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章 安靜的包廂
前一刻還想着發財的熊子,如今已是墜入冰窖。
也顧不得去傷心哥哥的死亡,轉身便走。
先去了前門,那裏有人,跑了一圈,從後門迅速離開。
熊子出了夜總會,依然想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
那些貨是金海城的,天啊。
偷了人家的貨,那上門賣給人家。
還有,黃建民怎麼回事?
哥哥的打火機怎麼在他手上的?
一連串的疑問,讓熊子差點沒站穩。
他的大腦已經宕機了,已經不知道去想什麼了。
憑着本能,一路跑回他的老巢火車站附近。
胡建東從廁所里出來,問了工作人員:“那個叫熊子的還在嗎?”
工作人員說不知道。
胡建東沒當回事,這一天真是忙瘋了。
海哥快到了,先去處理余天龍的事。
金海城從樓上的酒店洗完澡,正好看到等在那裏的胡建東。
“東子,把余天龍帶去包廂。”
“是,海哥。”
“都小心點,這傢伙身手恐怖。”
“再好的身手也快不過槍。”
金海城沒說話,徑直往前走去。
胡建東去了樓上的房間,加他一共三個人,每個人手中都有槍,帶着林淵去了樓下包廂。
林淵大概明白了,是金海城找他。
那天晚上的事,估計金海城第二天就反應過來了,他是個冒牌的。
求財而已,還有的談。
至於有沒有錢,還了那天晚上的消費,以及粉仔欠的錢,鬼知道。
樓梯上,胡建東的手機又響了。
胡建東讓兩人帶着林淵先下去,他隨後就到。
胡建東接了電話:“松哥,又怎麼了?”
“那邊沒什麼事吧?”
“怎麼了?”胡建東聽出來了對方語氣不對。
“東子,這趟可不容易,幾個地頭蛇不好對付,索性,全都幹掉了。”
胡建東一聽急了:“新聞上說的那起案子,死了三個人是你乾的?”
“對,迫不得已,只能這樣。我打電話主要是擔心,警察有沒有上門……”
“暫時沒有,松哥,你先回來吧,回來再說。”胡建東掛了電話。
到了包廂這層,胡建東問工作人員,海哥去哪個包廂了。
工作人說4號。
4號不是熊子剛才在的包廂嗎?
胡建東沒多想,一路去了四號包廂。
熊子沒在,應該走了吧。
那包東西還在桌子上,還有一個打火機,熊子這傢伙什麼意思?
有急事嗎?
胡建東來不及去管熊子的事,站在那裏等候吩咐。
他的旁邊,還有兩人。
海哥也太謹慎了,余天龍這瘦猴,還用得着如此興師動眾。
金海城坐在沙發上,掃了一眼坐在他對面的林淵。
“年輕人,好久不見,不對,應該是余天龍,對吧。”
“金老闆,你直說吧,找我什麼事?”
那天晚上大意了,竟然被這小子耍了。
既然如此,今天自然要全部找回來。
“那天晚上,對7號包廂韓明川那些人動手的不是你,承認嗎?”
林淵點頭:“承認。”
“讓你矇混過關,你和粉仔加起來消費五六萬呢。”
林淵笑了笑:“金老闆,那天晚上自始至終,我都沒說過我是那個殺手,也沒說過是我對7號包廂的人動手的,這你承認吧。”
金海城點頭:“承認,但你們兩人的花費,說什麼也逃不過去。”
“沒錢。”林淵只有兩個字。
“沒錢,有命啊。”
林淵直接回道:“命太珍貴了,不能隨便給。”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金老闆,等我有錢了還給你。”
金海城笑而不語,甚至帶着幾分冰冷:“什麼時候,一年,兩年,還是十年。”
“說不準。”
金海城收起翹着的二郎腿,直面林淵:“沒錢,可以幫我辦事抵債。”
金海城已經調查過余天龍,小混混一個,沒什麼背景身份。
他在外邊有很多工作需要人來干,比如運貨,這活兒很危險,用自己人風險太高。
這個和自己沒什麼關係的人去運貨,被抓到了,也找不到他頭上。
“沒興趣。”
金海城攤開雙手:“這麼說沒得談了,余天龍,你要知道,我給了你機會。”
“為你辦事,能是好事嗎?你擺明了讓我死,我還沒活夠呢。”
小混混都這樣,嘴上厲害,脾氣不小,金海城見怪不怪了,當年自己也是這麼過來的。
金海城使了個眼色,站在那裏的胡建東會意,走過去,掏出帶着消音器的手槍,指着林淵:“給你次機會。”
林淵掃了一眼這個陌生的傢伙,回道:“反派一般都死於話多。”
說完,以極快的速度反手奪搶,單手摟着胡建東脖子,槍頂在他腦袋上。
林淵也不廢話,在站着的兩個手下掏槍的間隙,連開數槍。
槍法不好,第一次開槍的林淵,效果不咋樣。
兩人中,一人倒下動彈不得,另一人腿上和肚子中槍,還能動彈。
林淵一手夾着胡建東,以他為盾牌,拖着他走過去,很近的距離,在地上那人胸口補了一槍。
同一時間,收回槍,照着胡建東的腦袋就是一槍。
安靜了。
包廂里鴉雀無聲。
林淵扔掉手中的槍和胡建東,撿起地上的槍,指着金海城:“金老闆,還有遺言嗎?”
“有,我最大的錯誤,就是把你當成了一般的小混混。”
林淵扣動了扳機。
一槍不中,又補一槍。
腦袋中槍的金海城躺在沙發上不動了。
“再見。”
林淵扔掉槍,坐在沙發上,喝完了那杯沒有喝完的水。
一杯水下肚,好受了很多。
原來開槍是這樣的感覺。
他站起身,看了看黑色的手提包里的東西,不知道是什麼藥丸一類的。
他沒興趣,直接拿起了小包旁邊很有質感的打火機。
林淵往前走了沒幾步,包廂的門開了。
一個女人走了進來。
看到眼前的一幕,差點嚇傻了。
林淵抓着地上的槍,指着她:“算你倒霉。”
女人用手捂着嘴巴,差點坐地上。
林淵正要扣動扳機,門外響起聲音:“蘇婷,跑哪去了,快點,打扮一下,晚上給你介紹幾個金龜婿。”
蘇婷!
林淵停下手中的槍,對那女人道:“別出聲。”
蘇婷點了點頭,使勁用手捂着嘴巴。
等了一會兒,外邊沒動靜了。
林淵走過去,對她說:“疤鼠你認識嗎?”
“認識。”蘇婷放開手,顫抖着說。
“你以前是疤鼠的女人?”
蘇婷再次點頭:“是。”
“我不殺你,今天的事就當沒看見。”這女人手中還有關鍵證據,不能殺。
“我會的,我不會說的。”
林淵扔掉手中的槍:“找一雙手套,把槍上的指紋全都擦了。”
蘇婷正好有備用的手套,將三枝槍上的指紋全都擦掉。
看到蘇婷完成,林淵這才走了出去。
林淵走了,蘇婷一屁股坐地上。
來不及想什麼,又迅速爬起來。
一口氣跑出去,從後門離開了夜總會。
等跑出來,她才後知後覺,擦了槍,自己似乎成了幫凶。
她本來就沒想報警,跟着疤鼠混了那麼久,自然明白道上的規矩。
她只能在心裏喊一聲倒霉,疤鼠消失了,花銷那麼大,難以為繼,不再找個願意在自己身上花錢的人。真撐不住了。
今天4號包廂進進出出好多人。她以為有什麼大人物呢,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