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回

第二十四回

張鋒違心拿貴妃劉備敗走投袁紹卻說曹*見了衣帶詔,與眾謀士及張峰商議,yù廢卻獻帝,更擇有德者立之。張鋒曰:“天子無過,豈可廢之?若擅行廢立,恐蹈董卓覆轍矣。今天下未定,宜奉漢家名號為正焉。”程昱亦諫。曹*乃止。只將董承等五人,並其全家老小,令張鋒引兵士押送各門處斬。張鋒拔劍在手,含淚無奈而行。城中官民見者,無不下淚。

且說曹*既殺了董承等眾人,怒氣未消,遂強張鋒相與,帶劍入宮,來弒董貴妃。張鋒諫曰:“似此,恐遺臭萬年矣。”曹*曰:“汝休亂道,反賊當誅,天經地義。”張鋒曰:“今流血多矣!不可再殺生也。”曹*曰:“彼乃董承之妹,若不除之,必為後患。吾見汝令兵士處斬董承逆黨之時,含淚。今番令汝先拿下貴妃。”張鋒遲疑。曹*曰:“汝豈敢違吾令乎?請速帶劍先行。”張鋒懼,只得帶劍向前。當rì帝在後宮,正與伏皇后私論董承之事至今尚無音耗。忽見張鋒帶劍入宮,面有憂容。帝知張鋒為曹*所迫,料定曹*將至,大驚失sè。張鋒曰:“奉丞相之命,特來拿貴妃。”帝懼而不言。須臾,曹*至,厲聲曰:“董承謀反,陛下知否?”帝曰:“董卓已誅矣。”曹*大聲曰:“不是董卓!是董承!張鋒!”張鋒咬牙,心橫,乃曰:“今yù澄清玉宇,掃清jiān黨,董貴妃何在?”帝戰慄曰:“朕實不知。”曹*曰:“忘了破指修詔耶?”帝不能答。曹*叱張鋒拿董妃至。帝告曰:“董妃有五月身孕,望丞相見憐。”張鋒按劍曰:“既如此,不如候誕下子嗣再議。”曹*曰:“若非天敗,吾已被害。豈得復留此女,為吾後患!”伏后告曰:“張鋒所言可也,貶於冷宮,待分娩了,殺之未遲。”曹*曰:“yù留此逆種,為母報仇乎?”董妃泣告曰:“乞全屍而死,勿令彰露。”張鋒曰:“此一死兩命之事,吾甚不忍為也。”曹*令取白練至面前。帝與伏后大哭。張鋒亦哭。曹*怒曰:“張鋒,汝何故亦作兒女態耶!”叱張鋒牽出,監武士將董妃勒死於宮門之外。曹*諭監宮官曰:“今後但有外戚宗族,不奉吾旨,輒入宮門者,斬,守御不嚴,與同罪。”又撥心腹人三千充御林軍,令曹洪、張鋒統領,以為防察。張鋒知事難違,又懼曹*,只得輔之。

