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規矩
肖戰海驚訝於龐大夫不等自己說明白就斷然拒絕。
“大夫,你看等我說完,這不是給我看,是給一個朋友算的,也不知道他咋找到我……。”
“不看…”龐凡生在一次拒絕了肖戰海。
肖戰海愣愣神,驚訝於表,一臉不可置信。
“這有錢,可以對半分”肖戰海急忙又說道。
“不看!”
“真有錢!你看!”肖戰海真沒想到,這老頭拒絕的這麼堅決,同時從口袋裏把錢拿了出來。
“不看,大海你可以走了。”龐凡生看到錢,立即下了逐客令。
“大夫,錢都給你了,你就幫我一次”肖戰海此刻有點急了。
“不看,走吧。”龐凡生站了起來,右手一伸做了個請走的手勢。
肖戰海此刻內心有點懊悔,本以為分錢給龐凡生就可以有了個生財之道,可此刻卻生生的被趕走。
尷尬的肖戰海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看看龐凡生一臉嚴肅的表情,只好默默退了出去。
出了龐凡生的院子,心想這該咋辦呢,錢收了?退回去?問題是老爹都拿了五百,肯定花了,不行得趕緊回去,把錢要回來,明天把錢退回去。
回到家的肖戰海見肖王爺不在家,也不知倒去哪裏,咋辦,趕緊找唄。
山塔村不大,但找了一個小時才找到,等找到肖王爺那一刻,五百元早已經被花的一分不剩,肖戰海一臉鬱悶的不知道該如何辦,見桌上還有酒有肉,乾脆和父親的朋友一起坐了下來推杯換盞,有事明天再說。
空氣是有形的,形如氣狀如同蒸汽一般,顏色是灰色的,伸手只見五指那麼遠,更遠的地方卻什麼也看不到了,這是霧氣嗎?是在澡堂嗎?聞一聞,沒味;摸一摸,抓不住,不冷不燙;乾脆喊一嗓子。
“喂,這是哪裏?有人嗎?”
“嗯?”怎麼沒有聲音,我明明喊了一嗓子,怎麼連自己的聲音也聽不到。
肖戰海看着四周灰濛濛的,不是霧霾,不是水蒸氣,也不是霧氣,不知道這是哪裏?也不知道自己這是來到了哪裏。
慌忙的腳步變化着不同方向,就如同無頭蒼蠅般四周亂跑,跑了半小時還是依舊跑不出去這塊迷霧,隱約中看到有不同顏色影子劃過,想去上前看個明白卻一直靠近不了,肖戰海又不知道跑了多久,終於看到前面出現城市的樣子,越走越近,看的越來越清晰。
天空飄着殘缺的城市建築,建築的頂部倒摘如下,殘缺破損的牆體如同戰後的場景一般,被破壞極為嚴重,高樓大廈,東西方建築,層層疊疊,樓與樓之間有橫插而過殘缺汽車與火車,火光四濺,卻如同遊戲般的感覺不同的來回回放,卻燃燒不了周邊的其他物質,馬路上的行人都是半邊身子殘缺不堪,不是少胳膊就是少半個腦袋的,他們如同殭屍般的行走,沒有半點目的,下面的城市如同一個一個的小浮島,每個浮島嶼是一座街道,大一點十幾條街道穿插在一起,小一點就是個簡單的殘崖建築群,互相穿插在一起,眾多的生物與人類搶奪着彼此的地盤,遠處一宗佛像屹立於天地間,人類及整個世界的建築物都如同螞蟻般渺小,原本尊敬的佛像,此刻看着有些瘮人,這是一個怎樣的世界,肖戰海看的都有點懵了。
突然,感覺肩膀被人推了一下,緊接着如同從懸崖掉了下去,掉的半空中感覺背後一直有人繼續晃着他。
“咣…嘩…”一陣聲音傳來,肖戰海疲憊的睜開眼睛,才看到肖王爺一直在晃着自己。
原來是個夢,肖戰海對剛剛夢中的世界,有點心有餘悸,尤其是那種大佛,有點巨物恐懼症。肖戰海長長喘了一口氣,起身倒了一杯涼白開一口氣喝了下去,涼白開順着喉嚨滋潤着身體的每一處,一陣清爽傳遍全身,剛剛暈頭轉向的感覺瞬間消失不見,轉眼便是精神小伙。
“大海,有人來送錢,你看”肖王爺看著兒子喝完水,邊說邊把一疊錢拿了出來。
“這麼多?多少錢?”
