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 菖婆子

第21節 菖婆子

鄭岩注意到通道開始潮濕了,通道的四周開始出現一些奇怪的苔蘚,呈詭異的紫色,小刀回過身來告訴鄭岩這是墓地苔,據說這個東西是一種很珍貴的材料,可以用來做一些邪惡的東西也可以入葯,用法早已失傳,只有在極具陰寒的墓穴裏面才可能發現,它一般靠近非常潮濕的水邊生長,而且據說和一種俗稱水母娘娘的水鬼伴生,鄭岩沒聽說過這東西,仔細看了看也沒看出什麼門道,但越走卻越心驚。

小刀先覺得異常了:“岩哥,不對啊,墓地苔這東西很少見,但這個地方這麼多說明這個通道通向水裏,或者通道根本就是修在水裏的,要是後者也就罷了,要是通向水裏,那些要命的菖婆子可不是好惹的”。

猴子很好奇:“啥?啥叫菖婆子”?

“一種水鬼,淹死在水裏化為鬼以後是一個怨婦的樣子,喜歡躲在鬼菖叢里迷惑來往的人,她們能讓受害者產生幻覺,然後自己走進水裏水裏溺死,這東西挺討厭,本身幾乎沒有傷害能力但是產生的幻覺太厲害了,很難躲避,內勤研究了很久了也不知道這個東西怎麼回事,她們產生的幻覺既不像是藥物性也不像是心理性,一直搞不清楚,但是好在有一種特效藥就在她們藏身的菖蒲,每一片鬼菖裏面都有一株無毒的,把它的汁液抹到鼻子裏立刻就好,在外面的普通菖蒲花都是黃綠色,但鬼菖就很麻煩了,它們形態和普通菖蒲幾乎一摸一樣,花也一樣,因為這裏常年不見陽光普通菖蒲一般活不了只有鬼菖能活,但包括那顆變異的鬼菖在內它們的花都是白色的,無法辨認,只能把它們的根莖刨開,流出紅色汁液的就是那株解藥,流白色的不是,問題是那株鬼菖的根在陽光下才流紅色汁液,在這裏一樣流白色”。

猴子有點傻眼:“那在這裏就算找到了切開還是白色的,怎麼辨別”?

“用紫光燈就可以辨別,可是如果有幾十棵甚至上百棵我們都可以一棵棵的試,但如果是一大片就麻煩了”

猴子一聽趕緊止住腳步:“我們捋一捋啊,首先,裏面會有一群鬼在水裏飄來飄去。。。”

“不是的猴哥,它們不是鬼,還是有形體的殭屍,世上沒有無形體的鬼魂那種東西,除了產生幻覺和耍把戲,這世上從來就沒出現過無形體鬼魂,所以“鬼”是不存在的,這也是組織里從不用“鬼”這個詞的原因之一,其實她們都是些殭屍”。

“好吧,就算她們有形體,裏面就有一群,還能讓人產生幻覺,產生原因還不清楚,除了你說的那個東西沒法防也沒法解,但你說的那個東西如果是一大片,咱們短時間內根本就找不出來,而這點時間內我們早就中招產生幻覺掉水裏淹死了”?

“基本上是這樣的猴哥,中了幻覺的人力大無窮攔不住的,就是沫沫姐中了招我們三個都拉不住她”。

猴子傻了,這不和送死一樣嗎?那根本就不敢走下去了,因為萬一下面真的是水立刻就有人中招的話那還真沒辦法了。

“小刀,一點辦法也沒有嗎?既然要抹到鼻子裏,那一定是以呼吸的方式導致產生幻覺,我們都有防毒面具,也不管用嗎”?

“試過了,外勤抓過一個菖婆子,用猴子做實驗,什麼防毒面具都不管用,從民用3M到軍用防化防毒面具統統不管用,一定會中招,所以內勤懷疑是精神類的攻擊,但搞不清楚具體方式,那個菖婆子死得很快沒來及做其他實驗,而且後來也一直沒抓到過,

有內勤有專家懷疑是聲波影響,但沒法驗證了,為此還專門準備了一種耳塞,可後來沒人遇到這玩意而且只是個猜測,耳塞也就不是標配,我查看裝備的時候沒有發現這種耳塞。”。

猴子不死心:“那我們用別的東西塞住耳朵管用嗎”?