曹*謂程昱曰:“今董承等雖誅,尚有馬騰、劉備,亦在此數,不可不除。”程昱曰:“馬騰屯軍西涼,未可輕取;然其與張鋒有故,當令以書慰勞,勿使生疑,誘入京師,圖之可也。劉備現在徐州,分佈掎角之勢,亦不可輕敵,昔rì張鋒勸丞相起兵,吾深以為然。況今袁紹屯兵官渡,常有圖許都之心。若一旦東征,劉備勢必求救於紹。紹乘虛來襲,便留張鋒守城,何以當之?”曹*曰:“非也。備乃人傑也,今若不擊,待其羽翼既成。急難圖矣。吾即起兵,令張鋒在前,吾率軍后發,待張鋒與劉備酣戰之時,突出擊之,劉備必敗。袁紹雖強,事多懷疑不決,何足憂乎!”正議間,張鋒、郭嘉自外而入,原來二人來言擊玄德之事,巧遇。曹*問二人曰:“汝前番勸吾速起兵東征劉備,吾今決矣,奈有袁紹之憂,如何?”張鋒曰:“時已過,然亦可擊,吾yù將功補過久矣。”郭嘉曰:“紹xìng遲而多疑,其謀士各相妒忌,不足憂也。劉備新整軍兵,眾心未服,丞相引兵東征,一戰可定矣。”曹*大喜曰:“正合吾意。”張鋒曰:“吾可先往徐州以探虛實,以尋機入徐州為間,亦可說降劉備也。”曹*曰:“吾本yù令汝為前鋒。”張鋒曰:“吾蒙丞相教誨,謝丞相!”曹*遂起二十萬大軍,分兵五路,先令張鋒引一路而發,即來下徐州。張鋒引軍至徐州前紮下營寨,令眾軍曰:“汝等悉心守寨,吾且仗識劉備之情,往徐州走一遭,以言亂劉備軍心,若劉備敢求救於袁紹,吾亦隨至袁紹處,以威言致袁紹不敢出兵。而後與汝等速擊劉備,以成大功。待丞相大軍至,亦樂吾等,必有封賞也。”眾軍欣然應諾。張鋒曰:“此乃計不可與他言,否則,吾計敗矣。”眾軍領命,張鋒單騎而出。細作探知,報入徐州。孫乾先往下邳報知關公,正遇張鋒昂然而來,隨同至小沛報知玄德,玄德與孫乾計議曰:“曹*令嚴,張鋒此來必無計可施,吾等須求救於袁紹,方可解危。”張鋒曰:“今番曹*大軍前來,皆由前番吾戰徐州之事,是不能止也。可速求救於袁紹。”玄德修書一封,遣孫乾至河北,張鋒曰:“吾不能助玄德公,今願與孫先生同往。”玄德曰:“聞汝嘗斥袁紹之使,恐袁紹起殺心。”玄德大喜,允之。張鋒與孫乾去,乃先見田豐,具言其事,求其引進。即引孫乾入見袁紹,呈上書信。袁紹見張鋒,怒曰:“汝驅吾使,說張綉歸曹*,今來此何為?”張鋒曰:“袁公豈不聞曹*強吾拿貴妃之事?吾甚懼之。今曹*遣軍來攻徐州,吾yù安玄德公,故來求救於袁公,亦釋前嫌也。”袁紹曰:“不想,汝亦為曹*所制,惜哉!”張鋒曰:“謝袁公!若他rì曹*來,還望公有備。”袁紹笑曰:“吾豈懼曹*!”田豐見紹形容憔悴,衣冠不整,乃曰:“今rì主公何故如此?袁紹曰:“我將死矣!”張鋒曰:“袁公有恙否?還請田先生速速尋醫。”田豐曰:“主公何出此言?”袁紹曰:“吾生五子,惟最幼者極快吾意;今患疥瘡,命已垂絕。吾有何心更論他事乎?”張鋒驚曰:“袁公切勿如此,可速起兵救援玄德公,且令田先生求醫。”田豐曰:“今曹*東征劉玄德,許昌空虛,若以義兵乘虛而入,上可以保天子,下可以救萬民,這廂吾即尋醫醫明公之子,以安明公之心。明公可安心起兵,入許昌之事乃不易得之機也,惟明公裁之。”張鋒曰:“公若為之,吾即攻徐州,曹*聞袁公起兵,必令吾走,而後玄德公與袁公共擊之,雖下不得許昌,亦可傷曹*之銳氣。”田豐曰:“張鋒所言,是為明公謀也,明公可依計而行。”袁紹曰:“吾亦知此最好,奈我心中恍惚,恐有不利。”張鋒曰:“此行大利也,袁公不必恍惚。”田豐曰:“勢待如此,主公何恍惚之有?”袁紹曰:“五子中惟此子生得最異,倘有疏虞,吾命休矣。”張鋒曰:“吉人自有天相,公勿憂,當速速發兵,以解燃眉之急。”袁紹卻決意不肯發兵,乃謂孫乾曰:“汝回見玄德,可言其故。倘有不如意,可來相投,吾自有相助之處。”張鋒嘆曰:“時乎!會當有變!”田豐以杖擊地曰:“遭此難遇之時,乃以嬰兒之病,失此機會!大事去矣,可痛惜哉!”跌足長嘆而出。

