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在回昆薩蘭大營的路上,蜃無景感到一絲困惑,那個東皇紅塵看着相當面善,但又怎麼都想不起來是在哪裏見過,更令他感到不解的是,亞蓮和亞蘭究竟發生了什麼,而亞蓮又為什麼是怒天君東皇赤宵的徒弟呢?其中的情報缺失太多,讓蜃無景感到這當中有一股危險的氣息。按照赤宵所說,亞蓮近期應該是來過氤氳幻地的,而她來這裏見赤宵,恐怕並不是讓赤宵對自己手下留情這麼簡單;難道亞蓮和赤宵還有別的圖謀?蜃無景感到了暗潮湧動,他擔心往後會發生什麼不可預測的事情,如果能有助於他和聖陽一系的計劃,那當然是最好的,就怕這些變數會幹擾甚至阻礙眾人的計劃。就目前而言,蜃無景已經沒法對計劃做出修正了,就連派人通知聖陽一方的時間都沒有,他知道,按照時間來算,華雲奇應該已經到達了既定地點。開弓沒有回頭箭,在事情還沒有發生大的變化之前,必須要加快進度了。
第二天一早,天剛蒙蒙亮,卡特睜開了眼睛,她想要坐起身來,卻因為身上的傷口疼得齜牙咧嘴的,趴在卡特床邊守了一夜的吉川志哉被卡特的動靜驚醒。
他揉了揉迷濛的雙眼,憔悴的臉上擠出一個笑容:“你醒啦?有沒有好點?”
看着生來就賊眉鼠眼的吉川志哉,卡特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卑鄙無恥又下流放縱之人,居然一直守在自己的床邊,她看了看自己裹滿繃帶又衣不蔽體的玉體,趕忙裹緊毯子,一臉厭惡又戒備的問:“你怎麼在這裏?”
吉川志哉無奈一笑:“哎......要不是我強行長時間給你療傷,你恐怕早就沒命了,一句謝謝沒有,還這個表情。”
卡特並沒有因為吉川所言而感謝他,只是語氣冰冷地問:“左帥呢?”
吉川志哉苦笑:“左帥在神族大營。”他剛想起身,卻不想因為長時間的趴卧,腿早就沒了知覺,一個踉蹌躺倒在地。
卡特輕蔑地說:“坐了一夜就起不來了?哎呀,這就是縱慾過度的下場。”
吉川奮力的從地上爬起:“你這婆娘,怎麼這麼不識好,要不是為了照顧你,我會這樣?真是好心沒好報。”
卡特:“我又沒求你救我,是你自作多情罷了,別以為你救了我,就能讓我對你刮目相看,在我眼裏,你永遠都只是個貪圖女色與享樂的廢物而已。”
聽到卡特毫無感激,而且如此羞辱自己,吉川志哉氣得嘴角小鬍子亂抖,但他很快就平息了下來,帶着滿心落寞,一瘸一拐的走出了大帳。
有時候,一個人的內在遠遠沒有我們看見的那麼簡單,吉川志哉繼承皇位也是被逼無奈,生來矮小丑陋的他,背地裏被人稱為老鼠大君。別看他早早的就坐上帝位,其實紅櫻帝國並不是他說了算的。七十年前,上任紅櫻帝國大君吉川明秀病故不久,他的幾個兒子就展開了權力的爭奪,吉川志哉年齡最小,實力也最低,在朝中並沒有什麼人脈,幾個哥哥都沒有把他放在眼裏,只當他是個可憐蟲。在皇子們權力鬥爭的最頂峰,紅櫻帝國被撕裂成了數個勢力,兄弟相殘,國之不國。吉川志哉每天都活在恐懼當中,他不知道哪一天自己會被哥哥們殺死。直到後來,朝中幾個權勢滔天的老臣突然宣佈擁戴吉川志哉為新一任大君,他們這麼做並不是為了平定內戰,也並不是認為吉川志哉有治國才能,而是因為吉川志哉最容易被掌控成為他們的傀儡。最後在諸位大臣的幫助下,吉川志哉什麼都沒做就平定了內亂,
從此成為了一個被人擺佈的工具。他想要去改變,他想要執掌大權,他更想掙脫枷鎖成為一個真正的大君,可是那群老臣的權力實在太大了,自己做什麼都是徒勞。
二十五歲時,吉川志哉親眼目睹了一出慘劇,當時昆薩蘭大使前來索要貢品,身為傀儡的他根本沒有拒絕的能力,幾個大臣就操辦了所有事宜,在送行昆薩蘭大使一行之時,被選為貢品的女子當中,有個性格剛烈的少女不願就此受人擺佈,以頭撞牆而死,這給年輕的吉川志哉帶來了深深的愧疚與自責。如果他能執掌大權,如果他是真正的大君,就不會任由昆薩蘭在自己的國土上肆意妄為,可惜他是無力的。萬般無奈之下,為了保護那些無辜的少女,吉川志哉不得不讓自己成為別人眼中的好色狂魔,紅櫻種馬。實際上,他並沒有染指任何一個女人,一切都是和她們在演戲,只為儘可能多的保住那些可憐女子。而他經常攜帶看着像烈性春藥合歡丹的藥丸,其實只是糖果。要說吉川志哉沒有貪戀的女色,也不完全正確,然他所貪戀的,只有艾爾多·卡特一人。年齡上來說,卡特大出吉川二十多歲,但這並不妨礙吉川對卡特的愛意,只是卡特從來沒有正眼看過他,甚至對他無比厭惡。這些他都知道,或許這輩子,他都無法讓卡特對自己高看一眼了。
在回自己營帳的路上,吉川碰到了蜃無景,看着吉川灰頭土臉的樣子,蜃無景就知道他指定是又被卡特奚落了。
吉川:“見過左帥,不知左帥昨日去了哪裏。”
蜃無景:“我去哪裏,需要向你通報嗎?”
