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十五立志於學
天有九野,地有九州,天地之間通過神樹建木神樹建立天梯相接,人神共處,天清地明。
因神魔大戰,兩界分崩離析,連接兩地的天梯盡毀,從此天界的輕清之氣與地界的濁氣無法交合,此種情景歷經幾萬年,最終形成了兩種不同的大世界。地界歷經滄海萬年,后被稱為地球,有七大洲四大洋,百國分疆,百國之人觀察萬物變化的規律,發展器械,稱為科技,科技與人便利,但也招來災禍,毀天滅地,兩次戰端,生靈垂危。靈氣聚集收集形成新的世界被稱之為靈界,靈界之名有人心所向凈土之意,靈界遼闊,九天八界。九天八界中人修鍊天地大道,吸納靈力強健自身,為修真者,此類人者能移山倒海,莫大威能,但身強之人罔顧人命,視萬物眾生為芻狗,因清濁之氣無法交合,重合混沌,招來九幽邪魔,九幽邪魔侵擾靈界萬年,九天八界之人年年征戰,生靈塗炭。
地界、z國
江南梅雨紛紛,氣候宜人,有一座古老的城池—雁城。雁城歷史有深厚的文化底蘊,地理位置也是十分優越,是歷朝歷代兵家的必爭之地。
黃龍山位於城區南面,有一處斷崖為天角崖,此處地勢險峻,有瀑布飛流直下,水流激蕩,隆隆水聲傳於四方。
暖陽初升,陽光下有炊煙升起,廚房裏的清粥隨着炊煙的上升越來越香氣撲鼻。
滿頭銀髮的老人正在為這豐富的早餐在灶台忙碌着,老人雖白花蒼蒼,面色卻十分紅潤精神,劍一般眉目與星光般眸子也是極具威嚴,面龐刀削也頗為堅毅,一塵不染的白色唐裝映襯着那挺拔的身姿,老人一邊哼着小曲一邊切着腌蘿蔔,刀工精湛,晶瑩剔透的蘿蔔擺好放在盤子裏。
整座院子風格頗有幾分江南的水鄉的樣式,依水而建,欄杆樓台,青磚白牆,精美的燈極具現代典雅風範,現代西方建築的美學與中國古代工藝完美的融合,給人一種古典不失古板,潮流又不過於標新立異。
林深水淺處這一棟小樓悄然獨立在此,有種與世隔絕的意味,修身養性的好去處。
樓旁有一棵樹格外引人注目,高七八丈,樹榦足有三人合抱的粗細,枝葉繁茂有如華蓋,晨曦灑在枝葉上,熠熠生輝,枝葉間隙流漏的光輝落在樹下盤膝而坐的少年身上,使得更加的離塵脫俗,風輕輕拂過發梢,露出了如墨染的眉峰,眼皮舒展開來,眼神清澈透明能印下這天光雲影,眉清目秀與白皙俊俏的臉龐看起來宛如謫仙。
少年起身,一身白色休閑服顯的身形修長,只是有些單薄,少年左腳向前虛探,右膝微微彎曲,右拳徑直遞出,拳速極快,帶着沉重風聲,全身的筋骨齊鳴響徹四野,這一拳帶動了全身的脈絡穴竅,靈氣如洪水灌入四肢百骸中,罡風自體內迸發,激起落葉。
少年繼續變換着拳招,流利的身法如夢如幻,動作也是行雲流水,練拳幾十年的老拳師都不見得比少年的動作爽快。
拳法精湛,高人指點是不可缺少的,更重要的是少年十年如一日的艱苦訓練和自己的不斷鑽研。
老人不知何時站在了院門口看着少年的拳法不由的點了點頭,十五歲少年的拳法已經小有成就了,離登堂入室有些距離,但是習得暗勁可謂是初入門檻了,在九天有一些自保之力。
