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一出租房內沒有燈光,只有手機的屏幕在亮着,一男子側躺在床上看着手機,一會兒狂砸床板:“寫得太好了!”一會兒嘿嘿傻笑不停:“真箇太妙了!高手啊,還有寫得比這個更好看的小說嗎?”
他叫楚風體,這一輩子行來,也不知道做了多少個行業,正值創業再次失敗,人到中年,已兩鬢斑白,按前妻的話說:“一事無成。”再去打工吧,自由散漫慣了,雙嫌來錢太慢。創業吧,要人手沒資金,要資金沒資金,每次屢屢快要成功的時候,就會遇到一些天災人禍,天命啊!
以前他不相信命運,想要通過自己奮鬥的雙手改變命運,不過理想很豐滿,顯示很骨感,窮人要改命,好比鹹魚要翻身,太難了!
當楚風體看到某大神的小說后,立刻被那精彩的文筆、無疑銜接的節奏、毫無尿點的情節俘虜,變成一個狂熱的粉絲!已是半夜過一點,楚風體再也睡不着了,他爬起來坐到電腦旁,開始構思、寫作,通宵達旦,忘記了時間……
三天後,無影市某報紙上登出一個消息:“一出租房內,一名身份證名為楚風體體的獨居男子疑因工作過度勞累猝死,享年40歲。”
楚風體覺得彷彿做了一個很長的夢,他又回到了無憂無慮的少年時代,回到了純真的孩童時代,回到了他探險的燕子洞。當他從黑暗中醒來,卻發現自己渾身痛疼,似是受了不少的傷,四周還是黑暗,沒有一思光亮,只是有那個似曾熟悉的涼爽感。過了一會兒,感官漸漸適應了四周,發現自己是在一處溶洞中,在不遠處,是一嶟坐化了的道長,嚇得楚風體汗毛都豎了起來。
這個不是自己在十幾歲的時候,冒險闖入的燕子洞嗎?自己怎麼會又在這裏?那枯坐老道長還是和他小時候見過的一樣,並沒有變成枯骨。
沒想到這時,坐化的道長開口:“你終於來了?”
楚風體這下更是毛骨悚然,連連向後退:“你,你,你到底是誰?”
枯老道長依然一動不動,這聲音卻是確確切切從他身上傳出來的:“我是誰不重要,我只知道,你身上被某種神秘的力量封印,也是到了時候幫你解開,消除你的逆運,你可願意?”
楚風體看那枯坐乾屍道長並沒有傷害他的意思,便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問道:“真有你說得那麼神奇嗎?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害我?”
不過這時候枯老道長卻真的睜眼了,怒道:“我害你?死小子,我是你前世的師傅,想贈你一個美好前程!答應還是不答應,那麼多廢話!”
楚風體心想我不認識你啊,也還是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就會回到了兒時的燕子洞裏,難道自己還在做夢?掐一下自己的大腿,疼得嘶牙裂嘴,看來不是做夢,難道自己是穿越了?
聯想起自己的一生,每次快要成功時的天災人禍,確實好像印證了冥冥中總有什麼東西在跟自己做對。少年時創業,自己得了疾病,一個多月以後早就泡了湯;搞地產搞到一半遇到拆遷,規劃變更,好了別人,自己卻破產了;開傢具廠,遇到了新冠,整座城市都封掉了;就算上班,只要是坐到關鍵職位,有什麼項目快要做成的時候,總有人橫刀出來奪走勝利果實。
想想自己這落魄的一生,不管了,權當相信一回吧:“我答應!”
從枯坐道長身上發出一道光芒,射入楚風體的腦海中,楚風體感覺到一股熱力,一個影子就浮現出來,每做出一個動作,就出來一個聲音:“龍吟決:潛龍勿用、見龍在田、終日乾乾、或躍在淵、飛龍在天、亢龍有悔……”
聽完這些聲音,楚風體情不自禁地照着練了起來。不過,僅僅是六個動作之後,就沒有了,楚風體感覺到十分疑惑。這時又是一道光從枯坐道長身上發出,射入楚風體腦海,這回是:“打狗棒法!壓扁狗背,挑撥狗爪,惡犬回咬,撥狗朝天,引狗入寨,歹戳狗臀,鬥犬十弄,棒打狗頭……”待楚風體演練了一番,那些印象又消失了。
練完這些,又是一道光射來,沐浴楚風體全身,酣暢淋漓,使他的皮膚變得光滑細膩,接着,進入他的心臟,心臟立刻變得如火燒般酌熱,以超過平常十倍的速度跳動着,令他痛苦萬分,此刻楚風體感覺生不如死,想喊卻喊不出來。
片刻,心跳恢復常人,一股氣流從心臟發出,經過細小的經脈,流向全身,使他的血管和肌理也發生了全新的變化。
這股氣流,彙集到丹田之處,又沖向全身,楚風體清晰地聽見,口腔鼻腔、胸腔、腹腔好幾個腔似如浪濤洶湧,渾身骨骼也發出格格的響聲,全身像在重新塑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