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拳俠登場(少林小僧)
第四塊寶石,為紫玉葉,卻在嵩山少林寺中。嵩山少林,千古名剎,幾百年來俱為武林領袖,號不敗門派。
伯虎這段日子,武功突飛猛進,已將樂極神功練到第四層,易筋經自然亦練到第四層境界,自易筋經傳經以來,只有三人練到第四層功力,而以此功力結合樂極神功,實在非同凡響。
醉仙樓上,四俠商議除魔之計,達叔對三俠說道:“知己知彼,魔教你們所知有多少?魔教十二樓,是魔教終極王牌,傳每個樓主的武功,都不在少林,天山派兩派掌門之下,只是魔教分崩離析,才給了我等可乘之機。
又傳少林與天山掌門,各有把柄握於魔教手中。雖則傳言不可盡信,此兩派掌門俱方外之人,說什麼把柄云云,直似天荒夜談。然少林與天山兩門,一個修佛,一個修道,對魔教作惡,袖手為多,出手為少,總也叫人懷疑。
這番上山,我等立除魔之心,少林好該相助,只不知到得山上,是何應對。”
少林寺大雄寶殿內,少林方丈智淺禪師笑吟吟地,招呼四俠。伯虎本是少林旁出,雙方自有一番親近,達叔與莆田少林方丈交好,與北方少林過往亦有往來,雙方自然客氣一陣。遊俠與小溫侯陪坐下首。
智淺道:“除魔本是佳事。不過當中卻有個難處,上任主持吩咐下來,唯有能者方能領我寶玉,否則寶玉落在無能者之手,再輾轉流入魔教之中,可就大事不妙。如此你們須在此挑戰一番,老衲才好交待得過去。
正所謂天下武功出少林,但內功最厲害反而變作九陰真經以及九陽神功,一道家內功,一西域法門。那掌法最厲害,變作丐幫的降龍十八掌以及西域的乾坤大挪移,劍法則以獨孤大俠的獨孤九劍獨步武林。想我少林武學終因修佛而不爭長短了……”
“大師你是自承其短咯?”
“混賬!阿彌陀佛。願主寬恕這個罪人。中西佛祖上帝一起打救你。你敢說我短?”
“對不住sorry,想着你平時不怎麼用……”(緊張地)
“呔?你這痴人!想我縱橫江湖數十年,未出家前,號稱菜檔楚留香,賣叉燒包的潘安,多少女子迷倒在我切肥豬肉餡的刀法之下。現今你這小子,面無二兩肉,也能充當主角,佇此風口跟我叫陣,真乃武學式微啊。”
伯虎尋思道,連着五年,這武林盟主旁落他人,上一年是武當派的,再上一年是峨嵋派的,甚至連崆峒派的也能當他個一年。想那少林僧人外遇武林同道,不免僧袍遮臉,吃菜菜也不香,吃豆腐豆腐也不滑,所謂酒入愁腸愁更愁,那少林主持和達摩首座,對飲白水,也必舌根泛苦。
我看這架勢,達摩首座,去年落敗於魔教十二樓樓主,把左邊屁股摔傷,看來不過爾爾,這方丈老和尚,據說是因其管治有方,功夫相較於達摩院首座,並非能及。如此一算,這諾大少林,恐怕擋我不住了。
卻見那方丈身後一小僧對方丈連使眼色,似乎躍躍欲試,必有古怪。俗話說十個光頭九個富,又說聰明絕頂,不知先絕頂能否招致聰明,總之能修鍊成絕頂武功人士,必定不笨。我看那小僧,未語先笑,臉上坑坑窪窪,像極一武林前輩羅氏家英是也,那羅氏家英,號稱力拔山兮氣蓋世,又有供人研究之能耐!若是羅氏後人,定要打醒十二分精神對付。只不知是否也是地中海轉光頭……
正思索着,那小僧探前一步,躬身行禮,說道:“小僧有禮,觀大俠氣宇軒昂,儀錶堂堂,雄風抖擻,我見猶憐,卻不知為何來為難本派,本派匡扶人心,鋤奸武林,每年還會送我們親種的無害蔬菜到老婆婆家,救助小貓貓,小狗狗更不在話下,可以說……
此時,少林方丈的歌聲響起:“少林是吾輩的家噢,我愛少林。”
“且住!方丈先暫且歌唱。小俠有禮,觀高僧天龍蓋地虎,鼻頭髮紅,兩眼惺忪,眉毛雜亂,發線高聳,實非佛相,更像我輩酒肉中人,何以混充少林高僧,在此阻撓?”