“我也不清楚,但是老酒頭根據他的經驗說應該不管用,因為以心理方式進行精神控制類的東西以前也遇到過,有些是通過眼睛、有些是通過聲音,當然藥物最常見,但菖婆子一般不出面所以通過眼睛不大可能,最有可能的就是聲音,以聲音進行控制的還有兩種:在南方墓穴里有一種蟲子、東部海葬里有一種空間結構藉助水聲,老酒頭都見過,這兩種用普通方式塞住耳朵都不管用,所以他猜測對菖婆子也不管用”。

“那除了長白花,還有沒有別的特徵”?

鄭岩有點撓頭,這樣的話只能走回頭路了,小刀描繪的菖婆子雖然沒多大殺傷力,可是一定會把人迷幻最終淹死這個比人面擔生更可怕,人面擔生還能斗一斗,這個斗無可斗,但是如果從通道再走回去,他不知道“壇食”是不是已經追進來了,關鍵是他親眼看到那些罈子了,可不止一個,面對一幫“壇食”的瘋狂攻擊他可不知道自己的銅鏡能應付過來嘛,這才叫進退兩難了。

鄭岩想了半天,忽然抬頭問道:“小刀,內勤做實驗的時候是用的太陽光嗎?還是紫光燈也行,比如我們帶的手提燈里的紫光燈”?

“是紫光燈,後勤部的人說了對她起反應的是紫外線”。

“既然它根部的汁液遇到紫外線會變紅,那有沒有可能鬼菖的葉子對紫光也有不同反應”?

小刀一愣:“沒想到過,對啊,很有可能的”。

鄭岩躊躇了,這只是他的猜想,萬一不對那可就要命了,現在他的每一個決定一定會對所有成員造成影響,這影響很可能是生命的代價,他實在不敢輕易地做出決定。

猴子邊聽鄭岩和小刀討論,一邊往前走了幾米用頭燈的燈光看了看,愣了一下轉身跑了回來:“別聊了,前面十米處就是一個洞穴,裏面波光粼粼的”。

鄭岩聞言走過去看了一下,那是個就着山洞鑿出來的石門,門口還有幾塊石頭半沒於水中,前面兩三步就是水面了,他用手提燈往遠處照射,隱約看得出是個非常大的天然洞穴,至於裏面全是湖面還是有陸地就需要進去看看了。

這個湖應該是當年修建者為了防範外來者的進入而做的防護措施。就在門口不遠處,有幾棵菖蒲露了出來,白色的花像是在跟鄭岩打招呼,隨着湖水的波紋輕輕搖曳着。他神色凝重的走了回來:“小刀,怎樣能看出是不是中了幻覺“?

“幾乎看不出,就是一個人不顧一切的要進到水裏的時候才能看出異常,菖婆子沒那麼強大,必須要接觸到水面才能發揮作用”。

鄭岩聽了就示意猴子他們跟上,當先走到門前,然後把手提燈調到強光照了出去,這個空間很大,有五分之四是湖面,遠處是一塊陸地,牆壁上隱約有一個洞口,他們所在的地方從腳下一直延伸到遠處的陸地貼着牆壁有一條很窄的路,被大片的菖蒲掩蓋住,這片菖蒲看起來有幾千株,想一棵棵拔出來做實驗根本不現實。鄭岩退了回來,問小刀:“內勤拿鬼菖做實驗的時候有沒有用它的葉子做過”?

“沒有,鬼菖保存不易,而且在那個菖婆子死的同時就化成一灘水了,所以沒有來及做其他實驗”。

鄭岩低頭沉思,他感覺作為一株植物,根部的汁液與葉、莖、花都是相通的,裏面的物質應該也會體現在莖、花之內,所以它的葉子對紫外線也必然有反應,想到這裏他把手提燈調到紫外線,加大了光亮度,向著湖面的鬼菖照了過去,由近及遠的鬼菖在燈光下沒有任何異常,當照到四分之三處遠的時候,忽然在花叢中靠近牆壁不遠處的一株鬼菖在燈光下發出明顯的熒光反應,小刀頓時呆住了:“岩哥,你太厲害了,這東西的葉子果然也對紫光有反應”。

鄭岩卻沒有說話,雖然心裏放鬆了一下,但是看着那株離牆壁四五米遠水中的鬼菖心裏還是發沉,那麼遠的水裏怎麼才能不接觸水面拿到它?

他轉頭問小刀:“接觸到水面多久會產生幻覺”?

