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結婚
「
周日一大早,許大茂就把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囡囡帶走了。
今早,囡囡沒梳辮子,陳景年用那根小兔子發簪給她把頭髮挽了起來。
出門前,小丫頭兩眼放光地照着鏡子,不敢置信地看着裏面的自己。
囡囡長得很大氣,鼻直口端,眉眼柔和,不像陳慧玲和陳景年的五官稜角分明,尤其是眼神過於銳利。
囡囡的眼睛像母親李玉蘭,有種淡淡的釋然和暖意。
精心的打扮讓囡囡看起來好像長大了不少,可愛又端莊,但是卻不能笑,因為一笑就露出了那剛剛冒出一點牙邊的門牙,立刻就從非常好看變成非常好笑了。
......
許大茂的父母早早就到了四合院,招呼着前來幫忙和祝賀的左鄰右舍。
兩人穿得很是喜氣,但是依然掩蓋不了一臉的尖酸刻薄。
陳景年趁着幫忙擺桌椅的功夫,仔細端詳了這對奇葩夫妻。
他覺得這兩個人長得真是太有夫妻相了,甚至給了他一種不是夫妻而是同胞兄妹的錯覺。
一樣的長條臉,一樣像是被刮刀刮過的臉頰,陳景年覺得這兩公母才應該叫角鐵,或者公角鐵和母角鐵。
「老幾位,誰幫着再弄點泥唄。」
一個精幹的男的正在房山那壘爐灶,他穿着一件白色的衣服,還帶着一頂廚師帽。
「齊家他大哥,幫幫忙,給弄點泥去啊!」
許大茂的母親走到西跨院老齊家的大小子跟前,笑着說道。
「得嘞,這就去!」
齊家大小子就是劇里那個台詞最多的男的,也算是院子裏的年輕一輩里比較活躍的。
「呦呵,你這廚子是個二把刀吧!當廚師壘個灶,連個泥灰都備不齊?你這出徒了嗎你?不是瞞着師傅偷着出來接的活吧。」
何雨柱揣着手,慢慢悠悠地從側門走過來,呲笑道。
「傻柱,你甭在這說風涼話,愛哪待着就上哪待着去!」
許大茂的父親許富貴攔在何雨柱的跟前,不高興地呵斥道。
轉而笑着對那個廚師說道:「牛師傅,您忙您的,甭搭理他,他就是個混不吝。」
「許師傅,您放心!我知道他,他不就是那個何大清的兒子傻柱嗎!您就讓他痛快痛快嘴,一個只能窩在廠子食堂的八級廚子,每月掙三十多塊錢,他一輩子也就個德性了!」
牛師傅不屑地看了何雨柱一眼,繼續將盆里的泥灰抹在壘起來的爐子上。
「孫賊,你是油渣子發白--短煉吧!」
何雨柱把手從兜里拿出來,擼起袖子,朝着牛師傅罵道。
「傻柱,你敢!」
許富貴張開雙臂,站到了牛師傅的前面,大喝道。
「許師傅,您不用怕,我就站在這,您看看他敢動我一下不,他要是敢動我一根手指頭,我就讓他像他爹一樣在四九城混不下去。」
牛師傅拿起手勺,敲了敲炒鍋,呲笑道。….
這時,易忠海走了過來,上前拉住了何雨柱,厲聲說道:「柱子,你給我回去,你不考慮自己,也得想想雨水啊!」
「嘁,會炒兩個菜就真把自己當回事了,做事先做人,狗屁譚家菜,一輩子當個八級廚子吧!」
牛師傅看着何雨柱被拉走,把兜子裏菜刀等傢伙事拿出來,擺到了旁邊。
幾個幫忙打下手的婦女,開始忙着洗菜,牛師傅則讓跟來的小徒弟開始切肉、備菜。
火苗升騰而起,鍋里的油花四濺,瞬時浮起大量的沫子,周圍的人群貪婪地聞着菜籽油被加熱后,散發出的那股竄鼻子的味道。
......
