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說話，練字
夜幕降臨
“好了，上膳吧。”見時間不早了，讓人上膳，移步去了偏房。
晚膳提上來，一一擺好。阿哥的份例真是豐富，除了她點的那些，還有多了四個菜，十菜一湯，桌子上都擺滿了。
“用膳吧。”
“好。”宋惜柔直接坐下，坐在他的旁邊。
蘇培盛在旁邊看到宋惜柔直接坐下，暗自着急，雖然昨天阿哥不讓你伺候，讓你坐下，又不是說的每一次。你不能因此恃寵而驕啊，阿哥還沒說不讓你伺候呢你就直接坐下了？
然而四阿哥看到沒有說什麼，自己又不是沒有人伺候。並且覺得小格格親近自己才這樣，還有點小開心。
自己小時候養在佟額娘那裏，剛開始佟額娘為了爭寵，為了讓皇阿瑪看到她把他養的好，讓人把自己教的很規矩，並沒有親自教養。而且覺得自己也不是親生的，和自己生母也有些矛盾，再加上玉碟也沒有改，所以也沒有多親近，反正有奶娘下人照顧。六歲以後就要去尚書房讀書，然後就直接住在阿哥所了，平時只有偶爾去請安才能見面。
後來有了身孕之後就更不親近了，一心放在肚子的孩子身上，生了一個格格，格格身體不好，更加小心的照顧。就這樣孩子還是夭折了。後來還是因為親生的女兒剛出生就夭折，病倒了，自己在旁邊侍候，慢慢才親近了起來。可惜原本的身體不好，在孕期中也沒有養好，身體虧損了許多，很快就去世了。
不過自己還是很感激她的，因為在她身邊見皇阿瑪的機會有很多了，每次皇阿瑪來的時候，就會把自己喊到身邊，看皇阿瑪。而且還因為她是皇阿瑪的表妹，所以自己啟蒙還是皇阿瑪起的，這個殊榮除了太子就只有自己有了。而且在阿哥里除了大哥和太子外，自己見皇阿瑪的面是最多的。甚至在去世前還把她的嫁妝和人手大部分給了自己。
在佟額娘去世后，皇阿瑪讓自己回到生母德妃娘娘身邊，由於自己那個時候也大了，平時的話都在上書房念書，在阿哥所住着，也沒有和額娘相處過。何況額娘那個時候有了身孕，把精力都放在肚子上，宮裏未出生的孩子一大堆，又因為額娘更是唯一身處高位的包衣旗，防範小心都來不及，怎麼會有時間注意到自己。自己那個時候也很茫然，不知道該怎麼辦。在十四弟出生后，額娘更是一心落在十四弟身上。
宋惜柔在用膳時時刻記得注意四阿哥吃了什麼，結果好像都可以接受，每樣都來三筷子，看不出喜好。想從臉上看，結果他面無表情。
雖說清朝的皇帝吃菜只三筷子，不讓人看出喜好，四阿哥只是個阿哥，沒聽過阿哥也要這樣子啊。對自己從小就這麼要求？要求這麼嚴格？不愧是在九龍奪嫡中贏得勝利的男人，能當上皇帝，成為第一個累死在乾清宮朝案上的皇帝！佩服佩服。
然後放棄了，專心吃起來。嗯…這個好吃，那個好吃，既然看不出那就享受美食吧。努力又歡快的乾飯起來！
四阿哥看到宋惜柔吃的那麼香，然後胃口大開。
結果…用完膳，兩個人都吃多吃撐了。
四阿哥悄悄鬆了松下肚子，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平常只吃八分飽的，現在十分飽了，自己又不是重口腹之慾的人，都怪小格格吃的太香了。剛好之前功課還沒做完，做功課消消食吧。
“蘇培盛，去書房把爺的功課拿過來。”
“好的。”
在等待蘇培盛拿功課的過程中，想起小格格說過自己會漢學和畫畫。
“剛聽你說，你會漢學和畫畫？”
“是的，奴婢從小在家，阿瑪額娘覺得女孩要學着東西才行，加上自己對漢學和畫畫也稍微喜歡，於是阿瑪教哥哥漢學的時候也教了奴婢。額娘也在外面找了個會畫畫的女夫子教。這樣子學了好些年。”
宋惜微解釋道。
“那等會蘇培盛拿筆墨來，爺看看你學的怎麼樣？”
“好啊。爺考吧。”宋惜柔完全不怕。
等到蘇培盛拿筆墨過來，擺在一個小書桌上。
四阿哥走過去，親自把一張白紙平鋪在桌子上，拿起毛筆遞給宋惜柔，挽起袖子拿起墨條開始研磨，示意她，
“來，先看看你的字如何。”
宋惜柔接過筆，原主是會毛筆字的，書法學了楷體，穿過來自己沒有上手練過。然後自己學畫畫也有學過毛筆字，學的是行書，很長有一段時間沒寫了。
嗯…寫原主的楷體還是自己的行書呢？還是楷體吧，寫什麼好呢。思考了一下，
