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虛弱照樣陰陽怪氣毒舌懟人不留情
「阿彌陀佛,霍施主,佛前不可起爭執,也切記不能以勢壓人,要心平,靜氣。」
一名盤膝打坐,在佛台最前沿的神秘老僧霍然旋身立起,妙甩108顆佛珠,單手立掌,蒼勁有力的手如太極揉般,阻止了斐清要掌罰她人的動作。
老僧慈眉善目,和顏悅色,眼眸炯然睿智,儼然一派超脫絕塵。
「這位女施主,佛台前更不能惡言相向,衣着不規整,請您自堂外等候。」
霍韻依從小傾慕霍凜,為見霍凜,尤為精心打扮了一番,特意露出了纖細的美腿,可卻被批判衣着暴露?還差點被霍凜的人掌摑,她心生委屈,不依不饒,可霍凜無情,直接命人將她拖了出去。
「好荒唐!凜哥你中邪了嗎!你從不信命,你只信自己,你那麼驕傲的一個人,為什麼要為了一個微不足道的普通人下跪!啊!」
霍韻依被霍凜的人扔進了雪地中。
她沒站穩,一屁股坐在了雪裏,摔得渾身疼。
「爸爸!我說錯了嗎?」霍韻依心生委屈,紅着眼,看向霍老爺子。
她是霍家養女,霍震雄戰友的遺孀,霍震雄最寵的孩子。
得知霍凜要訂婚,遠洋留學的霍韻依心碎過,崩潰過,可一得知婚約是霍凜自己解除的,她萬里趕回。
她想嫁給那個帝王梟雄般的男人,這是她從小的夢。
霍震雄也不敢再在佛堂里喧嘩且大不敬,他眸光銳色,瞥一眼霍韻依,擺擺手,「去暖和的地方獃著,自己玩兒。」
霍韻依不甘心,「那韻兒住檀園陪凜哥的事兒……」
霍震雄:「交給爸爸。」
霍韻依心滿意足的走了,進了恢弘的檀園主宅便一改臉色,把在霍凜那受的氣,全歸咎在了某人身上。
「那個要死的女人睡在哪間房?」
她要去看看,那到底是個什麼貨色,能勾走霍凜的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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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園,佛堂。
「老大,你的腿……沒事了?」
「……」霍凜未理。
霍震雄早注意到霍凜能站立自如了,驚愕中,難掩喜色。
他心知兒子不會理自己,拄着拐杖,繞走過密集的和尚群,來到霍凜身邊,主動取過三炷香,凈手點香,面向佛台,也虔誠的鞠了三躬,即便腿腳不便,也放下拐杖,欲行跪拜禮時,卻被霍凜單手,一把扶住。
霍凜斂眸,無情冷酷,「你想說什麼。」
光線昏暗的卧室。
容祈是被莫名其妙一巴掌給扇醒的。
她真是愛了這個人間,他爸的一個個都愛扇臉,和她一個死樣,欠收拾。
容祈睜眼,和霍韻依四目相對。
霍韻依站在床邊俯視,衣着光鮮洋氣,眼神輕蔑不屑,嫌棄床邊的空血袋,罵道:「狐狸精,噁心死了!」
容祈仰躺着,黑髮鋪滿軟枕,抿嘴輕笑,萬般溫柔,話音漫不經心,「我誠當你是在誇我…再不濟,總比你癩蛤蟆裝青蛙,長得丑,玩的花好。」
霍韻依愕然,擰眉上下打量着床上面色煞白,病重虛弱的精緻少女。
「你嘴那麼賤!我看你精神頭挺好,不像要死的,你是裝病吧?檀園多少人女人的情夢地,你不會是想賴在這不肯走?」
「像你這樣的女乞丐,我見多了。」霍韻依又惡毒的補了句,心想,這該讓她惱羞成怒了吧。
容祈虛弱,聲音細碎輕柔,可那張嘴,依舊毒。
「嗯?多新鮮吶……這年頭,哈巴狗都這麼有見識了?我這種人你見多了?那你生活範圍……該只有狗圈那麼大吧?」
「你哪家的?主人沒把你拴好,就給你放出來了?」容祈小手半捂着嘴,悶笑了幾聲,卻接連咳嗽不斷。
霍韻依發現自己詞窮,說不過這女人,氣頭上,她伸手就狠狠在容祈的手臂上擰了一把,「我看你就是裝的!裝的!」她氣不過,又多擰了幾下皮肉,她發現,這女人好像根本還不了手,於是更加用力的多擰了幾下。
