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第 254 章
小夫妻,新婚燕爾,小別更勝新婚,鬧到半夜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兒了。
鬧到半夜,府里的廚子都歇下了,吃飯自然也省了。
“你真是……荒唐!”沈妍妍羞惱的推搡着滿足的陳蘊賢。
陳蘊賢由着她推,輕笑道,“夫妻之間這點事兒,怎麼就荒唐了?誰不是這麼過來的?”
聞言,沈妍妍噎住,滿臉羞紅,“你還有沒有一點廉恥心了?”
陳蘊賢撐起身子,傾身將人摟住親了親,“你我夫妻,這檔子事兒,要什麼廉恥心?又不是見不得人的事。”
“……”沈妍妍說不過他。
“為了這檔子事兒,你飯都不吃了,餓死你算了。”沈妍妍惱了,推開他,翻身一躺。
陳蘊賢貼着她的身子,淺笑道,“我現在已經飽了,怎麼會餓死呢?”
一頓晚飯而已,不吃還能餓死了?
沈妍妍渾身發熱,羞惱的卷了被子把自己蒙起來。
“你走開。”
陳蘊賢見好就收,隔着被子將人抱住,“我沒被子蓋了。”
“我看你一點都不冷。”
“冷,我也是人好不好,肉※體凡胎,又不是神仙,寒暑不侵。”他扯了扯被子,沒扯動,“快點鬆開。”
“不要。”
“真不要?”
沈妍妍遲疑了一下。
雖然嫁過來才幾天,可沈妍妍對陳蘊賢已經有了最基本的了解,他用這種口氣問話,接下來必然沒什麼好事。
正猶豫如何回答,這人已經從腳頭掀了被子鑽進來。
沈妍妍:“……”
“你還真是……能屈能伸。”
“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陳蘊賢理直氣壯。
沈妍妍沒力氣說他了。
“夜深了,睡吧。”陳蘊賢將人摟到懷裏。
陳蘊賢在貢院這段時間,沈妍妍夜裏沒睡過一個好覺,又被陳蘊賢纏着鬧到半夜,早就倦了,被他抱到懷裏,沒多久就睡得死沉。
一夜好眠。
次日晨起,陳蘊賢陪着沈妍妍一道用了飯。
“妍妍平日裏有什麼喜歡做的事?”
沈妍妍道,“也就看書練字打發時間,怎麼了?”
“妍妍喜歡練字?”陳蘊賢問道。
沈妍妍輕哼,“你可別小看我,我的書法可是不錯的。”
“哦?”陳蘊賢聞言想了想,“那我可要見識見識。”
“你想見識我就要寫給你看?”沈妍妍端起茶,“不寫。”
“這樣如何,你讓我見識見識,若是不錯,我這兒有一方好墨,就送你了。”陳蘊賢道。
沈妍妍道,“我什麼好東西沒見過?”
見她不鬆口,陳蘊賢輕笑,“你這是不見兔子不撒鷹啊!”
“哼。”
“洗墨,去我書房裏,將我抽屜里那塊墨條取來。”陳蘊賢揚聲喚道。
“是。”
沒一會兒,洗墨就將墨條取了來,但他沒進屋,是秋雨接了墨條,呈上來的。
“如何?”
沈妍妍書法精湛,筆墨紙硯都是挑好的用,可她平日裏用的墨,都及不上這一支。
她驚訝的看着陳蘊賢,“你平日裏就用這樣的墨?”
是不是太奢侈了一點。
“這倒沒有,好墨難得,我怎麼會這樣糟蹋?”陳蘊賢搖頭道,“平日裏我也只用尋常一些的墨條,像這樣的好墨,只有極少數時候才會動用,你若是喜歡,我就送你了。”
“不看我的書法了?”沈妍妍有些愛不釋手。
陳蘊賢輕笑道,“妍妍若是願意賞臉,我自然想見識見識。”
這恭維的話,沈妍妍很受用,想了想,“那就讓你見識見識吧。”
陳蘊賢立刻叫秋雨準備筆墨紙硯,他屋裏尋常用的筆墨紙硯也都是上品。
沈妍妍的書法確實精妙,在她這個年紀,女孩子家臂力不如男子,能有這樣精妙的書法,可見是下了很大功夫在這上面的。
“妍妍書法精妙,我這好墨給我用竟是糟蹋了好東西,還是給你用吧。”陳蘊賢笑着道。
沈妍妍瞥他一眼,“少吹捧我。”
陳蘊賢的墨寶流傳在外的有不少,她出閣前就得過一份,他的書法才是真的精絕。
“娘子何出此言啊。”陳蘊賢淺笑道。
沈妍妍不理他,“東西既然給了我,可就沒有回去的了。”
“給了你自然就是你的,怎麼可能要回來。”陳蘊賢道。
“我可收下了。”
陪了沈妍妍一會兒,晚間陳浦和從衙門回來,叫了陳蘊賢去。
陳蘊賢將一早默寫好的答卷給了祖父,祖父看過之後,便笑着道,“甚好。”
沒說陳蘊賢能得第幾名,但看他這滿意的神情,名次必然不會低。
此後,陳蘊賢依然在家裏讀書,除了讀書就是陪沈妍妍。
這日午後,陳蘊藉跑來找他,讓他去查譚家或者忠順王府。
問及原因,便說起了榮國公府那個賈寶玉。
他心裏感慨,傻弟弟還是這樣,半點心機城府都沒有,大剌剌的跑來找他幫忙,什麼底兒都泄得乾乾淨淨。