動手在紙上，寫了關雎的詩句。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寫完放下筆，點點頭很滿意，雖然很久沒寫，有點手生。但是！寫的還是很好看。
期待的看向他，想要誇獎，
“爺，看看，奴婢是不是寫的很好？”
寫的有些稚氣，沒有自己的風骨，在四爺看來，這寫的不算好，頂多工整。但是看着她眼睛亮晶晶，滿臉充滿想要被誇獎的表情，不忍打擊，何況小格格還小寫成這樣很不錯了，在心裏找了個借口。於是誇獎道
“嗯，寫的很不錯。”
聽到這話，臉上一副洋洋得意，如果此時宋惜柔後面有尾巴的話，尾巴肯定第一時間就翹起來了。
看到她這樣開心，忍不住起了壞心思，拿起筆在那張紙下面照着她寫的話，寫了一遍。
“你還要再練練。像爺這樣。”
“爺寫的真好。爺是男子，手腕有力。奴婢力氣不大，像爺一樣不太可能。”
歷史上的胤禛書法出了名好，很好看。可惜的是他的兒子乾隆書法好像沒有遺傳到，寫的不行。
“爺，奴婢能求您件事嗎？”趁現在氛圍不錯，宋惜柔雙眼亮晶晶的看着她，雙眼充滿了期待。
看着小格格的期待目光，四阿哥此時有些開心，“說吧，什麼事？”
“爺，那個您讓我多練練字。奴婢可以在私底下練字？還有這…筆墨紙張？”宋惜柔的手緊抓着衣角，緊張的用力揉捏着，緩緩低下頭，聲音逐漸越來越小，越來越低。
四阿哥目光幽幽的看着她，一隻手食指不禁彎着在桌子似有似無的敲打着，另一隻手轉動着拇指上的扳指，還以為小格格多大膽呢，提出多大的事呢。
就這？就這？不料是這麼小的事，本來筆墨紙硯也是在份例內。不然犯錯后怎麼老被罰抄宮規和佛經。
“當然可以，等會讓蘇培盛拿着筆墨紙硯給你。不過這個也在份例之內，你可以讓奴才去內務府拿。沒什麼大不了的。”
想了想又道，看看她有多大膽。
“你是爺的格格，有什麼可以跟爺說。在份內的要求可以的爺都允了你。還有什麼要求，一併提了吧。”
宋惜柔瞬間抬起頭，忐忑又歡喜，充滿感激，
“真的嗎？爺真好。爺，那奴婢可以在份例內自己點菜嗎？膳房都是燉菜，剛開始好吃，吃了會膩。”
小格格好容易滿足。很好，以為自己說了這話，小格格就會提出大膽的要求了，還是高看了小格格。發現這一點，四阿哥滿意又好笑，小格格不會恃寵而驕。
“想吃什麼，就跟膳房說，爺准了。不夠爺從爺的份例挪出一點給你。”
“好的，爺，爺對奴婢真好。”臉上充滿驚喜。
就這麼開心？就這小小的要求被滿足就能讓她這麼開心。看着她興奮微紅的滿足的小臉，趁她不注意不禁伸出手掐了一下她的臉，嫩嫩滑滑的，手感不錯。
“好了，爺滿足了你的要求，現在換你了。來，幫爺磨墨。會磨墨吧？”
淡定的收回手，視線看向桌子上的功課。
宋惜柔怔了怔，茫然的看了他一眼，回過神來。
“好，這個會！”
走到旁邊，輕輕的挽起袖子，拿起墨條左三圈右三圈的磨起來。
感受到她的動靜，把視線又轉回看向她，小格格露出的手腕潔白如雪，細膩如玉。心裏微微動了一下，如果戴上手鐲手鏈應該會更好看，賞賜里應該有手鐲手鏈，怎麼不見戴上，不好看還是不喜歡？下次再選一些好看的給她。
發散了一下思維，回過神然後開始認真的做起了功課。
磨了一會，墨夠了。宋惜柔看向四阿哥。
在燭光的照耀下，四阿哥變得柔和起來，因為年輕臉龐有些稚嫩，稚嫩中又帶着一絲鋒利。濃厚的眉毛，犀利的丹鳳眼，擁有滿人基因所以鼻子有些堅挺，薄薄的嘴唇，唇形是那種很好看，讓人很想去親的那種。嗯…下次可以親自試試。
聽說嘴唇薄的人薄情，但是從歷史和別人寫的小說中四阿哥好像都是重感情，這個想法不成立。
俗話說認真的男人最帥了，確實很帥。年輕時這麼帥，老了應該也是個帥老頭啊，怎麼跟網上流傳他的畫像不一樣啊。四阿哥風評被害。下次可以畫他，然後好好保存，嗯…留給世人看，證明一下。
直盯盯的看着他在犯花痴，都不知道想到哪裏去了。
四阿哥寫着功課，感受到小格格強烈的視線。趕緊加快速度，完成功課，把筆放下，發出聲響。
宋惜柔也回過神。
“備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