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他是她的光芒
少年聞言,沉默了很久,才緩緩坐直了身子,他表情依舊冷酷,不過身體卻非常誠實,拿起了筷子,夾了一塊茄子魚肉,放入嘴裏。
“好吃嗎?”文韻星一臉期待的問道。
聽到她的聲音,方皓陽停下了筷子,看向了文韻星,聲音終於有了一點點溫度,“你三番四次的接近我到底有什麼目的?”
文韻星沒想到他會這樣問,一下子反應不過來,而方皓陽則放下了筷子,表情再次冷漠起來,“我不是君家人,你接近我不會得到任何好處。”
君家?
上次那個綠毛也說了君家,這君家到底是什麼家?
“如果你問我為什麼要接近你,我會回答我不知道。”文韻星見他不再動筷了,便將飯盒和餐具拿回來,“如果你問我接近你有什麼目的,我會告訴你,我沒有目的。”
她只是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那樣無助,那樣孤獨,讓她不由得想要靠近多一點點,就是這麼簡單而已。
方皓陽抿了抿唇,目光里的尖銳、防備終於放下,收回了視線,他又趴回桌子上,閉上了眼,繼續午休。
放學的鐘聲一響起,有些人如脫韁之馬一樣往外沖,課室里一下子便少了很多人,文韻星是值日生,她必須要把課室打掃乾淨,才能離開。
“老大,我們去哪兒玩啊?”劉悅悅一邊問着,一邊擰開了飲料,將飲料倒在了地上,“學校附近新開了一間甜品店,我們不如去嘗嘗吧。”
“好啊。”張麗一腳踹向旁邊的桌椅,它們砰的一聲倒在了地上。
文韻星見此情景,並不驚訝,她還疑惑這三人怎麼這麼久都不找她麻煩,確實是時候要找她麻煩了。
“文韻星,我不知道你用了什麼妖法,今天我有備而來,我不怕你。”陳思晴一腳踹飛了文韻星手中的拖把,冷笑着說道,“上次所受的屈辱,我們現在就要跟你算清楚賬。”
文韻星輕笑出聲,臉上毫無懼意,“怎麼算?”
方皓陽面無表情的收拾着書包,走出課室的時候,他的腳步停下了,因為身後響起啪的一聲,十分響亮、清脆,他轉過身,只見文韻星垂着腦袋,五指印在她白嫩的臉蛋上清晰可見,一絲怒意、不甘在心裏悄然無息的升起。
“我今天就要好好教訓你。”陳思晴朝文韻星撲過去,不料被躲開了,她撲了個空,趴在了地上,還不小心磕了頭。
除了打工之外,文韻星每天堅持舉啞鈴、跑步等,為的就是能夠變強一點,能夠不運用那力量,她也可以保護到自己。
“這一巴掌……”文韻星摸了摸自己紅腫的臉,勾了勾嘴角,抬起了腳,狠狠踩在了陳思晴的背上,“你想怎麼還我?”
上一輩子,她死之前被這三個人欺辱,如今回來了,定不會讓這三個人再欺負自己,她所遭受的可不是一個巴掌這麼簡單!
“陳思晴,我說過我遭受的比你受到的欺辱還要疼,你試過被全世界放棄嗎?”文韻星臉上的笑意全無,她全身散發著濃郁的戾氣,聲音多了抹冷酷,“你們這些人怎麼欺負我的,我現在要你們通通還回來!”
上一世,她怎麼求饒,她們都不肯放過她,後來麻木了,她們更加變本加厲的欺負她。
想到這兒,文韻星的眼裏冒出了火光,恨意蒙蔽了雙眼,一隻手伸了過來,握住了她的手腕,沒有溫度的聲音響起,“你再踩下去,她的骨都要斷了。”
眼裏的憤怒在一瞬間散去,文韻星呆了幾秒,僵硬的轉過臉,對上了那雙清冷的眸子,“你怎麼會在這兒?”
“……”方皓陽沒有回答文韻星這個愚蠢至極的問題,他掃了地上瑟瑟發抖的人,目光尖銳如刀,“不想死的話就滾。”
陳思晴以為這個新來的轉學生是來幫她的,沒想到卻是文韻星那邊的,她有怒不敢言,不甘情願的從地上爬起來,“新來的,我勸你別多管閑事,你知道我是誰嗎?在這個學校里,人人見到我得繞道,你跟我們對着干,信不信我讓你吃不完兜着走?”
方皓陽勾起了嘴角,在他冷峻的臉上綻放毫無笑意的笑容,煞是恐怖,卻又好看得令人移不開視線,很是矛盾。
“有本事你試試。”他聲音冷冰冰的,讓人置於冰窖之中。
劉悅悅翻了翻白眼,“新來的,我勸你別英雄救美。”
張麗沒說話,她花痴的看着方皓陽,只覺得他的出場太帥了,好有氣勢啊!!
陳思晴篤定這個新來的轉學生只是嘴硬逞能而已,根本不可能還手,於是便抬起了手,準備一個耳光下去。
方皓陽抓住了對方那隻手,稍稍用力,狠狠一甩,把陳思晴甩到了地上。落地之前,她撞上了桌椅,發出了砰的一聲。
方皓陽面無表情,看了自己的手一眼,目光露出一絲嫌棄,在褲子上蹭了蹭,聲音平淡的說道,“我說過讓你們滾的吧?”
“你無恥,連女人都打!”劉悅悅指着少年的鼻子罵道,“你他媽就一打女人的賤種!”
“呵。”方皓陽輕笑出聲,“我從不打女人。”
文韻星聞言,忍不住笑了出聲,他這是不把面前三個人當女人的意思嗎?
陳思晴赤紅着眼從地上爬起來,她知道她們打不過眼前的少年,再鬥下去只會吃虧,對其餘兩人說道,“你們給我等着,我們走!”
今天她所受到的恥辱,她一定會報復回來的!
偌大的課室突然安靜下來,文韻星舔了舔嘴唇,不知道要說些什麼,方皓陽掃了少女一眼,抬起腳大步走出了課室。
文韻星看着自己的手腕,少年的溫度彷彿還殘留着,眼裏柔和了幾分,她追了出去,對着正要下樓梯的方皓陽喊道,“謝謝你!”
方皓陽頓了頓,停下了腳步,他沒有回頭,半響后又抬起了腳,走下了樓梯。
真是一個奇怪的人。
他如此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