吉川:“不不不,只是昨天為吸血姬療傷,本君消耗甚大,原本想請左帥從旁施以援手的,關將軍卻說左帥外出了,所以......”
蜃無景:“有勞吉川大君了,卡特情況如何?”
吉川:“剛才已經醒了,只不過還需要一些時日才能恢復。”
蜃無景:“嗯,正好我要見你們,煩勞大君再跟我走一趟。”蜃無景語氣雖客氣,但並沒有表現出一點謙遜,對於吉川,他也是沒有什麼好印象的。
蜃無景宣達了接下來的作戰計劃之後,卡特表示有些無法接受,她無法想像這個神族百戰百勝的左帥,居然會做出這麼魯莽的決定。
卡特:“左帥,三思啊,聯軍剛剛經歷大敗,軍心有些動搖,如果這麼急着跟迪亞人進行最終決戰的話,恐怕會損失慘重!”
吉川也是憂心忡忡:“是啊,左帥,這段時間聯軍損耗甚巨,陣亡將士將近壹佰伍拾萬,傷患也都還沒救治完,就這麼貿然發動攻擊,於我不利。”
蜃無景:“呵呵......你們要明白,我這不是通報,而是命令,為了神皇陛下的勝利與榮光,就要不惜一切代價。”
蜃無景打算一周之後發起總攻,屆時華雲奇應該在這之前就能製造足夠的混亂,到時候再把昆薩蘭大軍一分為二,一部分去充當暗鱗族的刀下鬼,一部分去協助華雲奇引發更大的動蕩,以此來攪動金池大陸的局勢,將各方勢力都引誘進來。
卡特還想繼續爭辯,她深知單憑聯軍是無法勝過暗鱗族的,而蜃無景這麼打算肯定是有別的目的,可她又無法揣測出來:“為了神皇陛下,妾身無懼生死,可是......”
蜃無景:“夠了!沒有可是!你們照令行事就行了!”說完就轉身離開了,只留下卡特和吉川面面相覷。蜃無景走出大帳,吩咐關岳找個沒人的地方放飛鈴雀,並要求昆薩蘭部隊隨時準備進入戰鬥狀態。
這些天經歷了數場武試的蜃思月有些疲憊,她沒想到武試會安排得這麼緊湊,早上個人戰,下午團體戰,晚上還有防不勝防的夜襲,而安插在她們團隊裏的“卧底”,也是在第二天就揪了出來。儘管如此,眾人還是無法放鬆警惕,畢竟不認識的人太多了,保不準還有別的“卧底”,大家互相之間也是提防着自己的隊友。
今天是武試的最後一天,目前已經通過前幾輪考核的學生已經只剩下不足千人,蜃思月這一組三十來人,除了自己班上二十人之外,其餘全是分院的學生。而今天老師下達的考核內容是越過羽族模擬防線,擒下“敵方”大將。
隱藏在山坡高處草叢裏的眾人,正默默注視着前方羽族營地,等待着最佳的潛入時機。就在杜子傑正要犯困的時候,羽族營地突然出現了一陣騷亂,所有羽族武士都進入了戰備狀態。
杜子傑眉頭一緊:“不好,難道被發現了?”
蜃思月:“不是,你看他們警戒的方向並不是我們這邊。可能是有別的小隊被發現了。”
杜子傑看向羽族武士警戒的方向,卻見密林之中有許多人影穿行其間,而那些人似乎也是剛剛發現羽族營地,立馬停下了腳步,下一秒就轉頭逃離。一陣號角聲響起,羽族武士向著那群人沖了過去,不消片刻,雙方就戰作一團。
蜃思月越看越不對勁,好像他們並不是在點到為止,而是實打實的在火拚。不知從什麼地方又竄出一群人,似乎是與之前那批人是一夥的,羽族武士瞬間就陷入了被包圍的境地。
蜃思月大叫不妙,來不及解釋就帶着眾人向羽族武士支援過去。來到近處大家才終於看清那群來犯之人並不是參加武試的學生,而是身着黑色夜行衣和迷彩服的未知武裝人員。此時已經有好幾名羽族武士殞命,還有不少的來犯之敵倒在血泊之中。
見此情景,杜子傑一聲令下:“所有人聽令!掩護羽族撤退!萬不可硬拼!”
