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地圖

從兩人交談中，秦川得知，戴眼鏡的中年人姓黃，好像是太原電燈公司的工程師，在日本留過學，正在向他的同桌講已經進駐SJZ的日軍二十師團的事情，按他所說，這個二十師團是從朝鮮抽調來的，這支部隊長期駐紮在朝鮮負責當地治安。

這個黃姓工程師的一番話，讓秦川不由心中一動。

秦川記得，歷史上，三八六旅很快就要進入晉東南地區，771團在石門和日軍二十師團打了一仗，當晚撤到七亘村后，由於輕敵，被日軍二十師團的一個大隊和二百多騎兵在夜間偷襲，損失三十多人。

在火車上，秦川就想過這件事，他正苦於用什麼理由向旅部進言，給部隊提醒呢，眼前這兩人的話不就是一個很好的理由么。

想到這，秦川匆匆結賬就回到書店等候。

路上又買了包茶葉和四瓶十年的汾酒，回到書店沒呆多大一會，書店經理就滿頭大汗地騎着自行車，帶着一輛裝着兩口大木箱的黃包車趕回書店，就在黃包車上打開木箱，簡單看了一下，兩個大木箱裏都是山西的軍用地圖。

書店經理拉着激動不已的秦川回到櫃枱里，低聲叮囑秦川，「八路軍長官，這些軍用地圖都是軍事機密，我私下那給你可還是擔著干係的，請你們千萬不要說這地圖是從我這裏拿走的。」

秦川連忙答應，再三保證請他放心。然後從經理那裏要來一張名片，又把聖上剩下的大洋，只留下五塊，一股腦地都留給書店經理，不顧經理再三推辭，帶着二牛押着黃包車急匆匆趕回火車站，直接去營部找李雲龍。

三營營部里，李雲龍正背着手在屋裏轉着圈，見秦川提着四瓶酒進來，不由笑着說，「你小子，今天這是吹的哪門子風，你不是才讓老班長送來兩瓶酒嗎，怎麼又給老子送來四瓶。」

這四瓶酒秦川本準備自己留下兩瓶的，被李雲龍這一說也就不好意思再說這裏面還有自己的兩瓶酒，只好笑着回答道，「路上看到這汾酒是十年的陳釀，就給營長買回來了。」

聽說是十年的陳釀，李雲龍不由兩眼放光，迫不及待地打開一瓶一仰頭喝了一口，那辛辣清香的口感讓李雲龍忍不住連聲稱好。

「川子，你小子有心啦。這十年汾酒，不必你給老子弄的那些四川酒差。。。。。。」

提到四川酒，李雲龍好事忽然想起什麼適時停住話頭。

這樣的事情秦川已經是見怪不怪，知道很可能又是觸碰到那一段大家都不願提及的往事，也不追問，而是從門外喊過二牛，一直地上那兩口木箱，「找幾個戰士把這兩口箱子搬進來。」

看着抬進來的兩口木箱子，李雲龍有些奇怪地問，「川子，你小子這又是搞得哪一出，抬兩口木箱子進來幹什麼？」

秦川也不解釋，上前直接打開木箱子，露出裏面滿滿兩箱子地圖，這讓李雲龍兩眼頓時放出光來。

「川子，這真是太好了，你小子從哪裏搞來的這些寶貝？」

李雲龍一邊火急火燎地把箱子裏的地圖拿出來放到桌子上清點，一邊興奮地問秦川。

秦川就把箱子裏的地圖的來龍去脈講給李雲龍聽，又把書店經理的名片遞給李雲龍。

箱子裏的地圖都是SX省的大比例軍用地圖，有山西全境的，也有山西各區域的，每樣都有兩份，李雲龍不敢耽擱，急忙又親自動手把地圖裝進箱子裏，喊來警衛排一個班的戰士就要去旅部。