“足足有五千多,是三家的,這錢來的比干別的快多了。”
肖戰海聽着想起昨天龐凡生的拒絕的事,又見這麼多錢,這接下來該如何辦呢?自己不會看風水也不會算命,可老爹都收錢了,退回去,對方是絕對不會接受的。
“哎呀,老爹,這我不會算命啊!你這錢收了,如何交代人家呢?”肖戰海急着在屋裏來回走,兩手互相摩搓一起,十分的焦慮。
肖王爺綽號之所以能稱為王爺,不是他自封的,也是年輕時候和大夥投機倒把時眾人給起的,意思就是每次大夥聚在一起干點啥的時候,都是肖王爺運籌帷幄指揮大家,他在出主意,別在幹活,下達任務時就和王爺一樣有派頭,到頭來分紅還不少,家底也揮霍的快。
肖王爺也不信自己兒子會算命,會看風水,看兒子在這為難,心裏的想法立馬湧現。
“大海啊,現在這社會有幾個會算命的,那龐凡生我看也是懂一點皮毛而已,咱們這山村別看這幾年修路啥的上山下山特別容易,可人的思維一直沒變,這事啊你就悄悄問清楚那些人需求后,根據需求,上網一查然後匹配就好,關鍵啊要自圓其說,說的在理,大夥不就都信了嗎,也就交差了”肖王爺對於自己出的主意那是沾沾自喜,說話時那是眉飛色舞。
“咿,這是好辦法。”
肖戰海一聽辦法不錯,心裏覺得有些不靠譜,可能也是遺傳了老子的基因,對於這些肖戰海沒有半點愧疚的,昨晚老爹把錢都花了,這要退回去還得貼不少,關鍵是以後這生財之道就此斷了,有些可惜,想了想便行動起來,先是找到昨晚見的鄰村的那人,問清楚情況,然後又把今天早上老爹接的三單的情況也問清楚,有問嫁娶吉日吉時的,有問拆房,有問動土時機的,一切有了消息后,肖戰海在屋裏待了一下午,通過手機上網,開始查詢,前後對比答案,然後又一番整理,終於在晚上7點左右四家的結果都有了結果。
這一下午的查詢、分析、整理,肖戰海也學到了很多,為了弄清楚前因後果,肖戰海晚上額外還惡補了一些五行八卦,風水及堪輿的知識,一直到深夜才睡了,第二天那些算風水,良辰吉時的人都來了,肖戰海戰戰兢兢挨個講了一番,大夥才滿意的回去,起碼從肖戰海講的一些專業術語和講的各類風水知識對付他們是絕對夠用了。
等大家走了,肖戰海才緩過勁來,背後一身汗,要不是天熱都感覺會露餡。肖王爺一上午都看著兒子侃侃而談,心想這點不錯像了自己,關鍵時候不掉鏈子,幹事之前也是不打無準備的仗,中午的時候爺兩炒了幾個菜喝了些酒,酒桌上肖王爺想到以後有了生錢之道,也是開心無比,一個勁的喊着把龐凡生的生意搶來。
晚上肖戰海又到了出車的日子,給馬二貨幹活一般都是出一趟車休息兩天,然後再出去,這一趟一走就是七天,等肖戰海七天後回來還沒進村,就被兩人攔在路村口。
“姓肖的,你挺會懵啊,網上找個算命的網站就糊弄了我家老頭,想死了,是吧。”說話之人流里流氣,超短板寸髮型,站在那一個肩膀高一個肩膀低,說話時整個身子上顛下顫,他旁邊站的一人,與之類似,一看不是什麼正經人,嘴裏叼着煙,手裏拿着板磚,看意思一個不滿意就會掄磚而上。
“md,騙我老子1500,趕緊拿來,另外再賠1000元就兩清了,不然老子削不死你”。
肖戰海看這攔路的兩人,都認識,上初中時一個學校,只是他們兩都沒畢業就退學了,上學那會就是混混,整天就是偷錢偷東西,據說到了社會上每天都是各類麻將館的常客,心想原來第一天找我看風水就這人的爹,真是操碎父母的心。
肖戰海自小生活在肖王爺的不負責任的養育中,自小教育中沒有害怕和恐懼一說,見兩人而且還認識心裏更加沒有退縮的理由,眼神左右掃了下,看周邊有啥趁手的傢伙沒,說不定一會要干仗。
“飛機,誰騙你老子了,說話注意點,你家老子為了給你娶個媳婦,好心看看,你到他娘的找上我來了”肖戰海邊說邊往右邊走去。
“飛哥是你叫的?”不待飛機說話,飛機旁邊的二流子伸出那隻拿右板磚的手指向肖戰海。
肖戰海看那人也是二愣子一個,一個箭步穿到路旁的水渠側,伸手拿起地上落着有胳膊粗細的樹棍,樹棍並非光禿禿的,棍身有各種長短不一的樹枝,這更加增加了肖戰海的心理底氣,拿起樹棍便掄了過去。