蜃思月一馬當先沖向敵軍,隨手拔劍而出,十幾道皓月劍氣斬向敵人,來不及反應的幾人立馬被劍氣斬殺,見援軍到了,羽族武士迅速向蜃思月她們靠攏。
當先的羽族武士喘着粗氣,道:“你們快走!他們是紅櫻偵察部隊!”
蜃思月有些驚訝:“紅櫻軍隊?他們怎麼可能深入到鷹馳澗?!”
羽族武士:“錯不了,剛才我們射殺了幾人,混亂中撿到了他們的腰牌。”
這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紅櫻的偵查兵居然深入到了羽族腹地,而且還是這麼多人。但現在不是去思考這些的時候,雙方短兵相接之中,已經有幾個學生負傷,就在蜃思月分神救援其他人的時候,不知從哪裏射來一發暗箭射向了蜃思月,就在蜃思月防禦不及的時候,一個人影竄出,一劍劈斷了襲向蜃思月的暗箭,來不及蜃思月看清面相,那人就殺向了紅櫻入侵者。
自己這邊加羽族武士總共才不到六十人,對方卻有上百人,從敵人的來看,不像是尋常偵察部隊,他們個個身手不俗,一招一式都透露出乾淨利落,更像是殺手,眼看就要被圍困當場,前來救援蜃思月的神秘人正與敵人廝殺,己方身後又是一聲馬兒的嘶鳴並隨着一陣喊殺聲響起,杜子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蜃思月回頭看去,一見來人,她臉上露出了笑意。班上同學一看是鏡湖衛隊,都歡呼了起來。
只見夏千城騎着烈風率領鏡湖衛隊快速殺到,局勢瞬間逆轉,眼看情況不妙,紅櫻入侵者只好且戰且退,憑藉雙腳撤退的他們,怎麼敵得過騎馬襲來的帝國精銳,經過短暫的交鋒,大部分紅櫻士兵都沒能成功逃脫,死的死,傷的傷,只有寥寥數人逃離而去。終於死裏逃生的學生們忘卻了剛才的驚魂一刻,個個耀武揚威的把受傷的紅櫻士兵捆綁起來,順帶一陣拳打腳踢。蜃思月欲尋找救自己的那個人,卻怎麼也找不到了,似乎他從來沒有來過一樣。
鏡湖衛隊策馬來到蜃思月面前,齊齊下馬跪拜道:“我等救駕來遲,望公主恕罪!”
班上的同學們倒還好,這一下把羽族武士和其他學院的學生們嚇得不輕,他們怎麼也沒想到,這個嬌俏靚麗的女生居然是帝國公主。
蜃思月抬手道:“諸位請起。”
夏千城:“公主,屬下救駕來遲,有負夫人重託,還望公主責罰。”
蜃思月:“夏將軍言重了,若不是你們及時來援,恐怕我們都難逃一劫。話說夏將軍你們怎麼會來這裏?剛才救我那個人不是和夏將軍一起的?”
夏千城:“回公主,是夫人命令我等暗中保護,卻沒料到紅櫻部隊竟然能潛入羽族腹地,公主說的那個人並不是和末將一起的,他剛才已經離開了,可能是恰巧路過的俠士吧。”
蜃思月:“那真是可惜了,雖然我有護身軟甲防身,但我還是想謝謝他呢。”說完,她走到烈風身前,拍了拍伸過來的馬頭,說:“烈風今天表現不錯,等回家了給你弄些好吃的。”受到表揚的烈風揚了揚頭,興奮的嘶鳴了一聲。剛才的一戰之中,烈風在夏千城的駕馭下很是神勇,一人一馬配合得相當默契,好幾個紅櫻士兵都命喪烈風的馬蹄之下。
雖說取得了勝利,也抓到了不少俘虜,這一地的血腥,還是讓學生們很是不適,畢竟沒有上過戰場,哪裏見過這樣死屍遍地的場面,緩過神后,還是有不少人吐了出來。接到消息的羽王,立即派出禁軍前往支援,翼成風看着被綁成一串的紅櫻俘虜,很是讚賞的表揚了在場學子,他也是有些意外蜃思月居然也在其中。出於身份的考慮,翼成風將蜃思月等人請到了羽族大殿,由羽王接見了蜃思月。
御流云:“讓月兒受驚了,沒傷着吧?賢王也真是的,怎麼不早告訴我月兒也來了。”
蜃思月露出一個微笑:“謝流雲爺爺關心,月兒沒事,月兒只是參加武試才來的,大伯應該也是不想您對月兒有什麼特殊關照,所以才沒有提前告訴您。”
御流云:“什麼關照不關照的,小月兒來了鷹馳澗,怎麼說也得好好招待一下。成風,你去為公主等人準備上好房間,晚上我要宴請今天的諸位勇士。”盛情難卻之下,蜃思月只好遂了御流雲的意。
晚上席間聽完蜃思月和杜子傑的講述之後,御流雲也是暗暗捏了一把汗,得虧夏千城出現及時,才沒有出現更大的傷亡,反而是成功擊敗了紅櫻部隊。
御流雲舉杯來到夏千城面前,笑呵呵地說:“多謝夏將軍救援及時,我敬夏將軍和諸位勇士一杯。”
夏千城惶恐道:“末將不過是遵夫人之意暗中保護公主,哪知紅櫻賊子來犯,恰好出手罷了,不足羽王言謝,末將實在是不敢當。”
御流云:“將軍過謙了,我羽族武士能活着回來,全靠諸位相助,來,讓我們痛飲此杯!”