秦川急忙喊住李雲龍，把關於二十師團關於夜間偷襲的事講給李雲龍，這些內容里，除了茶館中聽來的，還有一些是他想要說出的內容，讓李雲龍千萬把他這些話向旅長報告。

然後，秦川才回到連里，時間已經接近十一點，正趕上吃午飯，秦川回來的正及時。主食是饅頭，菜是豬肉燉白菜，雖然是大鍋飯，可是對於許久沒見到葷腥的戰士們來說，這是美味無比，一個個吃的滿頭大汗。

老班長給秦川拿來三隻燒雞，說是給他補身體的，秦川這時吃燒雞，戰士們到不會說什麼，可秦川卻不願意這麼明目張胆地搞特殊化，看着慈父般的老班長，秦川張張嘴，最後還是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把老班長拿來的燒雞交給二牛先收着。

和秦川前後腳，張栩也回來了，帶回來二十幾個青年學生，張栩有些泄氣地說，「連。。。。。。營長，只招到這些學生，青壯市民沒有一個人願意參加怎麼八路軍。」

聽說招到了許多學生，秦川樂特直接從地上蹦起身，拉着張栩就跑到這些新來的學生跟前，一個個地噓寒問暖一番，然後馬上安排他們吃飯，又讓二牛拿出兩隻燒雞來給他們加餐。

然後拉着張栩興奮地說，「老張，你可是給咱們獨立營立了大功了。這些有文化的學生可都是咱們的寶貝啊，他們不能按普通戰士們對待，他們暫時編為一隊，就隨營部警衛班和通信班一起行動。這些學生就由你，我，還有新來的教導員單獨培訓，這些人要按參謀/和未來的指揮員和政工人員來培養，有了這些人，假以時日，就是這麼獨立營變成獨立團，咱們也有這個底氣。」

秦川的一番話，讓本有些懊喪的張栩也不又興奮起來，急忙去安排這些新來的學生兵的事。

直到十一點半，部隊已經開始集合就等着登車出發，李雲龍帶着警衛班的戰士們趕着幾輛大車匆匆上了站台。

「川子。」李雲龍一指跟在他身後的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這是旅長親自給你小子挑選的教導員，李雪飛，這李教導員可是有學問的大學生，在一方面軍里擔任過團政委。」

「秦營長好！」

「李教導員好！」

兩人互相敬過禮后，秦川上前親熱地拉住李雪飛的手說，「李教導員，你來了就好了，這一下咱們獨立營這個架子就搭起來了，以後咱們獨立營的政治工作可就全靠你了，對於我的工作，你可要多加指點。」

李雪飛也笑着說，「秦營長客氣了，你可是戰鬥英雄，旅長都跟我講了，日後咱們倆互相學習。」

李雲龍喊住還在互相謙虛客套的兩人，「行了，你們的事以後有的是時間說。川子，那些地圖旅長留下一份，其它的都送到師部去了，這次旅長大大表揚了你一番，說你不僅為咱們三八六旅立了大功，也為咱們一二九師立了一大功，他讓我告訴你，他再給你小子記大功一次。」

對於記不記功的事情，秦川真沒有太在乎，只要這些軍用地圖對於一二九師今後的戰鬥有幫助就行。

李雲龍又說，「我說你小子真是一員福將，這從過黃河開始，一仗還沒打呢，你小子就被記大功兩次，還升了兩級直接變成營長了，他娘的，你說這讓人上哪說理去。」

李雲龍接着又說，「沈泉那小子現在看見老子都躲着走，我問他為啥總躲着咱老李，你猜他說啥，他說川子那小子都變成營長了，可他還是個排長，覺得給老子丟人了，沒臉面見咱老李。」

李雲龍雖然嘴上發著牢騷，可眼裏卻是笑眯眯的，知道李雲龍為人的秦川只是苦笑着也沒解釋。

「好了。」

利用了一揮手，「川子，旅長要你小子拿出你的本事來，儘快再給他拉起一個兵強馬壯的獨立營來，武器彈藥他也沒有，不過讓咱老李給你小子帶回來六百套新軍裝，這馬上就要出發了，快點讓你的人把這些軍裝都搬到車上去，省得老子看着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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