孫乾見袁紹不肯發兵,只得與張鋒星夜回小沛見玄德,具說此事。玄德大驚曰:“似此如之奈何?”張飛曰:“兄長勿憂。張鋒先至,曹兵必後來,待其遠來,必然睏乏;乘其初至,先去劫寨,可破曹*。”張鋒曰:“張將軍劫寨,吾去救援,玄德公可引兵伏擊吾軍。”張飛曰:“張鋒妙計,兄長請決。”玄德曰:“素以汝為一勇夫耳。前者捉劉岱時,頗能用計;今獻此策,亦中兵法。”張鋒曰:“前番吾並吾指點,張將軍卻能行之,幸甚!然望劫寨之事速行,以防有變。”言訖,辭去。玄德乃從張飛言,分兵劫寨。

且說張鋒回軍,曰:“此行吾見劉備,見其不懼,吾卻隨孫乾去見袁紹,乘勢唬之,袁紹不敢來矣。”眾軍曰:“將軍妙計!”張鋒曰:“吾已知徐州虛實,且隨吾去見丞相。”眾軍應諾。張鋒回見曹*,言此行分不得劉備軍心,卻唬住袁紹,使劉備求援之事不成矣。曹*大喜,依舊讓張鋒引一路軍在前,餘四路在後,逕往小沛來。正行間,狂風驟至,忽聽一聲響亮,將一面牙旗吹折。張鋒聞知響聲,心思“不好,張飛將軍行慢了些”。正思之間,聞曹*令軍兵且住,張鋒回馬問曰:“丞相何故住軍?”曹*曰:“適才狂風驟至,牙旗為折,不知吉凶,故而住軍。”張鋒曰:“丞相親征,兵多將廣,劉備必敗,此風主吉,丞相當速速行軍以破劉備。”曹*曰:“且聽他人何言。”乃聚眾謀士問吉凶。曹*曰:“張鋒言此象主吉,眾謀士以為何如?”荀彧曰:“風從何方來?吹折甚顏sè旗?”曹*曰:“風自東南方來,吹折角上牙旗,旗乃青紅二sè。”荀彧曰:“張鋒以何言之?”張鋒一心望曹軍速行,以使張飛出兵劫寨,乃曰:“東南之風本為吉,且吹折角上紅二sè牙旗,吾以為主丞相此番進兵,破劉備甚速。丞相,吾願望引軍速行,先圍小沛,以阻關羽來救劉備。”曹*曰:“文若以為如何?”荀彧曰:“不主別事,今夜劉備必來劫寨。”張鋒笑曰:“劉備若見丞相兵勢之盛,必大驚失sè,豈敢劫寨,吾料其必不敢出戰。丞相五路大軍攻之,徐州必拔。”荀彧:“劉備解寨,須索有備。”曹*點頭。忽毛玠入見曰:“方才東南風起,吹折青紅牙旗一面。主公以為主何吉凶?”曹*曰:“張鋒言劉備此番速敗,徐州必克,又言速進兵之事,公意若何?”毛玠曰:“愚意以為今夜必主有人來劫寨。”張鋒曰:“若恐劫寨,吾先試敵,如何?”曹*曰:“天報應我,當即防之。”遂分兵九隊,只留張鋒引一隊向前虛紥營寨,餘眾八面埋伏。張鋒紮營畢,思慮如何安玄德、張飛之事,乃喚左右衛士曰:“軍中可有木牌否?”衛士曰:“將軍要木牌何干?”張鋒曰:“吾等奉丞相軍令,虛紥營寨,吾有一計,可誘敵來攻。”衛士曰:“將軍妙計。”即出,尋得木牌,呈於張鋒。張鋒曰:“筆墨伺候。”衛士應諾。張鋒執筆,與木牌上書“免戰”。衛士疑曰:“將軍何意?”張鋒曰:“劉備、張飛若引軍至,見吾手書,以為吾不敢出,必奮力攻吾營寨,此激將之計也。可速將木牌懸於營門上。”衛士曰:“將軍此行,必成大功。”張鋒曰:“功倚眾將士,吾何功之有!汝二人速去。”衛士出。張鋒心禱曰:“願玄德公、張將軍,見吾手書,即明暗示,退守徐州,勿來攻打。”

