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會議
沉悶的氣氛被一聲粗獷的聲音打破,坐在褐色大長桌右邊第一位身披厚重鐵甲的壯碩大漢開口說道:“人都到齊了,趕緊開會吧!大事小事開個會,還不如多砍幾個吃飽了撐的小崽子。”他嗓門奇大無比,震得在座的各位兩耳嗡嗡作響。
“前輩稍安勿躁,這次對方大肆行動,必然有所圖謀,他們真實的意圖就要浮上水面了,古城也在這段時間內收集到了一些很重要的信息,這次召集大家過來就是商量和安排之後的行動。秋部長,給大家彙報一下,最近得到的消息。”坐在褐色大長桌主席位置的青年人開口說道,語氣平淡卻是聽着讓人心安。
“大家好,我是此次行動情報部門的秋葉,下面由我來給大家簡短彙報一下,這段時間內古城方面收集到的一些關於對方頭目的信息。”坐在褐色大長桌右邊第二個位子的冷艷少婦站起身說道,並且手中掐印,一道立體投影出現在褐色大長桌上空。
投影中是一位大約三四十歲的男子,此人身材魁梧,背闊肩寬,赤裸着上半身,塊狀的肌肉泛着古銅色的光芒,但見其左眼處一道傷疤如一隻蜈蚣般讓此人顯得有些恐怖,其眼神冷冽,面無表情,被他盯着不覺會有點內心發毛。
“骨無界,外界代號:枯骨狂魔,近百年一直活動在邪墓妖地周邊幾大域,暗地裏一直在各大黑市、拍賣場收集關於血皇的東西,因為向來神秘也沒有案底,所以這個人在錄信息少之又少。”秋葉開始介紹她們部門調查得到的信息。
“雖然這個人的信息非常少,但我們還是調查到,此人近幾年頻繁出入邪墓妖地,並且每次在邪墓妖地中一呆便是十天半個月,應該是對邪墓妖地內部什麼東西有所圖謀,由於他在各大黑市、拍賣會總收集關於血皇的遺留,所以我們隨着這條線查了一下血皇與邪墓妖地的關係,發現血皇曾經因為躲避追捕在邪墓妖地內呆過幾個月,並且還創造了當時單次在邪墓妖地呆得最久記錄,而且當時追捕血皇是因為血皇當時竊取各大家族的血液進行研究,據說是已經有了研究成果,具體是什麼成果,因為血皇的許多事情被列為高級機密,加上我們的權限不夠,所以尚未調查出什麼?也是因為這個成果,血皇才被各大家族追捕。”秋葉說到可能跟血皇有關係,瞬間讓在場很多人變了臉色。
“綜合各種信息,我們推斷此次那骨無界應該是發現了三千年前血皇在邪墓妖地留下的東西,但可能想取得那東西要大量的鮮精血,在我們的調查中,他們餵養鬼棺確實是只用普通血液,心臟內的精血全被取走。在以往發現的血皇遺留,也皆是需要大量鮮精血才能開啟。”秋葉環視一周,投影隨着她的言語出現各種變化,最後等她講到現在,投影出現一幅中間有塊空缺的地圖。
“這是邪墓妖地外圍與周邊地圖,三千年前,還不算強者的血皇被圍捕被迫逃進邪墓妖地,他差不多就是在我們這片區域進來的,而骨無界以及他的手下勢力基本上的活動範圍也在這片區域,加上之前他的所作所為,所以他應該是想以鮮精血開啟血皇留下的東西,所以才大肆屠殺收集鮮精血,這次的邪霧消散無疑是給了他一個天賜的良機,。而據我們調查,加上骨無界他們的活動範圍,基本可以確定,當年血皇在邪墓妖地中的落腳處,應該是那片血湖旁。”秋葉說完便直接坐下不再言語,投影也隨之消失不見。
“真是吃飽了撐的,這小崽子也妄圖追求血皇的秘密,真是茅坑房裏點蠟燭——找屎(死),既然有了線索,我們直接去那血湖蹲那個小崽子,看不把他大卸八塊。”褐色大長桌右邊第一位那身披厚重鐵甲的壯碩大漢又再一次敞開她的大嗓門喊到,震得整個帳篷嗡嗡作響。
話音剛落,首席的青年人便開口說道:“前輩稍安勿躁,此事事關重大,需要多做準備。大家還有什麼疑問?”
