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整編
挑動起整個隊伍的熱誠之後,崔破城立刻將各個武館的武師集中起來,單獨編入軍中待命,把剩下的七千多來自各個武館的人,打亂重新進行了整編,最後派出自己麾下的將領去進行統領。
整個過程異常順利,大概是因為之前崔破城那番熱誠的演說起了作用,無論是各武館的武師,還是武館裏的習武者,幾乎沒有人提出任何異議,完全按照崔破城的安排進行了整編,也很自然接受了崔破城指派的各級將領。
一切安排妥當,崔破城領着幾名副手轉身離開校場,剩下整肅隊伍的事情,他全都交給那些接管的將領。
走向城主府的路上,崔破城等人誰都沒有說話,之前那份血液沸騰的激情早已蕩然無存,所有人都冷着臉,顯然崔破城並不看好那些徵召來的人。
終於踏入城主府,一名副將忍受不了壓抑氣氛,先打破沉默說:“將軍,您真的覺得,十天那些人能有什麼提升嗎?軍中的修鍊法門給他們根本無濟於事,他們資質參差不齊,十天時間很難見效。”
有了一名副將開口,其他副將雖沒有說話,卻也擺出一副深以為然的樣子,畢竟大家如今都被困在濱城,若是不能守住濱城,怕是所有人都只能戰死在濱城,雖說這些將領既然來了就非貪生怕死之輩,但沒有誰願意窩窩囊囊的死去。
“將軍,那七千人加上我們本部的一萬五千人,怕是根本守不住這濱城,大將軍明明知道臨海國會從海上偷襲,卻執意派我們前來,這根本就是想要藉機對將軍不利啊,將軍,還是向國主求援吧。”
聽到副將說出此話,崔破城面sè一冷,呵斥道:“住口,怎可隨便說大將軍的不是?記住,既然我們來了這裏,接下了這任務,那我們就必須去拼,相信臨海國海上不會派出多少人馬,應該還在我們破城軍承受範圍,何況還有那七千人。”
“將軍……”聽到崔破城如此說,眾將領還想要繼續勸說。
不過卻被崔破城止住,崔破城壓低聲音說:“你們大可放心,我自有打算,傳令給那些接管將領,傳授給那些徵召武者‘殺陣破’。”
“什麼?傳授殺陣破?”眾將領聞言全都震驚不已。
可看到崔破城鎮定的樣子,眾人似乎明白了什麼,全都漸漸冷靜下來,看到眾將領已經冷靜下來,崔破城才繼續低聲說:“那些武館來的武者,雖說參差不齊,但他們有個共同特點,就是他們最低也在武淬四品,若是讓他們全都修鍊殺陣破?”
將領們個個眼睛一亮:“將軍這招果然高明,殺陣破能夠在很短時間提升他們的修為,激出他們全部潛能,相信短短十天的時間,他們之中能夠出現很多武淬七品以上的存在,甚至可能會有武淬九品出現,我們根本不用畏懼臨海國大軍。”
對於部下的恭維,崔破城倒也沒有絲毫傲然之sè,繼續邁開步子,邊向城守府正廳走去,邊沉吟道:“不過,這件事情絕不能讓那些武者們知道,畢竟‘殺陣破’太過霸道,強行激潛能,對根基會有毀滅xìng的影響。”
頓了頓,崔破城目光有些惋惜地說:“若不是非常時期,我真的不想出此下策。”
崔破城的話,讓在場所有將領神sè全都黯淡下來,沒有了之前的那股興奮,良久,崔破城嘆息一聲,邁開步子,有氣無力地向議事廳走去,搖曳火光照shè下,使得他的背影顯出幾分蕭瑟。
翌rì,介之凡得到了軍中修鍊法門,仔細按照教授將領傳授方法演練了一遍,不禁皺起眉頭喃喃自語道:“這法門似乎哪裏不對,為什麼我練了這麼久,也沒有那將領所說的血脈噴張的感覺呢?”
自從崔破城的將領們傳下修鍊法門,介之凡和其他人一樣就開始努力修鍊,可練了一整天知道傍晚時分,他卻始終也沒有之前教授他們將領所說,修鍊之後會出現的血脈噴張的感覺,他覺得氣息依舊非常平穩。
“哈哈,這軍中修鍊法門果然不同凡響,想不到短短半rì的修鍊,我就已經突破,踏入武淬五品了,而且我感覺,現在全力爆,怕是絲毫不亞於武淬六品,真是太強大了,有了這套修鍊法門,相信十天之後,根本不用畏懼臨海國的那幫狗賊。”
聽到外面傳來興奮呼喊聲,介之凡不禁感到有些氣餒,他刻意壓制修為沒有突破,就是為了不斷錘鍊身體,好期待得到強大功法,整整壓在武淬四品五年,可得到軍中功法的他,卻仍舊沒能打破那份桎梏。
聽到外面一聲聲驚喜聲,顯然“殺陣破”是一種非常強的功法,比之前武館所傳授的功法要強許多,介之凡本期望利用功法一舉突破,可卻沒有想到,他修鍊之後卻還是距離打破桎梏差那麼一點。
“哎……”真氣又在體內遊走了一遍,現雖然體內真氣更加jīng純,身體力量似乎也有所提升,卻仍舊沒有突破的跡象,介之凡不禁在心裏懷疑,難道真的要積累滿五年?還是說自己這條路線是錯誤的呢?