夏千城:“那我等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干!”說著鏡湖衛隊眾將士就一起幹了杯中美酒。
散席之後,御流雲本來準備連夜提審幾個俘虜,可翼成風卻回報說那些被抓回來的紅櫻士兵,全都服毒自盡了,他們好像是死士,嘴裏都藏着包衣毒藥。
御流雲幾番踱步之後,對翼成風說:“成風,你馬上調查此事,我要知道這群人到底是從什麼地方突破的防線,這麼大規模的滲透,肯定有其戰略目標。”
翼成風:“是,末將這就去辦。”
御流云:“這會兒就免了吧,明天再去,你吩咐夜巡隊加強戒備,另外再去通知學院老師,看是不是能暫停武試,不然的話,對於學生們太危險了。”
聽聞蜃思月一行遭遇了紅櫻部隊,還有幾個學生受傷,老師們都火急火燎的趕來看望。原本這些老師都是華雲奇從軍隊士官中抽調來冒名頂替的,目的只是為了加強學生紀律才被派來的,沒想到出了這樣的事情,老師們都是緊張萬分,這樣要是被華雲奇知道,少不了一頓處罰。從學生營地出來,三十幾個士官老師圍在一起商量對策,有人主張襲擊紅櫻邊境據點撈些戰功頂罪,但很快就被否決了,沒有收到軍令就擅自行動,這完全是罪加一等。就在大家一籌莫展的時候,有個士官提議去找夏千城,看看夏千城有沒有什麼辦法,士官們互視一眼,也不多說就去求見夏千城了。
見曾經的老戰友們都來求自己出主意,夏千城看着一臉窘迫的眾人,哭笑不得,大家一看夏千城這個表現,都有些不知所以,夏千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說:“你們不要着急,這事兒賢王不會怪罪於你們的。”
其中一個士官不解的問:“夏將軍何以斷定賢王不會問罪呢?”
夏千城:“其一,你們現在是老師的身份,雖然有保護學生的職責,但畢竟人力有限;而且誰也沒有料到紅櫻部隊會滲透進來,至少我們都沒有料到。其二,今日一事,給了帝國向紅櫻發難的理由,即派兵擄劫公主,不管是不是真的,至少襲擊公主是坐實了的。”
“那夏將軍的意思是,我們只要做好分內的事就可以了?”
夏千城點點頭:“是的,你們的擔心有些多餘了。而且我猜測賢王之所以把這次武試安排在鷹馳澗,還把你們抽調出來,恐怕也是有其他目的的,至於是什麼,我目前還沒有想到。但是可以肯定本屆武試遠沒有你們看到的這麼簡單。”聽了夏千城的猜想,士官們也是似懂非懂,好像是那麼個道理。
次日,翼成風一大早就着手去調查紅櫻死士的事情去了,而原計劃的武試也暫時停止,待禁軍確認鷹馳澗周邊沒有敵國危險之後再繼續進行。同時御天雷也剛剛收到線報說不知道什麼原因,前線的紅櫻部隊停止了對羽族的試探和挑釁,突然安分了起來,本着事出有異必有妖的原則,御天雷並沒有就此下令放鬆對紅櫻軍隊的探查。事實上,紅櫻前沿指揮官當晚就收到了情報,說是聖陽帝國有大股部隊已經開進鷹馳澗,目的未知,他擔心是聖陽百萬大軍的先頭部隊,猜測聖陽帝國和羽族可能會先下手為強,鑒於兵力和戰鬥力的差距,只好停止了對羽族的騷擾。而那股百人規模的紅櫻死士其實是軍隊編製外的私人力量,來自紅櫻帝國宰相麾下,他們的目標是御天雷的兒子御金輝,意在綁架御金輝要挾御流雲一家。不怕神一般的對手,就怕豬一般的隊友,紅櫻宰相此舉無疑是把自己國家往火坑裏推。眼下紅櫻主力大部在氤氳幻地作戰,放在羽族邊境外的只有不足百萬的部隊,如果綁架不成功,被羽王識破,用不了一周,羽族大軍就可以打到紅櫻帝都。原以為死士們能夠以死保密,可偏偏遇到了蜃思月,襲擊聖陽公主,就完全可以作為聖陽一系對紅櫻帝國宣戰的理由了。
經過羽族禁軍鋪天蓋地的搜索之下,終於是確認了鷹馳澗境內再無別國危險勢力存在,下午就開始了最後的武試環節——集群作戰,由目前剩餘的九百多學生與羽族五百禁軍進行對戰,要求只要學生們撐住兩小時不被全殲就算勝利。不同於之前面對的都是同級學生,今天要面對的是羽族精銳正規軍,難度可想而知。在這場模擬戰中,學生們真正的是領教到了正規軍的戰術戰法,硬是把一場模擬戰變成了老鷹捉小雞,而禁軍就是那一隻鷹,還沒撐到一個小時,學生軍就折損了近七成。被禁軍圍困在一處高地上的學生們如熱鍋上的螞蟻,本來就只剩了兩三百人,要面對還剩三百的禁軍,按照戰損比來說必敗無疑了。
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了蜃思月一幫人,一路走來,他們都是最耀眼的存在,無論是之前的各種對戰還是說面對紅櫻死士,他們這個團隊都是學生中最厲害的人物,哪怕是半途被安排到蜃思月團隊的其他學院的學生,在這幾日下來,也是成長了不少的。
杜子傑嘴裏叼着一根草,看着山坡下正在整裝列隊準備發動最後攻勢的羽族禁軍,他轉頭問到:“小月,接下來怎麼辦?”
