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陶米婚禮
糖白白真心不知道人為什麼要結婚,不對,是人為什麼要大張旗鼓的搞結婚典禮,這是一多麼遭罪多麼浪費多麼令人崩潰的儀式啊!陶米結婚前一天的晚上,糖白白就已經開始鞍前馬後了。作為伴娘的她,除了要幫助新娘看東西之外,各種外事活動也都是她的活兒,比方說去火車站接來自外地的同學,然後安頓住處,再然後帶他們到宴席地方,招呼他們吃喝等等。
很多同學都是好久沒見,國慶聚會那次雖然去了不少人,但是都是家屬,真正的同學去了沒幾個。這個倒是很正常。大家一畢業,就真的各奔東西了,即便是一個城市,能見面的機會都很少。有時候也挺奇怪,說我們為什麼每天都能跟那麼多的陌生人擦肩而過,卻很少能碰見朋友的。人類生活裏面有很多東西是解釋不通的,陶米經常說何必搞那麼清楚呢,大家不都是一樣瞎活着么?誰說不是呢,知道的越少生活卻輕鬆!
晚上糖白白留在陶米家,用陶米的話就是方便使喚。凌晨一點的時候,兩個人都還睜着眼,原因是陶米實在是興奮的睡不着,非拖着糖白白聊天。可憐的糖白白,眼睛都快睜不開了,陶米說十句話,才能換來她一句口齒不清的回應。
早晨六點多一點兒,就被弄醒了,然後隨便擼了一把臉算是了事。最頭疼的就是化妝,就跟新房子上漆似的,塗完一層又一層,陶米一會兒抬頭,一會兒低頭,一會兒左轉,一會兒右轉。糖白白坐在不遠的椅子上,光是看就覺得累人。
往回走的路上,糖白白笑着問僵着一張臉的陶米,說你試試,看看還能笑得出來不?
陶米說別逗我啊,回頭笑出淚來還得重畫,我可不想再被個陌生人各種摸臉了。周希希不知道怎麼想的,弄一男化妝師,你不知道,當他兩個指頭挑着我的下巴頦往起抬我臉的時候,我有多想衝著他的肚子踹一腳,丫那皮膚也太好了。那麼好的皮膚長在一男人臉上簡直是浪費,你說是不是糖白白?
糖白白懶洋洋的說我忙着犯困,沒注意!
陶米瞪了她一眼,說把你造成一女的,更是浪費。然後表情認真,語氣嚴肅的接著說今天禮成之後我拋捧花,你給我麻溜點站中間,我可是後腦勺沒長眼,回頭別人接着了,我跟你沒完!
糖白白眼皮都懶得抬,說千萬別衝著我丟啊,那玩意兒我可不要,我發揚風格了,把機會讓給其他困難戶吧!
你敢!
十點多的時候,周希希來接新娘,後面跟着十幾個大小伙兒,陸天野夾在中間,胸前別著伴郎花。陶米坐在卧室的床上,看着一幫姐妹兒在那兒編排周希希,笑得跟一朵花似的。糖白白提前出來了,她可沒什麼好玩兒的主意。可能是因為沒睡好,頭一陣一陣的疼,屋裏的哄吵聲把這種疼加重了好幾分。
她揉揉發脹的太陽穴,靠在廚房的推拉門上,當專職觀眾。不一會兒陸天野也過來了,手裏拿着一杯熱氣騰騰的白水,遞給她,說臉色怎麼這麼難看?眼睛也挺紅,不會是因為陶米要結婚了,想到自己還是單身忍不住哭紅的吧!
什麼呀,沒睡好。陶米昨天興奮過度,死活不睡。還非拉着我說話。今天早上又特別早起來化妝,哎呦,我都頭疼死了!說完抬手挑起他胸前的紅花,笑着說怎麼讓你當伴郎啊?
陸天野也低頭看看花,說可能是覺得我長得比較帥,跟伴娘看起來般配!說完往糖白白跟前靠了一步,看着她的眼睛,說你覺得呢,你覺得我們般配么?
糖白白正要說話,遠處有人喊她,說白白,小米的頭紗找不着了,你知道在哪兒么?
糖白白把水杯遞迴給他,幫他把花扭正,然後抬頭看了他一眼,說了句“脫了吧,不穿更帥”,就趕緊跑去找頭紗去了。陸天野被她的話給生生的弄成個大紅臉。他知道糖白白的意思是不穿西服更好一點兒。因為平時他們見面的時候他都穿得很休閑,冷不丁的弄一身西服,就連他自己都覺得像是服裝店花150塊錢租來的,怎麼看怎麼覺得彆扭。但是這姑娘的話說得也太偷工減料了,多有遐想空間啊!
婚禮十二點正式開始,糖白白幫陶米整理整理婚紗,就跑去跟同學們聊天去了。昨天因為太忙,都沒辦法好好說話,而且還有今天剛來的。大家坐在一起,天南海北的聊得特別痛快,如果她中間不用跑來跑去,估計會更痛快。
一個女同學指指她胸前的紅花,說什麼時候能從伴娘變成新娘啊?
糖白白表示很無奈,說那得看新郎了,他要是願意,我現在就能變成新娘!
