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宿命的碰撞
沿着幽暗小徑,介之凡不知走了多久,四周始終也沒有任何動靜,兩邊光滑堅硬牆壁高聳着,會給行走其中的人一種壓迫感,可走了許久的介之凡,早已經習慣那份壓迫感,只是無悲無喜緩步前行。
突然,眼前幽暗的小徑盡頭出現一點光亮,隨着介之凡不斷前行,那點光亮逐漸擴散開,終於巨大的亮光閃過,介之凡看到了小徑的盡頭。
眼見即將走出幽暗的小徑,介之凡腳步不知不覺便開始加快,三步並作兩步沖向那近在咫尺的小徑出口。
前腳剛踏出小徑,一股讓人作嘔的腥臭味便撲面而來,危機感幾乎頓時襲上心頭,令介之凡止住急促的步伐停在小徑出口,同時周身的氣息瞬間釋放,境凝結成一堵無形的氣牆護在自己面前。
“嘭”便在介之凡境凝結完畢,巨大力量橫抽在凝結的境上,饒是介之凡領悟道韻jīng髓,對於境的運用已經達到極致,也還是被那股磅礴力量震退。
隨着眼睛漸漸適應,介之凡終於看清幽暗小徑外的景象,但見一頭狀若猛虎體型碩壯且修長的猛獸,正與一個手持黝黑大鼎的青年爭鬥。
一人一獸斗得可謂天崩地裂,能夠看得出那頭狀若猛虎,身形碩壯的猛獸極為靈敏,總是能夠輕鬆避開青年砸下的大鼎,同時又能夠以刁鑽角度發起攻擊,撲擊青年的利爪,厚重之中又不失靈活的速度。
在猛獸的強勢進攻下,青年手持大鼎動作上明顯笨拙些,不過青年大鼎在手氣勢上卻絲毫不弱,尤其是那口大鼎落下時,勢大力沉還蘊含著某種凶獸的氣息,大噢也沒有完全被那頭凶獸壓制住。
站在小徑出口,仔細打量外面人獸爭鬥,從那凶獸不斷騰挪進攻上,介之凡逐漸揣摩出一種獨特的道韻,那是渾然天成的道韻,彷彿原本就該是那頭凶獸的氣息,凶獸舉手投足間自然而然釋放出來。
在那種渾然天成道韻施展下,使得凶獸看似簡單的“撲、抓、撓”等招式,能夠蘊含著極為強大的力量,單單看着一人一獸拚鬥,介之凡便不知不覺中陷入某種玄妙境地。
陡然間,那層一直阻隔着他,令他始終不能突破的關卡,被介之凡第一次觸摸到,那扇真正超越初窺境的門檻,那道真正能夠踏進入微境的隔膜,近在咫尺彷彿觸手可破,然而恰在此時一陣奔涌而來氣息,將介之凡從玄妙中驚醒。
醒悟過來的介之凡,眼見凶獸猛然向青年飛撲,卻被青年手中大鼎擊中,吃痛的凶獸身形一扭急急後退,但青年亦是抓住機會,一把將手中大鼎丟出,同時施展出強橫的手段,想要藉機用大鼎重創凶獸。
卻不想,那頭凶獸極具靈xìng,竟然感受到大鼎威脅,在大鼎撞來的瞬間,硬是側面雙足發力,扭身向著側面翻滾,避開了撞來的大鼎。
而凶獸的避開,大鼎失去目標卻沒有停下,仍舊藉著力道繼續向前撞來,剛好撞向介之凡處在的小徑出口。
看到那釋放出古老肅殺氣息大鼎襲來,介之凡本能想要退回小徑深處,可剛退後幾步發現身後的路竟然消失。