蜃思月咬了咬嘴唇,她做出了人生中的第一次動員演說:“我不知道我的想法對不對,但是既然你們都指望我拿主意,那我只好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目前我們還下不到三百人,禁軍也還有三百人,可是按照之前的戰損比的話,從形勢上看來,我們註定會失敗。但是,我想說的是未必!就現在我們的部隊來說,真正的精銳,只有我們這一隊,也只有我們能在最後關頭拖住禁軍,所以......所以......”她怕自己接下來的話會冒犯大家,開始猶豫要不要往下說,
杜子傑看出了她所思,吐出嘴裏的青草,大聲說:“所以我們需要你們去當炮灰!儘可能的拖住禁軍,給我們創造時間,就算你們被全滅,只要我們拖夠兩小時!那麼我們所有人都算是勝利!”說到這裏,有些人就不樂意,憑什麼我們當炮灰,讓你們活到最後,杜子傑輕聲一笑:“覺得自己有實力能夠和我過招的,大可一試,只要是勝過我,就可以不做炮灰!”杜子傑的身手大家還是有目共睹的,除了蜃思月之外,杜子傑就是排在第二的高手,他那手改良過的斜陽醉風可是接連擊敗了十幾個禁軍的,而且在對戰紅櫻死士的時候,杜子傑也是憑一人之力擊殺了好幾個高手。
見沒人上前挑戰,杜子傑換了個語氣,說:“你們都知道,小月是帝國公主,保護美麗的公主不被敵人奪走,不正是我們該做的嗎?你們忍心看着公主被敵人摧殘?告訴我!應該怎麼做!!!”這樣一番煽動下,男生們就先被調動起了鬥志,紛紛高呼:“保護公主!保護公主!保護公主!”誰不想獲得蜃思月這樣一個大美人的青睞,這不是最好的機會嗎?讓美麗的公主看到自己奮勇“殺敵”的英姿,指不準就能俘獲她的芳心呢。
杜子傑朝着蜃思月得意一笑,揮劍一指:“給我沖!!!”
一眾學生跟狼崽子一樣嗷嗷叫地就衝下山坡和禁軍戰成了一團,看着跟打了雞血一樣的同學們,蜃思月對杜子傑算是服了。
杜子傑笑嘻嘻的來到蜃思月面前:“怎麼樣小月?我這招還可以吧?”
蜃思月:“你倒是把我當令箭使了,我話都還沒說完呢,你就搶先了。”
杜子傑:“還不是不想讓你難做嘛。”
蜃思月:“懶得說你了,我又沒說沒有破局之法。”
聽蜃思月說還有別的破局之法,杜子傑有些好奇:“小月,你還有別的招?”
蜃思月點點頭:“不過我不知道算不算作弊。”
杜子傑:“哎呀,你管它算不算作弊,只要能贏,再說了,老師又沒有規定必須用常規戰術取勝。不試試怎麼知道,再說了,咱們就這麼些人了,說實話,要拖兩個小時,我覺得夠嗆。”
蜃思月想了一下:“那好吧。”說著她掏出了青鳶太後送他的喚風笛吹了起來,悠長的笛聲響徹,禁軍們都愣了一下神,都知道這是喚風笛的聲音,可不知道是誰吹響的,禁軍統領大喊一聲:“結陣!”脫離學生們的纏鬥,剩餘的禁軍們立馬結成防禦陣型嚴陣以待,學生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把禁軍團團圍住。笛聲散去,一聲穿透雲霄的鷹嘯傳來,眾人朝遠處望去,只見遠處天空,一隻金色的巨鷹出現,渾身冒着駭人的閃電快速地朝這邊飛來。不一會兒,就看見它盤旋在眾人頭頂,巨鷹凝視眾人,將目光集中到了蜃思月手中的喚風笛。又一聲鷹嘯,金色巨鷹降落到蜃思月的面前,近三米高,翼展超過六米的巨鳥抖了抖身上的羽毛,電光漸漸消散,它一步步走向了蜃思月,細細地端詳了一下她,然後親昵的用鷹喙頂了一下蜃思月的手臂,蜃思月慌慌張張的抬手撫摸了一下巨鷹的頭,巨鷹歡快的扑打了一下翅膀,掀起的強大氣流差點把周圍的人都吹倒,巨鷹發出“咕咕咕”的聲音,然後底下身子,示意蜃思月騎上自己的後背。
待蜃思月在巨鷹後背穩坐之後,它徑直騰空而起,飛向了禁軍,只留下呆若木雞的杜子傑等人。看着巨鷹馱着蜃思月而來,禁軍統領走了出來,摘下了頭盔,正是翼成風,他朝着巨鷹跪拜:“見過凌霄大人!”