是夜月sè微明。玄德在左,張飛在右,分兵兩隊進發;只留孫乾守小沛。且說張飛自以為得計,領輕騎在前,但見營門上高懸“免戰牌”。張飛曰:“此乃張鋒手書,遮莫是許都有事,曹*退走。”乃引軍突入張鋒寨,但見零零落落,無多人馬,四邊火光大起,喊聲齊舉。張飛知中計,急出寨外,正遇張鋒。張鋒見張飛,大叫曰:“汝中丞相之計,尚不知退乎?”張鋒此言yù使張飛不戰而退。張飛卻不明就裏,亦大叫曰:“張鋒速走,吾豈懼曹*乎?”正言間,正東張遼、正西許褚、正南于禁、正北李典、東南徐晃、西南樂進,東北夏侯惇、西北夏侯淵,八處軍馬殺來。張鋒大驚,然已無奈,只得來驅戰張飛軍。張飛左衝右突,前遮后當;所領軍兵原是曹*手下舊軍,見事勢已急,盡皆投降而去,故張鋒亦得降兵。張飛突圍而出,只有數十騎跟定,尋思無路,回顧張鋒當頭引軍直追,方悟張鋒之意,悔之不及,只得望芒碭山而去。張鋒見了,勒兵來“戰”玄德。

卻說玄德引軍劫寨,將近寨門,忽然喊聲大震,後面衝出一軍,先截去了一半人馬。夏侯惇又到。玄德突圍而走,夏侯淵又從后趕來。玄德回顧,止有三十餘騎跟隨;急yù奔還小沛,張鋒引軍至,大叫曰:“小沛已失,尚不望風歸降乎?”玄德知張鋒之意,早望見小沛城中火起,只得棄了小沛;yù投徐州、下邳,張鋒率軍趕來,一壁廂令所率軍兵曰:“劉備已敗,眾軍努力生擒之,以助吾將功補過也。”眾軍兵齊聲曰:“願助將軍!”張鋒曰:“隨吾衝殺!”劉備知張鋒yù力趕,乃加鞭,卻見曹軍漫山塞野,截住去路,背後張鋒將至。玄德自思無路可歸,遂望青州路而走,正逢李典攔住。玄德匹馬落荒望北而逃,李典擄將從騎去了。張鋒趕到,曰:“李將軍,劉備何在?”李典曰:“已走矣,吾只擄將從騎。”張鋒回顧所率軍兵曰:“步兵隨李將軍回見丞相,騎兵隨吾追劉備,料劉備走不遠,吾將功補過只在目前。”李典曰:“汝之心,丞相已明,且莫追趕,與吾回見丞相。”張鋒曰:“李將軍,吾早有將功補過之心,今番蒙丞相之恩,吾誓擒劉備,獻與丞相。”李典無計,只得引張鋒步兵回。

且說張鋒引輕騎追玄德,怎奈玄德匹馬投青州,rì行三百里,早奔至青州城投袁紹。張鋒追之不及,心安,乃令從騎曰:“劉備不知何往,然其匹馬,料無大患矣。汝等隨吾回見丞相。”眾騎應諾,隨張鋒回見曹*。曹*曰:“張鋒,吾嘗言昔rì攻徐州非汝之過,今卻yù將功補過,何也?”張鋒曰:“丞相大量,然吾有過,心不安,非擊破劉備不能解之。”曹*贊曰:“甚矣,張鋒此番增益也。”張鋒曰:“今生擒不得劉備,卻擊破其軍,使其無大患,吾心稍安。”曹*曰:“汝可心安。”遂賞張鋒。張鋒謝過,曹*令張鋒參與安民,隨喚眾謀士、張鋒議取下邳。荀彧曰:“雲長保護玄德妻小,死守此城。若不速取。恐為袁紹所竊。”張鋒曰:“劉備、張飛已去,雲長一人,擊之,有何難哉!”曹*曰:“吾素愛雲長武藝人材,yù得之以為己用,不若令人說之使降。”張鋒曰:“吾乃桃園結義之親目者,雲長必不能說降,只能擊之,否則,恐反為所傷。”郭嘉曰:“張鋒言之有理,雲長義氣深重,必不肯降。若使人說之,是為其害矣。”張鋒曰:“若下說辭,吾願往!”帳下一人出曰:“不須勞動張鋒,某與關公有一面之交,願往說之。”張鋒視之,乃張遼也。張鋒曰:“丞相,吾與關公亦有一面之交,願與張將軍同往說之,事半功倍也。”程昱曰:“張鋒、文遠雖與雲長有舊,吾觀此人,非可以言詞說也。某有一計,使此人進退無路,然後用張鋒、文遠說之,彼必歸丞相矣。”正是:程昱妙計將yù行,張鋒雅言立時清。未知其計若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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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鋒三國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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