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
1996年3月24號凌晨3點
各家各戶大多都還亮着燈,萬家燈火讀書郎,距離高考已不到三個月的時間每個人都發了狠的學。
聶清嵐也不例外的坐在書桌前刷着數學題,手指關節因為長時間握筆就連伸曲都是疼痛的,中指的指節也留下了老繭,她只能通過手腕發力在紙上書寫。
枱燈昏黃的光打她清秀的臉龐上,那張臉早已寫滿了疲憊。她的眼睛幾乎都快要合上,突然房間外傳來的響聲打破了夜裏的寧靜,她頓時就停止了手上動作。
所有的困意也都隨之消散,現在家中就她一個人,因為屋外風大她還把窗戶全都關上了,她咽了咽口水掃視了一眼周圍拾起了地上的棒球棍,打開門準備一探究竟。
當她打開門的時候藉助房間內的光亮她看清楚對面站着個男人,在這一瞬間她感覺上半身的血液全部都流光,臉色煞白。
但她依舊鼓足勇氣質問道
“你要幹什麼?!”
那個人看到聶清嵐的那一刻也愣了好久,他突然就轉過身要逃跑,聶清嵐也不知道哪裏來的膽子,握着棒球棍就追了上去。
到了樓梯口那裏,她踩到男人落下的東西重心不穩,整個人就向前傾,眼看着馬上就要摔下樓梯,男人立即就伸出了手想要抓住聶清嵐。
他們的手碰到了一起但並沒有抓穩,聶清嵐摔下樓梯手裏拿着男人的手錶。
不知過了多久,她已身處屋外,天空中悶雷滾滾,瞬間雨水就稀里嘩啦的落下,聶清嵐也隨之睜開了眼睛,手裏還握着那一塊表。
“不是吧,這是個什麼鬼地方?!”
聶清嵐環顧四周發現在不遠處有一具白骨,上面還覆蓋著些許泥土,她的腦子裏一瞬間就想到了殺人拋屍。
聶清嵐立即就想要去警察局報警,她順着一條路下了山來到了一條公路上,雨水浸透了她的衣服,這個地方看樣子很偏僻,一眼望過去都是山頭。
忽然她突然就聽到了一陣音樂響起,這個聲音是從她的衣服兜里傳出來的,她此時注意到了自己的穿着,她現在身着黑色的闊腿褲,米白色襯衫,還有一件偏棕色的外套。她的衣服和她在家裏穿着不一樣了。
她伸手探進衣服包里,碰到了一個長長方方的東西有點硬,她拿出來一看是手機。但她哪見過這種東西,眉眼間滿是疑惑,屏幕上亮着來電顯示着媽媽二字。
但是聶清嵐拿出手機在雨里淋了一會兒之後,手機頓時就黑屏了。
“這是什麼奇怪的玩意?”
她一直順着公路走,並且一直在研究着這個手機,她按了按手機的按鍵,又戳了戳手機,但一直沒有什麼反應,她也就覺得無聊了。
在遠處響起了警笛聲,聶清嵐尋着聲音看過去,看到不遠處有着兩輛警車正在行駛,警車攔截在了她的面前,她整個人都懵了。
從車上下來了幾個穿着藏青色襯衫黑色長褲的男警察,他們撐起了雨傘,警察們都紛紛聚攏上來,雨傘也擋住了上方的雨水,聶清嵐立即就看到了他們警徽上面寫着警察二字。
但是在她的印象里警察的衣服不是這樣的,一個男警察問道
“你是楊佳嗎?”
陌生的環境陌生的物品和陌生的警察這些都讓聶清嵐感到非常的無措,聽着這個陌生的名字,她搖了搖頭。
那警察打開手機看了一眼照片,又看了看聶清嵐,一模一樣就連衣服也是一樣的,他只覺得孩子是在叛逆期,又溫聲說道
“你爸爸媽媽現在很着急,叔叔帶你回家好不好?”
聶清嵐的媽媽難產去世,她爸爸找了個后媽,后媽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她自己的孩子身上對她也不聞不問,面對這番說辭的顯然不信。
還有他們穿着她從沒見過的警察制服,開着陌生的警車,這讓她連1%的信任都給不了他們,但是他們人多還有車聶清嵐只好想辦法如何脫身。
“那我爸爸媽媽現在是在哪?”
“你爸爸媽媽現在在家等你呢”
聶清嵐又突然想到,如果他們真的要假扮警察,為何又要打扮成這個樣子。這顯得實在是太拙劣了,隨後她又緩緩的問道
“現在是几几年?”
“2022年,怎麼突然問這個?”
聽到這個回答她整個人都呆愣在了原地,她的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她還是不相信的又問了一遍
“你不會是在騙我吧?到底是几几年?”