少年走完了所有的拳式,已經是大汗淋漓,面色潮紅,卻掩蓋不住神色間的興奮。老人遞給了少年毛巾,示意他去洗洗身上的污垢。
少年向老人興奮行老人行禮,“林爺爺,我已經踏入靈境二段了。”
林源朝着少年微微笑了一聲,算是作答,轉身默不作聲的將毛巾擰乾。
少年是一個孤兒,被林源收養,但是這些年來,雙方都把彼此當成了親人。
“塵兒,修行一途,切勿得意忘形,要戒驕戒躁。自古棋無定式,武無常招,林家的拳法從不拘於式,要練到無招勝有招的境界,所以招式要活,隨機應變,學拳式要悟拳理,林家拳法才能發揮到極致。”林源指出了自己孫兒的問題。
雲離塵對此也習以為常了,老人是這樣的性子,很少有誇讚之語從他口中講出,垂下眼眉應聲點頭道,“林爺爺,孫兒記住了”
老人的話一直都是如此“官方”,正式到好像在召開武林大會,沒有一句多餘的話。
“粥已經好了,涼太久就不好喝了。”林源緩緩看着少年那緊繃的面部,略微柔和的說。
雲離塵猛然抬眉,對於老人的廚藝還是挺期待的,早就急不可耐了,沒等林源說完,人已經走遠了。
林源看着那匆忙的背影得意的笑着,對於一個跨行業的廚師,這種行為無疑是對自己最大的肯定。
老人收回視線,止住了笑容,望着那院子旁那棵樹,此樹名為建木,乃是上古十大神木之一,建木神樹可以連通地界與天界,蘊藏兩界的規則之力,只是上古神魔大戰,導致建木神樹近乎滅絕,百年前地界靈氣剛開始復蘇,天道反饋,產生了一批天靈地寶,產生的天靈地寶中就有這建木神樹,百年的時光樹已經開有些許靈智了。
“樹靈。”林源伸手放在樹榦上,“你我相識有幾十年了,還望看在我的情面上,賜予一片連根之葉,佑我族後輩,護天下安寧。”
“故人後代,我之福分。”樹身輕顫,“只是還請老兄記得今日之情分,兩界大劫之時,還請助我一臂之力。”
在無風的晨曦中樹擺動着枝條,落下金色的光粒,彷彿把樹葉上的陽光抖下來一樣,如神靈賜福,金色的樹葉虛影在慢慢凝實,葉燦若黃金,緩緩飄向林源的手中,收入懷裏,再次鞠躬致謝,拜辭。
“真是美味啊!”碗裏的粥雲離塵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又夾了一筷子蘿蔔絲放在嘴裏細細品嘗。
林源回到桌前,清晨的美好總是那麼讓人浮想聯翩,也許人老了都會想太多。院子裏有翠竹常青,假山間流水潺潺,院外大樹林蔭,溪流奔騰,鳥聲輕鳴,完全隔絕城市的車水馬龍的喧鬧場景,少年與老人相依而坐。
林源眼神突然飄忽,好像回到了多年之前,悠悠的說,“如今已然是第十五個年頭了吧!”
“林爺爺你想到什麼傷心的事了嘛?”雲離塵很少看到林源這種模樣。
“孩子今日可是你的大日子啊!”林源面色緊繃,沒有驚喜的神色,反而很是沉重,帶着一股心事。
“大日子?”雲離塵撇過頭去,不敢與林源對視,怕被看出什麼。“今日事塵兒生辰,是母難之日,雖然塵兒沒有看到過父母面容,但是我絕不會忘記他們的生育之恩。”
林源扭過頭看着雲離塵,默默無言,只有那一雙眉眼在輕輕抖動,雲離塵的回答的目的性太明顯了,試圖遮住內心那點心事。
“啪啪....”
