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兩邊都好
有了彈簧鋼的好處是什麼，在秦廣他們看來似乎沒什麼好處，刀槍鎧甲都做不了。就算是做菜刀，彈來彈去的菜刀么？
但在秦鋒看來，彈簧鋼的好處就太多了，不說別的，給現在的大車車輪裝上彈簧鋼做的減震器，大車的壽命就能提升一大截。相比起車輪的磨損，古代那坑爹的路況對大車壽命的影響更大。
不管現在的馳道修建的怎麼好，終究還是夯土修築，碰上始皇那種責任心極強的還好，那馳道修建的可以和後世的高速有的一拼。如果碰上楊廣這種，那就是只有他遊玩享樂的馳道能修的好，其餘的，算了。
除了當減震器外，彈簧鋼對於秦鋒念念不忘的火炮也有了材料。
隋唐時期的灌鋼法和百鍊鋼鍛法已經有了很大的進步，尤其是淬火上，從單一的水淬法向多種液體淬法轉變。在書香寨，經過秦鋒藉著一點後世記憶和這裏的鐵匠師傅們摸索出來的小高爐鍊鋼和水力鍛錘后，書香寨的鋼鐵產量和質量都吊打大隋官造。
即使如此，在秦鋒用小鐵鎚試了試書香寨的鋼板后，還是覺得用在火炮上不保險。根據秦鋒的估算，以自己現在能配置的黑火藥，造佛朗機那種密封不嚴的炮壽命還好，造前膛炮，壽命恐怕也就幾十發的樣子。當然，秦鋒也不會造前膛炮，射速太坑了。
在秦鋒的設想中，自己的火炮就是後膛炮，用螺紋炮閂，當然，別指望是後世那種精密的炮閂，有點類似老乾媽罐頭那種，一擰就開關。彈簧鋼雖然和後世正宗炮鋼比還是不如，但比起現在的鋼卻好很多，尤其是在強度方面。反正秦鋒也沒打算做大口徑大炮，就打算做類似九二步兵炮那種，能打個一千米左右就行。而且有了彈簧鋼，自己設想的管退炮不用放在床弩上了，用床弩的弓弦來提供炮管的制退功能了。
至於炮彈，秦鋒想都不想採用鋼葯筒發射，沒法子，葯筒發射對於火炮延長壽命還是不錯的。至於底火，秦鋒早就想好了，就是用前世小時候玩的砸炮槍那小玩意，反正在手工社裏一幫大男人為了回憶小時候沒少造過，早玩廢了，除了太靈敏就沒缺點。
當然，這樣的設計擊發方式也很暴躁，秦鋒設計的火炮炮閂後面有個小圓洞，這個小圓洞正好和葯筒的底火相配。開炮時先將彈頭和葯筒接好，然後將炮彈塞進炮膛，裝好底火，關好炮閂，一個小木塊從小圓洞塞進去直抵底火，然後一鎚子砸在小木塊上。
不過，這一切到目前為止都一直處於秦鋒的畫紙和yy中，從來沒有付諸實踐過，除了砸炮被秦鋒造出來后在元日或上元時自己躲在一個僻靜地默默的砸着玩。
不過彈頭上面就沒有引信了，沒辦法，砸炮太敏感了。所以秦鋒設計的彈頭就是木柄手榴彈的改版。圓錐形的彈頭屁股後面拖着一根引線，彈頭裏面也有一根竹管，引線穿過竹管才和彈頭裏面的黑火藥接觸。開炮后，底火點燃葯筒里的黑火藥，然後黑火藥點燃彈頭後部的引線，引線經過竹管里的一段燃燒后才點燃彈頭裏的黑火藥，引發爆炸。這樣的設計就相當於是一個延時引信了，可以根據需要選用引線材料控制彈頭爆炸時間。當然，那是得有材料，反正以秦鋒目前的能力，作出來的引線秦鋒估摸着也就夠彈頭飛行個六七秒的時間，嗯，就現在黑火藥的威力以及自己設想的火炮，差不多就是個千把米的距離爆炸。