男警察打開手機,點開日曆,上面赫然顯示着2022年5月6日。聶清嵐不相信也不行了,這個她從來沒有見過的智能機,警察制服以及警車,如果不是未來那麼就沒有什麼理由能夠解釋的了。
聶清嵐一時間還是有點難接受,雖然還是半信半疑,但她還是告訴了自己在山上發現屍體的事情
“我剛剛在山上看見了一隻白骨,我在想會不會是殺人拋屍?”
一聽到這話,所有警察的神情瞬間就嚴肅了起來,警察問道
“白骨,你確定嗎?”
“我確定,就在半山腰上”
“那能帶我們去看看嗎?”
聶清嵐點了點頭,他們來到半山腰上果然是看見了一具屍體,一位男警說道
“我現在立刻聯繫局裏讓他們再派點人過來,你們先送這小姑娘回警察局”
聶清嵐坐上了警車,看着她渾身濕透的模樣,旁邊一個有點胖的中年警察拿出了自己的外套,並且說道
“姑娘,你先把你外套脫下來,我把我衣服給你先擦擦頭髮。待會回局裏了再給你換套衣服,別凍生病了。”
“好,謝謝”
當聶清嵐走進警察局裏,發現所有的警察都是穿着同樣的制服,就連警察局的模樣都有很大的變化,一對中年夫婦就站在那眼裏滿是焦灼的神情。
但是看到聶清嵐還是帶着些怒意
“你這死丫頭,跑哪裏去了?!電話也不接,消息也不回,你是想死外面嗎?!”
中年女人對着聶清嵐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指責,聶清嵐聽到自己被一個陌生人責罵心裏自然是生氣的,她立即就提高音量問道
“我認識你嗎?衝著我吼什麼?”
聽到這個話的中年女人瞬間就怒上心頭,她走到聶清嵐旁邊用手指推着她的頭吼道
“合著現在你連你媽都不認了!你想幹什麼?翅膀硬了,想上天是嗎?!我辛辛苦苦養你十幾年結果養了一頭白眼狼!”
身旁的警察立刻就上來調解,女人的老公也過來說道
“你就少說幾句吧!”
“我理解你們的心情,但先別罵孩子,有什麼事情我們是需要溝通的,先讓孩子去換套衣服吧,別待會兒生病了。”
一個女警察拿來了一套乾淨的衣服,帶她來到了衛生間,但當路過鏡子的那一刻聶清嵐整個人呆立在的原地
鏡子裏的自己四種顏色漸變的長發,畫著濃濃的煙熏妝,完全不一樣的樣貌,才後知後覺意識到現在她的身體是另一個人的,她換上了衣走了衛生間
雖說她才19歲,但是因為家裏有錢,什麼樣的世面沒有見過,但是面對這樣的情況她也第一次感受到了手足無措以及一種對未知的恐懼。
她想:我在這,那麼26年後的我又在哪?
她的心中一直持有着這樣的疑問,再次見到那對中年夫婦的時候,她收起了剛才的鋒芒。
臉上帶着懺悔的表情說道
“我為我剛才的言語感到抱歉,對不起”
隨之還鞠了一躬,她知道想要在這個陌生的地方生存下去不能夠和他們背道而行,她也不知道要在這裏待多久
那對中年夫婦也對這反轉的態度感到驚愕,宋許梅開口說道
“你這是中了什麼邪了?一會兒一個樣子”
其實楊佳本身就是一個叛逆少女,聶清嵐剛剛的那句話也並不是不像從楊佳口裏說出來的,而倒是她現在這種態度跟楊佳比起來才是真正的不像。
聶清嵐又接著說道
“我不該讓你們擔心的,我為我的行為向你們道歉”
雖然聶清嵐不知道楊佳是什麼樣子的,但是聽話點准沒錯,畢竟聽話的孩子不會討人嫌的。
此時楊虎亮坐不住了,他走到楊佳旁邊關切的詢問道
“佳佳跟爸爸說說你咋了呀?在外面受欺負了嗎?”
“沒有,我只是意識到了我的錯誤”
楊虎亮頓時鼻頭一酸,之前他們對楊佳各種教育軟硬皆施什麼技量都用上了還是不能夠改變她小太妹的模樣,女兒突然變得那麼乖心裏不由得感慨萬千,他好似又看到了希望。
聶清嵐在警察局做了筆錄之後,中年夫婦便將聶清嵐領回了家,看着她這一副乖乖的模樣雖然還是覺得有可能是裝的,但是心中不免的還是有些幸福。
聶清嵐來到楊佳的卧室,看到桌子上擺放的電腦,牆上貼着海報,她的視線被電腦吸引了過去,她將電腦打開,但是電腦設置了密碼。
她注意到牆上貼的海報,是個很帥的男明星,她在柜子裏發現了一本筆記,上面也是關於這個男明星的一些信息資料,她將這個明星的生日號碼輸了進去果然打開了。
她在網上閱覽着資料在儘快的了解這個社會,但她突然就翻到了一條新聞,對比起現在的時間段是一條很早之前的新聞了,她點進了這條新聞。
但是新聞里的內容使她全身都在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