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會疼,忍着點
諷刺如漣漪般在顧曦綰的淚眸里泛動,
“你又想攀附楚家,又不捨得自己的寶貝女兒給人沖喜,怎麼不自己代替她去嫁?”
“放肆!”
沒有了掩飾的必要,張玉蓮現出惡毒嘴臉,
“你不是一直在找穆雨念嗎?三天前,我和你爸找到她了,只有我和你爸知道她在哪,你答應代替雪兒嫁進楚家,我就告訴你她的下落,讓你們團聚。”
一張照片丟在顧曦綰身邊。
顧曦綰用顫抖的手撿起,看見照片上的穆雨念,已經隱忍許久的眼淚嘩的流下來。
穆雨念是顧曦綰的親媽。
十四年前,穆雨念被張玉蓮這個小三逼瘋,住進了精神病院,自那之後,顧曦綰只能和顧深海他們生活在一起。
過去的是十四年裏,顧曦綰每天都會去看穆雨念。
可是,上個月,穆雨念從精神病院裏走丟了,顧曦綰一直在找她。
顧曦綰想不到,張玉蓮和顧深海竟然這麼毒。
他們早在三天前就找到了母親,卻瞞着她,現在用得着拿母親當把柄威脅她了,才肯告訴她真相!
“像穆雨念這樣的瘋婆子在外面一個人流浪,會活的很辛苦,說不定還會遇到溺水、廣告牌砸在頭上、車禍之類的意外,不明不白的死掉。
綰綰,你不是最在乎穆雨念嗎?只要我告訴你她在哪裏,你把穆雨念接回身邊,她就安全了,穆雨念……”
“閉嘴!”
顧曦綰冷聲打斷張玉蓮的話,
“你沒有資格提我媽的名字!”
看着照片里的母親,眸色,愈加決絕,
“我、嫁!”
自從母親被逼瘋后,她再也沒有在這個冰冷的世間感受到過一絲溫暖。
如今,母親雖神志不清了,卻是唯一愛過她的人,也是她在世界上唯一的牽挂。
為了母親,她做什麼都是值得的!
六天後。
今天,是顧曦綰嫁入楚家的日子。
因為是沖喜,一切從簡。
楚家沒有大張旗鼓的舉行婚禮,只在傍晚時派了一輛婚車來顧家接親。
婚車駛入楚家別墅時,天已經黑了。
顧曦綰直接被兩個女人送至一間卧室。
洞房裏沒有開燈,只點着一根喜燭,紅彤彤的火苗隨風搖曳。
藉著這稀薄的火光,顧曦綰隱隱看見窗前那張雙人床上躺着一個人,紋絲不動,猶如死屍。
這個人一定就是她的新郎——楚家大少爺——楚凌爵了。
“我的新娘子來了。”
死屍忽然說話了。
這聲音薄冷悠揚,強大如王者的氣息,直沁人心,硬是令顧曦綰雙腳如被冰凍般定在原地。
傳說,楚家大少爺一個月前突染怪病,下半身癱瘓,一張臉毀的形如鬼魅,成了一個隨時都會猝死的廢人。
她想不到,一個廢人的聲音竟然有這樣磁性淳厚的聲音……
“來床上。”
那聲音再次響起。
顧曦綰還沒回過神,一件柔軟堅韌的物體已纏住她的腰身。
強勁的力量襲來,顧曦綰被拉的連連向前,重重摔落在床。
“啊——”
她痛叫着睜開眼,便看見一個男子正壓在她身上,一張俊美如雕琢的臉懸在她上方,那冰寒深邃的眸子像兩個旋渦,顧曦綰只望了一眼就彷彿陷了進去。
“你確定是……楚凌爵嗎?”
呼吸莫名沉重,聲音不爭氣的在顫抖。
楚家大少爺不是形如鬼魅嗎?
她會不會進錯了房間……
“確定。”
男子聲音涼薄。
然而,口鼻中呼出的氣息卻溫暖熾熱,彷彿魅惑人心的春風般拂過顧曦綰嬌嫩的臉。
顧曦綰的心跳更加亂了節奏。
男子定定看着她,寒涼的狹眸里,深藏一絲異樣。
令他異樣的,是顧曦綰身上的香氣。
這是一種極其獨特的天然之香,像只在雪山之巔綻放的冰蓮花,清馨寡淡,卻直沁人心。
這樣的香氣,楚凌爵只曾在七天前那晚聞到過一次——
那一晚,令他對女孩兒失控的不僅僅是毒藥,還有女孩兒身上這種誘人之香。
他想不到顧曦綰身上也有這種氣息,令他僅僅是不經意的聞到,就彷彿回到那一夜,那種身不由己的想對女孩兒肆意妄為的衝動,歇斯底里的侵襲而來……
該死!
禁慾系的他,最討厭這種失控的感覺!
楚凌爵不着痕迹的斂起那絲灼熱,
“我們以前見過面?”
顧曦綰這才回過幾分神,不知何時,已經面紅耳赤,“沒有……”
“你確定?”
一瞬不瞬盯着她的雙眼,他的氣場如同黑夜般浩瀚涼薄。
顧曦綰從來不怕人看,此刻卻被他盯得莫名心慌意亂。
“嗯。”下意識的垂了垂眼瞼,可是,依然能感覺到他懾人心魂的眸光,令她本來就像着了火似的臉上,更是紅的彷彿要滴出血來,
“確定的。”
愛美是女孩子的天性。
如此驚為天人的男子,如果顧曦綰曾經見到過,一定會多欣賞幾眼,也一定會記憶深刻。
楚凌爵眸色驟變,
“既然這樣,會疼,忍着點。”
他的臉本來就與顧曦綰的臉近在咫尺,話音落下,更是向顧曦綰貼過來,一雙弧線精美的唇,與她的嘴唇,寸寸移近。
顧曦綰的心先是停跳了幾個節拍。
緊接着,趕場似的狂跳如雷。
而楚凌爵的雙唇在距離她的嘴唇還有近兩厘米處停止了前行,而是向下,埋入她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