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少女
寂靜的黑夜中,一輪瑤台明鏡懸在半空,和藹的月光輕輕柔柔地傾灑而下,映照在少女精緻白皙的面龐上,行道上的街燈剎那黯然失色。
初辰未曾意料到這個持刀警情竟是也與之前遇到過的這個白衣少女有關。再說,她當時是如何身處異地了解到現場的警情又快速出現到這裏的?
“也罷,我正好也要找她。”揣着疑惑,初辰向白衣少女走去,在相距五步石頭台階處停住腳步。
“臨風怳兮浩歌,盍將把兮瓊芳,高飛兮安翔,聊翱遊兮周章——”
白衣少女裙兜中的手機響個不停,少女手忙腳亂地擺弄,折騰半天也沒將電話掛斷,“看着好玩隨手順來的小玩意,怎麼一直唱個不停!”少女小聲嘀咕着,索性就把手機重又揣了回去,任由那首古樸空靈的曲子永無休止的唱着。
“你為何出現在這裏?你怎麼知道這邊情況的?”初辰對着來歷不明的少女,將心中的問題一股腦地拋了過去。“還有,之前我念你年紀輕輕,又突發急事才沒着急去抓你,現在該把錢包和手機還我了吧?”
“哎呀哎呀,被發現了。”雙眼眯成細縫,少女故作嬌羞地拍了拍腦袋,輕輕一拋便將初辰的手機和錢包丟了過去。“放心吧,我可沒拿裏面東西,我只是想確認一下你的身份。”
初辰見對方毫不含糊地歸還了物品,看都沒看得便將錢包和手機裝回上衣口袋。對於這一點初辰倒是很放心,畢竟現在幾乎沒人會在錢包里塞現金了,甚至連銀行卡也無需帶,就像初辰的錢包里除了一張身份證和證件照外空空如也。
這次卻是初辰疏忽了,其實他棕黑色的皮質錢包內多了一個物件,像是一個造型別緻的褚白香囊,散發著天然的白芷蘭草味,這是屬於那個白衣少女的味道。小小的香囊上赫然用金絲鐫銹着兩個形似飛鳥的篆體字:“夢玉”,想必這便是少女的名字吧!
又一副鋥亮的玫瑰金手銬繞着初辰手指間一圈一圈的旋轉,初辰也不多說廢話,“還是麻煩你跟我走一趟吧!到時就什麼都清楚了!”
少女低頭理了理衣袖,不慌不忙地伸出一隻白皙的手掌,向著初辰微微搖擺。“呵呵,現在沒空哦!你們要抓的人已經跑了,我也還有一件要緊的事情要辦,還是下次再見吧!”說罷,只感覺一股微風拂面,白衣少女竟憑空消失,留下初辰一人獃獃地杵在原地。
什麼?初辰在四周找了一圈,從石階上的草坪假山到樟樹燈桿都未看見少女的身影,方才確認了白衣少女離開無蹤的事實。“這不科學呀!”初辰平生第一次見到有人運用不具名的方式從自己眼面前逃跑。白衣少女像是月光下最狡猾的魔術師,在凝光的掩護下,不見了蹤影。空氣中只留有她髮絲間清幽的香氣,這是她曾來過的痕迹。
糟糕!回想起神秘少女關於嫌疑人逃跑的言論,對於昏厥倒地且手銬束縛的嫌疑人,他本是十分放心的。畢竟有得力助手吳憑和派出所的同事們嚴加看管,但是今天發生在身邊的怪異事件實在是太多了,他不得不多個心眼。
他一邊撥打小吳的電話,一邊向十棟樓方向跑去。
“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一次,兩次,三次,初辰接連撥打了三次電話均無人接聽,這使一直沉着冷靜的初辰也開始慌亂陣腳。
看着外呼顯示板上兩架電梯一直卡在13樓紋絲不動,-初辰立即放棄了乘坐電梯的打算,
從應急通道爬樓趕往1301室。
還差一層,幾息之間,初辰便狂奔到了12樓,迫不及待地向樓上呼喊着,“吳憑!”
幾聲呼喊后,只聽樓上腳步聲噔噔作響,忽然在13樓應急通道口處猝然停息了下來。
初辰抽出警棍,謹慎地戒備着,他無法斷定在通道口等待的人是敵是友。高強度的速爬運動抽空了初辰大量體力,就連腳下的步伐也變得虛浮無力,汗水順着初辰的面頰滴落至蓋滿灰塵的階梯上,滴答——
“初辰?”小吳稚嫩的聲線回蕩在狹小的通道內,原來站在通道口的是吳憑啊!初辰鬆了口氣,收回警棍,看着滿臉疲憊不堪的初辰,小吳趕忙連跨三步迎了上去。
“我聽到好像是你在喊我,我就過來看看。你怎麼爬樓上來的,發生什麼事了嗎?”小吳不解地問道。
“沒事,看到你沒事就好!”初辰低着頭,雙手撐着膝蓋,緩緩舒氣。“打你電話一直沒人接,嫌疑人那邊怎麼樣?”
“啊,您打電話給我了嗎?可能是之前在電梯裏沒信號吧,這棟破樓真要命!電梯突然壞了,我在搗鼓着看能不能修好呢!”小吳指了指通道外時開時合的電梯門,滿臉幽怨地吐槽着,“嫌疑人還是老樣子,死豬一樣昏睡着呢!”
“那就好!”聽到這裏初辰竟然略帶驚意地笑起來。
吳憑撓了撓頭髮,滿眼疑惑地望着初辰警長,摸不清頭腦,為何初辰聽到電梯壞了的消息那麼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