“嗚嗚嗚”就在介之凡暗自揣摩原因的時候,突然外面傳來一陣響亮的號角聲,緊接着就聽到營帳外傳來一陣呼喊聲:“所有人聽令,立刻集合,準備戰鬥,臨海國的樓船大艦已經兵臨城下。”
聽到外面的呼喊聲,介之凡沒有絲毫猶豫,掀起自己營帳的帘子跑出去,外面的校場上,七千人可謂雜亂無章,根本不清楚自己該去往何處,只是在校場上亂作一團,由於事出突然,介之凡他們根本還沒來得及接受訓練。
好在統領他們的將領都是身經百戰,很快就開始統籌調撥起來,在幾名將領的指揮下,七千人用了半個時辰,終於完成了隊伍的整合,可就在他們剛準備踏出校場的時候,卻看到崔破城領着幾名將軍走上校場高台。
掃視下面的眾人,崔破城面sèyīn沉,良久才洪聲道:“你們讓我很失望,真是想不到,你們一個個也是以堂堂武者自居,在敵人兵臨城下的時候,你們竟然連如何站隊都不知道,甚至還有工夫去藉機打鬥。”
崔破城的話讓所有人都低下了頭,可崔破城卻沒有就此停下,他繼續俯覽着所有人吼道:“你們是覺得自己很了不起嗎?你們是不是覺得你們已經天下無敵了?你們是不是以為你們能夠將臨海國大軍殺得片甲不留了?”
三個問題,像是三記重鎚打在每個人心頭,就連介之凡也感到一陣無地自容,想到若是真的臨海國大軍打來,恐怕剛剛半個時辰里,臨海國大軍已經攻破了城門,而他們這群武館的所謂武者,怕是已經成了任人宰割的魚肉。
崔破城向身邊副將擺了擺手,那名副將站出來洪聲宣讀:“軍法,不聽將令者,殺;私自離營者,殺;好戰鬥狠者,殺……殺……殺……”
一連串的“殺”字讓所有人都心驚膽戰,在副將宣讀完軍法之後,崔破城又站出來說:“從現在起,按照你們整編完畢的樣子,每百人為一支小隊,全部住在一個營帳里,每千人為一支大隊,下次集合的時候,一人出錯同隊百人一起受罰,兩人出錯,所屬千人大隊一起受罰,給你們一個時辰,把校場營帳重新搭建。”
這次所有人都學乖了,也沒有人再去干其他的事情,僅僅半個時辰,校場上原本的dú1ì營帳就全部拆除,換上了容納百人的大營帳。
看到校場上的隊伍,頗具一絲軍隊的威儀,崔破城臉上也浮現出滿意的笑容,點了點頭說:“很好,看起來你們個個jīng神十足,我就給你們個機會,我不會派人單人你們百人隊的統領,每個百人隊的統領有你們自己選出。”
崔破城的話無疑讓所有人再次躍躍yù試起來,畢竟身為武者誰也不想屈居人下,這百人隊統領位置的競爭,自然會讓人熱血沸騰。
看到眾人躍躍yù試的樣子,崔破城嘴角微微上揚,沉聲說:“記住,你們只有一夜時間,進入各自營帳之後,到明rì天明,我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選出統領,若是天明仍沒有選出,我會親自指派,若是天明之後還有打鬥,那就軍法從事。”
頓了頓,崔破城最後提醒道:“提醒你們,別忘了你們還要上陣殺敵,若是有誰下手太狠,或者失手殺了自己的同袍,那他也難逃一死,希望你們都能以大局為重。”
說完,崔破城領着眾將領很快離開校場,而留在校場的武者們,也都紛紛回到各自的營帳里去,雖然崔破城提醒過,但沒有哪個武者會主動放棄統領之位的爭奪。
踏入屬於自己小隊的營帳中,介之凡幾乎瞬間就現,營帳里眾人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他能夠清楚感覺到一股壓迫感,那是同營帳的眾人,對他出的一種試探,顯然透過氣息營帳里的人,現介之凡只有武淬四品。
就好像介之凡透過氣息,能夠清楚感覺到,營帳里其他九十九個人都在武淬五品以上,他心裏很清楚,這是那“殺陣破”的作用,或許九十九個人里,不少人之前都不如介之凡,但如今他們都能夠穩壓介之凡。
站在營帳門前停了片刻,介之凡最終沒有理會其他人的試探,邁開步子踏入,向正對着帳門的一張鋪子走去。
武者的世界向來是強者為尊,如今崔破城將令已下,沒有誰會主動屈居人下,想要當上這個統領,就必須要拿出實力來,哪怕對手實力強於自己,身為武者也會奮力一拼,即便不能夠戰勝對手,起碼也要輸的心服口服。
沒有理會那些交織在一起的氣息碰撞,介之凡在最偏的一個鋪子坐下來,冷冷對營帳里其他九十九人說:“你們斗,我退出。”
介之凡的話一出口,其他人都感到有些詫異,不過眾人很快全都明白過來,感受到介之凡只有武淬四品的修為,自然沒有人會把他當做競爭對手。
剩下九十九人很自然將介之凡區分開,在寬敞的營帳里拉開架勢,就像是一頭頭匍匐的猛獸般,死死盯着自己的獵物,等待機會將獵物一擊必殺,整個營帳里充斥着壓抑的氣氛,唯有介之凡平靜注視着這場權力爭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