小刀也意識到了問題的棘手:“不知道,這個看不出來”。

“我們有什麼能隔絕水的裝備嗎”?

“有,但是起作用的不是皮膚有沒有沾到水,而是我們接觸到水就會喚醒鬼婆子,所以幻覺並非是水造成的”。

鄭岩忽然想到什麼:“如果我們一直不接觸水面,是不是就不會中招”?

“不是的岩哥,水可以迅速傳導信息讓她知道我們來了,但是我們路過的時候也是有震動的,一樣會驚動她,腳步再輕也不管用,只不過沒有水傳導的那麼快”

猴子插口道“那我們走過去撒腿跑不招惹她不行嗎?”

“也不行,凡是路過有菖婆子水域的人都中招了,沒有例外,跑也白搭,還會乖乖回來跳進水裏的”。

鄭岩不再吭聲,把手提燈遞給猴子,把他的接過來打到強光照向遠處,估算着那株鬼菖到對面那片陸地的距離,大約十來米,猴子明白最後鄭岩的想法,自己目測了一下說:“我感覺行,把我拴緊了迅速拉回來,應該不會那麼快就起作用,小刀不是說了看不出來什麼時候中招,說明短時間內不可能就發作了,你們倆是能控制住我的”,轉頭又問小刀:“那個汁液怎麼用?多久能起作用”?

“把汁液塗在鼻孔處就可以預防了,如果中招就往鼻孔里滴一滴就能解,藥效很快,瞬間就能清醒”。

鄭岩點了點頭,可行。猴子看他點頭,就把手裏的燈交給沫沫開始整理身上的裝備,然後用登山繩在自己腰上捆了三圈,試了試很結實了,點頭示意鄭岩準備好了,鄭岩拿起猴子的裝備,小刀帶頭順着牆壁邊上的小路走了過去,沫沫已經聽到小刀的話,所以幾個人非常小心不碰到水面,猴子走在了最後,繩子拿在倒數第二個過去的鄭岩手裏,好在這段路足夠一個人走過而不濕鞋,很快四個人默不作聲的走過了這一段路,猴子在那株鬼菖的位置停了下來。

到了對岸他們把裝備放下,鄭岩四周看了看,這裏沒有人工痕迹,離着湖面四五米的位置有一塊很大的石頭,鄭岩過去觀察了一下就把繩子緊緊地拴在了石頭上面,然後回到湖邊準備向猴子舉起了手,猴子點了點頭,鄭岩正要揮手,忽然發現水裏靠近那株菖蒲的地方有東西冒了出來,心裏一動,猴子看到他的動作也往水裏看去,小刀也趕緊把手提燈移動了一下照向那片水面,那裏的水面開始翻滾,本來稍顯清澈的水下,慢慢的浮上來一團黑色墨汁樣的東西,然後頂出了水面.

那是一個長發女人,她長長的黑髮緊緊地貼在臉上,根本看不到相貌,只是能隱約從髮絲間看到臉色雪白,她穿了一件雪白的長袍,就像《午夜凶鈴》裏面的貞子一個樣從水面爬了出來,是的,她是爬出來的,在水面上慢慢的爬了過來,鄭岩一個激靈:這玩意就是菖婆子?不是說迷惑人之前不會出來嗎?太邪門了,剛想到像是貞子,怎麼就像貞子一樣的爬了過來。

鄭岩看了看自己早拿在手中的銅鏡,沒有任何反應,難道她並沒有惡意?忽然,鄭岩的銅鏡里傳來一陣嗡嗡聲,鄭岩心裏開始下沉,同時有些奇怪:怎麼這東西出來了銅鏡才有反應?剛才在有“壇食”的那個通道可是很早就預警了,想到這裏他心中忽然一動,抓住小刀拿着手提燈的手向對面他們剛出來的那個洞口照去,一雙小孩的腳出現在燈光里。

“壇食”追過來了,鄭岩大驚,這時的銅鏡聲音開始增大,他一瞬間做了決斷,跟猴子一揮手,猴子一步就躥了出去,不管那個菖婆子直接撲向那株變異的鬼菖,四五米的距離猴子兩個縱身就能到,沫沫雖然臉色煞白,但是知道現在是生死關頭,雙手死死地抓住手提燈照向那株在紫光下有明顯反應的鬼菖,眼睛不敢向別處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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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骨狩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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