院外的突如其來的腳步聲打破了這副靜止的畫面,兩人齊齊望向門外,來者身穿白色大褂,俊秀儒雅,神色堅定,面帶淺笑。
來者近前行了個儒家稽首禮道,“晚輩白敬儒見過林家主”
林源起身還禮道,“不要多禮,在這雁城過了這麼多年,早就不遵行靈界九天的禮儀,而且我已經不是林家的家主了,只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頭子。”
有君子之風的儒雅男子謙恭道,“晚輩冒失拜訪,還望林叔見諒,我長話短說,明日家父邀您與木神醫議事,還望林叔能來。”
“看來你父親恢復的差不多了,考慮重返九天之事,應當是有所把握了。”林源點了點頭,“只不過返回九天這事還要等我那侄兒的情報再決斷,畢竟九天現在的形勢我們毫不知情,所以還請你父親不要操之過急。”
“林叔說的有理,我會告知家父。”白敬儒點頭,掏出了一個盒子,“今日還有一事,給小橙子送一份薄禮。”
“白伯伯,我的?”雲離塵聽到白敬儒喊了自己小名,不由的一驚,接過之後往後看了看,“白洛怎麼沒有跟在您後面來我家吃早餐啊!”
“你不說我都忘了,我的女兒說請你這個壽星今日有時間親自去找她一趟,說有些事要當面說,也準備了一份大禮。”
“怎麼搞的神秘兮兮的,女娃娃真是搞不懂。”雲離塵有些遺憾的說,“又不是要嫁人,也不是第一次見面,幹嘛躲着啊!”
“塵兒,你今日怎麼這麼無禮。”林源皺了眉頭。
“哈哈,林叔,不礙事!”白敬儒擺了擺手,“這才是林家的好兒郎,小橙子現在還小,不懂這些正常。”
林源有些無奈,哎,林家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才人丁單薄的,現在連雲離塵都受影響了。
“晚輩先行告辭,”白敬儒事已經辦完,轉身離去。
“白敬儒行事總是如此面面俱到,不像自家侄子那樣不靠譜。”林源看着白敬儒的背影,打開盒子,拿着白敬儒送給雲離塵的毛筆,毛筆上寫着“如有神助”並刻有諸多符咒,這是一支畫符驅邪之筆,白敬儒為了這個禮物肯定耗費了不少的心神。
雲離塵曾經在幽天歷練之時,被惡鬼侵擾,對於鬼怪這一類有些心悸,所以這份禮物送的很合適。
林源將筆還給了雲離塵,閑庭信步,緩緩道:“聖人言十五而志於學,今日你已經十五了,在九天算成年了,以後有何打算。“
雲離塵默想了片刻道,“因志而行道,所以九天眾多門派家族弟子讀萬卷書,行萬里路,在天之九野修鍊心境,開闊眼界,已定其志。萬里路還未行,天之九州我都不知道是什麼樣的,現在談“志向”兩字過於輕率了。唐三藏西天取經,萬里不改初心,不被世俗誘惑。我只希望我行走九野之時如他一樣不忘初心。“
林源望着雲離塵,還是不甘的問道,“十五歲雖有點為時過早了,但是總該要確定大致的人生目標吧!”
老人又強調十五歲這個年齡段,十五歲啊!十五歲在九天可以訂婚了啊!林源深感乏力,自己不好明言,林家人丁單薄,要是雲離塵能早日解決婚姻大事,為這個家添上幾口人丁,才是重中之重,可你聊什麼“萬里行”這就算了,還要學那禿驢不受誘惑,你是要不近女色,去出家啊!家門興旺看來也無門了。
雲離塵茫然的看着林源,甚為不解,你不是問我志向嗎?我的回答不夠正經,不正確嗎?少年不敢言語,搖搖頭表示自己沒目標。
這種情形就像那夫子問學生詩句,夫子問,“床前明月光后一句是什麼”。學生答:“疑是地上霜”。
夫子說不對,你在想想。其實不是不對,是平日裏正經嚴肅古板的夫子想換換風格了,他想說正確答案是“地上鞋兩雙“,學生想破頭顱也不到這答案啊!自家夫子不可能這樣!除非腦子進水了。
林源只得放棄,他把雲離塵“想出家”的罪責都歸功於自家侄子林澤天,那個浪蕩子不想給林家留個后,還要自己的孫兒跟他沆瀣一氣,這次他回來一定要敲打他一頓才解氣。
老人從未想過是自己的話題太高端,聖人言這三個字一聽就是神聖的,正人君子式的問答。因為你也從聽說過聖人言,十五婚定,聖人可不關心你的兒女情長,是否分配。只有你老子說,你還不結婚,留個后,在家等死啊!