那小僧道:“阿彌陀佛,罪過罪過!我三歲出家,四歲已不吃雞蛋肉食,五歲習少林羅漢拳,小時學武,較之師兄弟最為年幼,有一掃地老僧憐我力弱,傳我內功心法,自此內功日益渾厚,並習得少林各樣神功,只是年輕識淺,尚待修為。此刻我也未知自身功力如何,但卻要阻你一阻。”
只見那小僧左右手在身前揮打成圓,步步向伯虎逼近。伯虎定睛一看,那小僧所使,實在是最上乘的攻守兼備的武功。
此手法寓攻於守,看似守成一密不透風,水潑不進的防護網,而這防護網步步緊逼,卻又形成迎面壓來之攻勢,因這雙手臂揮舞成圈,隨時能將迎上前的拳頭,手肘,小腿的關節絞斷。此等手上功夫確實已毫無破綻,深得少林武學精髓,是天下一等一的功夫,而如此領悟與層次,少林方丈與達摩院眾僧暗自汗顏。
武學之道:避實擊虛。對方手發力,腿力便有所不足了,伯虎滴溜一個轉身,飛腿直取小僧右腿。那小僧雙手往伯虎踢來方向一按,再雙手成抓,眼看要抓住伯虎飛腿,然後用分筋錯骨手法將其擰斷。
伯虎哪等招數用老,半空把腰一擰,空中連轉數個圈子,雙腳也向那小僧面門快踢了六腳,最後四腳,伯虎用上了三成,四成,六成,八成勁力,初時只擔心那小僧硬拆硬擋,運勁擋下這威勢無匹的攻勢,不免全身筋脈崩斷,噴血而亡。哪知力度漸次加強之後,這小僧仍然能將四腳盡數接下,只雙腳踏出留下兩個極深的腳印。
伯虎心想:“此小僧日後修為,或能超過自己,現在畢竟年幼。”於是伯虎一聲虎吼,使上十成功力,料想只有如此,方能取勝,那小僧如此修為,當不致傷他性命。伯虎第四層神功練成以後,從未在人肉身上驗證,此刻使將出來,風雲變色,自己都有點害怕,遊俠三人更是目定口呆。
只見那小僧接過伯虎掌力,如巨濤驚浪中身子劇震,終於忍受不住,將伯虎掌力引到地上,自己身子斜斜飛出,胸中氣血翻湧,勉強站定,面上青一陣紅一陣。再看那地面,砸出一個圓形深坑,足見此掌力之巨。這場比武,顯是伯虎贏了,此時伯虎上前,輕輕一指便能將這小僧放倒。
智淺禪師微微頷首,對四俠說道:“請四位到藏經閣取寶。”
四俠興高采烈,往內堂走去,卻見一和尚攔住面前。
“且住。”那人道。
“達叔,打賞兩個香油錢。”伯虎笑着扭頭對達叔說話。
“不是說這個,我說過兩招。”
“達叔,想不到這麼快拿到第三件寶,哈哈。”
“喂,你是耳聾是不是,我說過兩招。”
伯虎頗覺奇怪,道:“你方比武已經輸了,雙方各派一人,哪能打個沒完沒了。”
“反正贏不了我,不讓你們過去。”
伯虎定睛看那人,只見這僧人說話擠眉弄眼,便如五官不受控制一般,又像調皮的小孩,擺出一副打我啊的樣子來說話。像極還沒紅,再剃光頭髮的渣渣輝說話,想不到少林僧人中,竟然有……如此討厭的臉!
“打贏你就能過去對吧”
“切,什麼打贏,至少把我打死!”
“我打死你,這兩千多人的少林不把我剁成豆腐,也要剃光我頭髮,逼我在此修佛,這位大師,何不好好定下規條,再爭勝負。”
“切,說了打死就打死,打不死我,是豬,不對,是……豬大腸。”
“啊,你個混蛋,給面子你在這耍流氓,達叔把我刀拿來,今天砍死這小王八蛋。”
“我赤手空拳,你可不許拿刀,再說,武器我又不擅長,看拳!”
伯虎接下一拳,心中暗暗吃驚:真是武德不和武功成比,這討厭臉一拳衝來,卻有那少林小僧所無之清爽,便似小人的快人快語,那種在大庭廣眾中不知羞恥的刺激感,一浪又一浪涌過來,真把我武功又逼出新的層次。
只見兩人拆解了數百招,那少林小僧如此武功,才和伯虎走了二十招,這回兩人翻翻滾滾,打了半個時辰有餘,觀看各人俱已掌心捏汗,只怕此刻,伯虎才遇到旗鼓相當的對手。
只見那討厭臉各種陰損招數,或拔你頭髮,或攻你**,總之以名門正派子弟絕想不到會出招的招數攻擊,實乃讓人防不勝防,不由自主誇讚一聲:好賤!
那伯虎也非等閑,各種同樣招數回敬,兩人快打快接,叫人忍不住想脫口叫好:“兩個都賤!”
打到最後,兩人雙掌相交,竟纏在一起,握起手來!
這邊伯虎說道:“好兄弟,如此賤格招數,完全超出我輩想像力,開闢了武學一片新天地,我可以叫你一聲好兄弟嗎!”
那邊討厭臉回應:“你大哥人強馬壯,有錢怎麼說怎麼好啦。以後跟你討生活,多給點錢我花花啦!”
伯虎,達叔:“……”
“真沒臉皮,但是夠坦白,不浪費心思你我相猜,好!”伯虎心道。
此人乃是拳俠,武功竟不下少林目下第一高手少林小僧,其自薦於除魔派,至此,五俠歸位。從此,江湖中多了一個傳奇的幫派,一個個有趣的故事。
拳俠引領之下,到了藏經閣,此是一眾光頭夢寐以進之處所。傳說這藏經閣,每日由兩名不識字之僧人清潔打掃,那兩僧人更是十歲進廟,直打掃至今五十有餘,為求少林絕藝不至外傳,竟苦心至此。
此番入閣,只取寶而不閱經,少林方丈交待,紫玉葉藏於金剛經經盒夾層內,由看管經書的僧侶交給伯虎。
第四顆寶玉,至此也拿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