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真相
“艾，你知道嗎？咱們紫金院的那位武學奇才，聽說觸犯了天條被打入了十八層地獄了耶。唉，想當初他還答應教我劍術的呢，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
“廢話，才十五歲就練成高法煉身的那傢伙，誰不知道啊。你說的不就是恨天嘛，我經常和他打交道呢，挺心善的。”
“可惜啊，怎麼就墮入魔道了呢？明明就是被二師兄害的嘛，唉最悲慘的就是他山下的母親可就孤苦無依了哦。”
“噓……找死啊，誰不知道院長和長老們都偏袒二師兄，何況天庭已經判決了，更改不了的。你剛才的話要是被院裏的人知道了，還以為故意和二師兄過不去呢！”
無意間，恨天他娘聽到了兩個紫金院弟子談論關於兒子的事，她猛地心顫了一下，“不會的，不會的，應該是我聽錯了。”
她還是有點不放心，轉身走過去叫住他倆:“兩位小兄弟，打擾一下，你們剛才說什麼被打入地獄，那個人叫什麼天？”
紫金院弟子並沒有拒絕，如實告訴她:“哦，大娘您可能很少上山吧，一般紫金院的事，山中的人都能打聽到一二。恨天的事已經不是秘密了，就告訴你吧。”
“恨天走火入魔闖天犯下天條，被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不超生，就是前些天授器大典上的那位，還是我們院長親授的呢。”
“恨……真的是他！怎麼會這樣，怎？”恨天他娘頓時腦袋轟隆了一下，感覺天塌了下來。
那兩名弟子及時扶住險些摔倒的恨天他娘，“大娘，大娘您沒事吧？要不要我們送你下山吧，您住在哪裏？”
“不，我不下山，我要上山。我要去紫金院！我不相信……”恨天他娘更咽了滿含淚水。
“額，大娘……”
待到恨天他娘折回上山，原本上山路線的那兩名紫金院弟子，突然消失不見了。
“哎我說血魔，你這麼費心思，讓一個村婦去找元印那老匹夫的麻煩，這不是笑話么！恨天雖然是她兒子，可是她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能起什麼作用？”
“哈哈哈，音魔啊音魔，別著急，我比你還想着立功呢！這凡事啊無絕對，尤其是人間，人間是最複雜的世界。”
這兩位堂堂重魔宮兩大將，就是剛才幻化冒充紫金院弟子的人。
音魔雖然對血魔的計謀摸不着頭腦，可是看到血魔無比自信的一笑，他也不追問了，靜待紫金院裏的“好消息”。
紫金院裏還在竊竊私語着關於恨天的消息，卻不曾想到恨天他娘折回了紫金院，直衝紫金院東普大殿親耳聽到了他們對恨天之事的議論。
“天兒到底做錯了什麼，要這麼對待他？你們紫金院不是修道的嘛，居然合起伙來欺騙我這個婦道人家，為什麼？”
誰也沒有想到，恨天之母楚女突然出現在了東普大殿。
楚女的折回和她的質問，令在場的院長元印和諸位長老吃驚不已。
雖然打算是隱瞞，但是他們也明白，紙包不住火，何況活生生一個人永遠不會在人世間了，怎麼可能瞞得住。
事實已成定局，元印也只好和盤托出關於恨天的前因後果。
“你們明明知道錯不在天兒，為什麼在天庭問罪的時候不說實情？這對天兒公平嗎？”楚女泣不成聲地再次質問。
“楚女，不是我們不說情，而是恨天犯下了天條不可饒恕。長鴻也已經受到該有的懲罰，恨天的處置是天帝明諭，誰也無法改變。請您諒解。”青虛忙着解釋。
提到天帝和那個天庭，楚女忍受了這麼多年也受夠了，因痛失愛子的打擊，心中抑鬱多年的仇恨再次爆發。
“天帝，天庭？呵呵呵，又是他，又是他們！我丈夫為人間匡扶正道，換來的是那幫虛偽懦弱的天神與魔族的妥協勾當！如今我兒子蒙受不白之冤，老天爺又瞎了眼！”楚女咒罵老天。
嚇得紫金院裏的人心驚肉跳，這要是被天庭知道，還以為是紫金院招來的禍端。
“這……楚女，莫要放肆！你丈夫是何人，天神又怎會和魔族為伍呢？萬萬不可詆毀天庭！”執法堂孫長老言語阻止楚女的妄言。
要不是為了兒子恨天的安危，楚女隱忍了多少年，雖然人不與天斗，但是身為江湖兒女的楚女性情剛烈，嫉惡如仇。
如今唯一的希望和挂念都基本沒了，楚女再也不能忍了。
她要把十幾年來對上天的憤怒和仇恨統統發泄出來，把他們的罪狀公佈於世以此揭露虛偽的天道。
“我丈夫就是十幾年前大戰重魔宮的俠客浪世俠江秉南！”
“院長和各位長老都是修道高界的人，能夠出入天界之門，當年的事你們不可能不知道，你們那敬畏的天帝和天庭做了什麼，你們難道一無所知？”
楚女仰天苦笑，面帶淚珠，無情地控訴和諷刺，令在場的紫金院弟子目瞪口呆。
而長老們的神色可就是另一番情境了，除了大為震驚，還有匪夷所思。
而最為清楚當年那場人魔大戰之事的元印，此時他最關心的是這個楚女她會不會幹出傻事來。
一方面恨天已被打入十八層地獄，這個事實已無法改變，而另一方面，楚女飽嘗十幾年來為夫報仇的心酸苦楚。
這會兒，丈夫的仇沒得報了，丈夫的公道也沒得討回了，如今連最後活下去的希望（恨天）也沒了，這對於楚女來說，如同天打雷劈般生不如死。
“嘿，這事兒是真的嗎？三師兄四師兄，你們知道嗎？”站在角落裏細聽的小琳師妹多方打聽。
“拜託大姐，人家說的是十幾年前，我們才多大呀，三師兄四師兄也差不多剛剛入院吧？怎麼可能知道，只有師父他們了解吧。”
“額，也是啊。”
其實不光小琳師妹，紫金院的弟子們都想知道當年的情況。
人魔大戰雖然早已不是什麼新鮮事，也可以說是家喻戶曉，但是也只是了解個大概。
大多數人只是認為人敗給魔，然後神打退了魔，僅此而已。
只有當年參與對抗魔族倖存的武林正義人士，一直為恨天之父浪世俠鳴不平，但是他們面對天道不公，他們也無能為力。
此時東普大殿內一片議論紛紛，長老們和院長難以勸說受刺激的楚女。
這都被重魔宮的那兩位洞若觀火，一邊看熱鬧，而紫金院上下卻毫無察覺有異族入侵。
“沒想到這個女人居然那個凡人俠客的妻子，那個鬧天的是他兒子。真是沒想到，當年他的妻子一直躲在昆崙山，在我們盯着的眼皮子底下。”血魔很是吃驚。
“這事事關重大，要不要回去報告宮主大人，或者我們先除了這個女人再說，以除後患？要不是她丈夫當年的攔阻，我們也不會被拖到失去進攻天庭的最佳時機！可恨！”音魔想起當年事就氣得牙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