林源老爺子想到了木青囊的一句話,“林家整個風正林就沒一棵善解風情的彎木頭,林家處處都是不知趣味的耿直老好人,這種老好人都是備胎,所以你們都是光棍老直男。”對林老爺子來說那死賣假藥的雖然是為老不尊,這麼大年紀還穿的跟個年輕人似的,經常調侃的爛語多,但這些話說的太對了。
今日雲離塵直男式的回答讓老人猝不及防,直男式的回答也觸動了他的神經,感慨要不要種幾棵柳樹,因為柳樹知春語,解風情,改善下林家風水。
林源不再執着這個問題,從介子物中取出為雲離塵準備的禮物,這是一件內甲,薄如蟬翼,雲離塵將其穿於在身上,甲緊貼在皮膚,仿若一體,十分舒適,靈力流轉於甲內,有禽鳥飛鳴。
“此甲名為三羽天蠶甲,天蠶絲再加三種神禽的靈羽煉化而成,此甲可擋百毒、消磨萬力、水火不侵、刀劍不入。”林源款款而談。
天蠶是九天玄門飼養的稀有靈獸,天蠶的血精不僅可解百毒,其天蠶絲雖柔軟卻比神鐵還要堅硬,這種神異之物多於用。
無論是天蠶還是天蠶絲都是有價無市的東西,曾有人在衣服上用天蠶絲紋了條龍,被人在背後戳脊梁骨了,那已經是莫大的奢侈了,暴殄天物。
如今林源拿出一件由天蠶絲織成的內甲,這內甲說是孤品也不為過,九天無一人有此魄力。
雲離塵知道這甲斷然不簡單,但這個不簡單到那種程度心裏沒個底,雲離塵喜歡簡單的東西,不喜歡麻煩,三羽天蠶甲讓他愛不釋手,由衷的道謝說,“謝謝林爺爺,這禮物太麻煩林爺爺費心了。”
“你喜歡就好。”林源擺了擺手,好像給的就是個小玩意,“今日你小叔回來,等下他會帶你去幽天日周山歷練,去準備下吧,養好精神,今晚可能要很晚才會回來。”
“一定要今天嘛?”雲離塵知道自家小叔今日回來,但是去周陽山一事是不知情的,所以他今日有其他的打算。
而且日周山可是九天的兇險之地,一到晚上就有妖魔橫行,詭異叢生,傳聞九天難得一見的仙人都對此地諱忌莫深,今晚去是不是有些急切。
“你的事可以緩一緩,日周山之行你必須去,不容商量。”林源關心的拍了下雲離塵的肩膀,
“孫兒不是為了這個擔心,“雲離塵繼續耍滑頭,“今晚只有我和小叔兩人去嘛?”
“自然,”林源點頭,“叔侄同行夜遊,不是更好!”