巨鷹緩緩落地,蜃思月從巨鷹背上跳下:“成風將軍,我是月兒啊!凌霄大人是誰啊?話說你們怎麼不打了?”
就在蜃思月充滿疑惑的時候,一個充滿母性的聲音從巨鷹嘴裏傳出:“成風大人請起。”
蜃思月和一幫學生都驚呆了,巨鷹說話了!還是個很好聽的女性聲音。
翼成風起身走到蜃思月跟前,解釋道:“這隻金羽雷鷹是紅霞公主,也就是青鳶太后的伴生靈寵,末將所說的凌霄大人就是她。”
蜃思月:“那為什麼她可以說話呀?別的伴生靈寵都是可以說話的嗎?”
翼成風:“回昭陽公主,只有雷鷹一族都是擁有語言能力的。”
蜃思月:“哦,原來如此,那你為什麼叫她大人呀?”
凌霄接過話茬,說:“因為我是紅霞的伴生靈寵,從地位上來說,要比成風將軍高一些。小姑娘,你是怎麼獲得喚風笛的?”
蜃思月笑了笑:“凌霄阿姨,這個笛子是青鳶太後送我的生日禮物。”
聽到蜃思月叫自己阿姨,凌霄有些高興,再怎麼說,她也是和紅霞一輩的,這小姑娘還挺機靈,她笑了一下:“小姑娘,你叫我阿姨,似乎有些不太合適,紅霞把喚風笛贈予了你,那麼我也就是你的伴生靈寵了,你可以叫我的名字,凌霄。”
蜃思月:“不不不,您比我大,和青鳶太后又是同輩,叫您阿姨已經是僭越了,我又不好叫您奶奶。”
凌霄:“呵呵......那好吧,隨你喜歡吧。話說你們這是在做什麼呢?”
翼成風命令禁軍解除了防禦陣型,回過頭說:“因為帝國舉行畢業考試,我們作為模擬戰的對手正在作戰,沒曾想到公主居然把凌霄大人給喚來了。這樣一來就是我軍輸了。”
蜃思月:“不是還沒跟我們最終決戰嗎?成風將軍怎麼就先行認輸了?”
翼成風擺擺手:“公主有所不知,凌霄大人乃雷鷹皇者,別說我這三百禁軍,就是再來三千,也擋不住凌霄大人呀!”
蜃思月沒想到凌霄居然這麼厲害的,青鳶太后給自己的這個笛子可是抵得上千軍萬馬了,“那我這算不算作弊呀?”
翼成風想了一下:“這個不算吧,畢竟喚風笛是您的所有物,考試內容並沒有規定不能使用個人物品,所以應該算不上作弊,畢竟有凌霄大人這樣的助力,公主面對千軍萬馬也不用怕了。”
杜子傑等人看打鬥已經停了,兩人一鷹在那裏說著什麼,就帶着剩下的同學都趕了過來,“小月,怎麼回事?模擬戰怎麼停了?”
蜃思月微微一笑:“成風將軍說我們已經贏了,而且不算作弊。”
聽聞勝利的學生們都爆發出了歡呼聲,可算不用和這群鐵疙瘩對戰了,在回營地的路上,杜子傑抬頭看了一眼前方空中緩慢飛行的凌霄,問到:“小月,你能召喚這麼厲害的雷鷹怎麼不早點用啊,早點用的話,咱們早就通過武試了。”
蜃思月:“我也是一時才想起來,也是想看看太后說的雷鷹是什麼樣子的,哪知道是這麼厲害的角色。回去我還得好好謝謝太后。誒,成風將軍,凌霄阿姨吃什麼呀?”
翼成風:“雷鷹是肉食性的,一切它們認為是獵物或者敵人的對象,都會成為它們的食物。”
蜃思月:“也包括人?”
翼成風點點頭:“是的,戰場上的雷鷹,就是我們最大的助力,雷鷹一共有三個品種,分別是防禦力最強的玄羽,速度最快的赤羽,以及最為兇猛的金羽。”
蜃思月:“可是我看凌霄阿姨並不兇猛啊。”
翼成風笑了笑:“那是公主還沒見過凌霄大人面對敵人和獵物的樣子。”
蜃思月:“既然凌霄阿姨這麼厲害,那太后是怎麼馴服她的呢?”