背後不知什麼時候形成一堵牆壁,將他走來的那條幽暗小徑堵住。
失去退路,眼睜睜看着大鼎如猛獸般衝來,介之凡心一橫從背後抽出刀劍,刀劍交錯施展出蘊含道韻jīng髓的鋒芒,迎上那撞來的大鼎。
“咚……”沉悶的撞擊聲傳出,大鼎頓時被拋飛出去,而介之凡也被鼎上傳來反震力,生生震退了數步。
後腳踏在背後堵住去路牆壁,腳面深深陷進牆壁之中,嘴角處溢出絲絲血跡。
不過介之凡僅僅稍作停留,踏在牆壁上後腳猛然發力,整個人彷彿離弦箭矢般飛shè而出,手中刀劍教會瞬間劈出數道鋒芒。
蘊含磅礴道韻jīng髓的刀劍鋒芒,直奔着那頭凶獸的背脊斬去,迫使那頭已經撲到青年面前凶獸退避。
凶獸為避開背後刀劍鋒芒,捨棄進攻那青年的機會,失去大鼎庇護青年頓時鬆了口氣。
身後召回被介之凡擊飛大鼎,手握大鼎打量起突然衝出來的介之凡。
介之凡也同樣在打量對方,雖然青年因為和凶獸拚命,身上顯得狼狽不堪,但仍舊給介之凡一種貴氣,彷彿是與生俱來的貴氣,即便衣衫襤褸也不失氣度。
“吼”凶獸一聲怒吼打斷介之凡和青年的對視,青年手握大鼎嚴正以待看向凶獸說:“這是頭望山犼,凶威了得,小心。”
青年的話言簡意賅,介之凡倒也沒有多餘廢話,刀劍在胸前交錯,嚴正以待地凝望着那頭望山犼。
似乎感受到眼前兩人達成一致,望山犼沒有着急進攻,反倒是來來回回遊走,身上兇悍氣息也內斂許多,彷彿在伺機尋找機會。
一時之間,兩人一獸陷入僵持,誰也不願首先出手,只是靜靜觀察着對方,想要尋找到對方身上弱點,或是等待對方首先出擊,暴露出弱點來。
“嗡”僵持許久,突然青年雙手在大鼎上一撮,大鼎頓時懸浮在空中,緊接着青年雙手在大鼎上一拍。
“咚”介之凡清楚看到,青年手掌上蘊含道韻jīng髓,光澤瞬間撞入大鼎之中。
“吼”隨着一聲怒吼聲,鼎身釋放出濃鬱血腥殺伐氣息,那些氣息迅速凝聚,最終化為一頭狀若雄獅的猛獸,四爪踏着熊熊烈火。
大鼎氣息凝聚的猛獸,直奔着那頭望山犼撲去,凶威絲毫也不弱於望山犼,兩頭猛獸頓時扭打在一起。
不過雖然大鼎血腥殺伐氣息凝聚的猛獸很兇狠,但介之凡卻能清楚感受到,那頭猛獸身上缺少靈xìng,更沒有望山犼身上奇異的道韻。
在兩獸短暫交手之後,漸漸望山犼的凶威壓制住猛獸,身形之中所蘊含的自然道韻,令猛獸大多數攻擊難以討到任何好處。
“吼”隨着望山犼陡然一聲咆哮,兩隻爪子猛地向那頭猛獸揮動,爪子上蒙上一層蒙蒙的道韻,瞬間洞穿猛獸身上堅硬鱗甲,眨眼將那頭猛獸擊散。
猛獸重新化為血氣,回到了大鼎之中。
方才望山犼出爪飛撲一幕,讓介之凡和青年均是心驚不已。
顯然青年也未曾想到,眼前這頭望山犼竟然如此強橫,尤其是最後揮動雙爪時,爪子上散發出的道韻jīng髓,青年也不得不承認極為強大。
凝視着望山犼,青年突然開口對介之凡說:“朋友,你可怕?”
