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虛的饋贈
擁灰的過道上整齊地排列着一圈圈米黃的辦事桌。
東西?不對,上下?不對!不可能,那就是左右!好奇怪的空間啊。劉莫艷心想。
“不要主觀臆想,要考慮到客觀結合。”風藏原的聲音猶如風鈴一樣蕩漾開來。
““新同事嗎?不是嗎?有意思,會長可是有嚴重潔癖的呢。””
劉莫艷終於穩定好了身形,要走下一步必須將意識與現實同頻起來。只要稍不留神,空間立馬扭曲異變。
好有趣的地方,待久了的話能在不經意間磨礪精神。
這裏到底是?
“現實與虛幻的邊界。這裏的過往皆為現實,這裏的跨越皆為虛幻。”
“您怎麼會帶我到這裏?”劉莫艷恢復了理智,有些警惕。
“來打開一座寶藏。”
“除了錢,我沒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你是遠古生物嗎?就憑您堂堂鏡魔一族的身份,您渾身上下都是價值啊。”風藏原不經意間邪邪地推了推墨鏡。
“你是誰?!!”天賦神通,時刻鏡,擬!
“哈呵,你試一試在這裏動手會怎麼樣吧。”風藏原無所謂地說。
時刻鏡,空間打開!
不對,鏡碎。劉莫艷乾嘔了一下。
能力不受控制,反噬嗎,不可能啊。好混亂的能量,就好像,就好像,
“就好像他們是活的一樣,對嗎?”
“是的,風會長。一切的一切都好像來自於交換的饋贈。”劉莫艷像着了魔似的低語着。
“現實來自於虛幻的凋零,而虛幻則踩踏着現實的骸骨。”
“宇宙邊界之外就是深淵嗎?”
“你要明白現實為什麼成為現實,虛幻為什麼幻化為虛幻的話,你就會知道一切的一切不過是密度問題罷了。”
“存在性的密度嗎?”
沒有笑聲,沒有笑聲,為什麼啊,耳旁都是笑聲。我啊,一定,不,註定要打破這份平庸!
“我!,”
“不着急,先聊聊誰的事?”風藏原甜爽的話語瞬間沖淡了劉莫艷的狂熱。
“風會長,劉莫艷的頭腦迅速冷靜下來,接著說:你認為我是個什麼樣的人?”
“你擅長辭令卻終會迷失在自我的語言中。”
“您真的是一點豁口都不願留給對手。”
“這就是鏡魔一族的悲哀。”
“鏡子一輩子只能是鏡子,就算是神明之上一換一,也改變不了族人們成為附庸之影的命運。”
“明明是如此強大的核能種族卻只能藏身於銀龍王開闢的死界,劉小姐,您怎麼看呢?”
“王的風斷然不可能向我走來,我定要走向風的王!”
“既然你給了一個因,龍王必定會給一個果。舉起你的雙手,親眼看看自己的緣因開花結果吧。”
怎麼?我的雙手?這是,金色的球?(!)
“創世三角的空間之虛,這就是金龍王給你的果。”
“這,到底是,什麼?”
“用你的雙手去實踐,用你的精神去思考,”
““一切盡在不言中了。””
傳說中宇宙有三大神秘,掌控始源的起源之白,記錄靈魂的人名之書,還有,構建世界的創世三角。
其中,起源之白與人名之書早已是上古之物,只有創世三角分化為銀龍王掌控的相對三角與金龍王掌控的絕對三角。銀白與金黃之色早已成為了無數人的嚮往。
我的天啊,我到底幹了什麼?我真地見到了金龍王?!不可能吧,這......
“你見到的只是金龍王的一重分身罷了,只有最純粹的黃金心才有面見金龍王的資格。”
“既然虛是孕育空間的力量,啊,原來如此,竟是這樣。”
念念不忘,必有迴響。
孩子,獨屬於王的尊貴在絕望面前並不是那麼一無是處,但你要明白,王的尊貴絕對不會是虛幻之物。用你的心中之空來守衛這還未孵化的虛吧。
這就是金龍王的海涵嗎?
“風會長,請問艾高與金龍王比起來怎麼樣呢?”
“金龍王是空間之主,而艾高則是整片望海的王。”
“神與王就是這樣的區別嗎?”
“真是個好孩子,就像小小花一樣。”
“嗯?”
“沒什麼,別在意。”
睜眼,口紅現。
“你覺得你現在有資格擁有這支口紅嗎?”
“您說要打開一座寶藏,我看,您要食言了。”
“嘁,伶牙俐齒的小丫頭。所有人,目光集中!”
““是!””
“用這口紅來裝填這個空無一物的虛看一看。”
“而這個過程就是您想得到的報酬嗎?”
“沒錯,這樣的機會不會再有第二次了。”
“您真是個有良心的黑商。”
“謝謝誇獎。我隨時都在。”
在眾人的視線下,劉莫艷右手接過口紅,並將它投入球虛中。艾高之物會孕育出怎樣的怪物?高貴之虛會向誰敞開胸懷?種種因果又會在哪片凈土盛開?
虛既是毀滅之空,亦是孕育之空,但別忘了,這裏可是現實與虛幻的邊境啊!誕生吧,誕生吧,現實與虛幻的產物啊。風藏原心想。
虛偽嗎?
啊,什麼?是或不是嗎?
虛妄嗎?
您到底想問我什麼?當然不是啊!
虛幻嗎?
物質本就是相對變化的,這世上不存在絕對獨立的物質。
那麼,虛的本質到底是什麼?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虛既是空的對立面,亦是無的對立面;黃金三角空虛無互為對立面。如此特殊的空間!承蒙恩情了,風會長。
但事實僅是如此嗎?您真正想看到的究竟是什麼呢?
強大者毀於傲慢,弱小者迷失於貪婪。口紅,開始柔化了。
那是我無數日夜的祈盼啊,時間也會消融在空間中嗎?劉莫艷動容了。我的口紅!
時間啊,多麼殘酷的東西,給得了起始給不了結束。為了一道虛無縹緲的路,就要獻祭上珍貴之物;還是說,只有不斷捨棄什麼才能不斷成長?
殘酷啊,無論是唯心的花朵還是唯物的果實都帶來不了主觀世界的唯一真理。為什麼不能勇於承認一山更比一山高,承認成長是相互的,承認神明之上更有神明呢?
我不能否認螢火的美麗,也就更無法追隨明月的當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