翼成風:“這......末將也不是很清楚,紅霞公主從來沒有細說此事,只知道公主是和華麟陛下結緣之時認識的凌霄大人。”
二人談話之間,凌霄尖嘯一聲,側飛突入了遠處的樹林,強大的氣流激起滿天煙塵,隨之傳來“滋滋”作響的雷電之聲,翼成風見狀立即率領禁軍前往凌霄的方向。
翼成風邊飛邊喊:“有敵人!你們小心!”
蜃思月回過頭,對杜子傑說:“你先帶同學們回去,我跟過去看看。”
杜子傑:“小月,你小心點。”
蜃思月:“我知道,你快去吧。”說罷翻身上馬,騎着烈風一路狂奔。
不一會兒就趕到了翼成風身邊,五百禁軍和聞風而來的鏡湖衛隊正把現場圍了個嚴實,大家都神色戒備的盯着正在打鬥的一人一鳥,致命的閃電不停在樹林中炸裂,已經有好幾棵參天大樹被凌霄的雷電之力劈斷,看着上下騰挪不斷躲避凌霄攻擊的黑衣人,蜃思月大喊一聲:“凌霄阿姨住手!”
聽到蜃思月的呼喚,凌霄扑打着翅膀飛到空中,懸停在黑衣人頭頂,沒有再進行攻擊,而黑衣人轉頭看了一眼蜃思月,也停了下來,蜃思月跳下馬背,走到黑衣人不遠處,翼成風也跟着走了過來,拉弓搭箭瞄準了黑衣人。
蜃思月:“不知前輩何處高人,之前為何要救助於我。”
黑衣人拉下面罩,單膝跪地一拜:“小人荀坤,見過小姐。”
蜃思月眼神一亮:“原來你就是納蘭師祖座下影衛,荀坤先生?”
見兩人認識,翼成風也放下了戒備,而凌霄也從空中落下。
荀坤起身淡淡一笑:“先生二字實不敢當,不過一下人罷了,荀坤多謝小姐高抬貴手了。”
蜃思月:“聽母親說,那日你送來納蘭師祖和父親的禮物就離開了,怎麼會在這鷹馳澗呢?”
荀坤看了一眼翼成風和周圍的禁軍,面露一絲難色,蜃思月笑了笑:“成風將軍不是外人。”
荀坤收好兵器,拍了一下身上的塵土,說:“小人是奉右相之命,暗中保護小姐,沒想到被凌霄閣下發現了蹤跡。”
蜃思月:“原來是師祖的意思,多謝荀坤先生了,按照荀坤先生所說,那麼你送來禮物的那天並沒有離開,為什麼我們遭遇狄家兄弟的時候你沒有現身呢?”
荀坤:“回小姐,小人知道狄家兄弟是大公主亞蓮的近侍,也清楚大公主不會對小姐不利,所以才沒有及時出手。如果小姐因為此事要降罪小人,那小人承擔便是。”
蜃思月:“荀坤先生多心了,我並不是怪罪於你,只是奇怪你為什麼不早點表露目的。”
荀坤笑笑:“小人的使命是暗中保護小姐,如果提前暴露了身份和目的,很可能被神皇發現其中端倪,所以......”
蜃思月:“我明白了,既然如此,那先生還是暗中行事吧。”
荀坤沒有回話,只是抱拳告退。
另一頭的玉泉山中,華雲奇和凜雪倩正下棋對弈,一聲銀鈴般的鳥叫打斷了二人的博弈思緒,華雲奇抬頭看向空中,一隻鈴雀正盤旋於他的頭頂,華雲奇取出腰間的小籠打開門,鈴雀便飛了進去,看着籠中廝磨溫存的兩隻鳥兒,華雲奇笑道:“時候到了,雪倩,你去放飛另一隻鈴雀。”凜雪倩點了點頭,放下手中棋子,走到馬車旁放出了鈴雀,這隻鈴雀圍着凜雪倩飛了好一陣才朝着帝國的方向飛去。
凜雪倩回到位置上,擲下剛剛放掉的棋子:“要開始了。”
華雲奇凝視着棋盤,嘴角揚起一絲笑意,緩緩落下了絕殺之棋:“是啊,好戲就要開場了,將軍!”
凜雪倩不服的說:“不算不算,你一定趁剛才我放鳥的時候偷棋了。這把不算!”
華雲奇眨巴眨巴眼睛:“我是那種人嗎?落子無悔,你怎麼能賴皮呢?這可不是君子所為。”
凜雪倩:“嘿嘿,我本一女子,當然不是君子啦。”
華雲奇一時語塞:“你呀,行行行,這把算平局,可以吧?”