樹棍掄過去不是一個,而是樹枝一片,說話的二流子本能往後躲閃,奈何樹枝隨風飄抽,一下就抽到了對方的臉上,接着又隨風抽向了飛機,飛機躲閃不急也是被木棍打在了胳膊上,兩混混按理說日常戰鬥經驗也是豐富,奈何肖戰海先下手為強,搶佔了先機的肖戰海就他兩疼痛的時間,反向掄起木棍近前一步又一是棍,先打拿有板磚的二流子以防他把搬磚扔了過來,一棍打在二流子胳膊上,隱約聽到“咔嚓”一聲,肖戰海只注意到他手裏的板磚掉在地上,而人也已經倒在了地上,左手捂向剛剛被打的胳膊,嘴裏疼痛的直哼哼。
同時飛機也是手急眼快之人,趁着肖戰海目標是二流子,上前就是一腳,同時雙拳也揮了上來,肖戰海被飛機踹了一腳,臉上還挨了一拳,轉身便與飛機打在了一起。
二流子因為胳膊斷裂沒有參與戰鬥,肖戰海憑藉著自身的身體素質打贏了飛機,但也是身上多處挂彩,最終以一敵二完勝回到家,肖戰海簡單包紮了下便想出去,結果在院門口被警察堵了個正着,同時來的不僅僅有警察還有飛機,二流子不知去了何處,而本村的那幾位喜歡看閑事大姐也十分準時的出現在肖戰海家的院門外。
肖戰海見警察天然想辯解,可警察哪管肖戰海說啥說了句“回局裏交代清楚”,另一名警察怕肖戰海跑掉,上前給肖戰海帶上了手銬。
此刻的肖王爺還沒回家,肖戰海便被警察帶走,山村特有的口口相傳速度瞬間就傳到了周邊三村八寨中,各類版本消息演繹起來簡直就是一部精彩的電影。
肖戰海來到警察局就被關押在留置室,一直沒人提審,待了兩個多小時后肚子已經飢餓難耐,敲打了幾次鐵窗門,被罵了回來,肖戰海一臉無奈,伸手摸摸臉上的傷,做了幾個呲牙咧嘴的表情只好繼續等待。
不大一會,終於有人來帶肖戰海出了留置室,原本以為會審問,結果是放了出來,迎接肖戰海的除了自己的老爹外,意外的是還有龐凡生和李雨墨一家,看來一定是他們把自己保釋了。
路上無話,肖戰海等眾人回到了村裡,沒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去龐凡生家,大夥好像都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就站在院子裏沒動,肖戰海跟隨龐凡生進了中屋的藥房。
龐凡生與肖戰海面對面坐在下,兩人無話,空氣中的溫度好像低了幾分,龐凡生一直看着肖戰海,肖戰海有點被看着有點發毛,不知所措,耐着性子等待龐凡生的說話。
“你知道打架鬥毆會如何判嗎?”龐凡生冷聲說道。
“不知道,但我是正當防衛”肖戰海聽聞急忙回道。
“正當防衛?一個被你打成輕傷,一個輕微傷,你說正當防衛證據呢!”
“這…警察總會調查吧”
“調查?那你知道警察又如何知道你門打架鬥毆呢?”龐凡生再次反問道。
“就咱們這山村,離派出所有十里地,離分局有至少有18公里,抓你的是分局的,你說這事是意味着什麼?”
肖戰海並不知道這裏還有這麼多事,聽龐凡生一問,順着一想便想到這裏肯定有很多自己不知道的事。
“龐大夫,你說是有人害我?故意叫的警察?”肖戰海邊想着話到嘴邊問道,同時雙目看着龐凡生等待着回答,看着解救自己從警察局出來的人是龐大夫,心裏對龐大夫的心態發生了些許的變化,以前對龐大夫的尊敬一是他是老人家,二是他是自己從小便接觸的龐大夫,什麼感冒打針吃藥都是他來看病,天然的信任感從小便建立了,而此刻情況加上前幾周發生李雨墨丟魂的事,肖戰海感覺龐大夫有些看不清,有點神奇,不像大夥認識的龐凡生就是一個大夫,絕對不止這些,更關鍵是自己好像與龐凡生的關聯越來越多。
“根本原因是壞了道上規矩”龐凡生並不想把自己知道的事告訴肖戰海。
“規矩?什麼規矩?壞了誰的規矩?”肖戰海聽了龐大夫的回答,來了三連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