“我有個疑惑,如果他是這幾年就已經在進進出出,那麼可能他早已經有了線索,並且已經找了幾年了,但不可能說就是剛好等到邪霧消散他就剛好找到了吧!還有就是如果他早已經有了線索,那他應該會很早之前就在準備鮮精血吧!保持鮮精血的方法對於一個對血皇這麼熱衷的人來說應該不難吧?”坐在末席的一位身負長劍的白衣青年問道。
“也許是因為之前有邪霧,所以大大限制了它的活動範圍,但剛好邪霧消散,他便可以不像以前一樣處處小心謹慎了吧。畢竟找到血湖那地方,肯定不可能剛進邪墓妖地就敢直接找過去的,要我來也肯定是把那部分放到最後進行探索。畢竟,那地方可是在周邊出了名的凶。”中間一位灰白長須的老者摸着自己的鬍鬚說道,“還有,邪墓妖地的邪霧可是出了名的具有侵蝕性,連四大古城的城主都不敢說能在邪霧裏呆上幾個月,侵蝕帶進來的鮮精血那還不是易如反掌,就算有超強的隔絕靈器,也是支撐不了多久的,別忘了,血湖靠近邪墓妖地中心地帶,以前邪霧沒散,連各大城主都不敢踏足。”
“那他們餵養鬼棺,引發鬼棺**又有什麼目的?和開啟血皇遺留有什麼關係?”又有人提問。
“他們肯定知道一旦他們大肆屠殺,我們肯定會介入的,所以通過一些手段餵養鬼棺來引發動亂,分散我們的人員,拖延我們的調查與追擊。”有人解答道。
“如果只是為了一件東西,也不用帶這麼多人來吧,甚至連年輕一代的人都有。一個人取不更快嗎?”
“他要是就一個人,我們就盯他一個人就好了,哪用像現在一樣,處處提防,保不準哪個人堆里又有他們的成員。”
一時間,場面有些熱烈。
“你們調查的東西也太有指向性了吧,就沖最近和對方打交道,我們一直沒摸透對方的真實目的來看,對方絕對是老謀深算之輩,我覺得就不可能這麼直接就查出來對方的真實意圖,我對此表示懷疑。”就在大家竊竊私語和提問的時候,坐在最末尾的一個十二三歲的紫衣少女開口道,一瞬間,場面又安靜了下來。
“呵呵,什麼時候這麼小的娃娃也能在我們這種會議上大放厥詞了,多看了幾本偵探書就以為自己是大偵探了?”坐在秋葉旁邊第三席的陰鬱老者用那狹長如鷹眼的眼睛撇了一眼少女,特別是在少女手上捧着的《大偵探》多停留了一會。
“我們情報部門調查情報從來不是被情報牽着鼻子走的,抓住血皇這條線也不是像我剛剛說的那麼簡單,我們是從眾多已知信息中篩選出來的,種種跡象表明他極大可能就是在他得到的血皇遺留上發現了之前血皇研究各大家族血液的成果在邪墓妖地有遺留,所以頻繁出入邪墓妖地尋找,可能一直沒找到,所以不清楚血皇遺留是什麼樣的,但因為最近邪霧散去,天賜的良機,讓他敢前去血湖探查,終於找到了他想找到的東西,發現是需要鮮精血,才讓他不得不趁此沒有邪霧侵蝕的機會,就地收集鮮血精,再去外界收集,怕是會來不及。當然,很多東西都是推斷,但這也已經是我們情報部門覺得最可信的推斷,而且我們也沒有時間在這裏討論到底是不是真的,與其漫無目地被對方牽着鼻子走,還不如根據已知線索,自動出擊。”能坐上這張桌子的,基本上實力或其他方面都達到了此次行動的決策層層次,所以秋葉也並沒有因為對方是個十二三歲的小孩子而不屑一顧。
“就在今天,我們這邊的人發現,這個勢力的年輕一代里有人能激活古城機械,還有人坐着鬼棺出行。這種不尋常的現象,不應該引起重視?”還是那個十二三歲的少女說道。