“孫兒擔心的就是這一點,”雲離塵苦着臉,“日周山不危險,難就難在能不能走進不周山,與好好的走出不周山,這兩者的阻力都來自小叔。”
林源臉色瞬間垮了下來,他算是明白了雲離塵的意思,“自家的敗家侄子哦!在外面就沒幹過好事。”
“爺爺莫要動氣,對身子不好!”雲離塵輕聲說。
“好了,等你叔叔回來,我會跟他好好交流下。”林源的手握的嘎嘣響,轉身走上樓梯,“我先上來準備下你們此行的物品,你也收拾下你今晚所需的東西,不要亂跑,你小叔一回來就出發。”
雲離塵目送林源上樓,開始閉目養神,並不打算收拾下東西,因為自己上次離開家去九天歷練的東西還有剩。
雲離塵漸入佳境,舒服的翻了個身,迷糊中感覺自己的後頸涼習習的,如同有惡鬼在吸食自己的陽氣,身體不自禁的打了個哆嗦,意識也漸漸清醒。
“這青天白日活人還能被鬼嚇死不成。”雲離塵反應了過來,心中暗道。
猛然睜開雙眼坐立身子,右手握緊五指成拳,劃出一道弧線,帶着呼呼風聲,電光火石間雲離塵看清了這所謂的鬼長什麼樣了,這是個戴着青色鬼面具的人,身型倒是有幾分眼熟,但拳頭可沒慢半分,直取此人的面門。“青面鬼”扭身避開這會讓他鼻青臉腫的拳頭,閃身到一旁。
“不錯、不錯,又進步了。”鬼面人跳着一旁有些驚喜道。
雲離塵不回話,握了握拳頭,反而覺點有些可惜。
“你小子是不是故意的,知道是你小叔,你直接招呼我英俊的臉龐,白疼你了。”來者取下了面具,正是林源的親侄子,也是雲離塵的小叔——林澤天。
為什麼雲離塵叫他小叔尼?實際上林源就這一個侄子,也就是林澤天沒有兄弟姐妹,雲離塵叫他小叔有點不合規矩。
林源也是個講究禮儀輩分的古板老人,按理說他會把小叔這個不恰當的稱呼糾正過來,事實證明沒有,原因在於林源這個不要臉的親侄子剛開始要雲離塵叫他哥哥,說這樣顯得年輕點,氣的林源老爺子差點動手,后經過雙方協調,各退一步,雲離塵從此就多個小叔。
林澤天對這個很滿意,叫小叔,有個小字,瞬間感覺自己年輕許多,林源老爺子也認為可以,至少這個輩分沒亂,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再計較。
雲離塵伸了個懶腰,餘光打量這個戴着青色鬼面具的小叔,穿着一身牛仔裝,一雙小白鞋,飄逸的髮型在陽光中泛着柔光,很乾凈清爽,有幾分愛情肥皂劇中的歐巴氣質,但一定是個被女主當備胎的男二,因為主角都是霸道總裁,放蕩不羈與不正經的人在肥皂劇中不是男配角就是搞笑擔當,主角不做的事總需要些配角來跑腿的。
“我反應過激了,估計上次被嚇到了”雲離塵隨意解釋道,剛開始他沒仔細看那面具,現在仔細瞧,那面具簡直丟盡了鬼面具的尊嚴,面具雖有些猙獰模樣,更多的是搞笑元素居多,一大一小的眼睛,長長的青色鼻子,伸出的是那粉紅色的舌頭,還有被蟲吃掉一半的長牙,由青紫兩色繪畫而成,不知是製造鬼面具的人學藝不精還是故意為之,青紫兩種顏色的搭配面容像被其他鬼欺負了一樣,青色的面容與還剩一半的長牙是它為鬼面具的證明,按理說這種面具要被開除“鬼籍”,逐出家門。
“你小叔畫的好吧,這可以說是前無來者的巨作。”林澤天取下面具遞給雲離塵,讓他欣賞下,林澤天面容與林源有幾分相似,都是劍眉星目,英氣勃發,只不過少了些堅毅,多了兩個酒窩,平易近人些,如果不是林澤天長的像林源,外人都要懷疑林家是不是還有繼承人這回事了,因為林澤天才是反林家第一人。
雲離塵接過這面具,仔細打量,覺的這面具只有自家小叔畫的出,旁人還真沒這本事,那奇特的美感,一般人欣賞不來。林澤天看着雲離塵收下了面具,咳嗽了一聲道:”這就是你的生日禮物了,不要見外,誰讓你是我侄子,旁人我都不給的。”
寥寥數語,就說明了雲離塵的特殊地位,這份特殊待遇旁人還享受不到,你不收下就是不識好歹了。
林澤天覺得自己越來越能說會道了,說出的話那是處處充滿着智慧。
雲離塵沒搭理他,面具放在林澤天懷裏,攤開一隻手道“那枚玉佩給我吧!”