「怎麼走了呢!這剛睡醒,誰想就錯過了一場好戲!」
皮筱陶從聾老太太屋出來,打着哈欠,走到陳景年跟前,笑着說道。
「洗臉了嗎?滿臉的眼屎,一嘴的口氣!」
陳景年看着這娘們的頭髮蓬蓬着,刻薄地挖苦道。
「看得這麼仔細啊!仔細聞聞,到底什麼味!」
皮筱陶邊說邊往陳景年跟前靠了靠,一臉挑釁地說道。
陳景年不動聲色地伸腳勾了一下凳子,還要往前湊的皮筱陶措不及防地絆在了凳子上。
「啊!」
皮筱陶往前撲倒,驚叫道。
「小心!」
陳景年伸手托住了皮筱陶,雙手在她的身側彈動、拂過。
「嗯?」
皮筱陶悶哼一聲,臉色瞬間就紅,瞪大了眼睛、吃驚地看着陳景年。
「挺敏感啊!就是瘦了些!」
陳景年把皮筱陶扶到凳子上坐好,小聲說道。
皮筱陶看着陳景年撇着嘴,跟沒事人似的和別人去抬桌子,她眼睛裏的吃驚慢慢轉化成一股帶着羞惱的笑意。
......
來參加婚禮的人越來越多了,很多都是許大茂在軋鋼廠認識的工友,這些來的人手裏或是拿着水壺、暖瓶等日用品,或是拿着顏色喜慶的被面、手工綉制的枕套和把勞保手套拆開后、用棒線鉤織的桌布。
最後,廠里的工會主席常書記和李懷德,以及宣傳處的孫處長也來了。
許大茂的兩個姐姐坐在一張鋪了紅紙的桌子後面,記下了來參加婚禮的人隨的份子錢,和帶來的禮物。
閻埠貴站在長桌前躊躇了好長一段時間,才從兜里掏出了五毛錢,交到了許大茂的姐姐手裏。
許大茂的一個姐姐接過錢后,唱着說了閻埠貴的姓名和隨禮的錢數。
閻埠貴臉上的肉隨着音節抖了抖,死死地盯着那張離自己越來越遠的紙幣。
......
當一輛上海牌轎車緩緩地駛入了南鑼鼓巷,閻解曠等幾個半大小子點燃了挑在竹竿上的鞭炮。
許大茂和婁曉娥迎着靑虛虛的硝煙從車上下來,後面跟着囡囡,以及一個胖嘟嘟的小男孩。
「嗨,轎子車啊!真氣派嗨!」
「女方家自己的!」
「嗬,這車漆倍亮啊!」….
「局氣,太特么局氣了!」
周圍的鄰居圍着衚衕口的這輛小轎車,議論紛紛,眼睛裏充滿了羨慕。
婁曉娥領着囡囡,許大茂牽着那個小男孩的手,兩人在人們的叫好聲中,一起往院子裏走了過來。
婁曉娥燙了新頭型,捲起的劉海讓有點嬰兒肥的臉看着更圓潤了。
她穿着一件淡紫色的燙絨小領的上衣和一條同樣顏色和材質的褲子,肉乎乎的身材把衣服和褲子撐得非常飽滿。
許大茂穿着一套呢子料的土黃色中山服,衣服和褲子都熨得妥帖筆直,讓這傢伙看起來竟然有點小帥。
兩人下車后聽到這麼多恭維的話,許大茂的臉就情不自禁地皺了起來,嘴角咧到了腦門上,一路「歡迎啊、歡迎」地和鄰居們寒暄着。
等許大茂和婁曉娥走進院子,院子裏的大媽、大嬸們夾道歡迎。
跟着婁曉娥的囡囡抿着嘴,四處張望着,笑意從嘴角處流淌出來,眼看着就要撐不住了。
「來、來、來,請新人站好啊!」
許大茂的大姐夫維持着後院的秩序,在院子中圈出了一片空地。
等許大茂和婁曉娥站好,他舉着雙手往下壓了壓,待現場安靜下來,才大聲地說道:「下面請軋鋼廠的常書記講話!」
常書記走到空地的中間,舉起手向四周的鄰居揮了揮,然後兩手握在一起放在身前,運足了力氣,大聲說道:「同志們,鄰居們!我今天代表軋鋼廠來參加許大茂同志和婁曉娥......」
陳景年趁着常書記講話的間隙,分三次給了許大茂的姐姐共計一塊五毛錢的份子錢,看着她在禮單上寫下了李憲文、陳慧玲和自己的名字。
這份子錢是按照兩家平時來往的價碼給的,不多也不少。
陳景年隨完禮,心裏想着如何才能把那批磚錢和水泥、沙子錢給許大茂找補上。
他心裏盤算着事情,那邊常書記已經講完話了,陳景年跟着大夥一起鼓掌,接着李懷德又上去講了兩句,最後一對新人一起被眾人擁着,走進了新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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