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千古絕罵

簫萬山一行人繼續向北前進，簫十一郎揉了揉被簫飛雪枕了一夜的發麻的手臂，小飛雪仍然在上官蘭懷中酣睡如初。：簫萬山正在閉目養神。簫十一郎摸了摸肚子說：“娘，我餓啦。”上官蘭輕輕地把簫飛雪放在車廂里的貂皮攤上，慢慢從桌子下一個絲織小袋中拿出一個雪花糕遞給簫十郎柔說：“郎兒，給，吃吧。”簫十一郎接過糕點一撅小嘴說：“娘，又是雪花糕，我不想吃。我要吃燒雞，牛肉，豬蹄，獅子頭，回鍋肉。”。“嘻嘻嘻，郎兒，我們這幾天一直在荒郊野外趕路，就是我們在有錢也沒有人肯買那些東西給我們。快吃吧，等過了這一個樹林，前面就是一個小鎮啦，到了那裏，娘讓郎兒吃個夠好不好？”。“好。”簫十一郎強迫自己吃下那塊糕點。

簫萬山睜開眼睛對簫十一郎講到：“郎兒，有點心吃就不錯啦，想當年爹爹我領兵打仗時我們每天能吃上一頓飯已經是謝天謝地啦，那時……”簫十一郎捂上耳朵說：“那是我們可是餓着肚子大戰，有一頓沒一頓的。”簫萬山大笑：“哈哈哈啊哈，你這個小兔崽子……”上官蘭也跟着嬌笑起來，一家人其樂融融。

馬車越向樹林行進，速度越慢了，樹林中時常有飛鳥略空而過，野獸的吼叫聲，讓馬車外負責警戒的士兵不得不時常抽出佩劍圍在馬車四周小心警戒，慢慢前進。忽然樹林中一道黑影一閃而過，士兵中有兩人同時大叫：“什麼人？”。樹林中一片寂靜，只有幾隻飛鳥傳來幾聲鳥鳴，鳥鳴聲回蕩在這個充滿火藥味的森林之中。

“啊，啊。”兩聲慘叫，剛才大叫的兩名士兵倒地氣絕。其餘士兵紛紛下馬圍在馬車四周。領頭的小隊長對着幾棵樹大喊：“敢問是道上的哪位朋友，我們近日無怨遠日無仇，何苦與我等為敵，有膽量現身一見。”。“哈……哈……哈……”幾聲充滿內力的怪笑傳來，馬驚得揚蹄長嘶，簫十郎和簫飛雪也都痛苦地捂上耳朵。*怪笑聲剛剛停止，樹林上方飄落下來五位仁兄，此五人衣着一致，顯然是出自同一門派。“我道是誰，原來是”嶺南五鬼“，你們師尊”嶺南鬼君“要你們來做什麼？還是別由他人支使你們這些個武林修真敗類？”領隊小隊長劍指五鬼道。“瞧，哈哈哈，幾位弟弟，原來還有人認識我們，哈……哈……哈……”五鬼中一個年約三十七八的大鬼笑起來，其他幾鬼也都跟着大笑起來。

“放箭。”領兵小隊長下令。三十幾位士兵一起放箭，嶺南五鬼一個“餓鬼撲食”撲倒在地上躲了過去，地上飛起一陣狂沙，蜿蜒向前，然後一個“惡鬼索命”躍起，用爪子左右開弓同時遙拍打在五名士兵身上，五指指頭髮出幽綠色的光線射向士兵，五名士兵慘叫一聲倒地，脖子上五條血紅的手印。其餘士兵紛紛抽出佩劍與嶺南五鬼戰作一團。五鬼與三十幾個士兵大戰絲毫不落下風，轉眼間又有幾名士兵慘死在五鬼手下，不過五鬼也或多或少地掛了彩。大鬼，二鬼對其餘幾鬼使了個眼色，幾鬼心照不宣地笑了笑。三四五鬼抵擋士兵的進攻，大二鬼縱身撲向馬車，對準車門打出“鬼魅奪命掌”，四隻巨大的鬼爪在大二鬼真元控制下飛速向馬車。馬車內傳來簫萬山一聲冷喝“不自量力”，馬車內光圈四涌，五隻鬼爪抓在了光芒之上，“啊啊……”大二鬼倒噴鮮血如同斷線風箏飛了過去，連着撞斷了兩棵樹兩鬼才倒地狂吐鮮血，四肢掙扎不停。三四五鬼急忙縱飛過去，查看大二鬼傷勢。簫萬山一掀車門帘說：“繼續前進。”然後放下車門帘。馬車繼續前進。三四五鬼抬着大二鬼恨恨地離開，臨走留下一句話“簫萬山，山高水長，今日厚賜，他日必定雙倍奉還。”

