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快走
看着眼前的變化,鍾拯從懷中掏出一把符咒漫天拋去,又取出一張略微老舊的符紙壓於左手掌心與右膝之間,右手持劍成印覆於左膝之上。默念咒語意圖鎮屍。
祭壇后的黃武頓覺心頭一震,一口黑血噴出,正欲擦拭血跡,發現雙手上似有黃毛長出,指尖逐漸變為利爪暗道大意了,身體還是傷的太重,將爪子收進袖口強行擠出一絲微笑道“鍾師父,咱們各退一步。我收起屍,您就當沒來過如何”
鍾拯以一個及其費力的姿勢站着,想到此次來本就是探查一番,面前的長毛屍又絕非行屍,可能需要從長計議。
鍾拯正欲開口,寺外傳來了嘈雜聲,聽這聲音是柳卓帶着鄉勇浩浩蕩蕩的闖了進來。連忙道“鎮長我控着屍,你快上去打死壇上的老頭”
黃武聞聲一愣,看着突然衝上來的數個大漢喊到“姓鐘的,你不講江湖道義。”正想做些什麼的時候,為首的大漢速度極快,揪着黃武的頭髮將其摁在地上摩擦,其他人更是不給黃武說話的機會直接拳打腳踢。
隨後進來的人用黑狗血浸泡的麻繩將佇立不動的殭屍綁的嚴嚴實實,一切來的行雲流水,看的鐘拯忙問“你們也修過道?”
柳卓疑惑道“不是你讓吳家小子跑來告訴我們,無論看到什麼先把祭壇上的拉起來暴打一頓,再用繩子綁上黃老爺?”
看着天地清明,倒塌的祭壇。鍾拯明白之前的百鬼遮天應當還是中了術了,自己年紀又大了,吳家小子頗為機靈,或許可以解決這個困擾自己半生的秘密。
正當鍾拯思忖之際,一顆腦袋從圍牆中探出,來人正是吳俊。看着一切似乎都平安解決了,也放下了心來。
突然黃武捂着腦袋喊着“哥,救我,救我。”此時院中的菩提樹下傳來了一聲嘆息“哎,各位得饒人處且饒人啊”柳卓上前呵斥道“畜牲住嘴,黃武害人性命,其罪當誅”。菩提樹下出現了一個深坑,一個身披紫衣袈裟,頭頂蓮花冠的黃鼠狼,雙手合十,口吐人言道“阿彌陀佛,貧僧鎮守在此三百餘年,願為黃武施主的罪孽,代為受過”
柳卓搶先說道“呸,妖怪不知羞恥,來人砍死他”看着持刀眾人,吳俊不禁感慨鎮長這麼勇嘛。為首的壯漢本是鎮上的屠戶,面貌醜惡,形如活蟹,手持殺豬刀,在鍾叔正欲阻止前,攔腰將黃鼠狼劈成兩段。黃武不可置信的看着,鮮血噴洒在菩提樹上的哥哥。
四道本來綁在菩提樹上的鐵鏈應聲而斷,本該翠綠的菩提樹樹葉快速的枯黃散落,樹枝枯萎。陣陣風聲響起似乎為倒下的生靈嗚咽。
地面開始震動,菩提樹的根部開始往外滲血,逐漸浸染周遭的土地。黃武捂着腦袋,喃喃自語起來:“讓你們這些小輩不講武德,下面的封印早就被歲月腐蝕了,全靠我哥一人鎮壓,這下全玩咯”
看着冤魂從菩提樹的裂縫中湧出,濃烈的腥臭味撲面而來。鍾拯想到這裏好像埋着人屠黃巢,或許唐朝李靜在此鎮壓三十萬厲鬼的故事真的發生過。
默念清心咒的鐘拯,又看到有什麼東西似乎在血土中掙扎凝固着,越發濃郁的惡臭連忙喊道“走,都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