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幫你治疑難雜症
來到王淳良死的住宅。
門口還有專門的兩個衙役守着，大門也上了封條。
“大人！”
“有沒有什麼異常？”耿正問道。
“沒有異常。”
“把門打開。”
門被衙役打開之後，耿正帶着楚天九和紅依走了進去。
楚天九之所以要勘察現場，便是想看看能否找到什麼有利的證據。
當然，楚天九並非想供出景王。
這種時候，景王出事目的是為了嫁禍太子，二虎相爭，必有一傷。
若是楚天九貿然介入其中，恐怕會殃及到他。
剛進了院子，楚天九便聞到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血腥味，地上還有未清理的血跡。
楚天九在院子裏逛了一圈，然後進了屋。
屋裏的傢具只有桌椅翻倒，其他的並無碰撞，地上散落着剩下的蛋炒飯。
“楚大人，有什麼發現？”耿直問道。
“回大人，下官只是郎中，就是來看看飯菜而已，不過，下官卻有一些個人的見解。”
“說來聽聽！”耿正說道。
“從院子裏打鬥的痕迹來看，幾乎聚集在院落的中間，打鬥並不激烈，甚至是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因此院牆的角落並沒有血跡，由此論斷，殺人兇手應該是熟人，並且從正門進入，來的也不止一人，趁其不備，殺人滅口。”
耿正看着楚天九，心中暗嘆。
陛下敕封的御前大夫，果然不是一般人。
“你所說與本官的想法一致，目前，本官正在查王淳良背後的主人是誰。”
“敢問大人，可有進展？”
“沒有特別有利的證據，並不順利。”
楚天九點點頭說道：“剛才楊剛驗屍說，王淳良是窒息而死，其他人是死在刀劍之下，也就是說，在王淳良的手下死之前，王淳良就被他們勒死了。”
“也恰恰能說明，那晚的黑衣人，極有可能就是王淳良派去的，因為事情暴露，才被滅口。”
楚天九雖然這麼說，但是心中卻仍有疑慮。
他知道，黑衣人是景王派去的。
但是王淳良的人內訌，又絕非景王所為。
如果王淳良背後的主人，想要置身事外，最好的辦法，就是什麼都不做。
只有不去做，才能抓出嫁禍的人。
不過，如果王淳良等人死了，那麼就是殺人滅口的嫌疑，他背後的主人定逃不了干係。
最不想看到王淳良活着的，自然就是派出殺手的景王。
“大人！”
就在這時，楊剛氣喘吁吁的從外面跑了進來。
“楊仵作，何事這麼匆忙？”
“大人，小人方才根據楚大人所說，重新驗了一遍，王淳良並沒有中毒，的確只是被人勒死，不過剛才在出來的時候，小人又想到一個新的問題，將其他人的腹部也驗證了一番。”
“結果如何？”耿正問道。
“銀針下去之後，並沒有呈黑色，這說明，另外幾人跟王淳良吃的不是同一桌飯菜。”楊剛激動的說道。
“當然不是同一桌，這地上就只有一碗蛋炒飯。”楚天九指着地上說道。
楊剛尷尬的看了看地上，然後一笑。
“見笑，見笑！”
“所以，即便是仵作，到現場看看，也是非常有必要的。仵作是追查兇手的第一道利劍，越詳盡，越周到，對破案便越有利。”楚天九說道。
“楚大人，小人受教了！”楊剛誠懇的說道。
“楊仵作，你驗屍的死者傷口，長多少，寬多少，是什麼形狀，可推測出是什麼兵器所為。”楚天九問道。
“其中一人的致命傷是直捅，傷口是上下走向，長十寸，寬五分，傷口的形狀前頭尖，下比上寬，呈有弧度，是刀所致，能造成這種傷口的刀，是兵刀，而且一般出自‘兵武司’打造。”
楚天九雖然知道兵武司，但還是問道：“兵武司是何處？”
“是為朝廷打造兵器的地方，這裏的兵器規格都非常嚴謹，制式比較統一，當然也有給將軍一級的武將專門打造的特殊兵刃。”楊剛說道。
“這麼說，兇手是官兵？”
“這小人就不知道了，小人只負責死人，活人的事，需要二人大人去定論。”
楚天九想了想說道：“耿大人以為如何？”
“在雲都，城門校兵和城中巡防兵用的是槍，兵家口各機構的官兵用的是刀，各王侯公府的護衛用的也是刀，雲武衛用刀和劍，他們的兵刃均出自兵武司。”
耿直捋着黑色的長須，若有所思的說道。
“範圍太廣了。”
耿正點點頭說道：“不錯，如果僅憑這一點查，不僅僅範圍廣，也無法定論誰是兇手。”
“二位大人，除了刀傷還有劍傷，但劍傷並非是致命傷，留下的劍傷尺寸也很獨特，像是特質的劍，並非尋常劍，尺寸規格，我都記錄在了‘仵作查驗錄’上。”楊剛說道。
“如果有劍的話，那麼範圍就大大縮小了，在雲都能夠用劍的，一般都算得上高手，這些高手在各個王侯公府以及兵家口的官府很少存在！”楚天九說道。
耿正說完，看向了紅依：“紅依姑娘，你曾於兇手交過手，可能看出兇手的來歷？”
“那名兇手算不上高手，其實，就算沒有我在，以兇手的身手，也不是長樂公主的對手，那人練的功夫很雜，基本功也看不出具體是何門何派，丟在江湖上，也就是個四流劍客。”紅依說道。
“如此說來，此人的目的，很可能不是長樂公主。”
“有何依據？”耿正問。
“長樂公主會武功，如果真想刺殺她，不會派這麼一個四流劍客，很可能是為了來搶鸚鵡。”楚天九說。
耿正微微沉思。
片刻之後，耿正說道：“看來，這隻鸚鵡對王淳良背後的主人十分重要。”
“畢竟是一隻能生金的鸚鵡，自然重要。”
楚天九說完，對耿正施禮道：“大人，陛下命下官來協助大人查案，下官能做的已經做了，剩下的也是力所不能及，是否能回去了。”
“楚大人過謙了，如果不是你，本官還陷入中毒和窒息的死循環之中，而且，你來當現場只是觀察一番，便有理有據的推理出一條線索，你雖是郎中，但卻對破案有如此天賦，已經令本官震驚了。”
耿正很欣賞的看着楚天九，“楚大人，本官還需要你做更多的事，不揪出幕後主使，你我都不可懈怠半分，否則，陛下降罪，你我都吃罪不起。”
楚天九也並不是真的要走，而是先故做一個離開的樣子。
畢竟，他也想找到有利的證據，說不定，日後有大用。
“既是如此，下官需要在回停屍房，仔細檢驗屍體。”
“沒問題。”
楚天九隨後看向了楊剛：“聽說，你有神遊症？”
楊剛先愣了下，然後看了一眼耿正。
“楊仵作，此事也並不是什麼秘密，楚大人乃是難得一見的神醫，他既然問你，就說明，他想要幫你治療這疑難雜症。”
耿正看向楚天九，“楚大人可是此意？”
“正是！”
神遊症折磨了楊剛太久，如果真有人能治，他自然高興。
“楚大人當真？”楊剛的眼神出現一絲猶疑。
“當真，正好也要回大理寺，不如我們在路上，邊走邊聊。”
楊剛想了想，然後向耿正施禮：“大人，小人能與楚大人單獨走嗎？”
“當然，本官先行一步。”
見楊剛可能是有什麼私密的話跟楚天九單獨說，也就不在摻和，轉身離去。
隨後，楚天九，紅依，楊剛三人也出了住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