“特殊能力，比如飛天遁地、意念控制、隱身術之類的？”江醒舟興奮地問。
魏競天不置可否，江醒舟又追問道：“那我呢，校長，您覺得我的靈能會是什麼？”
江醒舟忽然感覺，自己似乎就是人們傳說中的超人、特異功能者，因此很想知道自己可能會覺醒的是什麼超能力……
“小江，說來可能會打擊到你，通過我對你的觀察、測試，我認為，你的六感與常人無異，智商也不高明……”
“什麼意思，校長，我不能覺醒靈能？”江醒舟頓感被潑了一盆冷水。
“能，一定能，但是，靈能就像是深藏在你身體中的寶藏，等待着你親自去探索和開發，我若提前告知，反而會影響你，對你不利。不管日後你覺醒的靈能是什麼，都不要鄙視它小看它，不能飛天遁地不能意念控制，並不意味着你就比不過別的靈人。”魏競天語重心長道。
江醒舟稍加思索，點點頭表示明白。
靈能就像是自己生的娃兒，再丑再笨也得拉扯大。這是之前魏競天對靈能的形容。
江醒舟不再糾結自己日後覺醒的靈能是什麼，繼續看筆記，筆記上記錄了另一個詞，“蜴能”。
按照魏競天的描述，靈人能夠覺醒靈能，獲得異於常人的能力，相應地，蜥蜴人也有類似的能力，稱為蜴能。一般來說，靈人和蜥蜴人，在身體、精神等各個方面，都強於普通人類，靈能和蜴能，就像是超能力……
“蜥蜴人可以分為以下幾個級別：最初級的蜥蜴人無法幻化成人，實力很弱，甚至還不如普通人，這類蜥蜴人只有一個腳趾；稍微高級一點的蜥蜴人有兩個腳趾，可以短時間偽裝成人，但往往沒有覺醒蜴能，能力平平，體能大致與正常成年男性相當；初階蜥蜴人，有三個腳趾，可以偽裝成人並長期維持這種狀態，它們覺醒了蜴能，實力不弱；中階蜥蜴人，有四個腳趾，實力很強；高階蜥蜴人，有五個腳趾，實力超強。但不管哪種級別的蜥蜴人，在遭受到一定程度的攻擊后，都會現出原形、無法維繫人類模樣……”
“經過獵校研究商量決定，靈人也分為類似的級別：最初級的靈人，只能看穿低級蜥蜴人的偽裝，其他方面與普通人無異；初階靈人，可看穿蜥蜴人偽裝，並覺醒靈能，實力不弱；中階靈人，實力強大；高階靈人，實力超強，數量稀少。”
江醒舟認真記憶着筆記本上的知識，但又覺得這些知識講得很模糊，比如，實力很強是多強？一定程度的攻擊，是什麼樣的攻擊？
他問魏競天，魏競天的解釋模稜兩可：“等你到了那種境界，這些知識就瞭然於胸了，現在跟你說，你也理解不了了……”
言外之意是，江醒舟的層次太低，難以溝通，講再多都只是對牛彈琴。
接下來的一個月裏，江醒舟在華東獵校接受了魔鬼式的訓練，每天早上五公里只是開胃菜，完了之後是各種強化訓練，身體訓練完了，就去負二層練習射擊、熟悉各種槍械——獵校的負二層，是射擊場、槍械庫，這裏有各種長槍短炮。到了晚上，就到辦公室聽魏競天講課……
一個月時間裏，他幾乎沒有離開過獵校，反正獵校裏面有吃有喝什麼都不缺，而且，他也漸漸習慣了這裏的生活，辛苦是辛苦，但卻很充實。有時候，洛懸壺師姐會來負一層慢跑，江醒舟、福大炮便爭先恐後跟她搭訕，卻被她冷冷噎了回去。
除卻單調的訓練外，江醒舟和福大炮也會展開對抗，所謂對抗，就是無限制格鬥，兩人不顧一切規矩，廝打在一起，你來我往你攻我守，雖打得激烈，卻往往誰都奈何不了誰。
今天是江醒舟來獵校的第三十天，整整一個月。
一早吃完早飯，他正準備拉上福大炮去負一樓訓練，卻被魏競天攔住了。
“小江，今天不用訓練了。經過這一個月的訓練，感覺如何？”魏競天說。
“感覺……跑得快了，耐力好了，力量大了，總之比一個月前強了不少。”江醒舟回應說。
“強了不少？在我看來，你和大炮都發生了脫胎換骨的變化，你沒察覺到嗎？”
“脫胎換骨，太誇張了吧？校長，我跟大炮對練的時候，也沒佔到上風……”江醒舟疑惑道。
“那是因為你在進步，大炮也在進步。你現在的五公里成績，已經超過了絕大多數專業運動員，當然，你跟大炮一起跑的時候，沒太大的感觸，因為大炮也跑得快。你的力氣大、力量足，這是你的優點。”
“力氣大？一般吧，校長，我全力一拳打在大炮身上，他頂多後退一兩步，看起來沒受到多大的影響。”
魏競天搖搖頭，認真地說：“那是因為，大炮的特長是抗擊打能力超強，防禦力超強！我看過了，昨天訓練的時候，你全力一拳的力量是二百一十公斤，比世界拳王差不了多少，你這一拳要是打在一般人身上，對方非死即傷！只不過，你的對手是大炮，這才會讓你低估自己的力量。”
江醒舟瞪大眼睛，感覺難以置信，經過一個月訓練，他的確感覺比以前厲害了很多，但似乎並沒有魏競天說的這麼誇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