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初登生死戰場
開祥27年八月十一日,是一個微不足道的日子。
對先鋒軍的人來講卻是值得紀念的日子。
先鋒軍做完動員戰爭就打響,沒有鑼鼓喧天,有的只是戰馬奔騰。
從高空看下去身穿黑色鎧甲的先鋒軍朝着虎狼王部隊奔騰而去。
身穿黃色鎧甲的虎狼王部隊策馬相迎。
黑色浪花狠狠和黃色岸堤“親密”接觸,浪花、岸堤悄無聲息。
能證明它們接觸過的只有紅色的血跡。
紅的耀眼、紅的短暫、紅的無聲。
鮮血散落大地瞬間就被飛揚的泥土遮蓋。
象徵著人命、鮮血本來只有短暫的、片刻的美好。
何寒楚所處的方陣正是千夫長韓從武的千人隊。
先鋒軍一上來就抱着同歸於盡的心思。
虎狼王部隊沒想到先鋒軍如此有血性,上來不按套路出牌。
先鋒軍打法是沒有章法,唯一有的就是以命換命。
這讓虎狼王部隊吃了一個不小虧的虧。
一名先鋒軍騎馬朝對面的一名虎狼王部隊騎兵舉刀砍殺而來。
虎狼王的騎兵手中彎刀也朝先鋒軍騎兵的腰部砍殺而去。
按照正常的節奏,先鋒軍的騎兵應該向下格擋,兩人交手一下再策馬對砍。
虎狼王騎兵沒想到的是先鋒軍騎兵甲一個加速手中刀朝自己脖子而來。
虎狼王騎兵想變招已經來不及了,只好繼續朝先鋒軍騎兵甲的腰部砍去。
先鋒軍騎兵甲的刀先一步砍到虎狼王騎兵的脖子。
虎狼王騎兵的彎刀也砍中先鋒軍騎馬的腰。
虎狼王騎兵臨死心中大罵:你這是找死。
可惜先鋒軍騎兵甲聽不懂虎狼王騎兵的語言。
先鋒軍騎兵甲聽不懂也沒心情聽,看着腰間流淌出來的內臟。
左手把內臟往裏塞了塞再捂住,右手半舉着刀朝下一個對手而去。
沒想到2個虎狼王騎兵沖了過來,看到左右各有一個夾擊自己,只能舉刀朝右面離自己稍微近些的砍殺而去。
先鋒軍騎兵甲用盡渾身的全力,砍到對方的腰上。
自己飛起的腦袋看到對方內臟露出、血如柱下,嘴唇上翹想到一句:不虧。
虎狼王騎兵有一個虎背熊腰的,對先鋒軍騎軍造成不小的威脅。
先鋒軍騎兵乙看看胸口巨大的傷口,跳動的心臟清晰可見。
先鋒軍騎兵乙心道:沒想到自己是個熱血紅心的,下次誰罵老子,老子敞開胸膛讓他看看。可惜沒有下次。
先鋒軍騎兵乙迎着虎背熊腰的虎狼王騎兵,在相差不遠的情況下。
左腳蹬着馬鐙、右腳踩着馬背,飛身朝虎背熊腰的虎狼王騎兵撲去。
先鋒軍騎兵乙在空中把雙手背在身後,用肚腹迎接虎背熊腰的虎狼王騎兵的彎刀。
鮮血內臟滾滾而下。
先鋒軍騎兵乙落下之際用雙手牢牢抱住虎背熊腰的虎狼王騎兵的雙臂。
大喊最後一聲:砍死這個雜碎。
先鋒軍騎兵的一個騎兵順勢加快馬匹,猛力揮刀砍下。
先鋒軍騎兵乙和虎背熊腰的虎狼王騎兵的腦袋雙雙飛起。
先鋒軍騎兵的戰鬥沒有預熱,直接就直達高潮戲碼。
祥安城城頭上督戰的眾人有感慨、有惋惜、有高興、有期望的。
但此時沒有一個人的心情是平靜的。
虎狼王看着先鋒軍騎兵不要命式的打法,
不由眉頭一皺但卻無可奈何,這就是戰場時時刻刻都充滿着死亡。
何寒楚看着不遠處的廝殺,心中盤算。
“終於看到古代戰場,熱血又恐怖。”
“現在的第一要務就是讓基層士兵接納自己。”
“怎麼接納自己?兇狠、勇敢的斬殺敵人是最快的捷徑。”
“但我作為一個剛超越的社畜可以做到嗎?”