凜雪倩一臉得意:“這還差不多。”
順利通過武試的學生們並沒有在老師的帶領下返程各個學院,而是多等了兩天,說是要等複試通過的學生們一起啟程,趁着休息,蜃思月和杜子傑騎着凌霄飛遍了整個鷹馳澗,期間他們兩人見識了許許多多沒有見過的飛禽走獸,杜子傑本想學着羽族人的習俗也去馴服一隻猛禽作為伴寵,可他畢竟不是羽族人,面對能夠在空中迅捷翻飛的猛禽,還是無從下手,就只好作罷。對於凌霄成為蜃思月伴寵這件事情,御流雲也是深感意外的,他沒想到女兒居然把如此至寶送給了蜃思月,金羽雷鷹作為天空中的絕對皇者,極少有人能夠馴服,到目前為止,能夠馴服金羽雷鷹的人不超過十個,而蜃思月是唯一一個擁有雷鷹伴寵的外族人。
蜃思月靠着樹屋的護欄看着天邊飛往南方過冬的雁群,她有些想家了,從來沒有離開家這麼久過,想想自己平時的生活,是那麼無憂無慮,這一轉眼就畢業了,未來要做什麼呢?要想一家人一直在一起的話,跟着母親學做生意是最好的選擇,但是她又不想去應付那些重臣富商,人情世故那一套,最是讓人頭疼。
蜃思月轉頭看看站在粗大樹枝上梳理着羽毛的凌霄,問:“凌霄阿姨,您和太后是怎麼認識的呀?”
凌霄抬起頭盯着蜃思月:“月兒你問這個做什麼?”
蜃思月:“只是好奇罷了,因為羽王說能馴服金羽雷鷹作為伴寵的,到現在為止不超過十人,而您又那麼厲害,自然是想知道這其中的故事。”
凌霄揚起頭,看向天空,語氣中帶着懷念說起過去。當年,凌霄剛剛打敗自己的父親,奪得首領的位置,意氣風發的她正在山巔之上宣示我的權威,無意中發現了結伴同遊的御紅霞和華麟。就誤以為他們是偷獵之人,就發起了突然襲擊,就在凌霄帶着雷霆萬鈞之勢眼看就要危及御紅霞之時,華麟奮不顧身的擋下了凌霄的攻擊。而華麟二人卻以為凌霄是把他倆當成了獵物,不由分說就開打了,凌霄從來沒想到這二人居然如此厲害,幾次三番擋下了自己的全力攻擊,出於天空皇者的尊嚴,凌霄不遺餘力的釋放雷霆之力,而華麟和御紅霞也用盡渾身解數,看家本事盡出,經過兩個小時的苦戰,二人一鳥都是不同程度負傷。凌霄不得不拿出搏命的姿態與二人對戰,然而一瞬間的走神,讓她受到了華麟的絕地一擊,眼看自己就要從高空掉下摔死,御紅霞卻拼盡全身力氣扇着翅膀死死的頂住了下落的凌霄,雖然減緩了下落的速度,但還是在地上砸出了一個大坑,被凌霄龐大的身軀壓在下面的御紅霞硬是被壓斷了幾根肋骨,從她的口中不停的突出鮮血,凌霄沒有想到這個羽族女子居然會為了救她而做出這樣的舉動。之後華麟好不容易才將御紅霞從死亡邊緣拉回來,最後在交談之中,才發現互相都存在着誤會,也讓凌霄感到深深的愧疚,為了彌補自己的過錯,她決定成為御紅霞的伴寵,以報御紅霞捨身救命的恩情。而經歷了生死考驗的御紅霞和華麟,在之後的相處中也互生好感,最終月下定終身。
蜃思月:“原來你們還有這樣的奇緣,這麼說來,凌霄阿姨算是太后他們的紅娘了。”
凌霄笑了一下:“可以這麼說吧。”
蜃思月突然想到什麼,問:“那凌霄阿姨,您成為了伴寵,那您的族群怎麼辦呢?您不是雷鷹一族的首領嗎?”
凌霄:“這個問題嘛,你可能有些思維局限了,我們並不像你們或者其他種族那樣需要組成國家或者其他什麼組織,我的族群個體都是自由的,平時並不需要生活在一起,也不需要管理,所謂首領,只不過是擁有統領它們作戰的權力而已。”
蜃思月:“也就是說,只要您願意,甚至可以集結起一支雷鷹大軍?”
凌霄:“算是可以吧,你也聽說過我的族群都是桀驁不馴的,如果不是事關種群繁衍生息的大事,一般它們是可以不聽從我的調派的。”
蜃思月:“原來是這樣,誒,那凌霄阿姨有自己的孩子嗎?”
凌霄:“當然有了,改天帶你見見。”
蜃思月正和凌霄閑聊的時候,見華智羽走了過來,向他行禮道:“月兒見過羽叔。”
華智羽:“月兒,在羽族還待得習慣嗎?”
蜃思月:“習慣着吶!這裏這麼漂亮,月兒很喜歡!”
華智羽:“喜歡就好,話說你們過段時間也要回帝都了,記得到時候替我向太后他們問好。”
蜃思月:“羽叔放心,月兒知道。”
華智羽向著金霄拱手道:“智羽見過霄姨。”
凌霄點點頭:“小羽,許久不見了。”
華智羽:“霄姨既然就在鷹馳澗,為什麼不來火羽聚落居住呢?”
凌霄:“小羽你知道我逍遙自在慣了,實在不想給羽族填什麼麻煩。”
華智羽:“霄姨多慮了,哪有什麼麻煩不麻煩的,再怎麼說,火羽聚落也算霄姨的另一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