林澤天沒料到這小傢伙還惦記着那塊玉佩,玉佩的事是林澤天幾年前答應雲離塵的事,說這玉佩等自己去九天找個高人給他開個光再送給他,在這之前,這等邪物還是交給他保管,他陽氣重壓得住,他沒想到雲離塵這麼執着於那塊玉佩。
林澤天撇了一眼,看見雲離塵認真的表情,從口袋裏掏出了那塊玉佩,站在凳子上,雙手捧起,突然嚴肅問道“真的要這枚玉佩,你準備好接受這份被詛咒的命運了嗎?”
雲離塵看着林澤天目光堅定點頭道“是的”沒有太多言語,只有毋庸置疑的的語氣。
直覺告訴他這枚玉佩對他很重要,從他第一次看到這枚玉佩的時候,他隱約知道這枚玉佩有關於自己身世秘密的答案。
林家叔侄很少談論雲離塵的身世,只是告知撿到他是路邊撿來的,但有一封書信,書信就寫着這孩子叫雲離塵還有你的生辰八字,再無其他,就是這種騙三歲小孩的話,當時林澤天說的一本正經。
雲離塵摸着這枚玉佩,手感柔滑,冰涼入心,上面刻有自己的名”雲”字,四方四正,通體是宛如翠竹般的綠色,掛玉佩的玉結是天蠶絲織成的。
林澤天痛心道“那玉結你能還給我嗎?小叔好不容易才收集這點天蠶絲,還想撐撐門面。”
雲離塵撩開自己的衣服露出天蠶內甲問道“是這種樣式的嗎?”
林澤天看着那衣服,眼露金光“這衣服借我穿幾天,讓我出去顯擺幾天,玉結我就送你了,我還告訴你這玉佩怎麼用,怎麼樣”林澤眼神緊緊盯着雲離塵,開始循循善誘,想空手套白狼。
雲離塵淡淡笑道“你先說說看,萬一你騙我,這種事又不是一次兩次了“
“我會騙你嗎?我是那種人嗎?”林澤天無奈,“這玉佩刻有陣法具有短距離空間穿梭能力,你只需注入少許靈力,就能在方圓十里範圍內隨意移動,但是距離越長,所需的靈力越多,還有穿梭空間的能力一天只能用三次,第一次用后需等待兩分種才能再次使用。”
雲離塵聽完,決定遵守約定要脫下三羽天蠶甲,林澤天制止了他,溫和笑道”小叔跟你開玩笑的,你還當真了,小傢伙,生日快樂啊“
林澤天又拍了拍自己侄子的肩膀“你可真天真啊!以後少不被女孩子騙。”
“被不被女孩子騙我不知道。”雲離塵狡黠的笑着,“但是你拿了我衣服,你一定會還給我,而且還少不了一頓打。”
林澤天納悶了,這些年在九天都是自己打別人,還從來沒被別人欺負過,自家侄子可能還不知道自己在九天的威名,正想扭頭告訴自己的侄子,你小叔是九天的“天下第一”,整座天下沒一個能成為我對手,沒人打的過我,你以後在九天惹了什麼事,報上我大名,保你安然無恙。
但是他這話到了嘴邊硬是沒說出口,因為他看見自己的親叔叔下樓了,面色陰沉的看着他,這位自稱“天下第一”的強者下意識的往身後縮了兩步,面色蒼白,終於明白雲離塵話的意思了,如果自己今天拿了拿內甲,那小子肯定會不厚道的告發自己,然後他林爺爺開始為自己孫子主持公道,內甲還是得雙手奉上,當然玉佩這事才是最主要的問題,這可是自己瞞着自家叔叔送給雲離塵的,今天不死也得脫層皮。
林澤天自稱在九天“天下無敵”,可這不是九天,是龍都得盤着,林源把林澤天壓得死死的,這就是所謂的血脈壓制吧!