“女娃娃,我問幾個問題你就清楚了,如果年輕一代都能控制鬼棺當坐騎,那他們豈不是可以人人帶鬼棺出行?那為什麼他們沒有呢?我更相信是拘役了鬼棺,畢竟我們都做不到控制鬼棺。而激活古城機械,古城機械很多都能自動啟動,為什麼你就確定是他激活的?還有你就確定你那邊遇見的就是這個勢力的人,不是渾水摸魚的人?”之前解答別人問題的那灰白長須的老者說道。
一連三個問題將少女問得有些尷尬。確實,由於下面的人往上彙報,自己已經被代入進去了,沒有懷疑其中的一些事情,終究是自己太年輕了。
“在這種場面上,你們年輕人多看多學就好了,想發表自己的意見,還是得多斟酌斟酌。說到底,你們還是太年輕了!”又有人發表自己的意見。
“好了好了,叫大家來是商量部署的,不是來拌嘴的,根據調查到的信息,骨無界最近肯定會去血湖的,他們鮮精血也是收集得差不多了,這是我們行動能力的不足,所以我們要抓緊時間,清理工作還是要進行,不能讓他們看出異樣,這就交給劍道兄了,你統領各清理小隊,直接對他們進行毀滅式清理,先打草驚蛇,讓他們知道,他們時間沒有了,然後,我和幾位部長先前往排查最有可能是血皇遺留的地方,然後分散埋伏他們,戰老還是一如既往追殺那個骨無界。秋葉就獃著總部負責統領各處,以防萬一。”首席上的青年先是打斷眾人的談話,然後開始部署之後的安排,“至於思姑娘,近來邪墓妖地越來越混亂,出現的鬼棺實力也是越來越高,我想讓各學院天才撤出邪墓妖地,以防不測,你意下如何?”最後微笑着看向坐在最末席的少女。
少女稍微擺正自己的身體,平靜地說:“我要問一下喬玲姐。”
“好,那大家將命令傳達下去吧!”說完,青年招呼幾位部長率先離開了大帳篷。那個被喚為思姑娘的少女也是趕緊離開了這個地方……
“這麼這次的古老學院這麼不靠譜,讓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孩子作為第二負責人,真是豈有此理。”一位一直沒有發言的鶴髮童顏老者在少女離開不久后忍不住怒道。
“他們本來也沒派多少人手過來,絕大多數要留在天遠招生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那個喬玲還是一個人幹掉了對面四個人,受了重傷,只能讓她出面了。”有人勸慰道。
“小孩子不懂事,總想表現一下自己也是可以理解的。”一位慈祥的老者笑眯眯地說道。
但他們都不知道,他們說的話一字不差地落在了那位思姑娘的耳朵里。思姑娘臉色有點沉重,不是因為剛剛的事,也不是因為聽到有人在自己背後說三道四,而是自己有一種強烈的預感,事情沒那麼簡單,但她又說不上來哪裏有問題,所以剛剛才有點過於想表達出自己的想法,卻是沒有說好,還被人鄙視了。是誰一開始就把邪墓妖地有各種機緣可尋的消息放出去的,背後似乎還有一隻無形的推手,是誰將邪墓妖地過度宣傳為遍地是寶物,哪怕是普通人都能隨便撿的機緣之地?要知道那個勢力的人屠殺的也只是中下層次的人,還有很多實力高的人深入到邪墓妖地各個地方,一些以往哪怕進來也不敢去的地方,如果真的有大推手,那麼這些人也會是棋子,而不僅僅只在這個區域的事情,到底是什麼?真的想弄出屍潮?還有最值得推敲的問題,邪霧為什麼就消散了?
但這一切也不是思姑娘要擔心的,聰明的人從來不會少,自己都覺得有問題,那麼肯定要更高層的人意識到這個問題,所以,她把自己剛剛升起一點責任感給掐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