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生活中的猝不及防
袁燕在招待所又看見劉潤的時候，高興的跟啥一樣。
現在的劉潤可不是吳下阿蒙了，那是正八經兒幹部身份。
劉潤從前台拿了紙筆，寫了一個便條兒，悄聲對着袁燕說，去你帶我去的鴿子市，找紙條上的人，去拿點東西去。
袁燕也沒客氣，直接就裝身上了。知道和劉潤之間沒必要矯情，自己家什麼個樣子，難道別人不知道。
以後劉潤找自己有什麼事，自己盡心儘力就好。
元旦時候，劉潤去了羅錦輝家，也就帶了一些臘鴨腿，豬板油，麵粉，白兔糖，硬糖。上次給的錢已經都給換了東西早就送過來了。
這個家庭中，最喜歡劉潤的就是萬抗美，畢竟劉潤一來最起碼有的糖吃啊。
最近萬抗美在學校可以算是抖起來了，動不動就把劉潤這個哥哥掛在嘴上，自家親哥她是唯恐避之不及。
晚飯時候，萬鵬程也沒有回家吃飯，也就羅錦輝帶着三個人了。
飯吃半途，羅錦輝問劉潤“房子如果居委那邊不好落實，我這邊給你想想辦法，總是住在招待所也是不行的，你現在已經大小是個幹部了，不要留下這些小九九讓別人抓。”
“好的，羅姨。您看着處理。我其實沒有那麼講究，住的地方還行就好。”劉潤說道。
“我馬上要調去光明區任正職了，這邊可能能夠照拂你的地方也不多，你自己也要照顧好自己。”
“現在狀況不是很好，你姨父回來也是情緒不高，老戰友方面也有一些人情況不好。”
“東區府馬上調任的分局長是我戰友的愛人，有什麼事情可以直接找他，我也跟他說了你的事情。他對你比較看好！”
“千軍馬上就高中畢業了，我準備讓他也去部隊待着，這樣對他以後的成長比較有好處。沒事多研究你的板報，這才是你的根本。”
劉潤點點頭，羅錦輝以前對他好已經非常出乎意料了。現在這樣對他，可是真正的把自己當子侄來看。
吃完飯以後，劉潤就往洪季平家去了，看看最近他有沒有需要的。
到了他家門口，果然看見有叉在牆上畫著，劉潤見左右無人，擦去以後，又畫了個圈才走。
第二天中午，劉潤來到紡織廠大門口的飯館兒，一進去就看見了洪季平和五六兒。飯館裏面人不少，劉潤就坐到了洪季平那桌，自己點了兩個菜。
“小爺，已經沒貨了。早就畫了叉，一直沒見您人兒，我自己也不敢去找您。”洪季平看着自己的碗，夾着碟子裏的菜，悶聲說道。
“換到魚了沒有？”
“全部換成魚了！我給放在電房裏面了，在矮架子那邊的地下面有個坑，我給挖的，東西全部埋那兒了。”
“這次您無論給點兒奶粉，我妹妹現在已經快生了，怕自身的不夠用，我得給她準備一些”
劉潤點點頭說“今晚八點過後就不要留人了，要不然人家送貨過去不好，可懂？奶粉我送你二十斤，煙給你留好，夜裏你再過去。這次主要需要什麼？”
“油，面！年關越來越近，這些東西老百姓願意留着了，另外如果有豬肉，鹹肉，臘肉，鴨腿都多一些最好”
劉潤點點頭，“玉米粉要不要？要的話我也讓人送一些。”“當然要！很多家裏還是吃不上米面的，只能搭着吃。”
“前兩天有個女的來找我，說是您給的條兒，我當時沒貨了，所以讓它過幾天來！”洪季平沒辦法的說道。
“第三招待所的前台，對我挺好的。今晚貨給你，你讓五六兒給她家送點兒米面豬肉，鹹肉，鴨腿，糖，罐頭去！”洪季平朝着五六兒說，聽見了沒有？
五六趕緊點頭。吃了一點以後，劉潤就走了！
洪季平對着五六兒說“晚上不要去人到那邊，也不要留人在那邊，你和底下人打好招呼，別渣渣嗚嗚耽誤了正事兒。”
說完從包里拿出兩個搪瓷缸子給五六兒“自己裝好，我得去光明和定海一趟，貨到了趕緊就要散出去，小爺兒可以一句話就燒了，但是我們得把事情妥當了！”
五六兒一邊裝菜一邊說“三爺兒，公子爺那是誰？！厲害着呢！”
晚間，劉潤先去了洪季平的煤機房，看着洪季平還挺有心，木板門外面還給蒙上了一些用壞的蛇皮袋。
原來劉潤臨時放的木托盤是靠牆放的，洪季平已經讓人挪到了靠近中心的位置了，三邊兒自己還給圍了木架子。
估計後來洪季平自己也拿着木頭做了木托盤，但是不多，十來個左右。
油桶不知道哪兒多弄了十五個，看來大豆油比較好賣。
