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不必掛懷
“見過祁世子,多謝祁世子提醒,臣女這就告辭!”凌紓染抬頭便看見江肅祁翹着腿的坐姿,為避免江肅祁認出她來,行完禮便打算走。
“誒,你等一下,這個給你,小妹,多謝你了!”江肅祁見凌紓染扭頭就走,急忙飛身下來,月牙白的長錦袍衣訣翩飛,氣質更是一絕,他並不打算跟凌紓染拐彎抹角各種試探,直接拿了一塊墨色玉牌遞給了凌紓染。
凌紓染見江肅祁已知曉那日救那姑娘的人是自己,也不動聲色,只是沒想到那姑娘是他妹妹安平郡主,看樣子還得去搞點畫像認識認識這上京的人了,就只離開了五年,咋人都不認識了呢?記憶力真是越來越差了。
她故作不知問道:“世子這是何意?”
“我江某欠你一分恩情,他日如有需要,憑此物便可取現銀或者在我力所能及的前提下答應幫你辦一件事。”江肅祁是那種不喜欠人人情的主,可謂是有恩必答,有仇必報。
他只是沒想到凌紓染竟然不承認出手相救的人是她,聽她道:“祁世子說的話好生奇怪,臣女為什麼有點聽不懂呢?”凌紓染做出一副不知情的樣子。
江肅祁感覺有點好笑,遂言:“凌家大小姐怕是小瞧了本世子的能力,況且面紗掉落的時候,本世子的眼睛還沒瞎。”
凌紓染聞言嘴角抽了抽,不再裝傻,“舉手之勞而已,祁世子不必掛懷,只需世子能保守秘密即可!”
江肅祁聞言笑了笑,故意道:“這麼說來,我們兩也是有共同秘密的人,這玉牌你不收下的話,保不準哪天就會有人知道你會武,且武力值不錯的事咯!”開玩笑,這丫頭五年前還是三腳貓的功夫,為國祈福的這五年還增進了武學,這祈福的誠心有多少,那就要看世人如何想了。
他盯着凌紓染,饒有興緻的見她清淡脫俗的臉蛋上表情雖不多,但她月棱眉下的那雙清透的雙眸卻有惱怒之意,他拿着玉牌在她面前晃了又晃。
凌紓染見他如此,氣的雙眼閉了閉,咬咬牙,索性伸手接過玉牌,身子輕輕一伏行了小禮準備離去。
不料江肅祁快步攔住了她,“顏姝郡主,江某還有一事請教,那日你給小妹服用的藥丸是什麼葯?可否告知?”
“臣女並不懂醫,此葯是臣女一位朋友留下的,她的病情和安平郡主很相似,便給安平郡主服用了,所幸沒出大事。”凌紓染臉不紅心不跳的撒着謊,她心中懊惱自己大意了,為了救人隨隨便便擺弄自己的醫術。
江肅祁聞言眼睛一亮,“你那朋友可有救治之法?”
“現在她人也不在上京,安平郡主的病情,也不知是否是同種病,也許那葯只是瞎貓碰上死耗子呢?”凌紓染雖不想打碎祁世子的希望,但不可能自己主動去救她性命。
聞言江肅祁有些失望,“那如若你那朋友來了,請告知我一下可好?”
“好的,祁世子如若沒有其他事了,臣女便先告退了!”凌紓染說完見江肅祁未再詢問,稍稍伏身,順帶着雲楣快步離去。
江肅祁望着她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雙耳一動,聽了下鍾凝宮內的動靜,眉頭一皺,不久之後便飛身進去了鍾凝宮內。
“大小姐讓我們好找,這是跑去哪裏了?這也快晌午了,將軍怕是一時半會不會出來,我們要不先出宮吧?”秦瑤帶着凌紜姿及凌謙睿在宮內逛了逛,沒碰着什麼貴人便覺得無趣又不自在還餓得慌,索性想凌紓染帶着一起出宮。
“你們便隨我一起出宮吧!”北齊國宮禁要求嚴格,家眷進宮需要拜帖或者詔書,出宮也需要相應的文件,而將軍府家眷的拜帖自然在嫡女顏姝郡主手中。
回到將軍府,凌紓染便喚來了清歌,她的三個婢女,論武功則雲楣最好,輕功卻屬清歌最快,而靈悅除了嘴巴能說外,最擅長研製毒藥,武功卻是三人中最差的。清歌此時站在凌紓染面前,低着頭道:“主子有何吩咐?”
