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路遇達叔(莆田少林)
“這邊坐,您爺倆想吃點什麼?”
伯虎覺着奇怪,卻見桌邊共坐一人,伯虎與那人眉目口鼻全然不像,卻竟有種想上前擁抱撫摸衝動,莫非是失散的親人,伯虎一把抓起那人手指,拔出刀來,那人驚道:“你要做甚?”
“滴血驗親。”
”什麼,我不過在這吃碗面而已。哎呀!”
那伯虎捉住他手,捏住一指,刷的一刀,血如水流。伯虎也割開自己手指,把兩人指中血水流入一碗水中。
兩人血流如注,在那水中如濃湯一般,自然混在一起了……
伯虎抓頭道:“看來這法子有問題。”
那人捏住手指,怒道:“怎麼回事?”
伯虎:“晚輩伯虎,只因前輩你肖似我家長輩,因此冒犯。”
“伯虎!你叫伯虎!是了是了,真像你爸。我就是你阿叔!只是當初家窮,出來闖蕩,又沒混出個名堂,因此羞於回家。你出生就有一胎記,在大腿內側,指向丹田,對不對?我的好侄子啊!哪用得着這傻法子……以後叫達叔就好。”
原來這便是人稱江湖百曉生的達叔,他記性極佳,好記誦各門各派武學淵源,說話無甚機鋒,是以人緣極佳。
伯虎反倒將信將疑,莫不是看我財主相外露,故而冒認?偷看洗澡,也是有的……
達叔又道:“我家人有三大特徵。首先,必定是英俊瀟洒。你看你叔就知曉。”
伯虎:“不會吧。”
達叔:“其次,要善於說謊。”
伯虎:“呃,看得出……”
達叔:“第三,必然要長得帥。”
伯虎:“這點講過了……”
達叔:“哦,因這點比較重要嘛。”
伯虎,達叔:“……”
達叔:“你不介意吧?”
伯虎:“不介意,怎麼會介意呢……”
伯虎心想,看這說話口吻,確是家人無疑,趨前抱住達叔:“好叔叔!”
那達叔抹淚,攜伯虎坐下,又歡喜地盯着伯虎看。突然啪的一下,打了伯虎一耳光。
伯虎驚詫,達叔抓起伯虎右手,輕拍安慰道:“我剛才一掌呼你臉上,並不是打你,實則是測試你內力。感覺你內力深厚異常,小小年紀已有如此造詣,日後武林之中,必定無人望你項背。但你體內真氣,並非名門正宗,日後越練越強,那真氣便如龍在體,難於控制。”
伯虎汗道:“現已感覺體內真氣如龍,自肛門而上,上下衝撞。”
達叔急道:“可能控制大小二便?”
伯虎凜然道:“卻是還能。”
達叔道:“旁人真氣盡蘊藏於奇經八脈,你真氣卻能蘊藏於消化道,難得難得……”
伯虎:“……”
“要將真氣控制,普天之下,還有哪門功夫能勝過少林內功?”
伯虎驚道:“一入佛門深似海,你竟要絕我家后?”
達叔又抓起伯虎右手,輕拍安慰道:“少林現在,收俗家弟子。”
原來其時少林分為南北兩宗。那北少林便是嵩山少林,千百年來為武林名剎,泰斗正宗。而福建莆田卻有南少林一門。相傳唐初十三棍僧,保護唐王李世民有功,唐王特授曇宗禪師,於福建莆田創立。其時南少林俗家弟子之風甚盛,於是達叔便想遣伯虎前去,習經學武。
達叔說道:“嵩山少林,對俗家弟子,傳功少說要歷十年考驗,我看你性格跳脫,絕不會待在寺廟十年。那莆田南少林,雖然方丈武功了得,當今武林可排前三,但弟子卻是一般,如你過去,定會對你青眼以加。且我和他也有同窗學武之誼,屆時對你作一人品保薦。想那莆田少林,過往還有一武學名家林遠圖!手上一套劍法名為辟邪劍法,我看於你氣質也合……”
伯虎道:“然也,一切依達叔所意。”
於是達叔,伯虎二人,逕往福建而去。兩人從陝西出發,一路經過兩湖的湖北,湖南,以至江西,水路甚多,二人一路坐船,這一日,來到了福建省府福州。
