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年少有為是神棍
北風吹,西風烈,人間歪道不滄桑,
東家長,西家短,三隻蛤蟆四隻眼。
“聽說,李漢家閨女跟上不幹凈的東西了,你們聽說了沒?”說話者縮頭伸脖四眼看向四周的其她婦女,那表情好似怕別人知道一般,但又一幅怕別人不知道的表情。
“真的?假的?么聽說呀!咋咧?”一人附和道。
“秀琴,你快說說,這幾天真是么個事聊的!”
縮頭伸脖之人名叫張秀琴,是村裡小靈通,村子裏沒有她不知道的事,所以大夥在十幾年前都稱呼她為“小靈通”,也是當年小靈通盛行之後,還依舊留在坊間的口耳間的語氣詞了。
秀琴看看大夥,剛要說,就見前面不遠處,李漢領的個大夥都認識大夫走向遠處,老年大夫,姓龐,是名村醫,村裡最懂陰陽八卦的人,什麼蓋房結婚辦事啥的都會找他看看,當地人都用土話叫他“龐凡生。”
秀琴目光看向那邊,周圍的小姐妹也隨着看去,果不其然,大夥沒等秀琴說完下面的事就都確認秀琴說的真事了,這李漢叫龐凡生肯定是給他家閨女看看了。
大夥不約而同的起身,跳下低崖頭扭腰向李漢和龐凡生追了上去,遠處看去好像四五隻大鵝扭着屁股,你爭我奪的快速追去。
李漢拉着龐凡生進了屋。
“龐大夫,你看我家這娃,每天神不守舍,整日就和睡不醒的一樣,你到底看看是咋咧!”
龐凡生上前看去,這個小丫頭他認識而且印象比較深,都是一個村的娃,可一個村的娃那麼多為啥對她影響特別深呢,一呢,李漢這閨女的名字是他給起的名字叫李雨墨,二是小丫頭從小長相清秀,見識人多了,龐凡生大致也能判斷出這娃大了是個讀書的料,便起名雨墨二字。
龐凡生走到近前,坐在炕邊,伸手拉過李雨墨的手腕,順勢一搭脈想要了解個究竟,閉目仔細感應,不一會又換另一隻手也號脈感應。
李雨墨此刻好似肉體已經不是自己的,對來人毫無反應,低頭搖晃着腦袋,看不清臉面,要是夜晚肯定會誤以為不幹凈的東西。
這時剛剛村頭議論的幾名村婦也都進了院子,不敢多說,只是好奇在觀望,李漢知道外人進了院子,不過注意力都在閨女身上,此刻不想搭理這些人。
龐凡生號脈三個來回,彎腰抬頭看看李雨墨的臉色,扒拉了下眼皮瞅瞅,站起身搖搖頭說道。
“丟魂了”需要叫魂!
李漢聽聞一驚,怕什麼來什麼,民間老以前一直有丟魂之說法,隨着科學的發展,民間關於“丟魂”的說法已有近二十幾年沒聽說了。
“大夫,這…該怎麼辦呢?”李漢着急的不知該如何說,眼神望着大夫,透出祈求之意。
“如果十幾年前,我倒有些把握,這十幾年已經荒廢的巫法,只能試試了。”
李漢雖不懂大夫說的巫法是什麼,但聽着有希望便喜出望外,急忙說道“大夫你看需要準備什麼,我趕緊準備。”
“不急,我先回去準備一番,明日下午再來看看”龐凡生說完看了看李雨墨,扭身向門外走去。
院子裏此刻可不僅僅是那幾位婆姨了,多是村裡人聽到了什麼,逐漸圍過來的,有關心的,也有好奇的,更多是看熱鬧的。
龐凡生出了大門,好奇人士便問:“龐大夫,咋咧,妮兒丟魂了。”
龐凡生看向說話人,沒吭聲,而是注意到這人背後有個小後生爬在樹的半腰處不停的四處扭張望。
夜晚,龐凡生翻出十多年前壓箱底的黃皮本,上面記載着只有自己的能看懂的古文。
熟悉了一遍又一遍古文內容,默默說了句,老精老血別要了老頭的命,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過了晚上12點,便是過了子時,子時后的山村,天空繁星點點,村裡犬吠聲時而驚起。
龐凡生站在山村制高點上看着整個山村,原本漆黑一團的山村,突然在龐凡生的眼眸里變成了發著深紫色光芒的村落,凡是肉眼看不到的東西,此刻在龐凡生的眼裏變得清晰可見,村子內的每一戶宅院,都是閃現的忽起忽高的勃然紫色生機。
龐凡生目光所到之處搜索着村內的每個角落,想要把李雨墨魂找了出來。
“咦,龐大夫,你在山頭看啥咧!”
寂靜的夜晚突然一句問候,猶如晴天霹靂,龐凡生感覺差點形散而去,緩緩收回形神,一眼便認出和自己說話的正式白天爬在樹上的那個後生。
龐凡生此刻一眼看出後生的不對,語氣凌厲的問道“你是誰家的?”
後生也是滿不在乎,搖頭晃腦的說道“小子我姓肖名戰海,我爹就是咱村大名頂頂的肖王爺。”
龐凡生當然認識外號叫“肖王爺”的人,此刻見肖戰海狀態明顯是酒醉后的狀態,可他又是如何做到意識化形的呢?龐凡生更加好奇的是這是一個什麼情況。
龐凡生看着眼前紫紅色發光的體,繼續詢問道“小子,你是每晚都出來嗎?”
肖戰海瞅瞅龐凡生不耐煩的說道“你繼續看,我走了”說著轉身向山下走去。
龐凡生此刻認為肖戰海的狀況比那妮子更重要,一會再找不差這會功夫,隨後悄悄跟在肖戰海身後。
肖戰海在前面走,龐凡生悄悄緊跟在後面,山村路一高一低,左拐右拐,要不是龐凡生開着“靈眸”很有可能跟丟。
“呀,這不是妮兒么,你不是丟魂在家么,咋跑了出來!”肖戰海剛轉過彎便看到李雨墨正與幾個女孩子在玩耍。
龐凡生原本悄悄的跟在肖戰海身後,突然聽到肖戰海聲音,立即向前趕去。
心裏默想“真是年少有為是神棍,不待幾日你就是全村的神棍了”。這千年來尋魂的法子裏,你這是第一着啊。
此刻的龐凡生內心有着不符合年紀的幸災樂禍,同時也認定了這後生有着與眾不同的未來。
待龐凡生也轉彎過去,一眼望去,激靈靈就是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