“呵呵,無所畏懼,既然攤上了,那就戰吧,不然等你死了,這頭望山犼也同樣不會放過我。”
聽聞介之凡的話語,青年爽朗的笑着說:“哈哈,說得對,那就戰吧。”
兩人身上都燃起熊熊戰意,青年伸手握住大鼎一支足,單手舉着大鼎,周身的道韻化為境釋放出來,橫身躍起首先向望山犼攻去。
與此同時,望山犼輕蔑的噴了一下鼻息,猛然飛撲上前,迎上了青年。
“嗙”望山犼的雙爪撞擊在大鼎上,兩種強大道韻jīng髓相互碰撞,古樸強大的大鼎頓時發出清脆的聲音,顯然也有些承受不住兩種道韻jīng髓衝擊。
青年被震得退後兩步,但望山犼卻毫不停留繼續進逼,大有要一舉將青年撲殺的意思。
“吟”千鈞一髮之際,伴着一聲穿透雲霄的龍吟聲,一黑一白刀芒和劍芒呼嘯而至,望山犼雙眼透出驚恐之sè,揮動爪子抵擋住鋒芒,同時身子急急向後退。
“嗡嗡嗡”青年手中大鼎隨着刀芒和劍芒震顫起來,青年滿臉驚訝,看着劈向望山犼的刀芒和劍芒,感受着鋒芒上所蘊含的真龍意蘊。
真龍意蘊,讓人心神畏懼,那種所向披靡的凶威,即便是大鼎上的濃鬱血氣,和望山犼的兇狠都被壓制下去,刀劍鋒芒像是要將天地都撕裂一般。
青年和望山犼均是目瞪口呆,顯然都沒有想到,其貌不揚的介之凡,刀劍之下竟然能蘊含如此強大的凶威。
刀劍鋒芒交錯,徑直逼近那頭望山犼,蘊含著道韻jīng髓的凶威,讓望山犼感到心悸不已,搖晃着驚慌失措的腦袋,不斷揮動利爪想要抵擋住刀劍鋒芒。
“噹噹當”兩種道韻jīng髓不斷碰撞,雖然望山犼利爪阻擋刀劍鋒芒,但在刀劍鋒芒不斷威逼下,迫不得已不斷倒退,巨口中不斷發出吃痛的嚎叫聲。
眼看着望山犼被不斷逼退,青年頓時也來了jīng神,沒有等介之凡刀劍鋒芒散去,突然揮手將大鼎擲出,鼎身之上浮現出古樸紋路,鼎身被爆發出的血氣包裹,轉眼間竟然再次化為之前的猛獸。
藉著刀芒與劍芒交錯的縫隙,猛獸毫不猶豫揮動利爪,抓向望山犼揮動爪子抵擋刀劍鋒芒露出的空擋。
虛化猛獸利爪彷彿有形,竟然硬生生破開望山犼胸前鱗甲,直接洞穿瞭望山犼的皮肉。
“嗷嗚”隨着望山犼一聲慘嚎,胸前頓時被破開一道可恐的血口子,被重傷的望山犼頓時失去還手之力,雙爪來不及抵擋斬下的刀芒和劍芒,被刀劍鋒芒劈中,身子翻滾着向後倒飛出去。
“轟隆”一聲巨響,望山犼高大身軀,撞在高聳的山壁上,剎那間山石崩塌,落下山石將望山犼身子埋住半截。
介之凡見狀收斂起招式,從天空中急轉直落下來,手握刀劍凝視着那頭失去凶威,奄奄一息的望山犼。
青年召回那口大鼎,鼎在青年手上迅速縮小,拖着小巧的鼎走到介之凡面前抱拳說:“在下儒家項雲旭,多謝朋友相助,不知閣下如何稱呼?”
聽到對方的介紹,介之凡頓時明白對方身份,從張昱玄等人嘴裏他也了解一些北方的天才,其中就有眼前這位儒家小聖君項雲旭。
介之凡終於明白,對方骨子裏那份傲然貴氣從何而來,當下也不隱瞞身份,直截了當地說:“介之凡,見過儒家小聖君。”
“什麼?你就是介之凡?你,你怎麼知道我是儒家小聖君?”項雲旭聞言可謂驚訝不已,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竟然會在如此情況下與介之凡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