凌紓染:“上京的集聞齋你知道多少?聽聞萬界圖曾在集聞齋出現過,皇宮內還有一本奇聞怪錄手札描繪了南宸國熱帶雨林中的各種毒物及凶獸的應對之法。”
“屬下知道的並不多,當年公子,公子無逍便讓屬下打探過,不過等屬下找到時,書已經被買主買走了,具體被誰買走,屬下當時並沒有問出來。”清歌脫口而出公子后立馬反應過來,看了一眼凌紓染,見她面色如常,便改了口。
“那就去集聞齋走一趟吧!”
“主子,集聞齋在東市,裏面魚龍混雜,殺手眾多,要小心。”清歌不放心的叮囑。
“無事,造謠的那婦人可招了?”凌紓染心裏早已有人選,只是還是想證明一下。
果不其然,靈悅心直口快道:“那婦人膽小如鼠,這還沒上刑呢,威逼利誘一下就全抖摟出來了,是瑤如夫人造的謠。”
“她既然想得正妻之位,大哥目前下落不明,對她構不成影響,只有除掉我才能有出路,五年前搞得那場刺殺,我至今都不會忘記。”凌紓染一臉寒意,有些事查清楚了,這債自然需要慢慢還。“把證詞畫押收好,那婦人收押到莊子上去幹活,叫人看着莫給她逃了。”
“是。”靈悅應下。
汶軒內,江肅祁手執毛筆正在描繪着畫像,想起自己潛入葉正南的老巢時見過這接線人,此人身長八尺,其貌不揚,皮膚黝黑,他的右眼角有一條像蜈蚣一樣的疤痕,一雙鷹眼看起來十分兇狠,健碩的身材卻不像北齊人。
在掀葉正南老巢時見他潛伏在葉王府正翻箱倒櫃的找什麼東西,後面暗衛們回稟時才發現是賬簿。
江肅祁雙手持着畫像,滿意的遞給了身旁的佐奕道:“拿此畫像,派出所有暗衛捉拿此人,必留活口!”
“世子,此人目前在集聞齋,怕是不好動手!”佐奕看了一眼畫像,神色有些糾結。
江肅祁眼皮都未抬一下,“無妨,在那裏才更好動手,這條大魚想要他死的人很多。”
“屬下這就去辦。”佐奕見江肅祁並無異議便立即應下。
說時遲那時快,江肅祁一聲令下,暗衛們行動迅速感人,他自己也親自前往集聞齋,東市裡,三教九流之徒聚集,魚龍混雜,想要找一個人,難上加難,暗衛喬裝打扮後進行小面積排查,自然驚動了那接線人。
一間小屋內,一張破舊的木桌前圍繞着五個粗鄙大漢,其中右眼角有一條像蜈蚣一樣疤痕的中年男子吐了一口唾沫,眼神兇狠道:“他娘的,如今葉正南這狗東西已經被抄了家,全都死絕了,江肅祁這狗還這麼對我等窮追不捨,一定不能牽連到主公,這邊的人聯絡不上,就不要怪我等不講道上規矩了。”
“就等着死吧!”突然屋頂上飛下來十一、二個黑衣人,黑衣人互相看了看對方,很顯然有幾批人,其中一黑衣人趁小屋內那五人不注意時便割了一人脖子,已經死絕。剩下四人頃刻間背靠背圍成一圈,準備廝殺,其中一黑衣人張狂笑道:“交出賬簿,留你們一命。”
“做夢,兄弟們保護好東西,殺出去!”帶頭的刀疤男率先亮出大刀,衝進去廝殺,小屋瞬間被廝殺的十幾人幾招下去,轟然崩塌。刀疤男幾人很快帶了傷,他們猛的飛出屋外逃跑,黑衣人窮追不捨,動靜太大直接驚動了江肅祁的暗衛,暗衛們互相交換眼色后,分為了兩撥人,一撥人攔截黑衣人,一撥人追趕刀疤男四人。
------題外話------
凌紓染雖被封為顏姝郡主,但作為一個外姓的郡主,在真正的皇室世子、郡主面前還是地位低的,故在江肅祁面前稱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