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努力努力也會有的
宋睿銘說了很久的初雪終於在這一晚下了下來,從最開始的零星半點到鵝毛大雪只用了一炷香的時間。一個時辰過後,天銘府的地上已經見白,丫鬟、小廝匆忙路過紛紛留下了腳印。
“夫人,外面下雪了哦。”宋睿銘從外面出去了一小會便又回來了,“照這樣,明天一早就能賞梅了。”
“……”
“夫人,過些天便是團年夜了,我們去買新的布料做衣服怎麼樣?”
“……”
“夫人……唔……”
綾煙終於忍不住,用手掌一把捂住宋睿銘的嘴。
“你能不能安靜點……”
“好的。”宋睿銘拉下綾煙的手攥住,認真地說。
“如果不是我自己聽到了……你準備瞞我多久?”綾煙突然想起她在大書房門口偷聽到的對話。
“因為本王覺得任何事情有果自然有因,不想貿貿然地,反而影響了你和執棋多年的情分。”宋睿銘一臉正經。
“若是真能影響了,其實也不差這一件。”綾煙裝作漫不經心地理了理衣袖。
“夫人看開了就好,那我們早些……”宋睿銘話說了一半,玉音急忙從外進了屋。
“就這樣說吧。”宋睿銘拿出氣勢發話道,最能顯示自己男子氣概和身份威嚴的時刻又到了。
玉音面露為難之色看了看綾煙,又看向宋睿銘,才緩緩張了嘴。
“王爺……聽說七王爺正在大換天騁府內所有奴僕……包括執棋王妃身邊侍奉的丫鬟和嬤嬤……”
“本王知道了,大換一下也好,順便清除一下真正的眼線,我們只當不知道、不去管便是。本王與他之間的誤會已經夠深了……”
“那執棋不會有事的,對吧?”綾煙心裏還是想確定一次,求個心安。
“夫人大可放心,畢竟他和執棋的婚事是他自己求得的,並不是你我促成,不會有事的。更何況執棋有了他的骨肉,他不會亂來的。”
今天去找她時,綾煙便看出了些端倪,沒想到竟真是這樣。宋睿銘見綾煙不語,還以為她是羨慕執棋和老七有了孩子。
“夫人不要失望,骨肉這東西,本王與夫人今晚努力努力,夫人也會有的。”
“哈哈,是嗎?我不信。”綾煙不懷好意地笑着翻了一個白眼,坐着喝了口熱茶。
哼哧一聲,綾煙抬眼,玉音正捂嘴笑着。
“本王准你笑了嗎?本王交給你的事,可都辦妥了?”宋睿銘的臉紅一陣白一陣。
“玉音這就去辦。”玉音忍住笑,快速退了出去。
“夫人,本王是認真的。不然之後的團年宴,皇祖母又得問了,到時候准拿本王和老七比。”
宋睿銘越是一臉正經,綾煙就越是想笑。
“你打住。別有事沒事拿皇祖母來壓我,我可不怕。更何況這種事情除了你情我願,那也得看天意。天意你曉得伐。”說著,綾煙伸出食指朝天上指了指。
“呃,天意?那……要不明天我們賞完梅花去拜拜送子娘娘吧。”宋睿銘竊喜,夫人總算沒有推辭了。
“emmm,再議再議。”綾煙發現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坑。
“那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
這個夜晚,宋睿銘出奇的老實,牢牢環住綾煙腰身便睡死了過去。綾煙早早地就醒了,梳洗完去看了眼梅花回來宋睿銘才起。
“夫人回來的正好,用完早膳,本王陪你一同去看梅花吧。”
“梅花我看過了……”
“竟然不等本王!”宋睿銘故意裝作自己很生氣。
“但是本王妃不介意再陪王爺去看一眼。”
綾煙其實一直不明白,花花草草有什麼好賞的,看個一兩眼不就夠了嘛。唯一的解釋可能是,社會不發達,沒有足夠多足夠豐富的娛樂方式吧。想到這些,那就自己屈尊下再陪他去看看好了。
畢竟是新栽的梅花枝,鮮艷的紅色只有零星幾片,大部分還是含苞待放。見宋睿銘稍稍有些失望,綾煙偷摸折了一隻有花有骨朵的樹枝插進宋睿銘的頭髮。
“嗯,很好看。”綾煙得意地笑了。
“夫人真這麼覺得?”
“嗯。”綾煙踮腳,在宋睿銘臉上輕啄了一口,“這下信了吧。”
宋睿銘摸了摸剛與柔軟朱唇親密接觸過的臉頰,髮髻里的梅花枝竟然掉了下來。宋睿銘愣愣地看着掉在懷裏的花枝,再看看笑得花枝亂顫的綾煙,才知她口中說的好看是指自己。
“真的很好看,景兒好看,人兒也好看。”綾煙說完,發現宋睿銘的臉色暗了下來,心中大喊不好。這個玩笑他貌似不喜歡,得趕在他原地爆炸之前趕快跑!
“夫人往哪兒跑呢,啊?”宋睿銘比她更快地伸出手臂將其拉入懷中,撞得綾煙身上有些疼。
“本王不親昵夫人,夫人倒自己先湊了上來。”宋睿銘指尖輕點綾煙臉頰,“這裏……這裏,還是……這裏?”
點上朱唇,容不得綾煙反應,宋睿銘的親吻攻勢襲來,卻溫柔地快要將綾煙融化……
“你這磨人的小妖精。”綾煙好不容易逃離,輕嗅着宋睿銘身上的清香,發自肺腑地感嘆着。
“到底是誰磨人……還不知道呢……”宋睿銘嘴上浮現一絲邪笑。
宋睿銘作勢將綾煙抱起,深情地看着。沿途路過的丫鬟、小廝見狀,都默默地跪下,低頭迴避,等見不到人了才敢起身離開。
踹開大書房的門,滿地鋪滿了書卷。宋睿銘大臂一揮,褪下毛絨貂裘落在書卷之上。衣帶漸寬,脖頸交纏,窗外漸漸飄起的鵝毛大雪絲毫沒有影響屋內的春光暖暖。
“從實招來,你是不是偷偷地又使了那易歡散?”綾煙努力地想讓自己清醒點。
“夫人總愛冤枉本王。”
“嗯?不冤枉,相信你。”綾煙說著,輕輕附上宋睿銘寬闊的肩膀。
“嘶——夫人這是……”宋睿銘驚訝地看着肩膀上的一點紅印。
“王爺這也不知嗎?這叫種……梅花。”想必這裏的人們都不草莓為何物吧,可憐吶。
“種梅花?”宋睿銘半信半疑,但他的內心告訴他這是一種表達愛的方式,很愛很愛。
“這有何難?本王也會。”
屋外的鵝毛大雪簌簌落下,不遠處的梅花一枝兩枝競相綻放。
艷麗的紅色一片又一片,映紅了雪,溫暖了整個書房,還有天銘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