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何雨水

第九章 何雨水

這姑娘和陳景年同院,是何雨柱的妹妹何雨水。

當初她們兄妹二人的情況和陳景年現在一樣,也是兄妹兩人相依為命。

只是何雨柱生性邋遢,連自己都顧不過來,更何談照顧何雨水了。

這姑娘小時候基本就沒梳過辮子,個人衛生問題都是一大媽幫着打理,等秦淮茹嫁進了四合院,何雨水才漸漸有了一個女孩該有的樣子。

她年紀比陳景年小一歲,上小學的時候就被原主帶着,性子和她哥一樣,大大咧咧的,最在意的就是吃。

「你才被大象踩了呢,我不小心掉排水溝里了。」

何雨水說著說著就要哭,身上疼是一回事,主要是心疼這車。

要知道為了買這太自行車車,她哥可是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攢到的工業卷。

平時稀罕得恨不得扛着車子走,遇上下雨下雪的天,每天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擦車。

「李叔兒好。」

何雨水帶着哭腔的問候,一點都不好聽。

「雨水啊,摔着了吧。」

李憲文側着臉應了一句,然後又把身子背了過去,接著說道:「讓斧子扶你去衛生所看看吧。」

「我沒事,就是我的車,哇……」

何雨水抽嗒着鼻子才說了半句話,就開始人工降雨了。

「別哭,先去看看傷哪了,再讓斧子給你看看車,修完就和新的一樣了。」

李憲文耐着心思說了兩句,臉上已經有些不耐了。

他受傷之後,心情特別愛煩躁,尤其見不得旁人哭哭啼啼的樣子。

「這圈兒都裂了,肯定是平不回來了,外帶兒和車胎還能用,輻條兒最少得換一半,車軸沒什麼事。還是等柱子哥回來再說吧。」

陳景年掃了一眼,沒好意思再說風涼話,而是轉頭對李憲文說道:「五叔兒,我先帶她去衛生所看看。」

李憲文「嗯」了一聲,陳景年到旁邊的山貨鋪子借了一輛上貨的架子車,拉着何雨水去了街道的衛生所。

何雨水家從祖上是做廚子的,真的應了那句「廚子不偷,五穀不收」的老話。

即使在鬧飢荒的那幾年,何雨水和她哥何雨柱都沒缺過嘴兒,臉上從來都是帶着油光,衣服領子的油泥能起層。

只是這丫頭長了個後世的蛇精臉,鞋拔子一樣尖下巴和結實的身體一點都不搭。

陳景年覺得拉她比拉車煤都沉,於是一路上各種的明褒暗損,這傻姑娘硬是沒聽出來,還在那傻樂呢。

等到了衛生所,大夫按着何雨水的肚子,這傻姑娘又樂了。

大夫沒好氣地又拎了拎胳膊和腿,確定沒有骨折和內傷,用酒精棉球把她胳膊和腿上的傷口清理后,抹了點紫藥水。

消毒時,陳景年沒防備,被晴轉多雲的何雨水抓了個結實。等上完葯,他的胳膊也紫了一片。.

