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把優盤交給警察
麗麗媽媽下班回來了,於步越說要出去玩會兒,拿着優盤,去公安機關了。附近有一個派出所,他停了下來,在門口徘徊了好一會兒。但他覺得去派出所好像意義不大,因為他這是殺人的案件,應該去公安局,最小也是區公安局。
到了區公安局大樓附近,他站住了。
在對面的馬路長椅上點燃了一支煙,在細細地思考:“進去之後怎麼說呢?”他怕說漏了嘴。
他忽然悟出了:事情竟然是這樣的,當你思考設計的認為一切都很圓滿,但一旦到了實施之時就會發現許多問題。思想和現實有很大差距。他要謹慎一些的好。
“進去之後說有人要殺人,我錄像了。好像警官會問你,你怎麼錄的像?我說,在小旅館看他們鬼鬼祟祟,在一起商量,我在床上偷偷錄下來的。天呀,肯定會問我那個小旅館,那我就完了……”
“應該說是撿到的,看見錄像上有人談殺人,所以交給公安……”思考了半天他覺得這個方案最好。舉報了仇人,也沒有濕鞋。
區公安大樓很雄偉,一共有20多層。
門上方藍色的寬檐是莊嚴的國徽,門邊有一塊牌子匾是河東區公安局。邁上十幾級台階,於步越來到了公安局門前。
接待大廳白色的前台坐着一個女警官,後面藍色背景寫着毛體的為人民服務。
桌上放着一台電腦和一部電話機。台兩邊各擺放着一棵盆景。
於步越鼓足勇氣走上前去,和女警官說自己發現了一樁殺人案。
女警官說:“看,刑警王隊過來了,你找他吧。”
順着警官的手指望去,迎面走過來一個高大的警官,身邊一個小姑娘,挺清秀的。
於步越迎了上去,剛要說話,那個姑娘開口了:“你怎麼來了?”
顯然她看到他很高興,很激動,可於步越不認識她,於步越身後走來一位年輕的警官,於步越不知女孩和誰講話,不敢輕易答話,他走了過去。
回過頭來,女孩也沒有和那個警官說話,看樣子和自己(李欣欣)認識,那太好了,索性讓她交給王隊,萬無一失了。
他走出了公安局,看到那個女孩和王隊上了警車。
於步越打了出租追了上去。
女孩下車走進了一座小樓里,警車又開走了。樓門上寫着:製作各種旗袍。玻璃窗上擺放着幾件旗袍成衣。
也許她一會就會出來的。
於步越在便道花壇邊木條凳坐下了,目不轉睛地盯着街對面小二樓,等待着女孩出來。
天已經黑了下來,路燈亮了,微風陣陣,吹得道邊的洋槐樹枝的輕輕地搖晃着。
華燈投下了輕紗般的柔和的光,橘黃色的。
天上掛着一輪圓圓的銀白色的月亮。
於步越抽着兩隻香煙,可20分鐘了也沒見小樓女孩出來。
他站了起來伸了伸懶腰,打了個哈欠走過去了。
推開柵欄門,於步越拾級而上進了樓道。
樓里點了一盞小燈泡,昏黃暗淡,木質樓梯老態龍鍾,牆壁斑駁陸離,空氣里瀰漫著一股潮濕與灰塵的味道。
於步越站住了,側耳細聽,樓門口屋子裏有人說話聲。
他敲敲門,一個婦女把門拉開了:“請進……”
“你做什麼服裝呀?”女人微笑着地問。
“不,不,大姐我打聽一下,一個進來的小女孩,去哪了?”於步越輕聲細語地問。
“沒有呀。”婦女說。
“喔,我麻煩您再問一下,剛才那個姑娘進去了,一直沒出來,我……”
“也許從後門走了。”婦女說。
“謝謝您。”於步越恍然大悟。
走出小樓,於步越準備打車回家了。
一輛出租車在面前停了下來,車門開了,一個女孩下了車。
“你跟蹤我幹嘛!”女孩怒氣沖沖地走到面前質問着。
這突如其來的質問,於步越不知所措,呆愣愣的泥塑木雕一般;他不知如何回答。
“我該說什麼好呢?”這關係到交給公安局優盤的事情的成敗,他不敢輕易回答。“我該說什麼好呢?”這關係到交給公安局優盤的事情的成敗,他不敢輕易回答。
他啞巴了。
“回答我,你幹嘛跟蹤我,鬼鬼祟祟的?說話呀!”女孩又大聲地質問。
於步越使自己冷靜下來仔細思考、觀察。
看她的口氣,眼神,以及在公安局打招呼的樣子,這女孩應該認識他,更有可能是李欣欣的同學。
“說話,再不說話,我報警了。”女孩說著掏出了手機。
不回答是不行了,但總不能把實話說出來,說什麼呢?憋了半天於步越終於說出一句:“我愛你呀。”
他等着女孩大聲叫罵,“臭流氓”,然後可以自己可以灰溜溜地離開了。
然而那女孩非但沒有罵街,反而驚訝起來:“真的呀。太好了,李欣欣,你不是在騙我吧。”
“我哪能騙你呀。我暗戀你很久了。”於步越說。
“是嗎!”女孩眼睛放出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