此時雙方都已經殺紅眼了,沒有虛招、沒有試探刀刀見血、招招要命。
何寒楚手中握着精鐵長槍,由於太過緊張手指握得太緊,手指早已發白。
這是何寒楚被血腥戰場吸引而不自知。
何寒楚心中糾結,鼓起一萬次才鼓起的勇氣,剛想舉槍上前殺敵。
旁邊的6人里的劉多糧說道:“將軍有令,不得輕舉妄動。”
突然一個先鋒軍騎兵回頭對着何寒楚嘲諷。
“何公子,我先走一步,咱們地下見。”
何寒楚看了對方一眼,這個人好像之前見過,好像是姓趙。
姓趙的騎兵一個加速衝到一個虎狼王騎兵旁邊,二馬一交錯。
姓趙的騎兵一刀扎入對方胸口,對方一彎刀砍到姓趙的騎兵的脖子上,兩人雙雙跌落馬下。
不用想在騎兵交戰的戰場上,跌落馬下基本沒有什麼好下場。
區別僅僅是被馬蹄踩踏成肉泥的稀碎程度。
何寒楚再次鼓起勇氣策馬想要衝出,劉多糧再次說道:“將軍有令,不得輕舉妄動。”
剛剛趙姓騎兵帶頭,後續的其他騎兵出發時都會喊一句。
“何公子,我先走一步,咱們地下見。”
之後就發起死亡的衝鋒,要麼斬殺敵人、要麼被敵人斬殺。
何寒楚聽到如此多人的喊話,渾身激動的有些顫抖。
何寒楚第三次鼓起勇氣,準備拼了。
如果這次的勇氣被打壓,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膽量鼓起第四次勇氣。
再次舉槍策馬,劉多糧6人剛要阻攔。
何寒楚看了一眼劉多糧又轉頭看了其他5人一眼。
“先鋒軍就是炮灰,遲幾天早幾天都是死。”
“我現在死,先鋒軍的兄弟心裏會舒服些。”
“這也是我現在能做最有意義的事。”
何寒楚說完舉槍策馬就朝着虎狼王部隊殺了過去。
劉多糧看着何寒楚發起衝鋒,沒有急着向前進發,說了一句:“倒是個有卵蛋的。”
劉多糧說完對着其他5人。
“不管怎麼說,何將軍已經死了,我們最後護劉公子一程,也算對得起何將軍。”
“殺!”
劉多糧6人在後方跟着何寒楚的方向衝殺過去,沿途的先鋒軍為6人讓出了道路。
劉多糧6人作為何寒楚父親的親衛,個個身手了得、殺敵無數。
之前何寒楚練武的時候也找劉多糧等人當過陪練。
陪練,說白了就是陪着何寒楚出出汗、高興高興,不可能像戰場一樣痛下殺手。
對何寒楚的評價頂多是懂些軍事征戰之法,動作標準連貫,真正動手殺人肯定會變形。
新人上了戰場能不喊、不哭、不嚇尿褲子就不錯了,特別是真正極限一換一的生死戰。
沒有上過戰場的人,真的經歷戰場的上的肉搏。
很多人都會變得呆笨,這是正常的人性和本能。
和你沒上場前的意願、想法差異巨大。
何寒楚聽父親和軍中的弟兄說過這個。
人的第一臨場經驗這可是書本里學不到的。
一般有經驗的不會去寫書,寫書的沒有生死拼殺的第一手經驗。
何寒楚沒有上去就單挑猛人,做人得循序漸進,不能出風頭。
萬一自己心態沒有調整好,被猛人一下給秒了,那玩笑就開大了。
會給何寒楚一輩子,留下一個草包的名聲。
劉多糧追到何寒楚身邊,看何寒楚沒有去挑戰狠人,心裏略微放鬆一些。
何寒楚先是找了一個看上去身體素質不強的虎狼王部隊騎兵。
兩人打得有來有回,虎狼王部隊的騎兵也樂得和何寒楚磨洋工。
不看旁邊的人都換了幾茬了,轉眼,地上的胳膊、腦袋比剛才多了幾個。
劉多糧6人心中感慨。
“到底是公子哥,雖然是何將軍的兒子。”
“到底是沒有上過戰場的新兵蛋子。”
“雖然是提槍上來殺敵,但說到底還是缺乏那種殺人的血性和狠勁。”
何寒楚和虎狼王部隊的騎兵鬥了幾個回合,用槍磕開對方手中的彎刀。
一個缺少運動的社畜相當於代步2輪電動車,一下開起F1跑車。
何寒楚的身體性能真的出眾,動作都刻入身體,本能運行。
接着趁對方彎刀上舉,身體不穩之際,一槍扎在對方的咽喉之上。
劉多糧邊和敵人廝殺邊觀察何寒楚,看到何寒楚斬殺敵人這一幕,心想。
“是精鐵寶槍價格不菲,虎狼王部隊的騎兵的彎刀是普通制式武器,兩人武器差距不小。”
“何寒楚能夠斬殺的敵人兵器功勞不小。”
“最起碼何寒楚也算見血開張了,不算辱沒何將軍的威名,死了不算虧。”
何寒楚心裏自有一番評估,剛入殺人戰場不求立威,只求和身體進行磨合好。
先讓自己適應戰場、先能在絞肉機戰場存活下來。
剛剛第一次在戰場上殺死敵人,也算是見血了。
用戰場老兵的話來講,只有當你親自斬殺敵人才算是一名合格的士兵。
不然別人依然視你為新兵蛋子。
戰場可不會鳴鞭放炮慶祝何寒楚的成人禮,迎接何寒楚的是虎狼王的騎兵的武器。
何寒楚再次迎上是迎面而來的2人。
2人夾擊何寒楚而來,這對一般人來講就是必死之局。
最多只能做到和對方2人中的一人同歸於盡,被另一人斬殺。
劉多糧剛想去搭救,但虎狼王的騎兵也不是傻瓜,明顯看出這個白嫩的何寒楚是個重要人物。
劉多糧6人都被自己的對手纏住暫時的抽不開身。
先鋒軍悍不畏死,虎狼王的騎兵也不是怕死的孬種。
虎狼王的騎兵拚死糾纏,一下讓劉多糧6人手忙腳亂。
在劉多糧6人被纏之際,砍殺何寒楚的2人也到了何寒楚面前。
這種2對1的局面,一般人根本應付不來,最多就是拉一個敵人墊背,再被另一個敵人斬殺,就像騎兵甲結局一樣。
騎兵甲不是不想一下斬殺2個敵人,而是做不到,交戰時,可供反應的時間太短。
現在想救何寒楚明顯來不及了。
劉多糧心中不由後悔,心中感嘆何寒楚難逃死局,只能待會再替何寒楚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