“今天差點着了小傢伙的道”林澤天抹去額頭上的冷汗,心中暗道。
“這麼涼快的天怎麼出汗了,做了什麼虧心事吧。”林源越來越覺的可疑,自己孫子要出家的念頭斷然是這小子唆使的,但現在不能動他,等他把正事給做完了,自己就去準備傢伙。
“老頭...不,叔,我是那種人嗎?不信你問小傢伙。”林澤天有點慌不擇言了,使勁給雲離塵使眼色,希望自己的侄子能救救自己。
“林爺爺,小叔是好人,只是瞧了眼您送我的內甲,你看,這是他送我玉佩。”雲離塵拿出玉佩,極具正義感的說道。
這綠茶式的回答讓林澤天的心直接涼了半截,這不是在救自己,這是在想自己今天被打的更慘一點。林源盯着那枚玉佩,又冷冷看了眼雙手捂臉的林澤天。
林澤天透過雙手縫隙緊張的看着林源,不敢出聲,送玉佩這事關係重大,因果太深,林澤天真怕林源把他吊起來打。
“這枚玉佩要好生保管,藏於衣內,盡量不要外露,玉佩在你手中了,你應當知道他對你的重要性,我也不多言了。”林源鄭重的對雲離塵說道,對於玉佩的來由隻字不提,、。
林澤天也只是隻言片語提及到玉佩是雲離塵父母留給他的,至於他父母的信息從不透漏太多。
雲離塵收好玉佩,這玉佩隱藏着他的身世,對於一個孤兒而言,沒有什麼比自己的身世更讓自己關心的東西了。
“今日你帶着塵兒去一趟日周山,事關重大,務必小心應對,不要留下蛛絲馬跡。”林源對林澤天說道,神情嚴肅,語氣堅定。
“我今天剛回來,你就不需要徵求下我的意見。“林澤天斜着眼看着林源,開始作死的說道,語氣豪邁,以往他只會唯唯諾諾的點頭哈腰,今天他卻瘋狂試探自家叔叔的底線。
本來以為自己把玉佩歸還給雲離塵會被自己的叔叔至少數落幾句,可是林源只是冷冷看了自己一眼,這就讓林澤天有點心慌慌的了,林澤天都雙手捂臉了,心裏做好準備被吊起來打了,如今你說不打了,我怎麼能心安。
這不是不給我面子嗎!難道這老頭準備讓我辦完事再給自己一頓抽,那還不如現在抽我一頓,讓我開開心心出門。
“嗯?”林源老爺子威嚴的質疑聲讓林澤天準備繼續作死的想法瞬間消失,豪氣干雲的面容還為一副順從了,我很上道的表情。
“這是建木神樹的連根葉,含有的道則秩序,此物最適合引出太始元靈,葉上有我設下的禁制,快去快回,不要耽擱時間了。”林源取出了那片金色的建木的樹葉,壓低聲音說,“還有你應該知道這事關係到塵兒的生死安危,也是我們這十幾年的心血,一定要謹慎,小心,不能出任何差錯。”
林澤天沒再多言語,臉色凝重了起來,他也知道此事的重要性,鄭重的將金色葉子收入懷中,催促着雲離塵快點跟上自己,手捏法印打開建木神樹連接天地兩界的天梯,天地之間一片光芒,巨大的樹榦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光洞,兩人化為光芒消失於這漣漪之中。
光芒消失,神木前就剩下了林源這一個老人家,這位從來不信命的老人家將雙手合十,屈膝跪了下來,閉上雙眼默默祈禱,“林家的英靈們,保佑塵兒平安歸來,一生順遂,開心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