馬車剛剛前進了約一炷香時間，便又被一伙人攔下，這一伙人約有三十多個，也都是同一門派，同一樣的衣着。這一次簫萬山走下馬車，看了看這一伙人，又看了看自己這一方的傷兵，拱手說：“哦，崆峒派掌門人微笑草（性別：男），微大掌門人，你今日為何率你門人攔我去路？”微笑草一副陝西腔公鴨桑道：“簫將軍，別來無恙，我們也是奉命行事。”。這時，崆峒派又站出一人，此人儀錶堂堂，面如紅玉，一塵不染，正是以典型的小白臉劉天華，他也是一副陝西腔道：“師父，咱們把他們砍嘍就行啦，還跟他們講啥子理。”上官蘭領着簫十一郎和簫飛雪走下馬車，說：“韋大掌門人怎麼說也是一代掌門人，怎能做出如此傷天害理之事？”劉天華搶先說：“妹子，你沒有資格說我師傅，我們做的可是合情合理合法嘞事情子。”“無恥，你可知道你們在做什麼嗎？意圖殺害朝廷命官，意圖殺人越貨，意圖殘殺聖靈，此等無恥行為可是合情？合理？合法？”上官蘭反問。

簫十一郎搶先說：“娘，我們這是對牛彈琴，強盜有和正義可言。”微笑草聽后大怒，隨手一抖，一蓬銀針向簫十郎飛去。“小心。”簫萬山沒想到一代堂堂大掌門人竟然會卑劣到偷襲一個小孩子，施救不及。上官蘭不會武功又因距離簫十一郎比較遠也無法施救，嚇得驚叫一聲“小心”捂上眼靜。簫十一郎見銀針朝自己飛來，稍一思索，腦海里又浮現出《逍遙遊》書中的那人舞步，一記“摶扶搖而上九萬里”騰空而起，離地十餘丈，輕鬆躲過銀針。簫萬山和眾人吃驚萬分。上官蘭睜開眼睛見簫十一郎沒有事，高興地把簫十一郎抱起來摸了又摸，才把簫十一郎放下，而且用身體擋住簫十一郎。簫十一郎卻又走到前面，用手一擦鼻子，又做了個我鄙視你的手勢。微大掌門人大怒。簫十一郎又發表了一段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絕世大罵。

“有其師必有其徒。有卑鄙無恥的師父，就有恬不知恥的徒弟；有投賊叛義的徒弟，就有賣身求榮的師父；有背棄祖宗的掌門，就有形同狗彘的門人；有含血噴人的門人，就有含沙射影的掌門人。剛才我只不過是反駁了他幾句，他就對我下如此毒手。這種掌門人怎配做人，不，不，不，這種人怎配做掌門，簡直是豬狗不如。不讀，不對，豬狗怎會做這種卑鄙，下流，無恥的事情？及使用四海之水為墨，用中原大地為紙也難以寫盡他那些齷齪，卑鄙，下流，無恥的行為；即使用掉全天下的胭脂水粉也絲毫美化不了他那醜惡的嘴臉。一個骯髒的靈魂依附在一具行屍走肉的軀體之上，極盡世界上最醜陋的組合。”

士兵甲心道：“見過罵人的，沒見過這麼罵人的。”

士兵乙心道：“在場的不乏粗俗的漢子，自問我也是罵人高手，可是我從來沒想到罵人能罵道如此登峰造極，如此暢快淋漓。”

崆峒派門人心道：“他調查過師父的戶口？為什麼他了解的如此詳細？”

微大掌門人被簫十一郎罵的血氣上涌，經脈錯位，六神不穩，七竅生煙，丹田內真力翻騰，下盤空虛，一口逆血上涌。

這時劉天華向前一步咬牙切齒地瞪了簫十一郎一會，就欲張口大罵簫十一郎。韋大掌門人本來一口逆血就要吐出來，但見自己的徒弟站出來要替自己說話啦，一高興，那口逆血又強行壓了下去。

“你。你，你，你不許說實話！！！！！”劉天華大吼，額頭上青筋暴漲，喊的是慷慨激昂，氣吞山河。

“哈哈哈哈哈……”眾人狂汗，爆笑不已。

“啊，呃……”微大掌門人心底的最後一道防線被最“維護”自己的愛徒給攻破了，張口大吐特吐鮮血，兩眼上翻，倒地不起。“師父，師父……”崆峒派眾人大哭，一場危機就這樣被簫十一郎這流芳百世的堪堪計入教科書的千古一罵化解了。

終於，馬車駛出了森林，駛進了森林外的一個小城鎮，簫萬山命令眾人在此城鎮中最大的客棧“龍門客棧”住上一宿，療傷，採購補給，休整上半天再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