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錯進吸血收容所,喪盡天良肖所長
對於這樣的人,兩人是沒有什麼防範意識的,幾個人將甄賈和龍山帶上了警車,關到一處房子裏,然後分開問話,一邊問一邊做着記錄。
問完話,協警又叫兩人將身上所有的的東西都取出來,身上的錢也全部都拿出來,龍山的bb機也被收起來了,取完了又過來搜了一下身,確認沒有什麼兇器等物品,就帶着他們進了一個院子,安排到了一個房間。
龍山心想完了,兩人也沒犯什麼事,就被關起來了呢?這地方感覺不對勁啊,怎麼越看越像是牢房呢?
經過院子的時候,一大堆的人都關在這裏,衣着破爛,甚至散發出一種酸臭味。
而進了那個屋子,環境就更差了,連床都沒有,就是只有水泥鋪,上面鋪着一些稻草,房間不寬,但是擠了二十來個人,旁邊一個斜槽,散發著刺鼻的尿騒味,後來龍山才知道,這裏大便只能等到每天放風的時候去茅廁,平常小便就在這裏個斜槽里。
隨着門“呯”地一聲關上,幾個人就朝着龍山圍了過來:“哈哈,又進來兩個可憐蟲!”“今晚給你開開眼,嘿嘿!”有人淫笑着。
“身上有什麼好東西,叫出來孝敬老大!”一人說完就要動手搜身,龍山朝他就是一腳蹬過去,那人被踢到了牆角,痛苦地捂住腹部,酸水都吐了出來!
“小子,活得不耐煩了,竟然一點都不知道規矩!”剛才靠着牆的一個壯漢站了起來,一口薰黃牙,來到龍山面前,身高足有一米八,比龍山還高半個頭,伸手就要過來揪龍山胸前的衣服。
龍山用上全身的力氣,朝着壯漢的鼻樑上擊去,一場兩人對多人的鬥毆就開始了。過了一支煙的功夫,所有的人都老實了,因為都被龍山打得失去了戰鬥力。此刻他們的老大,那個壯漢,傳來殺豬般的叫聲,被龍山用手按住頭,在尿槽里“洗臉”。
打累了,龍山坐到了剛才壯漢坐的位置,甄賈也沾了光,坐在龍山的旁邊,被洗了臉的“老大”此刻戰戰兢兢地站在旁邊,都不敢站直,好像一時間都矮了一個頭,小聲地說道:“不要打打殺殺,要講道理嘛!”龍山啪一耳光過去:“剛才可不是這樣的說的,誰說要給我開眼來着,信不信我在你身上來個三刀六洞?”
說完又厭惡地看了看壯漢,真是打人都嫌髒了自已的手,屋裏連水都沒有,叫壯漢自已用衣服將臉上的尿垢擦乾淨。
一幫人大獻殷勤,拿出私藏的好東西來,有人拿出了香煙,有人拿出了梳子,大概是怕龍山給自已開眼,畢竟是親眼見識了龍山的恐怖實力,龍山看得十分驚訝,你丫的還真會變戲法……
把這幫人收拾得服服帖帖,這個之前做老大的壯漢還算正常,龍山在裏面十分無聊,問了一下他的名字,叫張光,貴州的,就找他聊起了天,不聊還好,一聊,竟然揭開了這收容所的驚天黑幕。
原來,這裏正是市裏的收容所。“三個月前,我跟着老鄉來湘南這裏栽秧務工,到了懷東市的火車站,兩個派出所民警走過來,說市裏的收容所就是給剛來的農民工安頓的地方,所飯吃有地方睡,找不到工作還有車把他們送回去。我們就信了,就跟着民警上了車。”
張光咽了咽口水,繼續說道:“沒想到關進來之後,任你哭爹喊娘都不會有人理會,要是被哭煩了,站里的人員就把他們拖出來痛打一頓,直到他們不再嚷着要回家為止。”
進來了三個月,張光對這裏也熟悉了:“其實我們都是有證的。”張光強調說:“但是都被他們搜走了,每過段時間,就有人送過來,要家裏人來交了贖錢才能接走!”