二人上得岸來,只見此城車馬船路,井井有條,行人處熙熙攘攘,喧嘩熱鬧,那房屋往往雕梁畫柱,裝飾繁複,各有各的氣派。酒家排擺出汾酒,高粱,女兒紅,三個大酒罈,懸一面大紅旗,旗上那酒字寫得恣飛意興,躍然欲出。至於其餘商賈,參茸海味,珠玉珍寶,亦不在話下,足見繁華。晚間更是燈火全城,映照處人人紅光滿面,確是安居樂業所,歡歌笑語城。
伯虎抬頭一督,笑道:“前面倒有座醉仙樓,我倆共飲兩杯。”達叔道:“甚好。”於是兩人拾級而上,要了二樓雅座,觀景喝酒。那店小二接待殷勤,道:“兩位爺來點什麼,我們醉仙樓的醉鵝最是有名。”達叔笑道:“酒不醉人鵝自醉!就要半隻肥鵝,一斤老酒。”那小二歡然而去。
那小二是個嘴碎之人,在旁聽到二人說到那南少林方丈,插嘴道:“我們少林方丈,真是武功至聖。我不在酒樓時,也做那小本營生,往少林寺送自家種的鮮蘑菇,也愛往裏面偷瞄幾眼。那少林的聖僧們,個個飛檐走壁,神仙般的武藝。我們方丈,更是連北方的少林寺,也比不過的。”
達叔笑道:“想不到我老同窗名聲在外。”
伯虎只聽得心頭火熱,差點將醬油碗當茶碗喝了。
二人在酒樓附近找了間旅舍,休整一番,第二天一早,便直往莆田少林而去。
達叔路上興緻甚高,對伯虎道:“少林運用內功舉世為尊,你看他們挑水做飯,洗衣疊被,其實都在練功。”
伯虎道:“會不會是因為方丈自己懶……”
啪!達叔一記華山掌法:“本派大秘密,哪能隨便說的。”
伯虎捂臉:“我還猜中了……”
以下是莆田方丈與伯虎見面情形:
“少林的硬功可以練到全身每一個部位堅硬如鐵。”
“每一個部位?”
“嗯。”
“那真要練一下。大師,我要報名加入少林。”
“刀砍火燒皆無痛感!”
“那算了,算了……”
“武林中人,說話豈能兒戲?練何部位,先運功抵禦刀劈五十下。”
“開玩笑!斷了怎麼辦。再會,我要走了。”
“來人哪!把他拿下!”
徒弟既然至誠學藝,師父也甚是欣慰,就這樣,伯虎留了下來,成為一名少林俗家弟子。
去除心理障礙后,伯虎不再畏痛,潛心學武,而且他心中似乎有某種信念驅使,令他定要成功。看到別人練一個時辰,伯虎往往硬要練兩個時辰,似乎身體越是苦累酸痛,成功就越發接近。
看在眼裏,方丈似乎也對他青眼有加了。
如此過了一年。
青眼有加
“這本是易筋經,你得好好修鍊。”
伯虎驚呼:“師父!”惶恐接過。想不到師父便傳了我少林最精深內功,看來可成武林第一人!
“這本是七龍珠,這本是筋斗雲。”
伯虎:“……”
師父說道:“好了,所有武功秘籍已經傳授給你了,你已經無敵,可以拯救世界了。日後只需好好修鍊即可。”
說完之後,方丈緩緩合上了雙眼。
伯虎驚呼:“方丈圓寂啦。方丈!”
“小兔崽子,老子睡一下覺。”方丈把伯虎一腳踢飛。
至此,伯虎已得到少林寺的鎮派之寶:七龍珠,不是,是易筋經!他每日勤修苦練,比雞起床還要早,又過了一年光景,易筋經已有所成。往後日子只是功力不斷加深,可以一闖江湖了。
他將易筋經與傷心小店的內功融為一體,自創樂極神功,自道:習我神功者,強身健體,快樂自在。受我掌力者,也能收放自如,將其挫敗而不傷身殞命,武學切磋而不傷和氣,豈不樂極?至於奸惡之徒,鋤之滅之,也顯我功法之神妙。
此樂極神功與易筋經進度相似,其時練到易筋經第二層,樂極神功,亦為第二層了。
而所使劍法為星雨流風劍,又稱風雨劍,取其雨點飛星,風流飄散,無可防禦之意。大風雨中,任你武功高強,也得潑個身濕,若是運功成氣罩,也只能全力抵禦,稍動進攻之心,氣不成聚,風雨便隨孔而至。
踏出少林,又會有何奇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