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偷梁換柱
22，偷梁換柱
想到這裏，袁周率只能硬着頭皮找了一個盡量看見全場的角落裏坐下來。
趙有錢發現袁周率坐在一個角落裏，趕緊打電話給他，朝着他搖搖手，電話里問他：“我草，你坐那個破地方幹麼呢？來的這麼早，不就是為了佔個好位置呢？”
袁周率搖搖手，說：“我他么的又不會競拍，我坐那兒幹麼呢？”
“你不競拍，難道不會看我競拍啊，至少我競拍的時候，你得給我鼓鼓掌吧？”趙有錢又是那副欠欠的樣兒。
袁周率當然不會相信他敢舉牌那個價值兩億的小碗，不過，其他那種幾萬塊的小東西或者不值錢的小玩意，他可能會舉牌裝逼一下，要不然怎麼能搞定身邊的美女呢，況且，他趕了這麼一個大早，不就是為了泡妹子來的嗎。
進口處突然人頭攢動起來，接着攝影記者的照相機“啪啪”閃光起來。
先是一群身穿制服的保安手拉手圍成一個人牆，在人群中分離出一條路，後面接着是一群專家們滿臉紅光笑眯眯的朝着攝影記者打招呼。
“哦……哦……哦……”接着驚呼聲就出現了。
十幾個荷槍實彈的押運警衛，保護着一個防彈玻璃箱子出現了。
坐的太遠，根本看不見裏面有什麼。不過，今天這個場面，都不用猜，裏面肯定是那隻紅色小碗。
大群大群的人和記者，把那個防彈玻璃箱子圍的水泄不通，就那十幾個真槍真彈的押運警衛都被圍的幾乎貼着防彈玻璃箱子了。
袁周率對這個毫無興趣，他的眼睛始終盯着進口處。
進口處的人已經變得很稀少了，他依然沒有看見二叔和四叔進來。他心裏有點小小失望，卻又感到一絲安慰，心想，不來也好，來了又換不走，被人抓到的現行，還不是丟人現眼嗎，說不定還要被警察抓走。
嗯，忽然他發現一個熟人，是那個叫趙州喬的女警察。穿着便裝，看不出是一個人來看熱鬧的，還是來辦案子的，又或者是來擔任警衛的？
接着，四叔也進來了。四叔？還真的進來了。袁周率的嗓子眼立刻又被心跳給堵住了，心想，還真的來了，看看吧，今天這麼多人，怎麼就真的來了呢？
剛剛進來的四叔就被圈裏的人給看見了，有人上來打招呼，也有人上來就諷刺的問道：“怎麼著，周老闆，您今兒也是來鑒寶的嗎？還是當評委的啊？”
周四叔臉色不變，打着哈哈，說道：“沒，不敢不敢，人家已經聘請了那麼多電視台的鑒寶專家，用不着我的。”
“可不是嘛，今天來的不只是那些電視台的鑒寶專家，還有故宮來的專家呢！”
這句話真的嚇到了周四叔，最擔心的人，還是來了。周四叔低着頭，都心虛的不敢抬頭，好像怕被專家看見他認出他一樣。
袁周率在想，哎，句二叔呢？拍賣會都快開始了，句二叔怎麼沒有出現呢？
拍賣會的主持人開始介紹那個紅色小碗。
今天最隆重的介紹這件堪稱國寶的清康熙御制胭脂紅地琺琅彩千葉蓮紋碗，據考究，大約是康熙五十九年或者康熙六十年時期，康熙晚年製成。也是這類琺琅彩瓷器的第一件成品。據說此碗曾由中國瓷器收藏界的傳奇名人、近現代著名藝術藏家張宗憲珍藏十年！
之前曾在香港佳士得拍賣會破紀錄的成交價為八千多萬，連傭金保險計算在內，差不多價值一億元。
如今，又是二十年過去了，今天的評估價已經遠超兩億元，而且上次的拍賣成交價遠遠被低估了。據故宮博物院的瓷器部專家曾表示，琺琅彩瓷器是中國瓷器歷史上的一個奇葩，在清朝康熙時期成為最重要的最名貴釉上彩瓷品種，不是之一。這一曠世難尋的國寶，清代琺琅彩盌揭示出“東西方之間融會貫通的藝術創意”。與這一琺琅彩千葉蓮盌的首次邂逅令其激動無比，永遠無法忘懷：“盌上色彩如此生動秀麗，是一場燃起激動火花的感官盛宴！”
琺琅彩瓷是中國瓷器生產技術發展高峰期的產物。可以說是中國古代彩瓷的領導者。清末康熙年間，根據康熙皇帝的指示，成功地將從歐洲引進的金屬胎畫琺琅技術移植到瓷胎上，創造了釉上彩瓷的新品種。瓷身彩繪琺琅是清代皇室自有瓷器中最具特色的，也是釉上彩瓷中最精美的彩瓷。精緻典雅的瓷器充分發揮了它的優雅和典雅。它集中體現了西風的魅力，描繪了王室身份的高貴和榮耀。
最最最重要的是！此碗全球僅有兩隻，一隻在台灣故宮博物院珍藏，另外一隻，就在今天現場！
講的都是滿滿地溢美之詞，主持人激昂的聲音更是講的滿場喝彩！
袁周率當然不為所動，本來也沒有興趣，當然更是因為沒錢。不過，他遠遠地看到趙有錢倒是拉着美女的小手激動站在座位上大呼小叫的，看似一番激動的樣子。
接着，主持人宣佈：“有請專家上場鑒寶！”
一隊專家排隊上場，荷槍實彈的警衛隆重又嚴謹的打開防彈玻璃箱，周邊幾十台攝像機，還有四個方向的舞枱燈直接照射到那隻價值兩億元的小碗上。
專家們流程式的拿起小碗左看右看，發出嘖嘖讚歎，放下……下一位……重複一遍……再下一位……
接着是鑒定專家發表鑒寶感言，當然少不了再次講一遍這個小碗的稀缺性，這是全球絕無僅有的兩隻中的一隻，-當然，實際上就相當於一只。因為台灣故宮博物院的那一隻肯定是不會上拍賣會的，所以，眼前的這一隻，實際上就是全球唯一的一隻……芸芸。
就在專家發表感言的時候，周四叔突然跑到台上。
這個突然的事件，讓那群保安沒有意料到，所以，還沒等保安反應過來，周四叔已經跑到台上了。
最最關鍵的是，這個時候，台上的防彈玻璃箱子還沒有罩上，那個小碗此時還在專家鑒定台上。
嚴密的防備，就這樣出現了一個小小的瑕疵。再嚴密的計劃，都可能會出現因為經驗缺失的重傷。
周四叔跑上台，立即就從懷裏掏出一個看上去完全一樣的小碗，往台上一放，跟原來的那一隻小碗並排在一起，才大聲喊道：“不只是一隻，我這裏還有一隻，請專家們鑒定一下！”
這樣一個烏龍，讓全場的人先是一驚，然後是一個咋呼！
“靠！下去吧！……”全場沸騰了。
拿着贗品當寶貝的藏家太多了，電視上見的太多了，所以，全場的人都在高呼把周四叔趕下去，趕下去！
周四叔也的確是被一群保安趕了下去，並驅逐出拍賣會場，周四叔一邊被趕出去，還一邊高喊，我的小碗，我的小碗。
袁周率本來也緊張的站起來了，正準備要追過去的時候，忽然發現門口句二叔擠進來，跟保安架着周四叔出去正在在門口擠了一下，打了一個照面。
看形勢，兩個人好像裝作不認識一樣。句二叔進場之後，就進入人群，不見了。