再通過其他人的敘述,龍山對這裏的情況就更清楚了,其實這裏的收容所,已經變相地成為了所長的斂財機器,所長肖先果,所里一共有16個人,肖所長的弟弟、弟妹、同學就佔了一半,沒有一個是真正的民警,那些裝備都是自已購置的。
這裏已經形成了一條龍業務:收容站與當地各派出所一一達成協議———由派出所出面捉捕農民或打工者,收容站將捉來的人關押,並將他們賣給他們的親人。
作為條件,派出所每捉一人,收容站就付給捉人者個人5元報酬,名為“捉人費”;收容站將被捉者賣掉后,每賣一人就給派出所提成50元,名為“回扣”。
沒有親人來贖的,就要安排去義務勞動,沒有一分錢工資,一個一個姓林的被關到這裏,因不滿被強迫勞動與收遣站工作人員發生爭執,在吃中飯時被人打成重傷后死亡,就像條狗一樣被扔了出去。
龍山心想難怪,他和甄賈也有畢業證,而且說了是來找工作的,他們依然將兩人關了進來,看來就是要創收。
到了傍晚放風吃飯的時候,所有的人都被放了出來,排隊在大院裏排隊吃飯。每人發的錫碗,跟喂狗的狗盆沒什麼區別,那稀飯可以照得出人影,青菜都只有那麼幾根,還散發著一種嗖味,更不要說有什麼肉了。
一個瘦成了排骨的女子,瘋瘋顛顛在院子裏,渾身一股強烈的屎尿味,令人作嘔。奇怪的是,那女子一直盯着龍山看,看得龍山心裏發毛。
看到這瘋女人,悄悄告訴龍山,這是他的老鄉吳紅紅,從福建打工回鄉的火車途中,被人騙走3000元現金。吳求助當地派出所,被送進收容所。肖所長的人第一時間進行了搜身,其身上尚留有的230元現金及金項鏈等物被強行搜走,後來竟然喪盡天良將吳紅紅強姦。吳紅紅受不了這一刺激,精神開始不正常,屎尿都拉在了身上。
龍山再次認真地看了那個叫吳紅紅的瘋女人一眼,感覺她眼裏有一種期盼的一樣的東西,這不像是一個瘋子該有的眼神。
反正這飯,龍山是一口也吃不進去,心裏充滿了憤怒與吶喊!這是什麼世道啊,在中國的大地上,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情!
回到屋內,龍山好不容易讓自已的內心平復下來,張光見兩人身上很乾凈,一看就是學生模樣,就對龍山說:“你們要是有熟人,有關係,明天他們就會安排你們給家裏人打電話,弄點錢過來就可以回家了。”
“要多少錢一個人?”張光回答道:“所里有規定,偷、扒、吸毒、賣淫、隨車叫賣及一般流浪乞討人員分為a、b、c三類,分別按省外、省內、市內不同檔次,10日以下每人收取500元、300元、200元不等管理費,10日以上則按每人1400元、1200元、900元等不同的標準收取。此外,寄押人員按每天30元收取。”
張光說大概他們兩個的情況,就400塊錢就可以了。他娘的,還搞上了明碼標價!龍山好不容易平復的心情又火了起來。
聽到這裏甄賈眼前一亮,湊過來跟龍山說:“其實我爸是地坪鄉的鄉長,明天我給他打電話,叫他拿錢來贖,這錢我出!”說完,還從襪子裏掏出一個50元的人民幣。
這小子是膽子小,但是真不傻啊,龍山罵道:“你小子我算是看走眼了,以前每次請客你都不出錢。”
甄賈不好意思地笑了。對於龍山來說,這點錢倒不算什麼,就是這口氣,感覺怎麼也咽不下去。
龍山問張光:“你乍不出去呢?”張光不好意思地說:“家裏太窮了,也沒有電話聯繫。”
龍山又問:“那你想不想出去?”張光眼睛瞪得大大的:“怎麼不想,我是一天都不想呆在這裏,但是沒有辦法啊!”
龍山不說話了,在默默地思索着什麼,閉上眼睛,滿是那吳紅紅瘋瘋顛顛的樣子。
整個晚上,龍山都睡不着,這裏的環境實在太差,那尿槽的味道是最好的清醒劑,也引來了不少的蚊子,倒是張光,安排人輪流幫龍山趕蚊子,龍山的那句你想不想出去的話,對他影響太大了。
到了第二天打電話的時間,龍山叫甄賈先不要給他的鄉長老爹打電話,而是自已記起了一個電話號碼,打了過去。
昨晚想起來了,唉,自已找工作,怎麼不來找自已的表叔呢?
小時候,自已經常跑到舅公舅婆家拜年,和表弟表妹玩耍,舅公舅婆也特別疼愛他們,經常給他們好吃的,有時一住就是好幾天,最後被父母揪回去。幾個表叔都有出息,大表叔是懷東市的刑警大隊長,三表叔是軍區的,整個懷東市招兵就是他負責的。其他幾個表叔,不是在派出所,就是當教書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