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初見熾帝
淑妃娘娘立即派了公公去撈人。
沒多久，幾個公公將墜入荷花池的小環抬了進來。
小環衣衫濕透，卻沒有半點明顯的傷痕。
淑妃眉頭緊擰，大喝一聲，“把范玉榮抓起來，嚴加看管！”
“娘娘，娘娘……這不管卑職的事啊……”
“拉下去！”
隨着范玉榮被公公拉了下去，淑妃轉而看向了楚天九。
這裏只有楚天九一個有能力的人，此刻淑妃也只能寄託於他。
“彩梅，你去通知陛下，其他人暫且退到外面等候。”
眾宮女哆里哆嗦的退了出去，楚天九也準備走的時候，被淑妃給叫住了。
“楚天九，你留下！”
待左右退去，整個寢宮只剩下了淑妃和楚天九。
此刻的淑妃，已經沒有了剛才的氣急敗壞，已經冷靜了下來，整個人看上去也和氣多了。
楚天九打量着淑妃，也不得不說，即便沒有梳洗，素顏的淑妃依舊有着不錯的天資。
雖然比不上雲瀟，但是也是不可多得的美人。
“楚天九，本宮的胞弟，因為你落地發配的境地，本宮知道，錯本不在你，念你發現燕窩粥里有毒，本宮暫不遷怒於你。”
淑妃沉了一口氣說道：“不過，你一介草民，趙恆遇到你，落得發配，本宮見到你，險些被毒害，難不成，你是我趙家的剋星？”
“草民罪該萬死，只是，草民區區微薄之身，上無寸舌之能，下無片甲之功，趙公子怎會因草民被發配啊？”
淑妃娘娘看着楚天九那一臉惶恐，真切的表情，不似作假。
“你不知趙恆被發配嗎？”
楚天九茫然的看着淑妃，“在下一直待在八殊王府，是受了太醫院的邀請前來交流醫術，怎會知道趙公子發生什麼事？”
“范玉榮沒告訴你？”
“沒有。”
淑妃打量了楚天九許久。
“罷了，看來你也真不知情，今日你也算救了本宮一命，你也算撿回了自己的小命，本宮饒你不死，這筆賬，本宮自會記在渝州世子的頭上。”
“謝娘娘不殺之恩。”
楚天九嘴上這麼說，心裏卻不以為然。
他在乎的是，在這個節骨眼上，竟然有人給淑妃下毒，而且，燕窩又來自渝州。
種種跡象都把矛頭推向了祁球，這對他很不利。
淑妃坐了回去，面對地上的屍體，心中毫無波瀾。
“行了，起來回話。”
“謝，娘娘……”
楚天九起身之後，淑妃又道，“你救了祁球，又醫好了八殊王，現在又一眼看出了毒藥，年紀輕輕醫術和見識倒是非比尋常，日後必然前途無量。”
“本宮是可以饒你不死，甚至可以幫你入太醫院，哪怕掌管太醫院，但是你得知道，要效忠於誰！”
經過剛才一事，淑妃看的出來，楚天九不僅醫術高超，而且聰慧過人。
若是能招攬到麾下，倒是比范玉榮有用的多。
楚天九心中卻是一驚。
後宮情況複雜，目前淑妃最得勢。
除了正宮娘娘，誰也不放在眼裏，這個時候，淑妃竟然摒棄前嫌招攬他，這讓楚天九非常意外。
當然，不管淑妃出於什麼目的，楚天九也不可能表態去效忠於她。
“娘娘厚愛，草民心領了，太醫院的御醫根深蒂固，草民去了怕是要排擠，就是今天也險些毀在太醫院的御醫手裏。”
楚天九深吸一口氣，說道：“草民對那裏，並無好感，草民身在雲都，若是娘娘需要，可隨時派人去召草民前來！”
“此事暫且不提，你也不用急着拒絕，可以考慮考慮。”
“是！”
“你可能看出，這燕窩粥里下的是什麼毒？”
楚天九搖搖頭，說道，“目前看不出，但是如果有活物吞食了燕窩粥，草民倒是有辦法。”
“活物？”
“家禽便可。”
“來人。”
淑妃喊了一聲，外面走進來一名公公。
“去御膳房，帶一隻兔子過來。”
“喳……”
公公離開之後，前後大約過了半個小時，就帶了一隻兔子過來。
楚天九將地上灑落的粥，放在了兔籠子裏的食盒裏。
兔子吃了幾口之後，突然開始抽搐。
大約持續了三十多秒，便沒了動靜，雪白的毛髮也呈現出深色。
看到這一幕，淑妃眉頭一凝。
“楚天九，你若是能查出是何毒，本宮重重有賞。”
“草民儘力！”
楚天九掀開籠子，翻看着兔子身上的幾處中毒后的特徵。
過了三分鐘左右，就在楚天九準備回稟的時候，外面傳來了尖銳的聲音。
“聖上駕到……”
隨着公公的喊聲，外面的人紛紛下跪。
淑妃也急忙起身，出門相迎。
“臣妾，見過陛下！”
楚天九跪拜的時候，當今熾帝龍威儀容，不能直視。
在上雲國，不是重臣，老臣的話，敢於直視聖上，那是有意刺王殺駕。
繞過了熾帝，楚天九的眼神瞥到了熾帝後面的一個人。
在熾帝身後，站着一個身穿麻衣，拿着一把蒲扇的男子，下顎留着一撮山羊鬍。
根據慾天盟搜集的情報，此人應該是麻衣國士，樂儒。
此人也是一個傳奇人物，乃是熾帝身邊最受重用的謀臣，掌管監察司。
同時，此人還是雲瀟郡主的師父。
熾帝身披黃袍，走進了淑妃的寢宮，便看到地上的屍體還有中毒而亡的兔子。
熾帝面無表情，但眼神中透着不悅。
“讓愛妃受驚了。”
“陛下……臣妾差點就見不到陛下了。”淑妃突然哭哭啼啼，委屈至極。
楚天九微微抬眼，看到一個二十多歲的美嬌娘，依偎在一個中年熾帝身邊，怎麼看都覺得彆扭。
當然，在這個朝代，也是在正常不過的事。
“愛妃，到底出什麼事了？”
熾帝的神情嚴峻，語氣上還是舒緩了幾分。
淑妃把前因後果，詳細的敘述了一遍，熾帝才知道了怎麼回事。
“楚天九。”
熾帝看着站在一旁的楚天九。
“草民在！”
楚天九彎着腰，向前一步，雙手呈前施禮。
“抬起頭來，讓朕看看。”
聽聞此言，楚天九心中震顫。
這畢竟是當今天下的皇上，又是他心心念念的仇人。
他雖然能夠正視了，但是心中忐忑，會不會看出端倪。
楚天九猶豫不決，但還是緩緩的抬起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