「我掐的嗎?」

何雨水抹掉眼淚,明知故問地說道。

「瞧您說的,您這纖纖玉手能幹這糙活嗎,我自個兒掐的。」

陳景年擼起袖子,看着自己的胳膊哭笑不得地回道。看着這姑娘打開手絹交了五分錢,驚訝地問道:「你家你管賬啊。」

「誰家不是女人管賬。」

何雨水白了陳景年一眼,合上一小疊毛票,理所當然地反問道。

「你的恩人家就不是女人管賬。」

陳景年扶着何雨水坐上架子車,打趣道。

「你家之前是李姨兒管,之後是慧玲姐管,要不是囡囡太小,就應該囡囡管。」

何雨水掰着手指頭,把陳景年家裏的女性挨個數了一遍。

「你、你、你的,從小就沒聽見你叫過哥!」

陳景年把平板車上麻繩擔在肩膀上,呲了何雨水一句。

「斧子,你真的不念了啊,你成績那麼好,學校里的老師都替你可惜。大學啊,我想考還考不上呢。」

何雨水倒是不說「你」了,直接叫上了陳景年的小名。

陳景年知道這姑娘和他哥一樣,一張嘴就能撅你個跟頭。

他在原主的記憶中見過這姑娘安慰人,那話說得跟懟人似的,哪壺不開提哪壺。

「我姐說給豬喂兩勺泔水,豬都能考上。」

陳景年打個鑔,他不想在這事上和何雨水掰扯。

對於考學這事,陳景年是深思熟慮過的。不僅僅是他和李憲文說的那些理由,還有的就是未來的變革。

前世從父母的口中、書本上和電視機里聽了、見了太多的關於那場變革的事情。

如果考大學的話,那麼在他還沒畢業就要面臨那場變革。

說實話,陳景年不想捲入其中,同樣他還要想辦法讓囡囡避開這場變革。

「慧玲兒姐……」

何雨水說了半截話,才回過味來,氣呼呼地踢了下腿,「你是轉着彎兒地罵我笨,慧玲兒姐才不會說這樣的話呢。」

「嘿兒!我給你當牛做馬地拉着車,你倒尥上蹶子了。」

陳景年故意往土坑裏走了兩步,何雨水被顛得直捂屁股。

「等我告訴我哥,你欺負我。」

「誰這麼欺負人啊,行啊,等柱子哥回來,讓他欺負欺負我,拉我走上一圈唄。」

陳景年可不怕何雨水這嬌滴滴的威脅,這話嚇唬嚇唬許大茂、閻解成還行,學過兩下子的何雨柱對他來說,也就是比正常人強點而已。

「哈哈,到時候,我再跟着坐一圈。」

何雨水覺得身上也沒那麼疼了,嘻嘻哈哈地又故意顛了兩下。

陳景年聽完這話都替何雨柱愁得慌,他這妹妹和囡囡一比,真的是可以扔了。

把何雨水直接送回家,自然又惹得三大媽大呼小叫了一通,隨後從後院出來的二大媽也跟着問長問短地念叨了半天。

倆大媽說起話來,那嘴皮子完全就是超頻運行,接上兩根導線就能發電。

院門前,陳景年故意磨蹭了一會,等二大媽和三大媽把何雨水扶進院,他轉身就溜了。

等三大媽在後面撕心裂肺地喊他的時候,陳景年早就出了衚衕口了。

「還好咱機靈,否則就要給閻埠貴家扛活了。」

陳景年心底慶幸,腳下生風,一路小跑地送還了架子車。

此時,李憲文正和一個乾瘦的老頭在下棋。

這老頭姓張,是在路邊給人理髮、刮臉的,每天擔著一個一頭沉的剃頭挑子,佔據了路口的另一頭。

陳景年和老張頭問了好,轉頭對李憲文說道:「五叔兒,我先回家做飯,一會過來接你。」

「不用你接,你把囡囡安頓好就行。」

李憲文提馬踩了個卒子,好像在萬軍叢中取了敵將首級一樣。

「車沒啦,您的車沒啦。」

陳景年哼着跑調的歌,抬起何雨水的二六自行車跑了。

「斧子接班兒上工去啦,挺好。」

老張頭賊兮兮地打了李憲文的車,這步好棋真是沒想到,偏得啊。

「打車,你怎麼不言語一聲呢,毫無大將之風。」

李憲文被吃了個車,又聽見上工這事,心情開始煩躁了,棋風大變。

兩人下得那叫一個大開大合。

「你倆加一起正好一對臭棋簍子,兌子兌得這麼歡,怎麼不去彈玻璃球兒呢,那個啪兒啪兒的,更響!」

旁邊山貨店的年老闆聽見乒乓的換子聲,溜達出來看熱鬧。

「硌着你腳兒了。」

「耽誤你腳兒落地了。」

殺得賊歡的兩個人被無差別攻擊后,立即達成同盟,共同反擊道。

「嗨!棋盤可是我家的。」

三個人趁着下班前沒幾個人的時段,開始抬杠。

「斧子,你跑那麼快乾什麼,我還想用架子車去小學拉趟泥兒磚呢。」

三大媽看見陳景年抬着車進門,又開始了念經模式。

「板車是衚衕口那家山貨店的,您隨時用隨時讓我三大爺去借,我把雨水的車送過去,就得準備晚飯了,到這個點兒了,我菜都沒摘呢我。」

陳景年拎着自行車,心平氣和地應付着,讓三大媽挑不出一點不是來。

三兩步跨到中院,把自行車往何雨水屋的窗戶下一靠,粗着嗓子嚷道:「雨水,車子給你放窗戶下了啊,可沒鎖,你勤聽着點兒。」

「謝謝啊,斧子,等我哥回來……」

「謝什麼啊,連聲哥都不叫,記着,等柱子哥回來,讓他拉着你和囡囡轉一圈兒就行了!」

陳景年沒等何雨水把話說完就打鑔,惹得何雨水在裏面又惱了起來。

回家洗了手,開始配菜。

「開局這麼整,以後可就難了。」

陳景年先燒了少半鍋開水,利用燒水的間隙片了半顆白菜,削了兩個土豆。

想着昨天的熬魚和炒菜,今天的白面饅頭,他有點發愁以後伙食標準下降了,小丫頭肯定得噘嘴。

得益於感官的增強,陳景年在重生后對吃蘿蔔白菜並沒有覺得怎麼苦,他能嘗出食物本身的味道。

無論白菜、茄子,玉米、白面,只要食物本身沒有變質,那麼嚼起來都有着其自身的味道,這種味道有時候很淡,有時候很濃,回味卻都很醇。

相反的是,他現在不太想吃肉。

因為缺乏調味品、運輸間隔長,還限量供給食用油,豬肉帶着一股難聞的腥臊味,吃在嘴裏發酸,真不如蘿蔔、白菜等蔬菜本身自帶的那種清香味呢。

菜在鍋里收湯,衚衕里響起小孩子們的片兒湯歌。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四合院之沒有系統怎麼躺平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都市青春 四合院之沒有系統怎麼躺平
上一章下一章

第九章 何雨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