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窮到地穿心
靈氣進入丹田后，她的識海也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不再是從前的一片清澈。
而是成了五顏六色交織在一起后的斑駁，漂亮極了，就像她曾在冰川底部見過的那般絢爛。
“這就是五靈根修士的識海嗎？”還不賴嘛！
查看識海之後，姒卿鳶想起了她的魂芥里的寶貝。
如今雖然已經引氣入體，達到了鍊氣期，可若想逃離姒府，獨自一人在外安身立命，還是差了些安全感的。
最好是把修為提升至練氣後期，再行離開。
到時候，只要她低調些，在這世俗界，應該足以自保。
“小姐，起了嗎？”
“再等等吧！估摸着昨日望仙之行，耗費了心神，現下還未醒呢！”
聽着門外，梅姨跟玉竹的對話，姒卿鳶悄悄的舒展身形，平躺在床上。
“小姐，把你吵醒了嗎？”
輕輕蓋被子的聲音，驚動了門外的人兒，玉竹先一步推門進來。
姒卿鳶在心底暗惱，“怎麼忘了玉竹的修為？”
武師境的修為，不比剛引起入體的她差，屋裏的動靜，怎能逃得過她的耳目。
“玉竹姐姐，你怎麼回來了？”無奈，姒卿鳶只好在床上抱着被子打了個滾，揉着眼皮，作剛醒的模樣。
“你母親所託之人，回來接你了，我自然是要回來的。”玉竹笑着上前，準備幫姒卿鳶更衣，姒卿鳶卻不依，賴皮的賴在床上。
她現在不能起，若是起了，就得中午午覺的時候才能得獨處。
她現在不想浪費時間，只想取出魂芥中的靈石，進行修鍊。
這玉竹雖為婢，卻是花傾城一手教出來的。
六歲入姒府，身為孤女的玉竹，一眼被花傾城看中，收入靜苑。
十五年來，花傾城雖未收她為徒，在教導方面，卻不吝於徒。
武學一道，更是得了花傾城的真傳。
就連臨死前，花傾城還單獨留了密信給她，可以說花傾城把不能把武道傳給親女的遺憾，全部都放在了玉竹的身上。
姒卿鳶沒有把握能瞞得過她。
最主要的還是，這個玉竹過於敬重花傾城了，可以稱之為愚忠。
玉竹總覺得花傾城那樣天資聰穎，又心如菩薩的人兒，不該是這樣的的結局。
玉竹自小就奉花傾城的話語為天，花傾城說的每一個字，她都無條件的相信。
花傾城臨終前，讓她好好護着原主，她便寸步不離的守着，直到原主受不了她的監視，打發她去給花傾城的陵園，代她這個親女守陵才有了喘息的機會。
“不許睡太久了，我和梅姨幫你收拾行李，午時出發。”面對姒卿鳶的撒嬌，玉竹苦笑。
看到姒卿鳶那張小臉，她便會不自覺的想到她的恩師，恩師曾多次，在她面前嘆息，嘆她這一生：一步錯，步步錯。
終是落得滿盤皆輸的下場。
恩師，最在意的便是姒卿鳶這個獨女，有她在，她不能讓她有事。
之前已經任其任性過一次，可她這才離開多久？她便已在鬼門關前走過幾次。
如今她回來了，她定然不會讓她受委屈。
既然姒卿鳶不願嫁人，那便不嫁。
她手裏有恩師的密信，姒家也無法阻攔。
玉竹正在着人收拾行李，前院便傳來了楚衍囂張的聲音，她為了不節外生枝，徒增煩惱，便親自去了前院。
以免楚衍性急，得罪了姒老夫人，老夫人畢竟是姒卿鳶敬重的祖母，日後還有相見之日，不宜鬧得太難看。
怎知，她這一趟竟是徒勞。
玉竹與楚衍聯手，是說服了老夫人放人，卻沒想到姒卿鳶這邊，卻發生了變故。
姒卿鳶哄走了玉竹和梅姨后，便躺在床上裝睡，實則是把識海沉入了魂芥。
“咦？怎麼會這樣？”她那個歷經千年也只拓寬了一半的魂芥，竟然一夜間變大了五倍。
就連那一窪千年不變的寒泉，也拓寬了領地，已然形成了一個可以在裏面游泳的小池子。
這只是一個比喻詞而已，望着那從池子中冒出來的靈霧，借姒卿鳶十個膽，她也不敢往下跳，更何況是游泳。
她可不想成為第一個被自己魂芥絞殺的修者。
魂芥變化如此之大，唯一不變的是她那個用大人情，請人打造的小竹樓。
兩層樓高的小竹屋，原本佔據了魂芥的一半空間，如今魂芥被拓寬數倍，顯得它很是矮小。
“莫氣，莫氣，等回了鴻蒙，讓師兄給你升升級。”踏進竹屋時，姒卿鳶扶着門框，低聲安慰這個陪了她千年的竹屋。
進了竹屋，她徑直的往右邊走去，直接無視了立在竹屋中間，歡騰迎接她的玄鞭。
不是她不想跟它交流感情，而是她現在太弱，碰不得它那樣的高階寶貝。
她此行的目的很簡單，就是為了清點她的靈石儲存量，規劃出她的修鍊計劃。
當她打開存放靈石的儲物格時，她傻眼了……裏面空空如也，只有最底層的架子上，散落着三塊下品靈石！
“天殺的！”她怎麼忘了，那日她為了抗下九道天劫，不僅消耗了竹樓內的大半靈寶，在最後的關頭，還用了許多靈石補給消耗的靈力……
“得！窮到地穿心！”
收集半生的財富耗盡不說，還把命也搭上了！天道老爺，你可否告知我到底是哪一世造的孽呀！
要如此待我！
從築基雷劫開始，姒卿鳶就一直心存疑問，天道為何如此不公，獨獨針對她。
同是築基，師兄的雷劫不過是髮絲那般粗細，而她的卻是比碗口還粗……若不是當年師尊替她護法，她定要死在築基雷劫之下不可。
後來……結丹……
雷劫竟比同期修士的化嬰還險……
若不是後來，她尋得破水訣，自廢根基從頭來過……她哪有命化神！
雖說自廢根基之後，雷劫有所減緩……可那兇險程度，也比同期修士高上不少。
“這可如何是好？”握着僅剩的三塊下品靈石，姒卿鳶苦笑不得。
三塊下品靈石能拿來做什麼？
從前她連中品靈石都不屑於收進魂芥，這幾塊下品靈石，也不知是什麼時候收進來的，在旮旯角落生了灰，她都不曾注意到。
這副身體太廢了，五靈根還不算，底子更是差到不行。她用益體丸蘊養多日，還帶她泡過寒泉，昨夜修鍊之時，經脈竟然還薄如蟬翼！
就憑堰城這稀薄的靈氣，哪怕她修的是上古傳承又如何？
何時才能升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