你怎麼還是跟以前一樣那麼貧啊!
必須的啊,我要是變了,你們不認識我怎麼辦?
受不了你!
正聊着呢,突然頭頂響起了一男聲,說糖白白?
她一抬頭,有點眼熟,但是想不起來是誰。那男的看她一臉茫然,特受傷,說你不會是真的想不起來我了吧,高中那會兒我們前後桌,然後你每天跟我吵架,恨不得一斧頭劈了我!糖白白你太誇張了吧,才幾年沒見,就直接記憶刪除了!
糖白白別提有多尷尬了,死命的想,一點信息都沒有!前後桌?還成天吵架?哦,她想起來了,是有這麼一同學,坐在她後面,老拿彩筆在她衣服上亂畫,害得她每天都得洗校服,還被老師說了好多次。警告沒用,糖白白就開始跟他吵,氣急了就動手,拿書打。不過好像分科之後就再沒見他,這孩子學了文科,說文科班的漂亮女生多。
想到這裏的時候,她站起來了,伸手指着那男的,說不出話來,眼睛瞪得老大,半天才吐出幾個字來,說你不會是江南吧!
那男的聽罷,終於把胸頭那口悶氣吐出來了,上前就給了她個擁抱,說還好你想起來了,不然我今天非把你灌酒灌到吐不可!
糖白白從他的懷裏掙扎出來,忍着一身的雞皮疙瘩,說哎哎哎,中國不興這個啊!你怎麼跟以前一點兒都不一樣呢,是不是在來的路上摔了一跤摔成這樣的?
江南說你太懂我了,何止是摔了一跤啊,整個就後空翻了二十多個,又頭朝下匍匐前進了兩里地,才終於變成這樣的。怎麼樣,是不是有被我的帥臉晃到心跳加速!
糖白白說心跳加速沒有,新陳代謝倒是加快不少。你們先坐一會兒,我去趟洗手間。
從洗手間出來,碰上也剛從裏面出來的陸天野,兩個人相跟着往外走。糖白白說反正這裏除了新郎新娘,你也只認識我,唯一的一個張燕兒也好像有事兒來不了,要不你跟我們同學坐一起吧!
想什麼呢你!伴郎伴娘不是應該坐在離舞台最近的位置么?方便幫個忙,迎個人什麼的。不然你以為這花兒白給你帶啊!
糖白白瞥了他一眼,說你還真把自己當伴郎了啊,你沒看見有多少幫忙的人,我們就負責把新郎新娘的同學招呼好。現在也都入座了,自然就沒事兒了!
我倒是無所謂,你不行吧,陶米換衣服的時候,你得在跟前吧!
那沒事兒,我留心着呢!走吧!
兩個人一前一後又回到她們同學那裏,當時江南正不知道是講一什麼樂子,一幫同學被他逗得哈哈笑。糖白白拉開椅子坐下來,說笑什麼呢你們?
江南本來背對着她,聽見她說話就轉過臉來,看見她旁邊一起坐下來的陸天野,問糖白白說,這位不是咱們同學吧,我好像沒見過!
糖白白正打算回話,就看見陸天野一邊介紹自己,一邊伸手。
陸天野,你好!
哦你好,江南!
江南說完,然後似笑非笑的看了糖白白一眼,說這是你男朋友?
其他同學也把耳朵支楞起來,想聽聽糖白白怎麼說,這時有個女生,也是跟她經常聯繫的一個同學,說陸天野?哪個陸天野?是在**上說的那個陸天野么?
陸天野沒明白,他問那個女同學,說什麼**?
那女同學沒有直接回答陸天野的話,而是看向糖白白,說我能說嗎?
糖白白挺崩潰,說別那麼故弄玄虛行么?弄的好像是個真事兒似的。
那女同學說那我說了啊!就是在元旦的時候,糖白白在**上發了一圖片,好像是什麼煙花晚會之類的,總之烏漆墨黑的也看不清。然後陶米就在下面跟,問說你跟陸天野處的怎麼樣?是這樣吧,糖白白?我們還在下面問了,說誰是陸天野?不過這人沒給回。所以陸天野這個人在我們朋友圈裏就成了一個謎一樣的存在。我們就想弄明白,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物,跟糖白白什麼關係!所以,你是陶米說的那個陸天野嗎?
糖白白先是單手扶額,然後又換成咬指甲,最後托起了腮幫子,在心裏快把陶米罵翻了。陸天野聽明白了,嘴角一揚,然後彎成一個特別漂亮的弧度,身邊的糖白白像個彆扭的小媳婦兒,臉不知道是因為上了妝的原因,還是害羞,總之看起來特別的粉嫩。大家都在等着,或者是來自陸天野,或者是來自糖白白,不管是誰,只要是能給他們答案就行。
糖白白被盯得有點坐不住,終於開腔,說別那麼八卦行嗎?不是你們想的那樣的好吧!一個個就跟狼似的,要吃人啊!你們又不是不知道陶先生,只要我身邊有這麼一年輕的未婚的稍微有點人樣的就不管不顧的往我身上弄,如果每次都是真的的話,那我這個人也太濫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