不過他也沒有拆穿,只做不知。
等陳蘊藉一走,便讓奶兄卓嘉木帶着人去查。
又過了兩日,會試放榜,陳蘊賢高中頭名,是這一科會試的會元。
算上小三元,解元,這已經是連中五元。
若無意外,陳蘊賢連中六元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因為連中六元,對皇上來說,也是個吉兆,代表他統治天下期間,出了這樣的人才,他是天定之主,諸如此類。
三月十五是殿試之期,考期一天,考完歸家。
三日後放榜。
陳蘊藉跑來問他,榮國公府那邊的事兒,查的如何。
陳蘊賢告訴他,還沒有消息,陳蘊藉覺得是不是自己猜錯了,陳蘊賢道,“再等等吧,小心無大錯。”
陳蘊藉想了想,應下。
很快,殿試放榜,陳蘊賢被欽點了狀元。
本朝第一位連中六元的狀元郎,而且年僅十七,可謂風光無限。
陳蘊賢被授予翰林院修撰之職,從六品。
每日都會去翰林院,他的出身在翰林院這個地方,那是實打實的正統,不存在被人排擠的可能。
甚至,他在翰林院的日子,是如魚得水,不說人人都捧着他,但大多都想跟他攀關係。
這日下衙回府,卓嘉木卻已經久候多時。
“大爺,有眉目了。”
陳蘊賢眉頭一挑,“詳細說說。”
“是。”卓嘉木道,“起初我查了榮國公府,什麼都沒查出來,然後我又去查了忠順王府還有譚家,忠順王府倒是沒什麼動靜,而譚家那邊……還挺熱鬧的。”
“怎麼說?”
“殿試開考之前,譚老爺與譚夫人大吵了一架,當晚譚老爺就住到了侍妾的院兒里,次日譚夫人又去見了忠順王妃,滿臉不悅的回府,之後倒是安靜了數日,殿試放榜后,這位譚夫人便使人去打聽賈珍的下落,又私底下花重金在黑市買了催情香。”
陳蘊賢又不是傻子,先打聽賈珍的下落,又去買催情香,譚夫人深恨他堂姨,前不久林家才去宋家提親,六禮剛過半。
只是剩下的需要林如海出面才能繼續下去,林如海還未回京,因此六禮就暫時停滯。
譚夫人若是想攪和了婚事,只能在這段時間下手,毀了她堂姨。
而要毀了一個女人,有什麼比毀了她的貞潔,更簡單?
“我起初也不知道這位譚夫人想做什麼,只是大爺的堂姨與這位譚夫人有很深的過節,我猜她大抵是在謀划陷害大爺的堂姨,便多找了些人追查,今日才有了結果,”卓嘉木掏了掏袖子,將一沓疊好的紙,還有個小木盒子交給了陳蘊賢,“都在這兒了。”
卓嘉木手裏有不少人手,都是陳蘊賢培養出來的,既然要查,當然要查到實證。
他將譚夫人在黑市上接觸過的人都關了起來,也沒用什麼私刑,只要嚇唬嚇唬他們,就將事兒都交代乾淨了。
這盒子裏的,便是那催情香。
是卓嘉木安排人從譚夫人那裏取來的一小塊。
“林家與宋家結親一事,幾乎板上釘釘,除非某一方出現意外,死亡或者……否則這門親是結定了,照目前這情形來看,譚夫人是想毀了……”宋雨婷。
這位譚夫人,着實惡毒。
“要不是譚逸春在上元節接近我堂姨,他算什麼東西,有資格娶我堂姨?如今他倒好,死了一了百了,他娘倒是瘋了一樣咬着我堂姨。”連忠順王妃和譚老爺都不想再陪她鬧下去了,她還在不依不饒,實在是欺人太甚。
過往只是看她喪子可憐,才不想跟她計較,看樣子……這種人完全不值得可憐。
陳蘊賢讓卓嘉木下去,又讓人去請陳蘊藉,將這事兒告訴他。
“她花了重金在黑市買了催情香,又派人去打聽賈珍,難不成是想……”陳蘊藉彷彿吃了蒼蠅般噁心極了,“都是女人,她為何能如此惡毒?”
“這位譚夫人早在他兒子譚逸春死後,就已經瘋魔了,否則怎麼會像個瘋婆子一樣咬着堂姨不放?連忠順王妃和譚老爺都不想再陪她胡鬧下去了。”陳蘊賢神情冰冷,語氣嘲弄。
陳蘊藉卻是一怔,“這話怎麼說?”
陳蘊賢簡單解釋了一遍,忠順王妃能被先帝賜婚給王爺,德言容功都是數一數二的,自然不是個蠢貨,她會給譚夫人撐腰,無非是因為這是她嫡親的妹妹,相較於宋雨婷這個外人,當然是自己的親妹妹親外甥更親近。
而譚老爺,死了兒子自然不好受,但他對譚夫人又不是什麼真愛,他更看重子嗣,既然譚夫人沒了生養,別的女人生也是一樣的。他新娶回來的良妾已經生了個兒子,今年都有六歲了,初露讀書的天分,如此一來,譚老爺當然也不想跟宋家死磕下去。
至於譚逸春,都是個死人了,還能爬出來給他養老送終不成?除了他母親還會惦記着他,誰還會一直惦記他這個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