美滋滋的看着自己畫在了紙上的完全體火炮，秦鋒感覺動力又來了。將畫紙放進一個小木箱裏鎖好，秦鋒雙手抄在袖子裏，嘴裏哼着小調往演武場走去，有些日子沒好好鬆動筋骨了，嗯獎勵自己一里。
——
經過一段時間的頂風冒雪，劉弘基可算在上元日前回到了太原。
「弘基，事情辦的如何？」知道劉弘基去忙什麼了，李淵親自出來將劉弘基迎到客廳帶着點焦急道。
給了李淵和李世民一個安心的眼神，劉弘基輕鬆的道：「唐公、二公子，幸不辱命。」
看着僕役抬進來的大箱子，李淵有點兒奇怪的道：「這、這是什麼意思？」
劉弘基笑笑道：「唐公，在下去書香寨時，二公子讓在下採買的。」說完這句話，劉弘基就知趣的告退了，現在是二公子盡孝的時間，自己就不在旁邊礙眼了。
李世民笑笑，沒有讓僕役打開木箱，而是自己親自打開，將裏面的羊毛衫拿了出來道：「阿耶，聽說書香寨產的這個衣衫穿在裏面很暖和，可惜的是孩兒上次去沒帶夠錢財，這次讓弘基去忙事就順手採買了一些。」
看着這明顯是從頭上套穿的羊毛衫，李淵皺了皺眉頭。李世民一看就知道是什麼意思，笑着道：「阿耶不用擔心，這衣服是穿在裏面的，外面一穿圓領袍服，誰看得出來啊。」..
李淵立即笑逐顏開，畢竟這大冬天，如果這麼一件羊毛衫真的暖和的話，誰願意穿着厚重的皮裘啊。
接過羊毛衫去了後面一會兒，李淵又出來了，滿意的拍拍身子道：「嗯，不錯，確實輕便且暖和，二郎有心了。」
李世民笑笑，又將幾件羊毛衫取了出來道：「這是給大哥他們的，可惜，阿母……」說到這裏，李世民的眼眶紅了紅。
李淵見狀，也暗嘆了口氣，從小到大，竇氏最喜歡的，就是調皮搗蛋但極為聰慧的二郎世民和開朗大氣很和竇氏相像的三娘秀寧了，而這兩個孩子，也是最貼竇氏的。
看着兩摞書，李世民愣了愣，劉弘基出發時自己好像沒說過要買書吧，衣服也是自己暗地裏穿那大衣覺得很暖和舒坦才特意叮囑的。不過還好，這愣神李世民很快就調整了過來，沒讓李淵發現，除了一旁的長孫。
「阿耶，開春孩兒就要出征，怕您孤單，還特意買了些書籍。」
李淵雙眼一亮道：「可是和那三國一樣？」
李世民點點頭，將兩摞書抱出來，一看一套是三國，另一套是戰國，頓時明白秦鋒的心思了，略帶着點尷尬道：「唉，還是不能讓弘基這大老粗去，又買了三國回來。」
李淵哈哈大笑道：「哈哈，沒事，這套三國歸二郎，你出征帶着也好解悶，這新的就歸阿耶我了。」
讓人準備將大木箱抬出去，不料李世民一拉，發現竟然還很沉，心思一動，李世民蹲下一打量，才發現這裏面竟然有夾層。難怪了，以這些書和衣衫的重量，兩個僕役抬的不該那麼吃力啊。
李淵也發現不對了，揮揮手讓所有的僕役都退出去。父子二人對視了一眼，李淵點點頭，李世民會意，自己摸索了一下，很快就找到了夾層的打開方法。
當打開后，李淵和李世民都驚呆了，左邊是一套疊好的鐵鎧，右邊則是碼的整整齊齊的大業通寶。雖然大業通寶是書香寨私鑄，但李淵卻也知道它在民間的接受程度。
將放在錢上的一封信拿起來，抽出裏面的信箋，李世民還沒來得及看，就被李淵拿了過去，一看貫通寶禮贈唐公，鎧甲贈二公子。
李淵嘆了一聲貫確實不多，但李淵心中卻莫名的感動，將信箋遞給李世民，李淵帶着點感慨道：「二郎，你交的這個朋友，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