容祈疼得難受,深吸氣,作勢就要哭,「你是什麼品種的,這麼凶。」我喊人了啊,我喊人了。
「噗——」一杯水潑在了容祈臉上,嗆入了她的鼻腔。
哦,那我真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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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堂不宜交談,霍凜和霍震雄,最終去了書房。
霍震雄心知霍凜不會聽自己的,只能苦口婆心相勸。
「兒子,人這一輩子,會遇到很多人,也會錯過很多人,會有驚鴻一瞥,會有念念不忘,會有終其一生的遺憾。」
「那孩子或許成了驚艷你短暫時光的人,卻終究成不了陪你走到最後,溫柔你整個歲月的良人,等折騰夠了,真就該…放手了。」
霍震雄老一輩人的滄桑話,像重物哐啷,擊中後腦,那種陌生的感覺,又湧上霍凜心頭。
像錐刺扎心,像吞刺卡喉,他心擰,喉嚨生疼。
霍凜牙關咬得很緊,面無表情,深沉內斂,隱忍不發,可心裏,卻像刀割一樣。
容祈將是他終其一生的遺憾。
是他霍凜藏在心底的無望戀人。
他無法訴說她的存在。
也不會有人知道她曾來過。
這就是,殘酷的現實世界。
直到一聲萬分熟悉的痛哭尖叫,將他拉回殘忍割心的精神世界。
霍凜心弦抽顫,睜眼,猛地起身,奪門而出!
是他的小祈兒!
霍凜是沖入房間的。
漂亮的房間一片狼藉,水杯摔碎,被子落地,輸血袋躺在地上,針頭正扎在霍韻依的脖子上。
醫療垃圾桶翻了,垃圾桶倒扣在霍韻依的頭上,裏面的注射針、留置針掉了些在地上,更多的,扎在了霍韻依的臉上、頭上、肩上、手上。
她也在尖叫,渾身發抖,見霍凜來了,剛喊出兩字,「凜哥……」
霍凜直接越過她,無視的徹底,沉眸閃過焦灼,來到床邊,心急如焚。
容祈摔坐在地,有氣無力的倚着床邊,手背針孔,鮮血直冒,她神情懨懨,細細弱弱的哭着,滿臉痛色。
霍凜心擰了絲,一把將她橫抱起,放回床上,摟着容祈冰涼的身軀,盡全力暖着她。
容祈清幽脆弱的聲音,幽柔慵懶,似在自嘲,暗含諷味兒。
「你大抵是厭我了吧…竟派了個相好的漂亮妹妹來找我宣示***…還對我手動腳……」
「你和大家,是不是都巴不得我早點斷氣?那小叔叔,願望要成真了,我大抵也熬不過今晚了…滿意了?」凜哥,割什麼割,給你舌頭割掉信不信。.
「又在胡謅。」霍凜嗓音質感冷烈,吻去容祈眼角的小淚珠,不怒自威,「她傷你哪了!」他捏着容祈的小胳膊小腿,仔細檢查,一眼就瞅見了容祈手臂上皮下出血的紅紫掐痕。
容祈答非所問,語調散漫幽冷,「這俊俏妹妹誰啊,我可是把她得罪了,心裏正發虛呢……」
霍震雄也來了,沒等霍凜解釋。
霍韻依顫抖着手,不敢拔臉上的針頭,哭着朝容祈吼了回去,「我是誰!我是霍家養女,爸爸從小給凜哥選的妻子,如果不是和喬家聯姻,我和他早結婚了!有你什麼事?」
容祈笑了,面容蒼白,破碎虛無,姿儀極近優雅,虛弱的躺在霍凜懷裏。
小手一疊,誰也不認。
「哭得像個巨嬰,妹妹的智商出生時和臍帶一起被剪了叭?」擱誰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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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優雅:小手一疊,六親不認,蘇蔓殊要加更啦,記得去前面奔走相告,讓新來的評分,看完10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