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一眼識破
小嬋小臉微紅,抿了抿嘴唇說道:“無妨,若大人真是楚公子,若是真能娶郡主,奴婢以後自然也要伺候公子。”
“如若不是,小嬋的命本就是郡主給的,既然郡主想驗明大人的身份,小嬋只能以死來查證!”
聽到小嬋的話,楚天九面色凝重。
“你的意思是說,如果我不是楚易寒,你也不肯留下,而是選擇一死了之?”
“正是。”小嬋態度堅決的說道。
“你倒是忠心。”
楚天九沉了口氣,從浴桶里站了起來。
“也罷,就給你看看……”
短暫的幾秒鐘后。
小嬋清晰的看到了一個花型胎記。
噗通。
楚天九又坐了回去。
“看也看了,我說的是否屬實,等你出去,雲瀟郡主自然會問你,如果你告訴了她,你可知會有什麼後果?”
小嬋驚恐的說道:“公子當初是因為痴傻才被陛下特赦,如今隻身入雲都,如同羊入虎口,一旦身份暴露,必被斬首。”
“如果八殊王府知道公子的身份,陛下絕不會像八年前那般仁慈,屆時,八殊王府恐怕也是一片血海!”
楚天九笑了。
他也在賭。
賭雲瀟身為樂儒的徒弟,她的丫鬟也絕不是泛泛之輩。
“看來,你的確很聰明,不虧是雲瀟郡主的貼身丫鬟,既然如此,我也不啰嗦了。”
楚天九看向小嬋,說道:“沐浴之後,郡主自然會問你胎記的事,你便說什麼都沒有,打消郡主的懷疑。”
小嬋想了想,說道:“小嬋可以幫公子隱藏身份,但是,外人卻不知,外人只知,小嬋伺候過大人沐浴,不還是要離開郡主嗎?”
“剛才還誇你聰明,這會兒又反應不過來了?”
“大人何意?”
“我是誰?”
“楚公子啊。”
楚天九一笑:“我與雲瀟郡主有婚約在身,哪怕北遼王府被抄斬,但是婚約並沒有以正式的文書廢除。”
“只要我活着,婚約就依舊有效,你可明白?”
小嬋恍然大悟,“奴婢明白了,公子活着,若能為北遼王平反,那麼公子的身份就算暴露,也不會被殺頭,到時候,依舊能娶郡主,奴婢也自然會回到郡主身邊。”
“正是如此。”
“如此說來,小嬋更應該幫助公子才是。”
“恩,越來越聰慧了。”楚天九笑着說。
“好,奴婢答應公子,隱瞞公子的身份,為了王府,為了郡主,也……”
“也什麼?”楚天九問。
“也為了公子,也為了奴婢自己。”
楚天九鄭重的說道:“你大可放心,留在我身邊,我自然不會虧待你,我對紅依如何,便對你如何。”
“謝公子!”
“還是叫大人吧。”
“是,大人。”
小嬋說完,轉過了身:“大人,奴婢伺候您沐浴!”
“這個……真不用,你還是轉過去吧,要不然我不自在。”
小嬋再次轉了回去,心裏突然明朗了許多:“大人還真是與眾不同,不僅聰慧過人,醫術高超,而且還這般潔身自好。”
“我家郡主一向不喜歡那些王公貴族的公子,就是因為,大多風流!”
小嬋欣喜的說道:“以大人的品性,一定能夠打動郡主,奴婢若留在您身邊,也可幫大人出謀劃策,討郡主歡心。”
楚天九看了一眼小嬋,意外的說道:“別說,這一層,我還真沒想到,不過卻有道理。”
隨後,楚天九開始跟小嬋徹底聊開了。
兩個人越聊越放鬆,小嬋告訴了楚天九關於雲瀟的很多喜好。
不知不覺,過去了一刻鐘。
楚天九才更衣出了屋。
“大人,奴婢這便去通報郡主。”
“去吧!”
小嬋臨走時,又深深的看了楚天九一眼。
楚天九遞給她一個安慰的眼神。
紅依看着二人,問道:“公子,郡主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的癖好啊?”
“此話怎講?”
“哪有女子逼着一個男子沐浴的?而且,還是郡主,傳出去的話,郡主不怕自毀清譽?”紅依不解的問。
“說的好!”楚天九贊同道,“以後不要再說了。”
……
佛堂。
雲瀟正坐在八殊王的旁邊,隨同一起念經。
“郡主,楚大人已經沐浴更衣了。”
聽到門外傳來了小嬋的聲音,雲瀟回了句:“候着吧!”
雲瀟看了一眼八殊王。
“無論楚天九是不是楚易寒,為了你的聲譽,小嬋也不能留在你身邊了。”
雲瀟沉了口氣,說道:“父王,小嬋跟了女兒十二年,真讓其離去,卻又不舍!”
“不必真離去,讓他跟着楚天九,也可以隨時知道楚天九的情況。”
“父王的意思是,讓小嬋到楚天九身邊做一個暗棋?”
“正是!”
“可是,如果楚天九真是楚易寒,又何必讓小嬋去做暗棋呢?”雲瀟不解的問。
“小嬋這丫頭怎麼樣?”
“很聰慧。”
“會背叛你嗎?”八殊王淡然的說道。
“自然不會,如果讓小嬋離開,女兒還擔心她會尋短見,就是讓她去死,也比讓她離開,更讓她舒服。”雲瀟說道。
“既然你有這樣的信心,以小嬋對你的忠心,如果真的知道楚天九的身份,她會告訴你嗎?”
“為何不會?”
“就算她會,楚天九也會想方設法讓她不說。若是小嬋告訴你了,真的有花型胎記,這個曾經的傻小子,着實讓本王有些失望。如果小嬋沒告訴你,但是也沒尋短見,那本王便放心了。”八殊王說道。
雲瀟深吸一口氣,腦海中如一團亂麻。
“父王,女兒雖精通商道,但是對人心算計,卻有欠缺,還請父王明示。”
八殊王看了一眼雲瀟,說道:“瀟兒,如果楚天九卻是楚易寒,時隔八年,他才出現在雲都,這說明,此刻入雲都,是有備而來!”
“八年的時候,從他進入雲都揭賞金榜的那一刻起,就已經開始了他的計劃,他敢從八殊王府開始,也必定會料到,本王不會拆穿他的身份,但是他也不願連累本王。”
“楚天九會利用小嬋對你的忠誠,讓她暫時幫助隱瞞身份,畢竟在北遼王平反之前,楚易寒這個身份,就是一個反賊的身份,誰碰着,都會受連累。”
雲瀟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女兒大概有些明白了。”
“且聽小嬋如何說,如果不承認,也並未尋短見,那麼,楚天九必是楚易寒。”
“女兒明白了。”
“去吧。”
八殊王再次閉上眼睛,撥動了佛珠。
“女兒告退!”
雲瀟起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