不過這時候劉潤提供的大豆油都是精榨的，沒有太多豆腥味所以比較好出手。
收了油桶進了空間，沒一會兒全部弄滿以後，又放出了五千袋麵粉，五千袋玉米粉，五千個罐頭。
考慮到現在天氣已經寒冷了，索性就放出了一萬斤鮮肉，一萬斤豬板油。
五千斤鹹肉，五千斤臘肉，五千斤臘鴨腿，五千斤鹹魚和五千斤帶魚。
到了電房裏面放的都是茶葉，白糖紅糖，奶粉，硬糖，白兔糖。
給洪季平準備了十罐香煙，二十盒白盒煙，二十斤奶粉，和劉潤去除了所有印記的盒裝午餐肉，盒裝帶魚，盒裝小黃魚，盒裝扣肉各二十盒。
一個十斤壺裝的白酒，十斤花生油。寫了條兒放在奶粉袋子上。然後另外給袁燕的東西也單獨放在一邊，又寫上紙條兒放在上面。
最後，劉潤走到了牆角的矮架子旁邊，把矮架子挪開，洪季平還給蓋了十幾塊青磚在上面。
挪走以後，一個鐵皮箱子拿出來全是大小黃魚，劉潤也沒數，直接往空間裏一扔，寫了張條兒，東西歸位。
同樣，劉潤這次還是快十一點才走。洪季平和底下的人是十二點過了才到。
等進來一看，幾個人還是呆了。物資太多了，而且也碼放的整整齊齊，油布都蓋的好好的。
但是現在洪季平就得轉倉分散了，到了夜裏一點左右，陸續來了板車，三輪車，一律都是先錢后貨。
別看那些小說動不動就寫着敢動手搶什麼，那肯定不是這個歲月，這歲月你敢搶你就死定了。
現在圍繞着洪季平現在有多少人跟着吃飯，這時候你沒錢沒糧票能去哪兒？
出去得有介紹信。沒有戶口，糧油本哪兒都沒辦法收你，有幾個像劉潤這樣的？那是經過後世編劇的洗禮的。
再說了還有羅錦輝這樣的隱情在裏面，劉潤自身的文化素質和見識。各種因素加起來你才能有機會立足這個歲月。
不說搶不搶洪季平了，就是想多分一點兒，都得看人家臉色，人家那個白盒煙那是抽着的嗎？那是代表着身份！
在劉潤這兒那是知道唬人的，但是別人知道嗎？動不動拿出來的都是緊俏物資，你是自己想死呢？！還是全家想死呢！
還有那麼多紅袖箍也要生活的，誰也不是光喝水就能活着的，誰也不是沒個家長里短，親戚朋友，三姑五婆的！
當一個龐大的利益網已經交織的時候，規則和規矩，規模和規律都會慢慢顯現出來。
洪季平看見劉潤留給自己的盒裝的不知道是啥，就知道是好東西。另外還有一壺白酒和油，高興的跟個孩子一樣。
把給袁燕的東西整理好了，讓五六兒單獨放好，得空看見袁燕在，就給送過去。
另外自己分了幾個罐頭給五六兒，當場拆了一盒兒，帶魚的！
結果和五六兒吃的恨不得再拆幾盒吃，最後還是忍住了。盒子裏面剩的油，五六兒留下準備早晨拿來蘸饅頭吃，想想都美。
就像我們現在的人覺得過去的糧食蔬菜好吃，但是同理，那個歲月的人也會覺得現代的東西好吃，甚至更多一些。
因為那個歲月，真的在吃的方面沒有太多選擇。
隨後幾天，劉潤也去了光明區那邊轉了轉，西區府也去轉了轉，定海區也去轉了轉。
劉潤開始收集一些人物信息和人物關係的交集點。
順帶着跑了一些舊貨店和國營文物店，收集了一些文玩瓷器古畫古代書法。
把自家原來老媽的房間和另外一個房間給騰了出來。
最恨那些寫書聖表的，回都回不去了，還把老媽的房間留着幹啥，做點兒正事兒不好。
捨不得你媽，你剛穿過來就應該死去。
別忑么扯睹物思人的，人在活着的時候孝順就行，不愚孝，不蠢孝就好。
表裏表氣寫的偉光正的，骨子裏就忑么不是個好東西。
轉了幾天後，這天早晨剛來，王主任就找來了。
“南鑼居委給你落實了一個房子，你去看看，聽說房子挺大，原房主牽涉到了一些問題被審查了。”
“現在房子空了出來，你去找一下他們居委一把，我已經給她打了電話了，你直接過去就行，正好離我們街道又近，騎車也就五六分鐘的事兒。”
王主任說著就停了，想繼續說啥又沒說的樣子。劉潤看在眼裏。
“謝謝您了！王主任！我馬上就過去，主任還有什麼其他事情要囑咐的？”
“這不是有人打聽我這兒了，自家姑娘和你一樣大，想着你們能夠認識一下，如果相處的還行，你們就可以處一處。”
劉潤有些懵比，現代生活，相親無處不在，這個歲月也是如此？生活真的讓人如此的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