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是不是不行?
陸祁遲鬆開她,輕笑一聲,抱着她往卧室走:“哪個門?”
“最裏面。”聲音如蚊吶。
陸祁遲應聲往裏面走,把她扔到床上,又欺壓上去。
碰過冰水的手觸感冰涼,阮舒后腰一陣發麻。
“陸祁遲……”阮舒情不自禁喚他。
“嗯?”陸祁遲聲音魅惑,“舒服了?”
阮舒腦子一團亂,不知該怎麼回答,現在的她就像是砧板上的魚肉,動彈不得。
卧室窗戶半開,青桔味的熏香和夏夜晚風一起縈繞在這狹小的空間裏,月亮終於探出了頭,月光連同路燈一起照進來。
陸祈遲低頭看去,阮舒黑髮如瀑散亂在床上。
他慢條斯理地從額頭開始親吻,最後停在了嘴唇。
輕啜一口。
忽地,客廳里的手機驟然響起,一聲聲,跟催命似的。
阮舒眉頭輕皺。
陸祁遲在阮舒眉心輕輕落下一吻,起了身:“我去看一眼。”
等他再回來,眼中的情慾已然消失殆盡。
阮舒睜開迷濛的雙眼,“怎麼了?”
“沒什麼,代駕還在下面等。”
“剛剛是代駕電話?”阮舒問。
“算是,修車行有點事兒,我得回去了。”
???
阮舒也坐起來,她扣子半解,昏暗環境中,顯得肌膚更加雪白。
“很棘手嗎?用不用我跟你一起過去?”
陸祁遲:“不用,沒什麼大事兒。”
???
沒什麼大事兒???
不是,這人什麼意思?
在這麼緊要的關頭!
他因為一件小事兒回去!
她臉往哪擱?
“記得洗澡不要沾水,家裏有保鮮膜吧?”陸祁遲一邊叮囑她,一邊幫她把扣子系好。
阮舒沒什麼表情。
關門聲起,阮舒才十分氣憤的去客廳把手機拿過來,看見群里秦子珊跟張延城都報了平安。
她也回了一句:【到家了。】
秦子珊:【這麼晚才到家?】
阮舒想到剛剛發生的一系列事,戳開單獨的對話框,恨恨打字:【我簡直無語至極!!!】
她簡單一描述,把剛才陸祁遲的反應也說了。
最後補了一句:【我都開始懷疑了,是我魅力不夠還是男人喝醉了不行?】
阮舒每說一句話,秦子珊就發過來一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最後那一句她哪兒能不明白,瞬間敲了字過來:【他真走了?】
【走了,那叫一個洒脫!】阮舒恨恨敲字。
秦子珊的關注點卻不在這:【嘖嘖,阮小舒可以啊,還真上手了。】
【畢竟男顏禍水!】
秦子珊:【大拇指jpg.】
【經過我多年的經驗,他應該是喜歡你。】
阮舒沉默,這個問題她倒是沒想過,畢竟當初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的人設就是一個浪子。
浪子會喜歡人嗎?
不都是視覺動物?
這麼想,她也就這麼說了:【有沒有可能他是單純覺着我長得還不錯?】
秦子珊:【白眼jpg.】
【怎麼,看你長得好看就跟你結婚?】
這個是有內幕的,阮舒跟她解釋:【我倆結婚都是交易,我不能再讓我媽控制我了,他正好缺錢,這不正好?】
【他那麼缺錢?】
阮舒:【點頭jpg.】
【具體的我沒法跟你說,反正他還真挺缺錢的。】
秦子珊:【行吧,你別玩脫了就行,拿結婚開玩笑,你也是讓我長眼了,那你之後咋辦,就這麼過還是離?】
阮舒想了想:【聽陸祁遲的吧,反正我都無所謂,你也知道我的,婚姻對我來說沒什麼特殊的。】
秦子珊:【摸摸頭jpg.】
【那你倆以後是住一起還是分開住?他要是住你那,你這就是金屋藏嬌啊~】
這事兒阮舒還真沒想過,原本她想的是要住一起的,現在!
住一起?
想都別想!
以後陸祁遲最好別踏進這個門!
陸祁遲到了樓下,代駕還沒走,他幾步走到跟前說了地址上車。
代駕一看這個地址,有點為難:“這有點遠啊。”
陸祁遲:“我加錢,走吧。”
那代駕見他上了車以後一直板着一張臉,還以為小情侶上去一趟吵架了,於是開始充當和事佬。
“哥們兒,我覺着咱們男人有時候該低頭就低個頭。”
陸祁遲本來沉浸在剛剛陳建宇給他發的信息中,沒聽清代駕在說什麼。
“嗯?”
代駕一看他這樣,更加苦口婆心:“我說男人要學會低頭,你長得確實不賴,但你女朋友配你也是足夠了,做人得知足,剛剛在車上還給你按頭,多賢惠啊……”
陸祁遲皺眉打斷他:“什麼?”
代駕明白了,對於這種男人就不能委婉,得直截了當:“你別怪我話多,我意思是你給你女朋友道個歉,讓她別生氣了。”
陸祁遲更不明白了:“誰跟你說她生氣了?”
“那你大半夜的把人自己扔家裏還不生氣,要是我媳婦,第二天肯定不讓我進家門。”
陸祁遲這下懂了,這是把他當成吵架后把女朋友自己丟家裏的負心漢了。
再想想自己的行為,好像還真是這樣。
他手指在手機側邊敲了敲,最終打開微信,給阮舒發過去一條微信:【你沒生氣吧?】
沒等到阮舒回復,目的地已經到了。
下了車,代駕把鑰匙給陸祁遲,從後車斗把自動車搬下來,臨走之前倒是誇了他一句:“你這車開着真帶勁,跟組裝過似的。”
陸祁遲瞧着代駕的身影變成一個小黑點,消失不見,才上了車,往前邊開不遠斜着拐進一個岔路口。
原本寬闊的柏油路變成了羊腸小道,道路兩邊全是雜草,汽車經過,後方就揚起一片塵土。
不過這種路有個好處,就是沒有攝像頭。
大約又過了十幾分鐘,一間藍色鐵皮工廠近在眼前。
工廠門口有攔截桿。
陸祁遲將車停在門口,下了車,徒步走進去。
工廠里一片漆黑,一盞燈也沒有,月光映照着道路成了灰白色,路兩邊的楊樹葉簌簌作響,白日裏聲嘶力竭的蟬鳴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此起彼伏的蛐蛐聲。
陸祁遲一步步往裏走,直到前方屋檐下有一盞昏黃的燈亮着。
幾隻蚊蟲瘋了似的往上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